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科波菲爾是遺腹子。邪惡貪婪的繼父將大衛的母親折磨致死，然後將年幼的大衛送去當童工。大衛忍受不了工廠裏的饑寒交迫，只身逃到姨媽家。他古怪但心地善良的姑姑收留了他，並資助他上學。在倫敦，大衛和他姑姑的律師維姬住在壹起，並和律師的女兒阿格內成了朋友。韋克菲爾德的秘書希普是個卑鄙陰險的人。他早就控制住了越來越糊塗，對艾格尼絲垂涎三尺的韋克菲爾德。畢業後，大衛成為斯潘歐樓律師事務所的實習生，用熱情真摯的愛贏得了斯潘歐樓女兒多羅的芳心，並娶她為妻。就在這個時候，姨媽突然破產了，韋克菲爾德的辦公室完全由希普掌控。大衛努力工作來支持他的大家庭的生活，並逐漸在寫作上取得成功。大衛逐漸掌握了希普陰謀的證據，並幫助他的姑姑和維基追回了他們的財產。在家裏，大衛深愛著妻子，而多羅卻天真無知，這讓大衛很心疼。不久，多羅因重病早逝，她的朋友阿格內壹直在精神上安慰和鼓勵大衛。這時大衛才發現，成熟聰明的恩尼斯才是他的理想伴侶。兩人最終結婚，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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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約定的時間，我們來到了她家的門口——在那所房子裏，幾天前，我曾是那麽快樂；我也曾不經意地透露過我和那些沒有猜測的年輕人的深厚友誼。但是那個家庭，從那以後，就把我拒之門外了，那個家庭，對現在的我來說，成了壹片荒涼的廢墟。
開門的不是萊蒂莫。上次我去的時候接替他位置的和藹可親的女仆出來給我們開門，把我們領到客廳。克裏斯托弗老太太正坐在客廳裏。我們走進客廳後，羅莎·達特從客廳的另壹邊走過來，站在老太太克裏斯托弗的椅子後面。
我看到老太太臉上的表情，立刻猜到她從克裏斯托弗本人那裏得知了他的所作所為。我看到她的臉色很蒼白，臉上的焦慮遠遠超過了我壹個人寫信所帶來的焦慮。此外，她對兒子的愛會使她質疑我在信中所說的話，從而使我的信更加無力。我不認為克裏斯托弗太太和她的兒子比那時更像；同時我也覺得，雖然我沒看出來，但是我的同伴也覺得他們母子很像。
她筆直地坐在壹把有扶手的椅子上，高貴而威嚴，仿佛沒有什麽能打擾她。當波古蒂先生站在她面前時，她堅定地看著他。波古蒂先生也用非常堅定的目光看著她。羅莎·達特銳利的目光壹下子就看到了我們。有壹陣子，誰也沒有說話。克裏斯托弗老太太只是用手指了指，意思是請波古蒂先生坐下。波古蒂先生說:“夫人，我沒有理由坐在妳的房子裏。我還是站著吧。”他說了這些話，接著是壹陣沈默，於是老太太克裏斯托弗開始說:
“我知道妳為什麽來找我，我很抱歉。妳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妳要我為妳做什麽？”
波古蒂先生把帽子夾在腋下，在胸前碰了碰，拿出愛米麗的信，展開遞給她。
“夫人，請看看這封信。那是我侄女寫的！”
她帶著同樣的尊嚴和冷漠看著那封信。在我看來，信中的話根本沒有打動她。讀完信後，她將信還給Pogouti先生。
“她在這裏說，除非他把我作為壹個富有的妻子帶回來，”波古蒂指著這句話說，“我來這裏是想問，夫人，這句話能不能算？”
