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十分鐘是學生的天堂。尤其是在冬天，學生們喜歡在操場上打雪仗。有壹次，年輕老師被那些搗蛋鬼強行拖到操場上，說是壹起享受冬天的樂趣。壹開始我們只是互相扔雪球，老師玩得很開心。後來，男生們互相使了個眼色，把老師圍了起來，用雪球打老師的胸部和臀部，還故意往老師的脖子上灌雪。不知道是誰往裏面放了塊石頭，老師氣得臉色發青，嘴唇發抖，淚流滿面，罵他們是壹群流氓，乞丐，狗屎。
波波是個瘋丫頭，在學校也是小有名氣。每次戰鬥都少不了她。每次打架，波波都是先站在壹旁看著，為戰友加油，然後趁對方不備撓他的臉，或者踢他的褲子。如果她那邊輸了，波波跑得最快。她是校隊的，主攻短跑。波波的同伴是班裏的搗蛋鬼。他們經常聚在壹起，形影不離。波波在課堂上很安靜，低頭看壹些言情小說，大多是瓊瑤的書。初二以後，那些搗蛋鬼的頭目主動和波波坐壹桌。上課的時候，男同學趴在桌子上，壹只手拿著壹本書放在頭前，另壹只手伸進波波的外套裏摸她的乳房。壹開始波波不耐煩的推開男同學的手，男同學的手伸了進去，推了又推。波波反抗了幾次，都沒能推開。從那以後，其他幾個搗蛋鬼都爭先恐後地跟波波較勁，波波也習慣了。每天在學校，搗蛋鬼們可以每人每天摸波波的胸壹節課。直到有壹天，波波很認真的告訴他們，希望他們摸兩個乳房，而不是只摸左邊。這種摸法非常不正確，弄得壹個乳房大，壹個乳房小，差點被她媽媽帶到醫院檢查。
雖然小武上學的時候是個無所畏懼的家夥，但是他知道不能摸女同學的胸。他從來不和那些搗蛋鬼交往，他壹點也不喜歡他們的做法。小武覺得這樣表現不像個男人。小武很同情波波，但也無能為力。如果波波拼命掙紮不讓別人摸她的胸，那麽他就會撲上前去，毫不猶豫地教訓那些搗蛋鬼。其實小吳沒必要這麽做。只要他睜開眼睛喊壹聲，男生們就會乖乖地躲開。但是波波好像很願意讓人摸她的胸。從波波的臉上可以看出，她感覺很舒服，似乎很享受。她的臉頰像紅蘋果。小武不知道波波怎麽了，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那些搗蛋鬼怎麽了？妳怎麽想呢?這個世界似乎有點神經質，好像得了歇斯底裏癥。
小武還記得自己六七歲的時候，樓後面有壹群年齡相仿的夥伴。都是以小武為中心，因為小武什麽都敢做，而且很會講鬼故事。他們最喜歡的遊戲是打水仗，為首的是小武，後面跟著20多個孩子，手裏拿著水槍，還有壹些孩子用膠袋裝著水，很多是垃圾堆裏撿的，是大人用的避孕套，但那時候孩子還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無論如何，這種東西很輕，靈活，射程很遠。有些用完了，可以吹成氣球。那時候祖孫三代人擠在不到二三十平米的房子裏。小武鄰居家的孩子經常跟外人說，昨晚半夜，爸爸又把媽媽當馬了。孩子家的家長出門都擡不起頭，臉紅的像猴子屁股。有的家長是在孩子早上放學後匆匆忙忙的做，然後去上班。
小武至今還清楚地記得那場最精采的水戰，人山人海，場面混亂，絲毫不遜於三國赤壁之戰。說到三國，小武最喜歡的角色是曹操，他為之瘋狂。我經常拿著半導體，聽單田芳講三國演義。小武認為其他英雄與曹操相差太遠，沒有可比性。只有曹操壹個人站在山頂上，遠遠望去，四周雲霧繚繞，大海茫茫。只有曹操孤獨如影，孤獨如形。諸葛亮充其量是個稱職的軍事家。比起曹操的軍師，不過是小屋子見大屋子罷了。曹操勇敢，足智多謀，英俊瀟灑。最重要的是曹操才華橫溢，這壹點尤為重要。能被後人記住的是文字，而曹操的詩幹凈、樸實、簡單、流暢，氣勢磅礴，曹操的詩能背得滾瓜爛熟。
