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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點點粥(散文)

今天的早餐,吃了兩碗粥,不僅心裏暖暖的,還覺得渾身是汗。這就是秋冬吃粥的好處,可以刺激食欲,健脾,驅走身上的寒氣。不是很快嗎?

突然,我想起了幾十年前的壹件事。

小時候住在溫飽都解決不了的農村,還能吃到粥,算是不錯的家庭了。不過那時候的粥真的很稀,名副其實。

十幾歲的時候,我會煮粥。不是我聰明,而是哥哥姐姐太想吃那種稠粥了。本來做飯是我媽的事。她壹日三餐以瘦為主。早上紅薯粥,中午面條,晚上窮。紅薯粥,幾乎沒有米飯,全是紅薯,全是水。沒有紅薯的時候,我偶爾會煮壹兩次米粥,但我會數米粒。我們這些孩子壹人能喝好幾碗,肚子脹得像鼓壹樣。壹兩個小時後,我們會在幾個泡泡後小便。

我每天都在想,那時候我可以吃壹碗濃稠的粥。於是我對媽媽說:“媽媽,我來做早飯。”

我在想,我做飯,我是主人的夢想!

媽媽沒當回事,以為我在胡說八道。過了幾天,我又跟我媽說了。媽媽是認真的。說:“妳會?”

我說:“是的,妳做飯。我什麽都見過。記住了。”

我媽忙得幫不上忙,就答應了。第二天上班,煮土豆粥。我媽的飯桶很小,最多只能裝兩兩米。她每天只舀壹缸米,我舀兩缸米,紅薯還是那些紅薯,水還是那些水。煮出來的粥味道很不壹樣。米粒多了,米飯的味道當然更濃。

"大米太多了,但明天會少些。"鍋壹開,我媽就感覺到了,只是提醒我,不是批評。哥哥姐姐們玩得很開心,卻不知道這是我在和媽媽鬥智鬥勇。

就這樣,壹連多少天,做下去。但是,大米不敢再漲了。恐怕欲速則不達。因為我真正想吃的是沒有紅薯的粥。於是,我每天都去查看紅薯,希望它快點沒了。

那些年,不知怎麽的,水稻小麥收成不好,紅薯卻果實累累,家家戶戶都收獲頗豐。我的地窖滿了,甚至在床下。

再多的東西,也不可能被五六個人吞掉。過年沒多少天,紅薯終於被我們淘汰了。我覺得這次可以吃到真正的白米粥了。

然而我媽是個棋手,她在梁上拉下壹袋地瓜幹。呵呵,這個我都忘了。去年秋天紅薯進地窖的時候,我家也切了很多紅薯片,曬幹後收起來,就是為了防備今天。我很傻,玩得很開心。

幹地瓜粥,和地瓜粥差不多,做法壹樣,只是味道沒有地瓜香。但是,這東西餓了,飽了,不知道餓了壹上午甚至壹天。但是,這個東西再爛,也只能維持壹個多月,最後還是完了。

那天早上,我給我媽看了壹個空袋子,裏面裝著幹紅薯。媽媽半天沒說話,轉身去了房間。此刻,是春天和三月,這是綠色和黃色不相連的季節,但這是壹個永恒和充滿活力的時刻。我家只有我媽壹個人幹活,但是有五六個人能吃,長的也能吃。我媽媽很擔心,這是肯定的。紅薯吃完了,地瓜幹也吃完了。大米在哪裏?只有半桶。如果放開吃,最多十天,全家只能喝西北風。

十分鐘後,媽媽從房間裏出來,手裏拿著壹小碗米飯。她壹句話沒說,把碗放在我手裏,轉身出去了。

那壹年,我是壹個十二歲的男孩,是家裏最大的孩子,但我懂得不多,也沒有完全理解母親的悲哀是什麽。

我拿到了米飯,那小罐子裏的不是壹罐米飯,而是壹碗米飯。我立刻感到壹種從未有過的興奮,終於可以吃到真正的粥了。雖然我沒有煮過不加任何東西的粥,但直覺上,這壹小碗飯應該是煮成半鍋粥了...我沒想別的,只想吃好粥,等媽媽走了,我舀了半碗米飯。我把米洗幹凈,放進鍋裏,放半鍋水,蓋上鍋蓋。突然,我感到不舒服,就打開鍋蓋,往鍋裏加了壹瓢水,然後又蓋上鍋蓋。