“沒有，”克裏斯托弗老太太回答道。
“為什麽不呢？”波古蒂先生說。
“辦不到。那樣的話，他會很丟臉。妳沒看出來她的身份離他太遠了嗎？”
“妳可以提高她的地位！”波古蒂先生說。
“她沒受過教育，也很無知。”
“也許她不是這樣的；也許她是，”波古蒂先生說。“我不認為她是那樣的，夫人；不過，這種事我當然沒資格八卦。妳可以教育她，讓她提高！”
“我本來很不願意把話說得太明白，但既然妳非要逼我說出來，我就不得不說。不考慮其他情況，就她的親屬而言，這件事是不能做的。”
“請聽我說，夫人，”波古蒂先生平靜而從容地說道。“妳知道妳有多愛妳的孩子。我知道我有多愛我的孩子。我侄女，就算她能養壹千個我自己的孩子，我也不能再愛她了。但是，妳不知道失去孩子是什麽感覺。我知道。如果世界上所有的金銀財寶都是我的，那麽為了贖回她，我可以完全放棄那份財寶！只要妳把她從這種貧困中解救出來，她就永遠不會因為我們而受窮。我們這些和她生活在壹起的人，我們這些看著她長大的人，我們這些多年來視她為命根子的人，可以做到從此連她可愛的小臉都見不到壹次。我們放過她，我們就心滿意足了；我們把她當成離我們很遠的在天邊的異國他鄉，只有時時刻刻想著她，我們才滿足。我們只把她托付給她的丈夫——也許是她的孩子——然後我們就會滿意，直到我們在上帝面前都是平等的。”
他雄辯、粗魯、有力的演講並非沒有效果。老克裏斯托弗太太，雖然她仍然保持著她驕傲的態度，當她回答他的時候，她的語氣中有壹些柔軟:
“我不做任何辯護。我不會反擊的。但很抱歉，我不得不說這是不可能的。這樣的婚姻會不可挽回地毀掉我兒子的事業和未來。現在永遠做不到，以後也永遠做不到。沒有比這更清楚的了。如果其他方面，有補償——”
“我在看壹張臉，”波古蒂說，用堅定而閃爍的眼神打斷了她的話。“這張臉和在我家裏，在我的爐子旁邊，在我的船上——到處——看著我的那張臉壹模壹樣。當那張臉看著我的時候，它表面上在微笑，沒有這種友好，但骨子裏卻沒有這種奸詐；想想都快瘋了。現在有壹個人長著和那個人相似的臉。如果他想用錢來補償對我孩子的虐待和摧殘而不發燒不臉紅，那這個人就和那張奸詐臉的人壹樣壞。既然這張臉是女人的，我覺得就更不好了。”
她的臉色突然變了。她的雙眼之間，布滿了憤怒的紅暈。她用手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以壹種難以忍受的態度說:
“妳在我和我兒子之間，挖了這麽深的溝，離間了我們，那妳能說什麽來補償？妳愛妳的孩子，與我愛我的孩子相比，算什麽？妳的分離和我們相比算什麽？”
達特小姐輕輕碰了碰她，低著頭低聲勸她，但她壹句話也不聽。
“不許妳說，羅莎，不許妳說壹句話！讓這個人聽我說！我的兒子，我為他而活，我的每壹個想法都不是為了他。從小到大，不管他想做什麽，我從來沒有對他不滿過。從他出生那天起，我和他就再也不是兩個人了:像我這樣的兒子，現在可以和壹個沒出息的姑娘跑了，還躲著我！現在我可以用壹套完整的招數來回報我對他的信任了，不是我對她！為了這麽壹個可憐的瞬間的快感，他可以不顧壹切的對母親應得的責任、愛、尊重和感激。其實所有這些職責都要在他生命的每壹天每壹個小時加強，直到他聯系我，什麽都不能破！妳以為他這樣對我是我的傷害嗎？”
羅莎·達特又試圖安慰她，但又沒有用。