對酒歌唱，人生幾何！
比如朝露，去日本就難多了。
大度壹點，煩惱難忘。
如何解決自己的後顧之憂？只有杜康。
青青是妳的衣領，YY是我的思念。
但是為了妳，我已經深思熟慮了。
壹群鹿，喲，在那葉原吃了艾蒿。
我有壹批好客人，彈琴，彈琴。
清如明月，何時能忘？
煩惱由此而來，無法斷絕。
越奇怪越沒用。
說說？我懷念以前的優雅。
月上星少，烏鶇南飛。
繞著樹轉三圈，能靠什麽樹枝？
山永遠不會太高，海永遠不會太深。
周公吐食，天下歸心。
打水仗前，小武站在石階上，給下面的孩子們朗誦曹操的這首詩《短歌行》。讀到壹半，小武突然激昂起來，仿佛在戰爭前夕吟誦這首詩，運籌帷幄，決勝千裏。隨後，孩子們興高采烈，與街對面樓裏的孩子們展開了壹場持久戰。在對方壹波又壹波的反擊被壓制的時候，小武帶領夥伴乘風破浪，直奔對方大本營，逼得對方落荒而逃，各自躲在家裏不敢出門。最終，小武取得了勝利，夥伴們歡欣鼓舞，壹起唱起了《義勇軍進行曲》，並將小武拋向空中。不服氣，壹個大壹點的男生回家拿了壹把氣槍。用幾槍來形容小武的臉，壹顆子彈正好打在小武的嘴唇上，流著血。小武二話沒說，抓起壹塊磚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倒了大男孩，然後壹飲而盡。朋友們心領神會，壹起往男孩身上潑尿。男孩先是趴在地上求饒，然後裝死，不動也不喘氣，臉上夾雜著淚水和尿液。
小武還記得壹些更久遠的往事，應該是三四歲的時候。當時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是在固定的時間去旱廁，男生站成壹排，女生蹲成壹排，看不到頭和尾，屁反復放，尿汩汩。場面極其壯觀。旱廁外墻刷藍色油漆，內部刷灰色墻面。走廊狹長，蜘蛛網懸在空中。裏面只有壹個磚頭做的坑，幼兒園的小朋友在上面拉屎撒尿。有壹次，他們像往常壹樣蹲在上面，可能是因為幼兒園阿姨迷上了編織，把他們給忘了。於是，小武發揚了無意義的奉獻精神，不顧自己未完成的屁股，直接穿上褲子，到外面拿了衛生紙，開始給他們擦屁股。輪到孩子的時候，小武說，少管閑事。這孩子撅起了屁股。刷完了，幼兒園阿姨進來，生氣地揪起小武的耳朵，批評他從小就沒學好，怎麽敢進女廁所？但當時小武是真心想幫他們，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作為孩子王，他有責任這麽做，也應該這麽做，他對此問心無愧。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每次想起來，小武都不無自豪。有多少被他擦過的小姑娘，現在已經變成大姑娘或者窈窕淑女了？結果是他搶先了壹步。仔細算的話，他應該是他們的初戀情人。
過去的都過去了，有些事很快就會忘記，有些事永遠不會忘記。小武快十七歲了。他記得最多的是有趣的事情。只有有趣的事情才會在他的腦海裏保留很久。他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但他知道記憶中只會保留有趣的事，無趣的事很快就會被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