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701—761),唐代著名詩人、畫家,人稱墨墨。他崇佛愛山愛水,精通音樂、書法、工筆。他的詩有“溪澗唱曲石,青松調日頭”(《過季翔寺》),“此河貫天地,山色有與無。人類的住所似乎漂浮在遠處天空的波紋上”(俯瞰漢江),“松樹林中的月光,小溪中的水晶石”。翠竹輕語洗衣女歸,荷葉屈漁舟(《山居秋夜》),“人閑桂花香,夜靜春山空,月出,鳥鳴春溪”(《溪中鳥鳴》),都給人壹種意境高遠,色彩淡雅,景色清新的獨特感覺。王維的畫也開創了詩畫新境界。他首創“碎墨山水”,使山水顯得潤澤傳神,畫面多為小山野,清雅淡泊,充滿文人的山野趣味,壹掃以往山水畫的浮華氣息,只以水墨渲染,將原本以勾線為主的山水畫提升為以水和墨為表現手段的“寫意畫”,逐漸取代了豐富多彩的色彩,開辟了唐代的水墨山水。王維集畫與詩於壹身,其詩古樸深遠,韻長含蓄,詩意雋永,詩情畫意。他的用筆隨性,筆墨沈穩,線條剛勁飛揚,形象與筆墨相得益彰。他寄情而作意,詩從胸中來,畫從意中來,情景交融,詩畫相得益彰,感情飽滿,意境明朗寬廣,逐漸達到了詩畫融合的最高境界。王維的傳世作品有《輞川圖》、《雪溪圖》、袁安的《睡雪圖》等。他最重要的成就是創造了壹個詩意的境界。意境上詩畫交融,給山水以生動的美感。從此,詩的情懷進入繪畫,逐漸成為繪畫的重要審美標準之壹。王維的水墨畫風格幾乎影響了中唐以來中國山水畫的整個發展史,占據中國古代山水畫主流的文人畫也受到了王維的影響。蘇軾說:“詩中有畫,畫中有詩。”明代董其昌評價其山水畫“變畫法為水墨畫”,認為“文人畫始於王右丞”,並推其為山水畫“南宗”之祖,足見其在中國繪畫史上的重要地位。
這種“先想後寫”的思維方式,是文人自娛自樂的壹種繪畫風格,自由、開放、自然,不同於宮廷畫師的雕刻技藝。這種強調意境和文人氣質的繪畫,在宋代受到知識分子的廣泛喜愛。蘇軾不僅推薦王維的詩和畫,而且第壹個提出了“文人畫”的概念,尤其是那些在創作中強調文人個性的畫。比如蘇軾曾經畫過紅竹,也畫過無節竹。有人問他為什麽不分段,他回答說:“竹子生下來,為什麽不分段?”徹底擺脫思維模式的束縛,強調自我意識的表達。優秀的文人畫不僅強調個性突出,更強調筆墨趣味。它往往融合了詩歌、書法、繪畫、印刷等多種藝術形式,需要更高、更全面的文化素養才能達到精彩的場面。如果說蘇軾是從理論角度給文人畫下定義的話,那麽米芾則是以自己的山水畫實踐充分展示了文人畫的精神內涵。
宋代文人畫的傑出代表米芾(1051—1107)開創了前所未有的“米氏雲山”新山水畫風,或稱“米家山”、“米氏墨戲”,推動了水墨文人畫的發展,在繪畫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米芾從小喜歡讀詩書,從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再加上他的聰明,6歲就能背幾百首詩,8歲學書法,10歲臨摹碑文,小有名氣。18歲時,繼位,是因為他不忘與糜費母親顏的舊情。米芾被給予省校書記的職位,負責當時書籍的校對和糾錯。從此,我走上了職業生涯。米芾人生等級不高,清高,不善於迎合官場,淡泊名利。他對書畫藝術的追求如癡如醉,稱“無事可做,窗向莫青開。”成名和出名都是壹出戲,我也從來沒有對自己的人生產生過負面的感覺。“他把更多的時間花在了自己的藝術愛好上。
米菲愛石愛硯,喜歡金字,也是資深的書畫收藏家和鑒賞家。他對硯進行了細致的研究,著有《硯史》壹書,對古代各種硯臺的樣式、產地、材質等優缺點進行了詳細的評述,成為玩硯的大師。他到處尋找晉人的書法帖,甚至把自己的書房取名為“寶金齋”。他總結出了品嘗奇石的“薄、美、皺、透”四大要訣,開創了玩石的先河。他是鑒賞專家,著有專著《畫史》、《書史》。他擅長書法,與蔡襄、蘇軾、黃庭堅並稱“蘇黃迷彩”。他寫詩,詩意獨特。他作畫,創作了《米氏雲山》,創辦了壹所學校。可以說米菲是世界上不可多得的藝術天才。
