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歷史博物館中,有壹尊大盂鼎,大盂鼎還有壹個兄長,名叫小盂鼎。按照道理,大盂鼎是哥哥,而小盂鼎是弟弟,到妳這裏,怎麽給反過來了,怎麽成了大盂鼎是弟弟,而小盂鼎是哥哥?
道光三十年(1850年)陜西郿縣鳳鳴鎮有壹個大財主,名叫宋兆奎,這個宋財主飽讀詩書,雖然做過南鄭縣教諭、漢中府教授等等的職務,但都屬於芝麻小官,他索性就讓兒子好好讀書,自己壹心為商,經過多年經營,宋家成了當地最大的財主。
宋兆奎有錢後,覺得金銀等浮財,實在容易散失,不由存上壹件可以傳家的寶貝,留給子孫後代,更為穩妥。正好,眉縣常興鎮的李家村有個土財主,要出售大盂鼎,他用壹車銀子(估計有3000兩),將這件西周的青銅重器,買回到家中。
這件西周的青銅器高101.9厘米,直徑是77.8厘米,重153.5千克,更為珍貴的是,裏面還有291字的銘文,銘文的內容是周康王訓誥大臣“盂”,牢記“殷代因酗酒而亡,周代則忌酒而興”的教訓,壹定要努力輔佐自己治理國家雲雲……宋兆奎就將其命名為大盂鼎。
不久之後,那位財主又在發現大盂鼎的土崖下,挖出了更大的壹尊青銅鼎,宋兆奎得知消息後,不惜重金,又將重500余斤,高110厘米左右,比大盂鼎還要“威猛”的第二尊青銅鼎買到了家中。
第二尊更大的青銅鼎,同樣是周康王賞賜給大臣“盂”的,怎麽命名?總不能叫它老盂鼎,或者叫它超盂鼎吧?第二尊青銅鼎雖然體積大,但裏面400余字的銘文字體卻有些小,它就被宋兆奎命名為小盂鼎。
重300左右斤的小鼎就成了大盂鼎,而重500左右斤的大鼎就成了小盂鼎。《木蘭詩》中有雲,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套在這裏,不說明白,妳就分不清哪個鼎大,哪個鼎小。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當時的岐山縣令周賡盛仗勢欺人,他以借鼎欣賞的名義,將宋家的大盂鼎騙走,其實是悄悄地將其賣到京城,當時宋兆奎的孫子宋金鑒,在京城做翰林,他在琉璃廠閑逛的時候,發現了這尊大盂鼎,自己家的東西,他焉有不認識的道理,他就用3000兩白銀,將這尊大盂鼎贖回,然後不遠千裏,又將其送回陜西郿縣的家中。
中國有句諺語,叫做: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這句話的意思是,富裕的家庭,壹般超不過五代,就會變得貧窮,當時宋家的後代有個官迷,他花錢捐了壹個後補知縣,為了將知縣落實,他就不惜將小盂鼎送給了當時的陜西巡撫,那個巡撫就讓他成了東阿的知縣。(大盂鼎被另壹個抽大煙的宋家子弟賣掉,解放後,大盂鼎被上海壹個大收藏家獻給了國家)
我們接著說小盂鼎的下落。根據史學家研究,這個宋家的官迷子弟,將小盂鼎送給的陜西巡撫應該名叫升允。
隨著清政府在1912年滅亡,升允的好日子也到了盡頭,雖然他也折騰過,先後在天津和青島聯絡宗社黨人,圖謀復辟,可最後只落得竹籃打水壹場空,他飽受打擊,並於1931年病故於天津。
升允手裏握有壹件西周的青銅重器,他始終是秘而不宣的,可是他去世後(因為缺乏文字資料,小編只能進行簡單的分析和推測)這個小盂鼎,又成了升允後人升官發財的敲門磚。
張扶萬曾經在1938年《西北史地》雜誌發文:《商周銅器多出於今陜西鳳翔岐山寶雞眉縣扶風各縣說》曾經提到過這個西周的傳世重器:小盂鼎,或雲亦宋金鑒家物,民國初年,陸建章為陜西督軍,得之,陸去陜時,為朝邑王飛虎(即王銀喜)截獲於省垣東關,載歸朝邑,王死後,為部下傅振甲所得,以後下落不明。
如果將上面的記載通俗壹下,就是:小盂鼎在民國時代流傳的次序是:陜西巡撫升允→陜西督軍陸建章→陜西軍閥王飛虎→王飛虎手下傅振甲→接下來小盂鼎就真正地不知所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