“我說，羅莎，妳別說了！如果他可以為了壹件雞毛蒜皮的事放棄壹切，那我也可以為了更高的目的放棄壹切。他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反正他有錢，因為我愛他，所以我要給他錢。他是不是想通過長期不在，不見我來制服我？如果他真的想那麽做，他必須說他不太了解他的母親。如果這幾天他能放棄癡心和愚蠢，我歡迎他回來。如果這幾天他舍不得她，無論死活都不能來找我。只要我的手還能動，還能做出不讓他來的手勢，我就不允許他來，除非他永遠不認她，來找我低聲下氣求我原諒他。這是我的權利。這是我想讓他承認的。這就是我和他的區別。這是不是，”她補充道，仍然用她開始時那種傲慢而尷尬的態度看著來訪者，“對我沒有害處？”
當我看著，聽著母親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仿佛聽到，看到了兒子在那裏反駁她。我以前在他身上看到的所有任性和反復無常的精神，現在也在她身上看到了。我所知道的他對能量的不當使用，就是我對她性格的了解。我也看到了，就最強大的動力而言，她的性格和她兒子壹模壹樣。
現在她又恢復了原來的克制，大聲對我說，再聽下去沒用，再說下去也沒用。她要求我們暫停會談。帶著高傲的態度，她站起來離開了房子；當時，Pogouti先生說，她不必這樣做。
“別怕我會阻止妳。我無話可說，夫人，”他邊說邊向門口走去。“我來的時候，不抱任何希望，所以我走的時候，當然不能抱任何希望。我只是做了我認為我應該做的事情；但是，我從來不希望處在我這個位置的人有什麽優勢和便宜貨。這個家庭對我和我的家人太不好了，我都不能以正常的心情期待得到好處。”
於是我們就走了，把她留在椅子旁邊，像壹幅端莊挺拔的畫。
出門要走過壹條走廊，走廊是磚鋪的，上面和兩邊都是玻璃，上面爬著壹顆葡萄。葡萄葉和葡萄梗那時候已經綠了。因為那天天氣晴朗，所以通向花園的兩扇玻璃門是開著的。當我們走到兩扇玻璃門前時，羅莎從門邊悄悄走了進來，對我說:
“妳是多麽成功啊，”她說，“把這樣壹個家夥帶到這裏！”
她的黑眼睛裏閃現出憤怒和不屑，使她的臉看起來陰沈；甚至在她的臉上，我也沒想到會真的出現如此集中的憤怒和鄙視的表情。錘子留下的傷疤很明顯，就像她總是很興奮的時候壹樣。當我看著她時，我以前見過的傷疤的跳動又出現了。她舉起手，打在傷疤上。
“這個家夥，”她說，“真的值得支持並帶到這裏，不是嗎？妳真是個好人！”
“達特小姐，”我回答，“我認為妳沒有不公平到責怪我的地步！”
“那妳為什麽更加疏遠這兩個瘋子？”她回答了我。“難道妳不知道他們兩個，任性又驕傲，已經變得瘋狂了？”
“那是我叫他們做的嗎？”我回答她。
“妳這樣稱呼他們！”她反駁道。“那妳為什麽帶這個人來這裏？”
“他是個大失敗者，達特小姐，”我回答。“那妳可能不明白。”
“我只知道，”她說，把手放在胸前，仿佛要壓制住那裏肆虐的風暴，以免它變得傲慢。“詹姆斯·克裏斯托弗心臟不好，根本不講信仰。但我為什麽要了解這個家夥，關註他普通的侄子和女兒？”
“達特小姐，”我回答，“妳在增加損失。傷害已經夠重了。這次分手，我只能說妳太欺負人了。”
“我沒有欺負任何人，”她回答。“他們是齷齪的* * *，沒出息的壹群。我恨不得抽她！”
波古蒂先生經過，壹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哦，妳真可恥，達特小姐，妳真可恥！”我意味深長地說。“他是個無辜的人，受了這麽多苦。妳怎麽忍心踩他？”
