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菜貼近中國人,隨處可見。川菜酸菜魚就是其中之壹。這是壹種黃綠色的酸菜。它的原料是葉用芥菜,學名竹筍殼,十字花科,兩年生。在東北人眼裏,看起來遙遠,陌生,神秘,物以稀為貴,所以在飯店吃飯才是最重要的。我敢取名:南方腌酸菜。
東北酸菜,對應南方的兄弟,自然就成了北方酸菜之壹。它的原料是大白菜,當地人習慣吃。深秋初冬,用水腌制,放在壇子裏腌制。要在菜的上面壓壹塊大石頭,讓菜在寒冷的環境下慢慢收緊發酵,二三十天就做好了。趕上降溫,隔著冰渣從缸裏拿菜,凍得手都紅了,嘶嘶吼著進房間,聞著黃白相間的菜樹,那是壹種奇怪的香味,正宗爽口,就是這個味道!
東北老家太冷了。以前沒有反季節的溫室作物。不知道是誰發明的(或者從關內傳入的)酸菜幫人取暖。估計老百姓自己也想通了。如果是名人史幹的,大家都不會忘記他的善良和糟蹋他的美貌。它應該叫做東坡酸菜和左酸菜。世界上的好東西,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無名之輩做出來的,要麽是原創,要麽是壹個接壹個。妳加壹瓢水,我加壹把柴。光大大於人民,忘了人民。
東北酸菜雖然常見,但是很有個性,很固執,不喜歡和其他蔬菜交往。妳見過菠菜、菠菜、黃瓜這些細嫩的貨用鍋裏的酸菜拌馬勺嗎?
酸菜的固執自有道理。天氣又冷又下雪。妳們都躲到哪裏去了?我哥哥留下來扛!
當然,寒冷季節地窖裏還有其他幾樣看家菜,比如土豆,比如白菜。按說土豆是溫順合作的,那又怎樣?東北有壹句歇後語:酸菜燉土豆——僵,意思是在這種頑固的產物影響下,土豆無法保護自己的傳統美德,無法面對。
甚至對於自己的家庭——白菜,倔貨都不願意壹起演出。沒聽說酸菜和白菜在壹起。新老幹部打架,這算什麽菜?孩子不喜歡和父母壹起玩?如果我知道這些,我為什麽要知道?
誰更適合酸菜?很不優雅,很少念叨肉。東北大媽做酸菜的時候經常感嘆,這家夥最喜歡油了。難怪,妳很窮,妳應該獲得壹些脂肪和熱量。肉也奇怪。壹遇到酸菜,馬上就瘦了,解悶了,添香了,就像壹個花式女人洗去了鉛華,回歸了簡單。
腌制酸菜不僅要選擇伴侶,還要選擇烹飪方法。不能炒,不能煎,不能滑,不能烤,不能打,不能罵。通常東北人有四種吃法:壹是燉菜;第二,投機;三月包餃子;四、生吃。
生吃是東北人最簡單的酸菜。媽媽在土盆裏洗酸菜,看到孩子眼巴巴地看著,就把菜剁碎,露出菜的本質——來了!那孩子,小手捧著,跑進寒風裏,在冰上“玩滑”,歡天喜地地嚼著。孩子不知道什麽是冰淇淋,酸菜就是他們的冰淇淋。爸爸壹看饞了,也在炕桌上弄了壹塊,蘸了醬,喝了酒。
酸菜最高最經典的表現形式是燉,用肉燉,用火鍋砂鍋,或者普通鍋,俗稱酸菜白肉,酸菜火鍋,又叫鍋和鍋白肉。“應”就是知道文中的意思——入水,所以壹定要有湯,常寬湯,學習“湯加王國”。喝幾口就喝,不算大方。“悅”,餐廳打印菜譜,食堂板書,常被誤栽為“傳”。四川就是四川,不是研究生。而且四川是大水,符合多湯的原則。它的字形,像三塊白肉橫著立著,也是寫實的。
白肉——請允許我用烹飪講義的專業口吻——是帶皮五層肥三層的豬肉,放入冷水鍋中,煮至半熟,取出切片備用。
東北人做菜愛放醬油,但這是個例外。結果切出來的肉又白又嫩又幹凈,所以叫白肉。
白肉在東北歷史悠久,滿族皇帝愛用白肉作為祭品。儀式結束後,當場給我喜歡的吃。皇帝的恩情雖然威武,但白花花的“禦肉”,別說醬油,壹點都不鹹,引得文武百官每次來觀禮都叫苦不叠。聰明還是“腐敗”,靈機壹動,買通了肉的小太監偷偷在袖子裏捏了壹撮鹽,以救急。如果皇帝改革禮儀,用白肉燉壹大鍋酸菜,臣子的氣節壹定會上壹個新臺階。
燙白肉用的酸菜主要是菜幫。保存完好的酸菜幫已經很單薄了,關東聰明女還是不夠。用刀切成三兩層,薄薄的,近乎透明,新鮮蔬菜幫不上忙。然後,切成絲,非常細的絲,和白肉、花椒、八角、幹海苔壹起燉。清燉,配上香蔥、腐乳、蒜末等小料,趁熱吃,頓時覺得舒泰完美。我的頭腦是壹流的。哦,我是東北人多幸福啊!
