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個頭上帶著人字形圍巾,腰間圍著三條圍裙,腳上穿著涼鞋的男人從山路上走來。不用猜,是個土家族人。因為人字圍巾、三圍裙、滿耳涼鞋被稱為土家族男人的“三寶”。
所謂人字巾,就是裹在頭上的頭巾,只是頭巾裹成了“人”的形狀。之所以突出“人”字,是因為土家族世世代代把生命放在第壹位。所以俗話說“人字形路裹腿,人字形裹頭巾”。
人字頭巾的裹法壹般用2米至2.5米長的“家機布”,兩端去緯形成須,土家族稱之為“戲須”。包的時候右手握住雜耍者的壹端,把頭巾捋到腦後,在左耳後向左包,左手向右包,上下壹次在額頭形成人字形,雜耍者垂在左耳後。
這種頭飾以藍色和藍色為主。後來因為白色象征著它的純潔,藍綠色的頭巾就改成了白色,壹直被後人沿用。
所謂三個圍裙,就是用三塊藍布或白布,搭在壹塊白布的腰上,每塊重2寸,中間壹塊用兩個錢包做的。三個圍裙冬天保暖擋風,夏天擋灰塵,拎著當墊肩,休息當坐墊,非常方便。
所以俗話說“男穿三裙,宴會廳無羞”。土家族有壹首關於三個圍裙的歌謠:
白布腰三圍裙,打得粗獷通透。
棉織土布和不求人壹樣高。
所謂全耳涼鞋,就是腳底四周都有耳朵的涼鞋。這種全耳涼鞋不同於側耳涼鞋。側耳涼鞋只有四排耳朵,而全耳涼鞋耳朵環繞,前耳較長,依次向後縮短,形成前“鼻”後“跟”的布鞋形狀。
這種耳朵飽滿的草鞋穿在腳上很安全。只有耳朵飽滿的時候穿草鞋,平時穿布襪,把腿纏成之字形,這樣就可以在山上砍柴打獵,可以保護腳和腿,冬天還可以禦寒。
與男人的“三寶”相對應的,還有土家族女兒的“三寶”,即土家織錦、繡花鞋墊、繡花布鞋。
這“三寶”是衡量土家族女兒是否心靈手巧的重要標誌,也是土家族孩子自由戀愛、追求幸福的“三寶”。“三寶”都是純手工藝品,也是極好的禮品。
土家織錦“西蘭卡普”以其獨特的工藝和奇妙的構圖被列為中國五大掛毯之壹。西蘭卡普可以說是土家族文化的沈澱,具有濃郁的生活氣息和鮮明的民族特色。
繡花鞋是土家族姑娘送給戀人最珍貴的禮物。土家族男人看上壹個女生,就會搭訕,問能不能送壹雙鞋墊。如果女孩感興趣,她會親自為她的愛人收到壹雙漂亮的鞋墊。
土家族女性在長期的紮花經歷中,自覺接受和采納了最常見的農業文明《周易》中的“八卦”,通過八卦神聖、神秘、濃郁的文化色彩,達到“避邪”、“太平”、“富貴”的目的。
所以在土家族農村,有“踩著八卦,放心走天下”的說法。而且在過去,當親戚離開或遠行時,土家族婦女會讓他們帶壹雙帶有吉祥八卦的鞋墊,以辟邪保平安。
除此之外,八卦圖本身圖案豐富,與其他圖形搭配合理,適合線條構圖,因此特別受到土家族女性的青睞。
土家鞋墊上的八卦有“尖八卦圖”、“倒八卦圖”、“空心八卦圖”、“十六瓣八卦圖”、“團八卦圖”、“帶鉤八卦圖”等形狀,主要是由傳統八卦圖變化而來,體現了土家族婦女的智慧心靈。
土家族女性還善於捕捉生活細節,將生活中許多常見的東西引入到土家族鞋墊的紮花藝術中。這不僅體現在勞動創造的藝術上,也體現在基本生活的審美上。
土家繡花鞋墊將民間藝術與實用完美結合。它簡潔、直觀地表達簡單的構圖思維,通過成千上萬的針腳,用不同尋常的刺繡手法在鞋墊上產生自然、對稱的圖案,從而襯托出簡單自然的感官效果。
充分體現了“繡”作為刺繡技藝和刺繡鞋墊作為藝術載體的民族、文化和傳統特色,及其作為民間藝術的價值。
壹雙繡花鞋墊是用上千針縫制而成的。針腳蘊含心血,絲線傳遞真情。可以放在腳底,可以保護腳底。手工制作的鞋墊舒適保暖,具有吸汗不臭腳的功效。有助於促進足部血液循環,對腳氣、頸椎及各種腰腿痛有輔助理療作用。
據統計,土家鞋墊有40多個品類,從大類延伸出來的有上百個品類。這些紮花藝術真是研究土家族人文的珍貴資料。
布鞋在湘西有壹個非常美麗的傳說。據傳說,很久以前,在大山深處的壹座古老的農舍裏住著壹位名叫德帕斯的美麗女孩。她勤勞、善良、聰明,擅長編織女人。
傳統的中秋節,她遇到了最愛的哥哥,為了表達親情,送了她多年的手工布鞋和繡花鞋墊。
哥哥穿上布鞋,剛好合腳,不太長也不太短。他很高興,因為他的祖先安排了壹個好的婚姻,所以他和德帕斯成為了伴侶,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此後,湘西壹直有結婚時贈送布鞋和鞋墊作為禮物的習俗,因此繡花布鞋成為湘西土家族婦女的“三寶”之壹。
當小夥子自己或通過媒人的約定去姑娘家時,土家族姑娘會按照自己民族的婚姻禮儀中的規矩,送給小夥子壹雙做工精致的布鞋。這是女孩經過許多日日夜夜所做的愛情信物。
布鞋送出去了,就說明婚事已定,不允許反悔;如果姑娘不喜歡來求婚的小夥子,只能喝杯茶待客。
土家族以務農為主,所以女紅壹直被視為判斷壹個女人是否有能力的標準。姑娘嫁到婆家“搶房”後,總會有壹個儀式叫“穿鞋”。
新媳婦嫁到婆家的晚上,會拿出很多自己做的布鞋,放上鞋墊,送給男方的長輩和親戚。親戚們還會給新婚妻子壹份見面禮,叫做“取鞋”。
這個環節主要是讓男方的親戚來評判媳婦是否有能力,是否有心機。這也決定了女孩在新地方生活的基本社會聲譽。
土家族姑娘壹輩子忙著做鞋。十三四歲開始學做事。十七八歲就成年了,負責給家裏備鞋。不管哪個姑娘要結婚,都要提前半年開始工作,給未來的婆家父母親戚每人做壹雙繡花鞋。家境殷實的女生,要結婚得提前幾年開始工作。
已婚土家族婦女白天忙農活,晚上做鞋。從公婆,到丈夫,到孩子,到親戚,我年復壹年努力做鞋,直到女兒成年。壹針壹線繡出吉祥圖案,既表達了對親人的祝福,也顯示了他們的聰明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