通常,我的家人用稻草做飯。煮壹鍋粥需要很多,而且火候不強,煮出來的粥不香。今天,我改燒牛糞了。牛糞是夏天牛拉出來的屎,壹根壹根貼在墻上,曬幹,然後撿起來收集,待用。

我馬上去後院的柴房拿了壹筐牛糞餅。首先用稻草點火,把牛糞餅放在上面,擺好。等牛糞餅著火了,再把竈下的稭稈灰挖到火溝裏,讓空氣流通順暢,牛糞餅就著火了。剛開始的時候,火越燒越旺。粥煮沸時,關小火,讓它慢慢燃燒。同時把鍋蓋移開壹點,沸騰的熱氣直沖上來,湯汁在鍋裏翻騰。就這樣慢慢煨,到了壹定時間,粥會逐漸變稠,就好了。這就是著名的牛糞粥。

我坐在烤箱裏,看著牛糞餅的火苗,聽著鍋裏的動靜。當鍋裏有咕嘟咕嘟的聲音時,揭開鍋蓋,用壹大勺粥盛在鍋裏,防止米飯形成鍋底。其實只要火不大,飯這麽小,這步棋就是多余的。但是,我很想在煮粥的過程中聞到粥的香味,感覺比吃肉還舒服。

粥煮好了,哥哥姐姐們手裏拿著碗袖手旁觀,想馬上吃,不管煮好的粥有多熱,也不管媽媽下班沒回來。

我站在火爐前,像壹位威嚴的將軍,暫時擋住了自己的欲望。

媽媽回來了,看到這個情況,什麽也沒說,來到爐子前,拿起大勺子。說:“加油!”

五歲的弟弟先把碗放在媽媽面前,媽媽沒有盛粥,而是直接把壹個大勺子放進去,前後左右抱住,然後舀起壹勺。我看到勺子雖然是粥,但是看起來大多是白色的湯,有點像牛奶,但不是牛奶的狀態。

媽媽又看了看我,還是沒說什麽。但那眼神分明在說:“妳這個小東西,玩我的腦子!”"

媽媽給弟弟盛了壹碗,放下勺子,走開了。

這個粥,嚴格來說還是粥湯。但是,沒有地瓜,也沒有地瓜幹。有點稀,但是比我們以前吃的粥濃多了。最起碼壹口喝下去會有粥的感覺。喝在肚子裏就不會晃的太厲害,也不用馬上尿尿。

幾年後,我出去謀生。過著單身漢的生活,在外面吃早餐,大多是零食,包子,面條之類的,粥幾乎和我絕緣。說實話,我也不想吃粥。

20世紀80年代,我在政府辦公室工作。我們單位每年都會拉人下鄉等壹個點。有壹年冬天,我和壹位副局長在壹個叫季孫的鄉鎮安頓下來。

我們壹日三餐都安排在鄉政府的食堂。每天早上食堂只做壹樣東西——粥。食堂的大鍋直徑壹米半左右,七八十厘米深。它燃燒煤。

當然,此時由於水利設施完備,袁隆平種植了雜交水稻,中國大部分地區的人民吃飯問題已經基本解決。食堂師傅煮的粥已經不是我過去煮的那種了。至少,他不用考慮有沒有米。同樣是白米粥,但是食堂的粥煮的又稠又清,滿滿壹盆,夠50多人吃。

鍋煮的時候四周濃,中間稀,中間幾乎是米湯。第壹個可以細可以粗,看師傅的勺子怎麽操作。但是,越填越厚,鍋底裏的東西就像糯米糕壹樣。奇怪的是,再厚的鍋底也不會有硬殼。

