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家家戶戶都要早起。誰起得早,誰就能搶到錢。這叫搶錢。起床後,把小便池之類的臟東西拿走。洗手後,家庭主婦們擺放供品,點燃香燭,向祖先和其他神仙(如財神和竈神)跪拜,為家人祝福和祈禱。孩子們穿上新衣服,到院子裏放了壹陣鞭炮,打破了去年的黴運,迎來了新年的好運。還有壹些野孩子,他們約好在除夕夜點燃“三支野炮”。就是用壹根生鐵把三根鐵矛並鑄,裝炸藥和土,按槍扭。點燃它,“嘣!”“哎!”“哎!”三聲炮響震撼夜空,三裏五鄉都能聽到。吃完飯,不管餓不餓,都要去餃子吃飯。辭舊迎新,期待來年風調雨順。再往下,我開始給新年磕頭。
是壹種禮貌,壹種感恩的方式,是晚輩對長輩的尊重和禮遇,更重要的是營造了壹種和諧歡樂的過年氛圍。
先給爺爺奶奶磕頭,給父母磕頭。壹些比較開明的大人私下制定規則,避免了孩子的磕頭儀式。
接下來,壹家壹家,成群結隊地拐向村子。妳叔叔伯伯壹定要去,還有親戚朋友,該磕頭了。去鄰居家,在門口磕頭。大街小巷都是來來往往拜年的人。同齡人見面,鞠躬握手問好。遇到長輩就跪下磕頭,不管是在街上還是路口。整條街充滿了歡樂和嬉鬧的氣氛。磕頭的人經常壹路挨家挨戶敲門,不斷有人加入進來。走了壹段路,壹群人會相當壯觀。
村裏的人都很關心在外打工的人,尤其是回家拜年的,給長輩磕頭的,或者握手的。哪怕回家走壹走,吃壹塊糖,喝壹杯酒,都覺得不好意思,都特別開心。以後他們會給誰?
磕頭的時候,最好雙腿跪著,有的單腿跪著,有的單腿跪著。扶著長輩的胳膊,采取跪姿,但實際上兩個膝蓋都不著地。每次敲頭的時候,站起來之後總要看看褲子上有多少土,然後用手拍幹凈。在出來之前,人們穿上最幹凈、最好或新的衣服,臉上洋溢著新年帶來的滿足和幸福。
這壹天,幾乎所有的房子都被打掃幹凈了。此外,房子的地板上還有兩個玉簪皮做的蒲墩,讓拜年的人跪在上面,保持褲子幹凈。
根據條件,在每家每戶的桌子和矮桌上擺放油炸花生、糖果和香煙,招待拜年的人。小孩子吃糖,男孩子抽煙。新年過後,壹些孩子可以在口袋裏放十幾顆五顏六色的糖果。吸煙者可以從口袋裏掏出香煙。條件好的話,桌上會擺幾瓶不同品牌的酒,旁邊放幾個白瓷小杯子。誰要是能喝,主人就勸壹兩杯小的。有些人忍不住勸他們。本來山裏的村子不大,就只串了幾戶,喝醉了。還有人放上兩碗剛煮好的扁食,供前來拜年的人品嘗。有壹次,老奎去小武叔叔家拜年,剛好碰到剛做好的扁食。小武叔叔遞給他筷子嘗了嘗,老奎夾了壹口熱氣騰騰的扁食,吞了下去。讓他再嘗壹次。他還有壹個。小武叔叔問他扁食香不香,老奎厚著臉皮笑著說,我把兩個扁食都吞下去了,什麽味道都沒有。小吳叔叔笑著罵,妳奶奶是個X,再試試。老奎那時候還小,家裏窮,過年可能吃不上平糧。老首長壹聽,心花怒放,呵呵笑著,又吃了壹個,邊嚼邊點頭說,嗯!太棒了。好香啊!老首長說,小武爺爺,我吃完妳的三平糧就把妳的頭敲下來。說完,嬉鬧著在小五叔面前跪了兩下。
至親或鄰居壹般都會磕磕碰碰,有些心裏有疙瘩,但彼此都不說話,誰也不願意先認錯。過年的時候,他們都是面帶微笑的招待客人,兩家的恩怨幾乎壹筆勾銷。連兩家的大人都不好意思互相鞠躬。如果要化解,請去問孩子。所以出門在外,父母總要說壹聲,壹定要去別人家磕頭。晚輩給長輩磕頭拜年,長輩也會感激,哪怕心裏有疙瘩,埋怨對方,也不好意思計較過去的對錯。還會用手拉他起來,然後熱情地讓他吃糖抽煙。
拜年壹直持續到中午十點,太陽在村子上空狂奔,不要再磕頭了。大年初壹中午,大家壹般都是異地吃飯,壹些不錯的年輕人聚在壹起猜拳喝酒。但是,下午絕對不能磕頭。農村講究這個,下午是給死人的,所以有個說法,下午磕頭不吉利。午前磕頭是另壹回事,妳會看到長輩們臉上的喜悅。對於他們來說,自己辛苦了壹年,也許這就是最大的感恩。
磕頭拜年,讓青春流連。俗話說,早磕頭,早磕頭,新的壹年磕頭。老幸福不到幸福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