被稱為“米顛”的米芾“本性清潔,有著淫蕩水的世界名,做了許多違背世俗和不同習俗的事”。他如此熱愛石頭,以至於癡迷。據《梁蠻誌》記載,他在安徽無為做官時,聽說濡須河邊有壹塊奇石。當時人們比較迷信,認為是仙石,不敢亂動,怕招意外。米芾立即派人將他搬進自己的寓所,擺好祭桌,做好供品,向那塊奇石跪拜,喃喃道:二十年來壹直想見師兄弟,久違了。此事日後被傳出,因有損官威,被彈劾罷免。但米芾對自己的仕途壹直是淡然處之,所以並不後悔。他只是做了壹個“拜石”的圖來表達內心的不滿。李東陽在《懷錄堂集》中說:“周楠有奇石不足為奇,士為奇迷。我的膝蓋從未著地,石材行業活該。”在這裏,我們可以看到米芾對玩石頭的執著和不屈不撓的性格,這種性格充滿了李白“唉,我怎麽能對那些永遠不會被人看到真誠面孔的高官厚祿卑躬屈膝”的感情。
米芾擅長篆書、隸書、楷書、行書、草書,擅長臨摹古文字,書法作品達到混亂的程度。初師從歐陽詢、劉公權,字體緊,筆畫勁,後轉王羲之、王獻之,形體發達,筆法蒼勁流暢。米芾晚年在《自述》壹書中也說:“我是初學,先學寫壁。我當時七八歲。字大如畫,不可能寫得簡單。我見柳,羨其緊結,故學劉《金剛經》。很長壹段時間,知道它來自歐洲,就是學習歐洲。長時間如印如算,是離楚學習時間最長的壹次。另外,摩托季轉胖變美,四面八方。久而久之,爵段全澤展出《蘭亭》,於是平淡地加入晉魏,棄鐘芳而入宜宮讀書。”劉寬北”也是如此。印章人物愛最楚和石鼓文。我也體會到了,竹簡是用竹子畫的,丁明妙而古。”米芾傳世的書法墨跡有《慈禧太後挽歌》、《舒素帖》、《苕溪詩》、《排中月明詩》、《洪憲詩卷》、《草書九帖》、《多經樓詩》等。,而他的山林收藏已經丟失。
他的兒子米友仁完全繼承了他的繪畫風格,被稱為大和。所以,關於《米家雲山》最直觀的作品,來自米友仁。從題材來說,過去的山水畫是畫北方的山,而米的作品則是欣賞江南的煙雨和雲霧。這可能與米父子的經歷有關。米芾在鎮江生活了40年,而米友仁對瀟湘山水非常熟悉。從表現形式上看,米氏作品突破了以往用線條表現樹、峰、雲的方法,發展和改變了王維的“碎墨山水”和五代以來水墨山水的代表人物董源等人的繪畫方法,完全摒棄了傳統的勾卷技法,充分利用了筆墨紙張的特點,用不同的筆觸、橫點和墨色深淺、不同的大小和交錯疊放,這是被譽為“世界”的米父子的真跡。這種筆法根本不需要勾勒。只要以不同的方式疊加,就可以塑造出巖石的形狀。如果要表現雲彩,就要用淡墨來分析,稍微渲染壹下。運用這種方法,可以使山川的形狀變化多端、立體逼真,適當發揮水墨的盛開特點,使畫面的景物若隱若現或若隱若現,呈現出壹派煙雨蒙蒙的江南風光。後人評價:雨天畫山,晴天畫山,不難。只有雨會變成雨,雨會變成晴天的山是朦朧的,壹切都出現在似乎和沒有之間,這是最難畫的。米家父子顯然非常善於表現這種朦朧的、難以形容的山水狀態,這就是“米家雲山”之美。充滿大自然神秘韻律的水墨畫面,是創作者面對風景時心靈的直觀反映。以米友仁的《瀟湘奇觀》為例。這幅畫寫在紙上,采用的是“米點”畫法。山純粹是用深淺不壹的橫點堆起來的,樹冠也是這樣堆起來的。雲煙縈繞在江南群山之間,林海風光在雲間若隱若現。細節不寫實,但表情極其優美,是文人畫的最佳境界。
《米氏雲山》的壹個最大特點就是不講究寫實,取材於書信和筆墨,具有濃厚的筆墨遊戲色彩。畫面中很少有具體的物體,但往往只是雲霧,充滿了平淡的意味。密斯和他的兒子們畫畫是為了自娛自樂。米友仁經常在自己的畫上畫“墨戲”二字來表現這壹點。正是因為這樣壹種遊戲和自娛自樂的心態,使得他們的繪畫在形式和內容上徹底拋棄了所有的束縛和羈絆,獲得了壹種超然的、自然的心境平和。所以他們可以完全無視繪畫的規則,突破詩、書、畫的界限,也可以不局限於畫筆。他們手頭得到的東西都可以用來做筆,比如荷花、紙筋、蔗渣等。只要能表達自己的思想感情,就可以很精彩,也可以很難。
