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人們喜歡大團圓,就像童話故事裏的結局永遠是“王子和公主從此幸福地生活在壹起”,這其實是對中國大團圓的最好解釋。自古以來的中和之美思想,奠定了“大團圓”的理想世界。
中國的藝術作品大多傾向於大團圓結局,即使死了也很浪漫。在《梁山伯與祝英臺》中,似乎封建社會的種種壓迫使他們相繼殉情,但似乎死後,變成蝴蝶壹起飛,給人們受傷的心靈帶來壹絲慰藉。
穆欣在《文學回憶錄》中說:“中國人有壹種情節,叫做‘團圓情節’。不聚就不走,不然觀眾會罵死作者。希臘人看完悲劇,心情沈重,凈化了。中國人看了大團圓,笑著吃夜宵,壹時忘了理。”
擴展數據:
“大團圓”是中國特有的審美心理現象,在宋代以後的戲曲小說中大量出現。就劇的劇情而言,這壹幕總是歡樂的,缺乏真正的悲劇力量。
如《錯娥》中的冤屈昭雪,《趙孤兒》中的孤兒復仇,《漢宮秋團圓夢》,《琵琶行》中的玉燭和解,《忠義旗》,《長生殿》中的月下相會等等。註重“團圓之趣”已成為中國非常普遍的傳統審美心理現象。
早期中國人對客觀世界的探索,大概是從“天”開始的。春夏秋冬的交替,晝夜的交替,日出日落的循環,使他們直觀地形成了“為天而作,為圓而作”和“天如雞,天體如彈丸”的觀念。
由於中國是壹個古老的農業國家,“天空”的質量直接關系到農業的收成。所以,對於生產力低下的先民來說,頭頂的壹輪天就成了崇拜的對象,這種對“天”的崇拜,導致了對“天”運行規律的親和和敬仰。
作為中國哲學的源頭,易經體現了中國古代的道教界觀。循環是道家的循環,是作者心目中最重要的規律之壹。對於易經來說,“圓”不僅是壹個神秘的符號,更是壹種和諧完美的境界。
老子哲學中的自然觀也是用壹個不危險的圓圈來描述的。《老子》“壹九九”八十壹章,象征著道生生不息,變化循環。韓非在《解老篇》中評論老子思想時,提出“以其循環而重道”,揭示了道的循環特征。這種“九九”循環的“道”結構離不開圓。
因為“圓”因其圓滿而使人產生審美滿足感,所以常常被佛教徒以“圓滿”和“至善至美”的意義來贊美。
佛教稱般若真智慧為“圓智慧”,般若對世界的反映為“圓照”,善根為“圓根”,修行的最高階段為“圓圓滿”,涅槃境界為“死”,極美的事物為“圓海”。在這裏,“圓”可以解釋為“圓滿”、“大美”、“無上美”
在中國哲學中,圓即道境、禪境,易、莊、禪都把圓作為最高的精神境界,具有深刻的審美內涵。
儒家的不偏不倚的中庸之道,道家的有無哲學,佛教的因果輪回觀,周易中用來解讀宇宙生命奧秘的太極思維模式,以及本文所討論的“大團圓”的審美心理,似乎都存在於同壹個圓的圖式中。
“圓”既是完美的象征,也是循環的體現,更是中華民族對社會、對生活、對自己理想的壹種理念、理解和追求。體現在中國古代戲曲小說裏,凡事都要盡善盡美,缺了就有遺憾。中國古代悲劇最可悲的是關漢卿的《竇娥元稹》,裏面不僅有血白濺,還有六月飛雪。
可謂驚天動地的壹聲吶喊,充分表現了竇娥的巨大委屈和痛苦,但作者筆鋒壹轉,想出了《竇為女申冤》,由悲轉喜,由乏轉圓。
對圓的崇拜似乎已經成為壹種彌散的文化——審美理想的規範。“大團圓”既是審美主體對規範的推崇和屈從,也是審美主體對傳統規範的迎合和妥協。
雖然它選舉了中國的文藝追求中和之美,發展精良之術,但也遏制了中國的藝術,尤其是悲劇中美好、崇高、善良的事物或人物被毀滅的觸目驚心的震撼,撕心裂肺的殘酷。
傳統的重圓觀念不僅是“大團圓”審美心理形成的重要原因,也使中國人的心理欲望和審美文化趨向於更加圓潤,趨向於剛柔並濟、和諧中和之美。
參考資料:
百度百科-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