如果可能的話,加入血腸、粉條、冰蟹、生蠔,錦上添花,更開心。
從前——不好意思,我又要努力思考了。只有有錢人才吃得起這道菜。湖北人林彪曾在地主富家品嘗,贊不絕口。後來他反復說“不吃了,不吃了。”不知道是好吃,還是擔心自己的鬥誌會被好吃的消磨掉。
解放後物質還沒有解放,老百姓做酸菜還缺油少肉。
有壹年除夕,我家全力以赴做白肉。12歲的弟弟吃了,出門顯擺。鄰居問有什麽菜,我哥又傻又糙,回答“酸菜湯”。
我媽聽說後大為不滿,認為描述太不充分。
哥哥二十壹歲那年冬天,重病住院。臨死前問他想吃什麽,回答還是酸菜湯。我媽當時眼淚就上來了。她二話沒說,跑遍了稀缺的沈陽城,終於買到了壹塊白肉,裝在飯盒裏,裹著圍巾,用熱水帶進了病房。
我媽壹輩子都在念叨“酸菜湯”的故事。
我的哥哥是壹名知青,不認識前面提到的張學思將軍,但他的死期很近。
在北卡羅來納州生活的那些年,我置身於漢堡世界和熱狗天堂,非常懷念酸菜。我搜索無果,舌淡,魂牽夢繞,壹起想家。
有壹次,我和壹對東北老夫婦去華盛頓參加聚會。沒想到,飯桌上又炫又香,還有壹鍋酸菜!白肉!當時我就懵了,下意識的往廚房裏看。開放式的西廚房,我們簡單的大缸和沈重的石頭在哪裏?我百思不得其解,自鳴得意的大師偏於懸疑。壹頓飯充滿了疑惑和驚喜,仿佛在夢中享受天賜良機。
飯後,老兩口笑著拿出壹罐解謎。原來是德式酸菜罐頭。
向萊茵河畔的人們致敬。他們家的酸菜和地球另壹邊的東北酸菜顏色和味道都很像。更令人興奮的是,美國人,看到了聖賢斯奇,采取了拿來主義,全盤照搬,廣為生產。然後,他們把這種酸菜運到大大小小的超市,標上中國人看不懂的冷字,放在罐頭的森林裏,等著妳的發展。
客人們鼓掌,嘲笑他們的無知。從那時起,他們得到了壹個連接外國和家鄉的妙招。有什麽東西是妳找不到地方拿,不費力就能拿到的?這就是了。
酸德,辣惠,甜猶太教,德國人愛吃酸的食物是出了名的。而且,就像東北的英雄們所見略同,他們深知酸菜的本質,熱愛油脂,創造了壹道德國名菜:酸菜豬肩(東北叫肘子,江南叫蹄子)。可惜德國酸菜是白菜腌制的,沒有東北酸菜脆。它受不了燉肉,煮幾下就不立了。
但我還是感謝它幫我解決了壹次又壹次的bug,把鄉愁化了。這還不夠。每當有東北人新到北美,文化受到沖擊,完全名譽掃地的時候,我就鄭重推薦罐頭,讓老鄉們眼前壹亮,暫時把家鄉當成自己的家鄉。
大工業的這種生產方式特別值得效仿。回國後,我向家鄉壹個當了公司老板的朋友建議,成立壹個加工廠,建壹條酸菜生產線。老板看不上我,覺得我傻。沒幾年,量產的東北酸菜出現了,滾滾商機全被其他英雄抓住了。
在法國民間,也有類似德國的酸菜,是將白菜切絲,在特制的陶器上交替鋪上壹層蔬菜和壹層鹽,加入壹種刺柏調料,慢慢發酵而成。配上培根豬蹄,銀刀叉,是壹道法國菜。
據說這種腌制方法出自國學。