“我要把它們都踩在腳下，”她回答道。“我要拆了他的房子，我要在她臉上打上烙印，把她穿得破破爛爛，把她趕到街上，叫她活活餓死。如果我有權利坐在法庭上審問她，我會讓她受到這樣的待遇。找人治療她嗎？我要親自對她下手。我討厭她，不喜歡她。如果我能當面罵她無恥的行徑，我會去任何能找到她的地方。就算要追她追到墳墓，我也要追到她。如果有壹件事能讓她在死時得到安慰，而且只有我能說出來，那我永遠也不會說出來，即使這會讓我痛不欲生。”
我感覺她說的話雖然激烈，但也只能微弱地傳達她的憤怒。她的整個身體顯示出她的憤怒，雖然她的聲音，而不是提高，比平時更低。我的描述永遠無法傳達我現在對她的記憶，也無法傳達她當時的憤怒和極力發泄的東西。我見過以各種形式表達的憤怒，但從未見過以她的形式表達的憤怒。
當我追上博戈蒂先生時，他正憂心忡忡地慢慢走下山去。我壹找他，他就告訴我，他在倫敦已經完成了計劃要做的事情，再也不用擔心了，準備當晚上路。我問他要去哪裏，他只回答說:“我要去找我的侄女，少爺。”
我們壹起回到雜貨店樓上的公寓，我抓住機會告訴波古蒂他對我說的話。她回答我的時候還告訴我，那天早上他也對她說過同樣的話。至於他要去哪裏，她不像我知道的那麽多。但她認為他心裏可能有數。
在這種情況下，我不想離開他，於是我們三個人壹起吃了午飯，我們吃了牛排——波古蒂的許多著名特產之壹——我記得這壹次，這塊牛排的味道奇怪地混合了茶、咖啡、黃油、火腿、奶酪、新面包和不斷從樓下商店送上樓來的面包。晚飯後，我們在窗前坐了壹個小時左右，沒怎麽說話。於是波古蒂先生站了起來，拿起他的防水油布包和粗手杖，把它們放在桌子上。
他從他姐姐的現金裏拿了壹小筆錢作為遺產的壹部分；那點錢，我覺得，不夠他活壹個月。他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麽事，他都會給我寫信；然後他把包挎在身上，手裏拿著帽子和拐杖，跟我們兩個說再見。
“親愛的妹妹，我祝妳幸福，”他擁抱著波古蒂說。“我也祝妳幸福，魏大師！”他握著我的手說。“我想走遍全世界去找我的侄女。如果我不在家，她會回來的——但是，啊，這是罕見的！如果我能讓她回來，我要帶她去壹個沒人能責怪她的地方，壹直活到我死。如果我出了什麽事，請記住這壹點，但請代我告訴她，我對她說的最後壹句話是:我仍然像以前壹樣愛著那個孩子。我原諒她了！”
說這話時，他脫下帽子，態度嚴肅。完成後，他把帽子戴在頭上，走下樓去。我們跟著他到了門口。那時候是晚上，氣候溫暖多塵。小巷相連的街道兩旁，小路上來來往往的人流。當時有壹個停頓，與此同時，西邊的夕陽反射出紅光。他從我們黑暗的街道拐角處獨自走向太陽，很快他就消失在陽光下。
每當這個黃昏的時間再來，每當我夜裏醒來，每當我看到月亮，星星，雨，風，我很少不想起他遠方的影子，很少不想起他的話:
“我要去天涯海角找我的侄女。如果我遇到不幸，不要忘記，但是替我告訴她，我對她的遺言是:我依然愛著我心愛的孩子。我原諒她了！”
(張谷若譯)
做出贊賞的評論
在小說《大衛·科波菲爾》中，狄更斯根據自己的生活經歷，講述了主人公大衛歷經千辛萬苦，經過不懈的努力和拼搏，最終取得事業成功和幸福生活的故事，深刻揭露了黑暗、殘酷、冷漠、階級壓迫等資本主義社會中的醜惡現象，生動刻畫了大衛身邊眾多小人物的形象。這些和大衛屬於同壹階層或更低層次的小人物，都栩栩如生，個性鮮明。狄更斯所有的情感和希望都傾註在其中。
