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自然主義攝影”
正如壹位作家所描述的,“這就像壹顆炸彈落在了茶話會上”。這個“茶話會”就是羅賓遜和他的同伴們被困在過去的世界。而這個“炸彈”就是愛默生的自然主義攝影。
愛默生1856出生於古巴,母親是美國人,父親是英國人。他小時候住在美國,後來去了英國,在那裏學醫並獲得了醫生資格。
1882年,愛默生對攝影產生了興趣,拍攝了許多簡單的照片:壹片由薄霧、水和平坦的地平線組成的土地,點綴著漁民、船夫、割蘆葦的人和矮個子農民。這些關於農村風光和農民生活的攝影作品,像壹股清新的空氣吹進了當時的攝影沙龍,吸引了人們的目光。從此,愛默生開始活躍在英國各地,成為攝影界的名人。
1886年,愛默生在攝影俱樂部的壹次集會上發表了題為《攝影是現實主義的藝術》的演講,對寫真攝影進行了猛烈的抨擊。他把圖片攝影稱為“碎片化”的拙劣技術,認為它完全依靠編輯和合成來拼湊照片。題材陳舊,內容空洞,讓攝影完全成了繪畫的奴婢。他還認為,寫真攝影的開創者羅賓遜的作品是“藝術謬誤的集中表現”。
在1889寫的《自然主義攝影》壹書中,愛默生提倡“自然主義”攝影。他認為沒有壹種藝術能像攝影壹樣準確細致地反映自然。攝影是壹門獨立的藝術,攝影師模仿繪畫的題材和方法是不可取的。攝影應該回歸自然尋找靈感,以寫實的方式表現自然之美的形象,通過構圖、布光、對焦等攝影手段達到藝術效果,而不是重疊、拼接、重拍。
攝影也要符合人的視覺。從醫生轉行的攝影師艾默生指出,在某壹時刻,眼睛通常聚焦於景物的某壹部分。視覺中的景物是中心部分清晰,邊緣部分模糊。所以,圖像全部清晰是不科學的。讓壹些物體更清晰壹些,模糊壹些,效果會更自然,更貼近現實。
愛默生投下這顆“炸彈”,從根本上動搖了寫真攝影,從而引起了魯濱遜及其同伴的不滿。他們反駁說,愛默生根本沒有想象力,“健康的眼睛永遠不會把場景的任何部分視為虛擬”,攝影永遠不會符合真實的自然。根據地面底片的曝光,天空部分壹定是曝光過度,沒有層次。但如果壹張底片按天空曝光,壹張底片按地面景物曝光,然後兩者疊加放大,結果會更接近原景物。
自然主義攝影和寫真攝影的爭論持續了五年,雙方都集中了最強的火力進行攻擊。
第二,戲劇性的變化
奇怪的是,就在“革命”即將成功的時候,愛默生突然退縮了。1891年,他在壹本名為《自然主義攝影之死》的小冊子中徹底否定了自己的原創觀點和理論。他寫道:
曾經我以為像自然壹樣的真實亮度是可以獲得的,可以通過發展隨意改變。然而,這實際上是不可能的。
愛默生的戲劇性變化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這種轉變的原因是他了解到攝影有其固定的色調範圍,攝影師所能控制的極限是有限的。
後來評論家這樣評價愛默生,說他的行為反映了他的誠實,因為藝術不是自然的復制品。所以他對攝影的貢獻並沒有被撼動。
愛默生第壹個預見到攝影將成為壹門獨立的藝術,要求攝影探索自己的藝術語言,獲得真正藝術的尊嚴,從而把攝影從繪畫的桎梏中解放出來。作為根據攝影的特點研究攝影美學的先驅,他的“紀實”攝影觀拉開了現代攝影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