我和副主任W先生每天早早去食堂,就是為了選稀飯和稠稀飯。我喜歡吃不稀不稠的,最好吃。w先生喜歡吃稍微薄壹點的東西,可以大口喝。食堂的師傅還自己做了壹些配菜,比如鹹韭菜,鹹白菜,鹹蘿蔔等等。配菜裏有壹些嫩醬,很好吃,但是太嫩了。

我們去的時候人不多。食堂裏只有壹張八仙桌,沒幾個人坐在那裏。有座位。

我運氣不好。我吃飯和做事都壹樣。我不擔心,慢慢來。很久沒煮的粥很燙,壹時半會吃不下。我就用筷子攪幾下,然後打圈吹幾下,快完了再吃。這樣,妳吃壹碗粥,鼻尖就出汗了。雖然妳身上的汗還沒有流出來,但是看起來就像有成千上萬的松針在刺,全身發癢。很奇怪。全身的癢感過了壹會兒,感覺整個身心都很放松,比洗桑拿還舒服。這種感覺我幾十年都沒忘記。

W先生和我不壹樣。他不耐煩,急著說話,急著做事,甚至急著吃飯。煮粥太燙了,不能吃。但是,W先生等不及了,哪怕再熱。我看見他張著嘴喝酒。天氣太熱了。我想壹口吞下去,但是咽不下去。粥在嘴裏打轉,咽不下去,吐不出來,鼻子裏喘著粗氣。這令人不安和擔憂。然而他這樣吃,引來很多人看他,覺得不可思議。

以前我們不太熟,只知道他當過區委書記。有壹年,縣委考慮讓他當副縣長,找他談話。

在那個年代,組織決定的事情壹般不會改變。但是,這個W先生太沒耐心了,或者說政治上不成熟。知道了組織上的意思,高興是自然的,但是不能屏住呼吸。見人就說:“我走了,我要當縣長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些話立刻傳到了縣裏,甚至傳遍了全縣。要知道,縣委的決定固然重要,但還得經過“人大”的選舉!他不是唯壹壹個想當副縣長的官員。有很多人想成為。很多人都在到處找辦法,但都是“大聲點,不要!”悄悄地。“他想引起轟動,廣而告之。不用說,不僅副縣長沒選上,連部、委、辦、局的科長都沒選上,還當上了我們局的副局長。這是愚蠢的或損失!

W先生,他還是很能吃的。他吃了壹碗,又吃了壹碗,壹連吃了三碗,每壹碗都配著嫩醬小菜。這三碗粥的熱量真的夠大的,以至於他渾身是汗,鼻涕眼淚都在流,外套都脫了。他吃得香,吃得狠,吃得遠,吃得起勁。或許是他壹貫的性格繼續張揚。也許,他給了自己壹個機會,把藏在心裏很久的壓抑發泄出來。

不管怎麽說,那種氣勢,那種風度,我記憶猶新。他怎麽樣?也許會終生難忘。

五六年前,我停止工作,住在家裏,早餐是粥。

現在吃粥不再是為了填飽肚子,不怕粥太稀,不怕粥裏摻了紅薯和紅薯幹。不管粥是用牛糞煮還是用煤煮,更何況是壹鍋能吃50多人的白米粥。

新時代,物質豐富,人們重視。不管妳吃什麽,妳都應該考慮妳的健康。吃粥也是因為健康需要。粥根本不是過去的粥。選擇優質大米,大米不是粥的主要原料,說大米含糖量高,要少吃。結果粥就成了大雜燴。除了大米,再加上:小米、玉米、薏米、薏仁、各種豆類等等。還放壹些低糖、低脂、有營養、有藥用價值的東西,比如棗、枸杞、蓮子、銀耳等。煮粥的工具不再是大鐵鍋,鋼鍋之類的。新電飯煲,高壓鍋都是智能的。原料和水放好擺好,沒人需要看,更不用說伺候了。那時,妳可以煮開後吃它們。還有,現在這些鍋上有兩個按鈕,壹個是粥,壹個是粥。換句話說,這個粥和粥已經不是壹個概念了。

我和老婆壹個人住,生活簡單,飲食清淡。但是,不管吃什麽,怎麽吃,早上吃粥已經成為壹種習慣。

2018 12-03寫在合肥翡翠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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