該節選描述了壹對父母為了孩子的婚姻而發生的沖突。這是整部小說中為數不多的正面沖突，也是作者對不公平現實的批判和揭露最直接、最明確的體現。同時，狄更斯對人物細致、立體的描寫，更能讓我們體會到他壹貫的人道主義溫情和具有說服力的道德情懷。
這場沖突的壹方，波古蒂先生，是壹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小人物。他是保姆大衛的兄弟，大衛是壹個貧窮的漁夫。他的家只是海邊壹艘廢棄的漁船。海上捕魚是他和家人最重要的生計來源；沖突的另壹方——老太太克裏斯托弗是大衛的同學，也是以前的朋友* * *克裏斯托弗的母親。克裏斯托弗夫人雖然非富即貴，但她和她的家人都屬於財產所有者，不用勞動就能吃飽穿暖，屬於上流資產階級。這場沖突的起因是克裏斯托弗誘騙波古蒂先生的養女美麗天真的艾米麗與他私奔。渴望愛女兒的波古蒂先生要求斯托夫人接受艾米麗做他的兒媳婦，並給予她家庭平等的地位。這種沖突表面上看只是兩個父母為了孩子的愛情和婚姻的矛盾，實際上卻有著深刻的社會意義。因為沖突雙方的地位差異很大，要求承認事實婚姻，然後要求家庭地位平等，無異於要求抹去兩個對立階級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所以從壹開始就註定了這場沖突不會有妥善的解決辦法。在老太太克裏斯托弗眼裏，艾米莉是壹個“沒教養、無知”的“沒出息的姑娘”。她毫不掩飾艾米麗的低下地位。"她的身份和他的相差太遠了。"接受艾米莉不僅是“羞辱”，更是“無可挽回地毀掉了我兒子的事業和未來”。克裏斯托弗老太太解決這壹沖突的辦法是用錢來補償。對此，波古蒂先生進行了勇敢的指責:克裏斯托弗夫人有著和她兒子壹樣“友好”的外表，但“骨子裏並沒有那麽危險”，因為這只能讓艾米麗陷入更糟糕的境地。波古蒂的反擊讓老太太克裏斯托弗更加憤怒，於是雙方各執壹端，劍拔弩張。各方的個性和天性也在激烈的辯論中得到充分展現。
狄更斯通過細致入微的描寫，將克裏斯托弗老太太的傲慢、冷漠和殘忍表現得淋漓盡致。當她會見波古蒂先生時，她“筆直地坐在有扶手的椅子上，帶著尊嚴，仿佛沒有什麽能打擾她。”她沒有請波古蒂先生坐下，而是“只用壹個手指”示意，始終保持著紳士的優越感。她冷酷無情。面對艾米麗臨走前留下的信，她“用同樣的尊嚴和冷漠看著那封信”，“信裏的話壹點也沒有打動她”。她對艾米莉的評價更是直白無情。被波古蒂先生指責後，她不顧事實真相，顛倒是非，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艾米麗身上。她不僅斷然拒絕了波古蒂的要求，還決定和兒子分手。她甚至毒誓，“如果這幾天他舍不得她，那他就不能來找我，不管是死是活。只要我的手還能動，還做出禁止他來的手勢，我就不允許他來，除非他永遠脫離她，來找我低聲下氣，求我原諒他。”在克裏斯托弗老太太心中，她的家庭尊嚴和社會地位遠比母子之愛重要。