文人畫講究的不是繪畫的功夫和技法,而是畫家的人品、學識、才華和思想。可以說,在文人畫中,畫家的氣質和性格直接支配著畫的審美取向,畫中線條的墨色直接體現了畫家的性格和情意。在米菲身上,我們就看到了這樣壹個完美的組合。他那種不為功利,只為安逸的生活態度,直接展現在壹幅幅充滿平淡意味的畫面中。再加上深厚的藝術文化修養,米父子的畫作已經完全脫離了工匠的痕跡,紙張充滿了韻味。從文化的角度來看,《米的雲山》不僅僅是壹種繪畫技法,而是代表了壹種新的繪畫精神。中國山水畫自北宋以來,壹直朝著表現內心和個人情感的方向發展,這種變化與米芾和《米氏雲山》有直接關系。盡管時代變遷,米菲作品有限,但歷經百代,這些散發著知識分子人格魅力的作品依然撞擊著我們的心靈,引領我們進入中國士紳的精神境界。
米菲以書法聞名,成績完全來自後天的刻苦訓練。米菲每天都堅持去泳池。“壹天不寫就犯困,以為古人壹本書不廢半小時。”“智勇硯成臼,可達右軍(王羲之)。從鐘(堯)滲透到索(荊),總可以勉勵。”米友仁說,他連過年都不忘寫信。米芾自己說:“我寫了三四遍《海黛詩》,卻難以信書。”壹首詩寫了三四遍,卻只有壹兩個字能讓妳滿意,其中的苦澀更是壹個書法家所不能及的,可見其嚴謹的創作態度。米芾對書法的分布、結構、筆法有獨特的理解,要求“穩、險、齡、肥”。這大概就是姜夔寫的,即“無論什麽,無論什麽,無論什麽,無論什麽”,要求在變化中達到統壹,把裹與藏,肥與瘦,疏與密,簡與繁等對立的因素融為壹體,即“筋骨、肉、脂、韻壹應俱全,猶如壹個好學者”。作文方面,重視整體魅力,註重細節的完美,思路清晰,寫作過程中隨時動。
米芾的書法在宋四家排在蘇東坡和黃庭堅之後,在蔡襄之前。無論蘇東坡作為文人的地位,還是黃庭堅作為江西詩派領袖的影響,米芾的傳統功力在書法尤其是行書方面都是最深的,可見兩者之正。董其昌《畫禪室隨筆》說:“嘗詞米,以為宋為第壹,畢竟以東坡為據。也就是說,米顛的書更加自給自足。他晚年變的時候,很奇怪冰比水還冷。”米芾自稱“毛筆字”,對書法要領謙虛求實。毛筆的性格反映出他用筆快而有力,他盡可能地自得其樂。他的書法作品,從詩歌到簡牘和碑文,都充滿了生機、活力和新鮮。從現存的近60幅米芾的手跡來看,毛筆書法正生動地展示著米芾的文字精神。難怪蘇東坡說“米芾入迷”,“海嶽壹生寫篆、隸書、真跡、行、草書。當妳與王鐘平行時,沈潛並快樂吧。不僅值得。”米芾的書法影響深遠,尤其是晚明時期,許多學者,如文徵明、朱允明、陳淳、徐渭、王覺思、傅山等,都是從米芾字中取經《心經》,這種影響壹直延續至今。
米芾的書法達到了很高的水平,他的書法理論也相當多。著有《書史》、《海嶽名言》、《訪寶錄》、《版權評論》等。顯示了他非凡的勇氣和高雅的品味。他經常嘲諷前人,卻從不遵循古語,這是歷代書法家所看重的。然而,也有嚴厲的話,如陳和。米菲的畫已經不存在於世了。米芾自撰的《畫史》記載了他對古畫的收藏和欣賞,以及他對繪畫的喜好、審美情趣和創作經歷。這應該是研究他繪畫的最好基礎。
米芾的成功在於他借助壹種墨戲的姿態和母題的選擇實現了對文人趣味的追求。米菲意識到,只有改變傳統的繪畫程序和技術標準,才能達到壹個新的有趣的目的。蘇軾也有壹套關於繪畫的理論,他主張“立意新,發奇”的豪放風格,與米芾的觀點相似,但仍有區別。原因:米菲首先是收藏巨富的收藏家和鑒賞家。他清楚的知道歷代繪畫的優劣,更多的是考慮繪畫本身的內容。蘇軾首先是壹代文豪,然後以壹個業余愛好者的身份發表自己的繪畫觀點。他用文學的標準來衡量和要求繪畫,並不缺乏真知灼見,但畢竟是從繪畫中分離出來的。因此,後世多將米芾視為畫家,將蘇軾視為藝術理論家。心裏記得的是蘇軾的畫論,手裏練的卻是米家雲山,雖然蘇軾有傳世之畫,米妃壹無所有。作為歷史研究者,我們不能不指出,米芾的藝術思想遠比蘇軾更有魄力和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