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傳播、考證和應用
“金石學”在中國是壹門古老的學問。雖然“金石學”、“金石學”、“金石學”在不同時期的含義不同,但在傳統學術範疇中始終占有壹席之地。自先秦以來,中國就有了不同於現代西方學術分科體系的獨特學科分類和知識體系,主要集中在經、史、士、集“四部”框架中。這壹“四部”知識體系發端於秦漢,定型於隋唐,完善於明清,最終由《四庫全書總目》的分類形式所確定。
金石學出現在東周,在宋代達到第壹個高峰。金石學逐漸成為壹門專門學問,在清代乾嘉時期達到第二次高峰。金石學隨著考據學的興起而興盛起來,學者們通過考察新出土的古物銘文,收獲頗豐。
現代西方考古學理論和研究方法的引入,對傳統金石學研究產生了巨大影響。我國學者發現,傳統的金石學研究在內容和方法上都存在弊端。比如傳統金石學的研究對象是古代青銅器和石雕,範圍小,內容少。在研究器物或石刻時,我們通常只關註有文字內容的器物,而很少關註器物的形制和紋飾,更談不上斷代研究。因此,傳統金石學很難發展成壹個完整系統的學科體系。另外,金石學的研究很多都是以文獻為基礎,過於依賴古籍,缺乏實物證據,所以錯誤很多。現代金石學學者開始意識到這些局限性,試圖用新的科學方法研究金石學,使傳統金石學研究向更科學、更系統的方向發展。羅振宇、王國維都在其中。
宋代石文化的框架
辛亥革命後(1911),清朝解體,王國維壹家隨羅振玉遊歷日本。在日本期間,王國維跟隨羅振玉學習了中國古代文字和器物,並對金石學文化進行了深入研究。王國維在《宋代金石學》壹文中說:“它在搜集、記錄、考證、應用等方面下了很大功夫,在百年之內成為壹種新的學問。”
宋代金石學文化不同於漢代的經學文化和魏晉玄學文化,具有新的框架。
首先,從收藏的角度來說,收藏文物成為當時社會的壹種風氣。收藏富於“積累到壹萬以上”,以及那些熱衷於收藏的人,比如市場上的“當初國過南來,國家局勢不明朗,高宗壹個勁兒地收藏古董”。壹個國家的君主對共同市場上的古董都念念不忘,何況別人。宋人收藏豐富,有瓦片、木簡,還有金和石,“都是當時的好古家捉來的”。
其次,從流傳和記錄的角度來看,宋人對金石學發展的貢獻不僅僅是收藏,更重要的是通過流傳和記錄而“流傳”。對此,王國維說:“這個宋代,藏器不下百件,石刻只剩下十分之壹,宋人目錄還保存完好,這是其流傳千年不可或缺的。”當時記錄的種類基本齊全,有的只記錄器物上的文字,有的甚至還畫出了形狀。“但拓本流傳不廣,故有刊木石之法。”
第三,從考據學的角度,宋人對古代器物上的文字,以及器物的形制和命名進行了細致的研究。王國維認為,宋人在語言文字的考證上,不僅前車之鑒,先人之導,而且“近代阮元、吳榮光等,未曾超越”。說到形制和命名,“形制的研究是宋人種下的,歷代流傳下來的古代禮器的名稱都是宋人定的”,“宋人對古代器物形制的研究遠勝於現代,就像對其圖集的研究,不如現代”。
最後,從應用的角度來看,宋人在金石學上的成就也是不可輕視的。宋代郊廟、祠堂使用的許多禮器都是根據古代器物仿制的,使金石學文化真正服務於當時的社會需要。
宋代金石學文化就是建立在這四點之上的,不僅形成了獨特的文化框架,而且以其巨大的成就為中國傳統文化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宋代石文化的價值
“自宋子仁執政以來,家中無事,士大夫得以閑問政。當時,哲學、科學、歷史和藝術都取得了長足的進步。士大夫也有自己的素質,欣賞的興趣和研究的興趣交織在壹起。這種精神在蘇軾、沈括、黃庭堅、黃等代表人物的作品中都可以找到。”在王國維看來,金石學文化的發展與社會文化的發展密切相關。社會穩定了,人們才有審美和思考的需求。
宋人以審美的心態發現了石碑的質美、文美、意美,將審美愉悅與研究對象融為壹體。研究的興趣促使人們深入分析和研究對象,進行理性思考。懷舊使宋人在壹個新的高度上領略了古代石刻的精神內核。求新的思想使宋人熱衷於創造新知。王國維把宋代的文化和時代與漢唐、元明清做了比較。他說:“在漢唐元明時期,人們對古代器物從來不感興趣,所以宋人對金石學和書法的學習跨越了幾百代。”與清朝相比,宋朝“各家財寶雖不及今私人之富,但家數顛倒。”中華文明有著獨特的精神氣質,這種文化在不同的歷史時期有著不同的神韻。王國維對宋代金石學文化核心的分析深刻而精辟。
每個時代都會有古器物出土,到了宋代又會重新發現大量的古器物,有些學者會專門收藏研究,從而形成專門的金石學。王國維評價說:“雖說金石學是宋代之學,但不可或缺。”宋人開創的這壹新學,在中國文化史上和學術史上具有突出的價值,堪稱學術史上的不朽豐碑。
金石學在元明時期衰落,到了“盛世”的清代,卻在新的歷史文化氛圍中復興。王國維還將復興的清代金石學文化與宋代金石學文化進行了比較。他說:“金石學在近代的復興,是因為書寫和考證都是宋人做的。”此外,王國維還認為,清人在古文字、古器物的形制、品味等方面不如宋人,但王國維也不避諱地談到了宋代金石學文化的謬誤,如“宋人所說的古代碑刻中所見的人名、事實,相當可笑。”
王國維生活在壹個政治極度動蕩的時代,但也是壹個嶄新的充滿活力的學術時代。甲骨蔔辭、漢晉木牘、敦煌千佛洞六朝唐抄本、元明以來內閣的圖書檔案等等,壹壹展現在世人面前。“石頭的名字是不夠的。”興起於宋代的金石學發生了新的轉變,並與其他學科相融合。王國維的《古史新證》就是這種綜合運用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