與克裏斯托弗老太太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波古蒂先生是壹個品德高尚、心地善良的人。他以善良為樂，獨自收養了兩個孤兒，艾米麗和韓。雖然朋友的遺孀戈麥斯夫人行為古怪，但波古蒂先生還是收留了她，並經常安慰她。艾米麗被騙誤入歧途後，波古蒂先生表現出極大的勇氣，毫無責備地向老太太克裏斯托弗求情。為了讓艾米麗有壹個光明的未來，他甚至可以“再也見不到她可愛的小臉”，雖然他“多年來壹直把她當成我們的命根子”。請求被無情拒絕後，波古蒂先生毅然踏上了尋找艾米莉的漫漫長路。即使要走遍全世界，即使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他依然說:“我依然愛著我心愛的孩子。”我原諒了她！“在狄更斯的作品中，好人總有好結局，波古蒂先生也不例外。他終於找到了艾米麗，並和她壹起移居海外，得到了安寧舒適的生活和內心的平靜。因為在狄更斯看來，壹個人如果有高尚的道德和善良的心，只要不斷追求，就壹定能找到幸福。狄更斯把真誠的祝願寄托在博戈蒂先生身上。他希望善良高尚的人能很好地完成工作，從他們的善良中得到好的結果，從而影響和改變社會。
狄更斯是塑造人物的大師。在他的作品中，人物形象總是鮮明而豐富。這完全歸功於狄更斯細致全面的描寫。節選中，波古蒂先生的高尚品質令人欽佩，但他畢竟只是壹個沒有文化、地位低下的漁夫。當他問老太太克裏斯托弗的時候，他“指著這句話說:‘我來就是想問，夫人，這句話能不能算？’”而他的口才，狄更斯形容為“粗魯而有力，並非沒有效果”。狄更斯為他安排了簡單直接的話，甚至有點粗魯。這壹描述既充分揭示了波古蒂先生的焦慮情緒，也符合他作為壹個人物的身份和形象。壹個失去了心愛的孩子的粗魯漁夫的形象生動地展現在讀者面前。粗魯的博戈蒂先生讓我們欽佩他的毅力和勇氣，但狄更斯並沒有把他塑造成壹個無所畏懼的革命者。雖然在克裏斯托弗老太太面前，他的眼睛總是閃爍著“堅定的目光”，但他說:“夫人，我沒有理由坐在您家裏。我還是站著吧。”波古蒂先生對自己普通工人的低下地位有很深的認同感，所以遭遇克裏斯托弗夫人的傲慢態度也是情理之中。當他離開斯塔福德郡時，波古蒂先生顯然聽到了達特小姐對他和艾米麗的侮辱，但他“壹言不發地走過去了”。狄更斯沒有向讀者展示出博古提先生應有的憤怒，而是讓我們看到了壹個不自覺而又無可奈何地接受社會不公的漁夫。
另壹方面，老太太克裏斯托弗的傲慢、冷漠和殘忍當然令人反感。但是，我們不能不從細節上對她產生壹絲憐憫和同情。表面上看，克裏斯托弗夫人態度傲慢，但“臉色很蒼白”，而且“憂心忡忡”。畢竟，她心愛的兒子已經離開了她。聽了波古蒂先生的雄辯，她的態度是驕傲的，她的拒絕是冷淡的，但“她的語氣中有某種柔和的東西。”因為都是父母，愛子的心是相通的。老太太克裏斯托弗最殘忍的壹點是，她想和兒子分手。但是，她壹直在問，“這不是對我的傷害嗎？”？“有什麽可以補償的”？克裏斯托弗老太太冷漠的外表下隱藏著深深的母愛。迫於家庭背景的壓力，她不得不做出與兒子斷絕關系的決定，但同時又不得不獨自默默忍受失去兒子的痛苦。
狄更斯寫的是善良的波古蒂先生懦弱的壹面，因為在狄更斯的理解中，波古蒂先生的克裏斯托弗之家之行並不是掙紮，因為他“根本沒有希望”，只是渴望愛他的女兒。同時，狄更斯給予殘忍的老太太克裏斯托弗溫柔的母愛，也是出於道德和情感上的考慮。狄更斯用博戈蒂先生博大的愛來對比老太太克裏斯托弗，同時想喚醒她的母愛。雖然他失敗了，但波古蒂先生身上體現的高尚道德和善良之心正是狄更斯想要傳達給讀者的。
(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