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瓷器燒制方面,南方的條件相對比北方優越。當時南方有越窯、秘色、龍泉,底子很厚。我想快點燒了官窯。所以在南宋初年,官窯很快就做得像樣了。雖然和北宋官窯不壹樣,但大體品相出來差別不大。
北宋滅亡後,金人把北宋所有珍貴的東西都運到了東北,包括官窯瓷器。南宋恢復禮制的時候,很多禮器都沒了。如果用金、銀、銅等金屬制成,國家財政不允許,瓷器被迫迅速進入市場。紹興十壹年(1143),南宋與金媾和後,政局安定,需要恢復禮制,大量生產禮器是朝廷的當務之急。紹興十三年(1145)鹹春臨安誌記載:“用銅、用玉者,有權用陶、用木。”應該用銅和玉制作的是禮器。因為財政落後,可以用瓷器和木材代替。這裏的“陶”指的是瓷器。這是權宜之計。做出改變。所以顏型瓶、花壇等造型都是南宋官窯的禮器。
很多年前,我在上海壹個大戶人家的家裏看到了宋官窯。他的祖上是歷史上的大官、文人,背景很好。他們的家在文化大革命期間遭到了突襲,在歸還後,數百件東西被歸還。我知道這個消息後,去看他,壹切都讓人眼花繚亂。當然,很多是壹般的,但也有很多是非常重要的。看到當時的官窯和哥窯,什麽都想買。但是他想賣的東西我不想買;我想買,但他不想賣。因為對他來說,每件事背後的故事都不壹樣,背景也不壹樣,這也牽扯到他個人的感情,這就讓他不願意去賣壹些東西。他有壹件官窯的小洗漱用具和壹個哥窯的小瓶子,拿給我看,說是最重要的傳家寶。他上來就給我講了宋代五大名窯。今天大家可以說有汝窯、官窯、哥窯、鈞窯、定窯五大名窯,見多識廣。但當時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五大名窯是什麽,他就知道了,告訴了我。我就想從他那裏買這兩樣東西。他說:“我不想賣這兩樣東西,但我可以賣其他的。”第壹次沒有買。
後來每次去上海出差,我都會去他家和他聊天,喝茶,磨磨。過了很久,他不好意思了,最後同意賣給我。他說:“妳可以買壹個。這兩樣東西妳可以選壹個我賣給妳,不能兩個都要。”這對我來說很難。在那個年代,我們能遇到官窯、哥窯這樣重要的藏品已經很不容易了。我特別想壹次買兩個。我會和他壹起磨。他說:“不,我違背了我的初衷。我本來不想賣給妳任何壹個。今天我開口了,讓妳選壹個。不能得寸進尺。”我想,是啊,我不能得寸進尺。然後我的問題就出現了,我必須在兩者中選擇壹個。妳選擇哪壹個?我覺得哪個都好!我拿起官窯,感覺哥窯不錯。我撿了個哥窯,覺得官窯不錯。我的心很痛。這時,我意識到了人生的壹個問題。人生的問題很大程度上不是選擇,而是放棄。我現在要放棄壹個,這樣才有意義。就像妳同時喜歡兩個女生,妳必須放棄壹個才能結婚。不是說兩個女生妳壹定要選壹個,而是妳壹定要放棄壹個。
最後我就按照壹個常規的思路,就是五大名窯依次排列:汝窯、官窯、哥窯、鈞窯、定窯。我不想去汝窯。官窯和老窯同時出現,我會按順序先買官窯。於是我買了官窯洗,現在在關府博物館展出,參觀的時候可以看到。
在收集中,我們經常會遇到很多具體的問題。遇到問題,三思而後行,人生必有所獲。比如當妳發現矛盾的時候,壹定要努力放棄壹個,這樣妳才能在人生中走壹步。
宋代官窯收藏的可能性很低。壹千多年來,官窯享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大部分進入了世界級的博物館。壹旦進了博物館,流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有賣過宋代官窯洗的嗎?賣掉了。1989年,香港蘇富比拍賣了壹件官窯洗,當時的成交價是2200萬港幣。註意這個時間,將近20年前,2200萬港幣,創下了中國瓷器的世界紀錄。這個記錄保持了很久。
80年代人們的審美很少關註艷俗的藏品,更多關註的是古色古香的,所以當時的宋瓷價格很高。進入21世紀後,出現了壹大批藏族新藝術家,對藏族新藝術家的審美評價是壹個由簡單到復雜的過程。簡單的審美,就是我長得好看就願意多花錢。那麽,面對宋禦窯這樣高水準的審美收藏,新藏家又舍不得掏錢。所以後來的記錄不斷被明清粉彩、五彩、鬥彩刷新。但我覺得遲早,可能用不了多久,人們的審美就會回歸本真,宋代官窯壹定會重新確立江湖老大的地位。
現在對宋代官窯做壹個總結。
壹、北宋、南宋官窯都有紫口鐵腳的特點。所謂“紫口鐵足”,是指口部薄釉,露出紫色胎骨;圈足外露部分呈鐵褐色。古人將其概括為“紫口鐵足”這壹特征在南宋比北宋更明顯,因為在南宋,釉沒有北宋厚,釉厚時特征不明顯。
第二,北宋和南宋的官窯都是開的,規矩不壹樣。什麽是南宋的,什麽是北宋的,很難確定。
第三,北宋官窯重,南宋官窯輕而薄。這個特點和南北地區人的性格有關。北方人性格粗獷,南方人身材苗條。北方人和南方人有時會註意差異。在瓷器的燒制上,壹般來說,北宋的瓷胎較厚,南宋的較薄。所以在區分南北兩宋瓷器的時候,有時候只憑胎體就能準確判斷。
宋代官窯在元代戛然而止。因為和社會背景沖突,元代的人並不欣賞這種藍宋瓷。直到清朝,故宮才開始主動臨摹。了解這壹社會背景,將有利於瓷器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