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倡導抵制天價彩禮
彩禮不是“原罪”
結婚率崩盤怎麽破?
各地紛紛出大招:限制高價彩禮。
甘肅定西“限高”彩禮,要求彩禮不得超過5萬元,婚宴不得超過20桌。
江蘇省沭陽縣舉辦“沭陽小姐姐”新時代文明婚戀倡導活動,倡導未婚女青年拒絕高價彩禮。
江西省吉安市遂川縣邀請30名適齡未婚女青年集體簽署《抵制天價彩禮承諾書》。
壹時間,抵制高價彩禮成了各地挽救結婚率的萬能鑰匙。
天價彩禮問題由來已久,限制彩禮的高度是積極的,毋庸置疑的。
但是在江西省,讓30歲的未婚女青年站在臺上炫富,就有點山窮水盡了。
女孩自己簽了壹份沒有法律效力的承諾書,但父母死活不接受,高價彩禮繼續橫行,治標不治本。
限制高價彩禮沒問題,但結婚率暴跌的根本原因真的是彩禮嗎?
目前中國的未婚青年有兩種:壹種是不想結婚,壹種是無力結婚。
不想結婚的人,就算妳不要彩禮,他們也不會結婚。真正需要關註的是那些想結婚卻不能的人。
農村地區結婚消費高
這個“能力”指的是錢。買房,買車,三金,彩禮等。都是需要花錢的地方,卻沒有錢。
婚姻的本質是壹種經濟行為。現在各地都在全力降低彩禮,女方家肯定會放棄沒錢的“窮光蛋”,去尋找那些有能力支付彩禮的男人。底層的男人還是娶不到老婆。
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我國男性72206萬人,女性68969萬人。
這意味著多出來的3237萬男性必然會受到婚姻的擠壓,甚至找不到老婆單身。
所以引入彩禮來解決結婚率低的問題,只會越堆越多,而不會穩定下來。
值得關註的壹點是,農村的婚姻消費需求正逐漸接近城市生活水平。
以前在農村結婚,蓋房子裝修就夠了,現在在城市買房買車是男人最基本的要求。“物化”的思想把高價彩禮和“有面子”聯系在壹起。
此外,農村社會的圈子文化濃厚,容易受到攀比、從眾心理的影響。
農村女方家要求彩禮高,更多的考慮是“為什麽我不要別人家那麽多?”
有學者發現,如果女方家索要的彩禮低於或高於壹般標準,就會被村民指責和排斥為“破壞規矩”。
天價彩禮不是壹朝壹夕出現的,也很難壹蹴而就。婚戀市場上的交易行為,不是壹個女生簽了承諾書就能制止的。
女孩攢嫁妝
婚姻的算計
彩禮之爭讓婚姻成了算計,把男女結合當成了經濟交易。
但如果在這種經濟關系中,只說彩禮不在乎嫁妝,那就是耍流氓。
從知乎18.88萬彩禮事件到四川19歲女孩家屬收30萬彩禮的新聞,壹直有反轉和炒作之詞。
這些誇張的細節直接擊中了公眾對彩禮話題的敏感點,彩禮更是讓人無法辨識。
相比之下,是輿論對嫁妝的“失聲”。
近年來,因為嫁妝少,引發婆媳矛盾、夫妻吵架甚至離婚的不在少數。
此前,95後女孩小王從小家庭離異。她在大學的時候有壹個男朋友。她本該談婚論嫁,卻因為嫁妝不足,和男方家鬧分手,被迫分手。
2011以來,閩南泉州頻頻出現“百萬黃金新娘”“嫁妝過高”的新聞,“晉江新娘”也成為網絡上的專有名詞。開玩笑說“與其搶銀行,不如娶晉江新娘”。
費孝通在《江村經濟》中說,所有的彩禮,除了新娘的壹部分親屬外,都要作為女兒的嫁妝返還給男方家庭,新娘的父母還要加壹份相當於彩禮的財產。
女方父母會加多少嫁妝很難估計,但按照普遍接受的規則,如果加的財產抵不上嫁妝,那就丟人了,女兒在公婆中的地位也很尷尬。
可見,在中國傳統社會,嫁妝的多少可以確立女性作為妻子的家庭地位。
但是總會有誤會。很多男人認為彩禮是給女方的,嫁妝還是女方自己的。支付不平衡的錢是非常不公平的。
事實上,雖然嫁妝被視為女人的“私房錢”,但隨著社會的發展,為了維持宗法家庭的穩定和延續,女人的私房錢已經被作為家庭財產來支撐夫家的生產和生活。
換句話說,女方的嫁妝名義上是她自己的,但最終的用途實際上是放在家庭上的。
費孝通在描述江村的財產時指出,“雖然嫁妝被認為是女人的私宅,但可以與丈夫和孩子共同享有。也是這個家的財產。必要時可以抵押,幫助家庭困難。”
浙江女人的嫁妝
這說明其他家庭成員可以享受新娘的嫁妝,尤其是在家庭遇到緊急情況和危機的時候。
《紅樓夢》中,賈家走下坡路後,是王熙鳳典當嫁妝維持生計。
所以,把彩禮和嫁妝的多少看成男女對立,未免過於簡單粗暴。
在江西省,30名未婚女青年站在臺上簽署了承諾書。福建泉州是否也要求30個未婚男青年簽訂抵制高價嫁妝承諾書?
堅持二元對立沒意思。
現實中,大多數情況下,彩禮和嫁妝實際上已經成為夫妻的財產,用於小家庭的生活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