我是在奶奶去世後的第二天得知這個消息的,我並沒有太大的驚異,也沒有太多的悲傷或許說沒有壹點悲傷,因為奶奶對於我來說很陌生,只是代有“婆孫”之名罷了。
爸媽讓我下了課盡快趕回家,我知道,其實他們也只是做做樣子盡孝罷,都是壹種形式。畢竟我們壹家人都是持有“死便是新生”這樣壹種態度,當然這也算是借口,說直接點就是死後壹刀兩斷。不過,死者在另壹個世界又何曾不是這樣希望的呢?
葬禮的步驟是壹成不變的,規矩等也是壹成不變的。下了車,老遠就看見了“喪事壹條龍”,去了便讓姐給戴上了白色的布,也算是絲綢做的,上面寫了悼念兩字,感覺很不和諧。這是我左手上第二次出現這樣的白布,第壹次是爺爺去世。
晚飯是吃素的,而且限定了分量,他們說,這是對死者的尊重。幾分鐘後,樂隊來了。幾分鐘後,什麽什麽音樂晚會開始了。幾分鐘後,樂隊要求我們站在奶奶的遺體前,默哀3分鐘。由於樂隊帶來的音響效果很好,聲音很大,再加上當時想起了某人,因此我面對著棺材居然很想笑。忍的過程是很痛苦的,但我明顯感覺到姐的身體在抽畜,甚至已經哭出了聲。當時我有想過憋點淚水出來,可那忒虛偽了,即使我對奶奶沒感情,但至少在這種場合的感情必須是最真實的。默哀閉,我隱約覺得有絲愧疚,或者是相當的愧疚,因為我把奶奶當成陌生人隔離,而沒有奶奶便沒有我的父親也就沒有我。所以,還是要懷有感激之情。
後面的兩個小時便是樂隊的經商時間了,用很難聽的聲音以及很差的技巧唱了兩三歌後,就到了點歌時間。我這麽給姐說的,“與其讓那些個樂隊的唱,還不如我們自己唱。”於是我們就真的自己唱了,但是只唱了2首,因為後來才知道自己唱歌加伴奏也是要錢的。且每首歌10元。我狠狠的瞪了樂隊的人壹眼,默道:“這就是對死者的尊敬!”接著,我讓幾個大人各點了2首歌,都是超高音的。我只是單純的為了折磨他們,我不是他們的好顧客,而他們也不是好的經商者。在這種氣氛下,竟然唱流行歌。現在的人就是這樣,在葬禮上開晚會,拿死者家人的傷痛說笑,然後假惺惺的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