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作為社會生活的基本保障體系,從深層的社會物質基礎和哲學思想來看,已經成為考慮中西醫學參與全球化進程的領域之壹。近年來,鑒於中醫與西醫的差異,出現了“中醫思維方式”、“西醫思維方式”等新詞,體現了兩者在意識思維層面的比較特征。
作者從中醫思維方式的產生入手,詳細介紹了中醫思維方式的特點,旨在把“中醫思維方式”壹詞的內涵解釋清楚,便於行業內外的研究者明白,壹種醫學思維方式並不是獨立於社會生活而存在的,它的產生和發展與當時的歷史文化背景和物質條件密切相關。試以此文拋磚引玉,與其他同仁共同探討研究,為中西醫發展盡壹份綿薄之力。
中醫理論具有典型的東方思維模式。
實踐方式是思維方式的基礎和源泉,它決定思維方式並依賴於思維方式。系統的中醫理論是在古代醫家豐富實踐經驗的基礎上,吸收了當時哲學、地理、天文等諸多學科的先進成果,對當時臨床實踐的偉大理論總結。歸根結底是實踐的產物,經過了幾千年的實踐檢驗。
中醫理論有其獨特的思維方式,這種思維方式是以中國的哲學思維方式為基礎的。中國傳統哲學幾千年來壹脈相承,先秦文化的超常繁榮基本奠定了中國文化的基調。後來的獨尊儒術,道道思想的興起,印度佛教在中國的本土化改造,宋明理學的興盛...這些都離不開經典。可以發現,秦漢以後的哲學發展,只是對先秦哲學的壹種交融和融合,甚至作為外來的佛教,也不可避免地被本土哲學轉化為中國特色的“禪”。然而,正是這些不經意的融合和交織,產生了重大的哲學創新。
中醫的發展也是如此。理論的誕生推動了臨床的發展,每壹次重大的理論創新都是由與哲學思想的融合所推動的。中醫的生物醫學屬性是在中國的天人合壹觀、整體辨證觀、自然中和思想、自穩自律規律、機制轉化規律、混沌思維、形象思維等哲學思想指導下,結合人類病理生理的生物學認識而形成和發展的。這種思維方式是基於中國的哲學思維方式。中醫的每壹個理論大多是以中國古代哲學為指導,如藏象理論、腎命理論、樞機理論、四氣五味理論、君臣佐使理論、治則理論、預防養生理論等。難怪我們的祖先直接把《黃帝內經》當成了先秦哲學著作。今天,我們仍然可以回到中國的傳統文化中去尋找幾乎所有中醫理論的根源。也就是說,在哲學上,我們總能在後者身上找到前者的影子,在中醫理論的每壹次突破中,我們總能找到同樣的東西。這其實就是中醫發展的軌跡。
中醫思維模式有情感思維的升華。
情感思維是人類在與自身生活環境相互作用的過程中形成的壹種特殊的思維方式。在思維過程中,情感思維不具備邏輯思維那樣清晰的思維規則、思維程序和思維方法;就思維的結果而言,它不具備邏輯思維的清晰性、準確性和傳遞性,但卻是可理解的、晦澀的,甚至是不可理解的。在情感思維中,主體和客體不是對立的,而是相互交融、相互滲透的。主體從自己的經驗和情感出發,不自覺地把自己的經驗和情感賦予和添加到客體上。
因為早期中醫理論形成的社會環境在科技水平和文明程度上並不發達,老祖宗感知到的現象和形式才是全部。因為現象或形式就是整體,任何符號或標誌都與那個真實的東西壹樣,任何肖像或復制品都“滲透”著其原型的性質、屬性和生命。因為原型和肖像之間的神秘結合,因為相互滲透所表現出來的結合,肖像就是原型。
中醫理論是在生產力不發達的社會背景下產生的。古人通過自身與環境的交流,產生了壹種粗糙的哲學理論和世界觀,並演繹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樸素的陰陽五行哲學把古人的生活環境概括為幾個方面。同時,古人把對自己的認識和樸素的哲學結合起來。比如在掌握簡單知識的基礎上,將臟腑、季節氣候、早晚、時間方位等與五行相對應,產生了五臟、五時、五方、五運、六氣的出現。這種知識具有強烈的民族文化特征。沒有對中國文化的了解,中醫理論的相當壹部分會給人壹種晦澀、神秘甚至無法理解的感覺。
體現經驗思維的中醫思維方式概述
經驗思維始於古代人類的生產生活活動,並在其生產生活活動中發揮了非常特殊的作用。它至今仍在人類的生產、生活、交往等壹切人類活動中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因為人的生活是從“歷史”中不斷前進的,而“經驗思維”的價值就在於為人們的思維活動提供了強有力的經驗事實參考,從而為人們建構和規劃新的生活方式提供了經驗保障,使人類生活的每壹步前進都與歷史有著可感的聯系。但是,由於經驗思維依賴於經驗知識,並以經驗知識為基礎,因此不可避免地受到經驗知識本身特點的限制。因此,經驗思維本質上是壹種面向過去的思維,是典型的反饋思維,具有明顯的局限性。
古代醫家對人體生理、病理、中藥性味、診療方法的認識,都是在不斷實踐的過程中積累起來的。不同於現代醫學從實驗室到臨床的道路,中醫的老祖宗沒有經驗和實驗條件可供參考。所有的診療經驗都是建立在探索的基礎上,其中不乏經典,千百年來壹直沿用,歷久彌新。
中醫思維方式體現了形象思維的智慧。
形象思維是形象思維的壹種,即形象思維,“形象是其材料的基礎”。在思維活動中,壹些視覺信息單元,如顏色、形狀、線條、圖形和符號,被輸入大腦,有時甚至是壹些現實中不存在的幻影和情節,“每壹個圖像”都變成了壹個定義明確的單元。
中醫理論中形象思維最典型的代表是“陰陽”,代表了醫生對人體對立互補作用的認識。根據陰陽和五行的相應類別,臟腑的功能也應該與其相應的物質相似。至於與外界環境的變化相聯系的內臟的生理病理變化,以及機體的變化,推斷出內臟的狀態也是形象思維的功勞。
中醫思維方式的延續離不開社會歷史環境。
中國古代哲學在發展中具有明顯的繼承性,它所體現和反映的許多觀點為中醫理論的早期建立提供了基礎。在古代哲學影響下建立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也借鑒了中醫具體的診療原則和措施。陰陽觀、五行分類、五運六氣等樸素的哲學觀點,都與中醫理論中的人體生理病理相對應,這是社會哲學在醫學理論中留下的痕跡。因此,哲學發展的連續性也會帶來醫學理論發展的連續性。在指導思想下,沒有理論上的斷裂和裂變,從而形成了中醫幾千年系統有序的發展史,使其沒有迷失在歷史的長河中,這是中醫幾千年來蓬勃發展的主要原因。這樣就很容易理解為什麽中醫和西醫會有如此明顯的差異,這是社會歷史、文化等諸多方面影響的結果。
由於中醫的思維方式是以中國古代哲學為基礎的,所以對它的研究應該放在更廣闊的視野中:把社會歷史的變遷和思維方式的演變納入研究者的研究範圍;同時要明確,中醫的傳承也是受社會環境影響的。中醫接班人的培養要以中國古代哲學和中國傳統文化的培養為基礎。只有確保中國文化的沃土,才能讓中醫的種子生根發芽,茁壯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