也有人說,萬裏長城修建時,勞動者靠酸菜補充營養,維持體力。嘿嘿嘿嘿血汗成就了壹座偉大而悲壯的建築。
我願意相信這個“據說”。
酸菜,古稱石,有之稱。北魏《齊·姚敏書》詳細介紹了我們的祖先用大白菜(古稱醅)等原料腌制酸菜的各種方法。不用說,河北、河南、山西、陜西、甘肅、寧夏、內蒙古的泡菜就有上千種。在中國版圖上,沿著古長城,我們甚至可以劃出壹條寬闊的“酸菜帶”。如果算上南方眾多喜歡吃酸菜的地區,這條神奇的“酸菜帶”還會延伸,更加壯觀。魏華夏,酸菜遍地養人,養古養今。
大白菜原產中國,腌制。白菜(也就是白菜)是外國的,腌制壹下不會錯。雁北酸菜的農民,與德法外國人不謀而合,只是用白菜做原料。其中壹種“爛鹹菜”只是先切絲再腌制。但是,沒有辦法,求洋氣的刺柏。村民因地制宜,也有其他好的策略。他們加入芹菜絲和胡蘿蔔絲。腌酸菜,水用幾筷子,小米粥,山藥蛋,吃硬了。放下碗,扛起鋤頭,哼了兩聲北道梆子,就下地幹活了。
酸菜,酸菜,妳真是中國人民的好朋友。在漫長的歲月裏,妳壹直陪伴著我們,從苦到甜,從弱到強,又走過了多少難關。
市場經濟蓬勃發展,時尚無處不在。小兩口結婚的時候,家裏就置辦了微波爐和電飯煲,而不是準備壇子和石頭。男娃娃玩數字,大壹點的女生練開車,而不是學酸洗技術。但和他們的兄弟姐妹壹樣,還是愛吃酸菜。人們心中的情結,壹代代胃裏的酶,不是壹場大風就能吹走的。
南酸菜,北酸菜,都是酸菜。以前我們不見面,現在妳來我往,保守性越來越弱,適應性越來越強。如遇新穎菜品,酸菜精誠合作,合則存。如果不珍惜,那就試試別的。有專家擔心酸菜致癌;另壹位專家聲稱,酸菜可以預防癌癥。言語振振有詞,自相矛盾。人們不會因矛而歡欣,也不會因盾而悲傷。妳說妳的,我吃我的,冬天吃,夏天吃,在家吃,出去吃。世事千變萬化,酸菜,妳能和我們永遠走下去嗎?
酸菜又稱泡菜、酸菜,是由白菜或卷心菜等調味品在乳酸菌的作用下浸泡發酵而成。
營養功效:
酸菜味道鹹中帶酸,酥裏嫩,色澤鮮艷,清香撲鼻,開胃爽口,醒酒解乏;不僅能刺激食欲、幫助消化,還能促進人體對鐵的吸收。酸菜的發酵是乳酸菌分解大白菜中的糖分產生乳酸的結果。乳酸是壹種有機酸,被人體吸收後能增加食欲,促進消化。同時大白菜變酸,營養成分不易流失。
適者是這樣的:老少皆宜。每餐30克左右。
特別說明:酸菜只能偶爾吃。如果長期暴食,可能會引起尿路結石。另外,酸菜在腌制的過程中,維生素C被大量破壞。如果人體缺乏維生素C,會降低抑制腎臟草酸鈣晶體沈積的能力,減少結石的形成。食用亞硝酸鹽過多的酸菜,會使血液中的蛋白質變成失去攜氧功能的高鐵血紅蛋白,使紅細胞失去攜氧能力,導致組織缺氧,出現皮膚、嘴唇發紺、頭痛、頭暈、惡心、嘔吐、心悸等中毒癥狀,嚴重者甚至死亡。發黴的酸菜有明顯的致癌性,不能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