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談到這部小說的社會、歷史和文化意義時,作者說:“壹種文化的生存取決於它的自我批評,不斷糾正自己,豐富自己,吹噓自己的老品牌,頑固地拒絕走得更遠,這是自我毀滅...因為個人的自私和保守,葬送了多少祖國的寶貴遺產。”老舍覺得“拿生命開玩笑”的民族劣根性已經構成了我們民族潛在危機的基因,於是用沙子龍的滅魂槍發出怒吼,以喚醒那些還在“東方大夢”中徘徊的人們的靈魂。從社會物質效用來看,武術不如洋槍;從人文精神來看,洋槍遠不如國術;從科技含量來看,民族武術不如洋槍;從文化含量來看,洋槍遠不如國術。中國武術是幾千年東方傳統文化精神的結晶。武術不僅有外在的功夫,還有內在的精神境界。
《魂槍》似乎沒有詳細描述武俠的精神境界,但確實描述了三個人——王三生、老孫曼、沙子龍的不同武功表演。其實這是三種不同的武功境界。
王三生靠著兩個靶心,看起來是個硬漢,有幾條老命。他只能靠實力取人,嚇唬外行,沒有內功,更談不上內在的精神修煉。
老孫曼有著出色的內功,明亮的額頭,深邃的眼睛,眼睛黑得像兩口深井,閃著氤氳的黑光。與王三生較勁,盯著王的槍頂,眼神似乎要吸進去。在武器接通之前,王三生的心裏先空了。手拉手,老孫曼使出渾身解數,把王三生打得落花流水。
但與沙子龍相比,老孫曼只能望塵莫及。
其實小說裏沒有沙子龍展示武功的地方。剛開始寫了壹句話:我這輩子造了五個“神槍沙龍”,在西北竄,二十年沒遇到對手;末了寫道:“沙子龍關了城門,壹口氣刺了六十四槍。”也就是說作者對沙子龍武功的描述幾乎是空洞的。其實這就是作者的高明之處。所謂“真人不露相”,所謂“大象無形,聲音洪亮”;中國的道學(包括武術)已經達到了壹種至高無上的卓越境界,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但是沙子龍的武功真的達到了最高最好的境界。
據說老舍寫《斷魂槍》,魯迅寫《阿q正傳》,都是為了批判民族劣根性;據說老舍對待沙子龍和魯迅對待阿q壹樣,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根本不是馬嘴。魯迅對阿q是又笑又罵,極盡諷刺和輕蔑之能事。老舍對沙子龍表現出極大的同情、尊重和欽佩。對比王三生和老孫曼,大家可以看出作者最喜歡的是沙子龍。老舍同情沙子龍的生不逢時,熱情地把他寫成壹個時代的悲劇英雄。他尊重自己對正直的堅守,不與骯臟為伍;欣賞他等待時機,不屈不撓的奮鬥精神。
阿q的身體純粹是傳統文化的負面,而沙子龍的身體基本是傳統文化的正面。中國幾千年的傳統人文精神,無非是儒道兩家(禪宗是儒道佛合流的產物)。東方道教至高境界的精神內涵,無非是儒道互補。外儒內道,達到了和諧與和諧的完美統壹,道教也成為壹種積極的結果。沙子龍可以說是壹位修成正果的大師。
丁玲的《阿毛姑娘》和《青雲巷小房間》反映了男權社會中女性的生命意識。與她那種拋棄女性意識,追求轉型後的政治倫理的作品不同,它在丁玲的文本序列中處於尷尬的地位,從未被人們所重視。
《阿毛姑娘》和《青雲裏的壹間小屋》是丁玲的早期作品,小說中所體現的女性原始樸素的生命意識值得我們深入探討。最基本的生活感——吃和穿——也是相當明顯的。
《阿毛小姐》是丁玲的早期創作,寫於1928的中篇小說。它不同於《沙飛女士的日記》,後者代表了那個時代的壓抑女性。主角不再是知識女性,而是地道的農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