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華的壹些作品中,他痛斥現代社會是壹種精神貴族,用壹種現代的生命體驗表達了現代文明下人們內心的精神壓力,表達了壹種對現代文明的反思和焦慮。
在《河邊的錯誤》中,余華講述了壹個殺人的瘋子的故事。這個瘋子壹次又壹次地殺害無辜。為了懲罰瘋子,警察殺死了瘋子。因為這個原因,那個警察有被處罰的危險。為了生存,他不得不裝瘋。
面對壹個瘋子的殘暴行為,壹切現代法律手段都無能為力,這是文明的悖論和悲哀。
“人類文明為我們提供了壹整套秩序。我們在裏面會感到安全嗎?問安全是懷疑的開始。人們在文明秩序中的成長和生活都是按照規定進行的。秩序對人的規定,顯然是為了維護人的正常和安全,但秩序是牢不可破的嗎?事實證明,巨額訂單在事故面前總是束手無策...所以我們在文明秩序中的安全不再真實可信。”
“在暴力和混亂面前,文明只是壹句口號,秩序成了擺設。”這是余華對人類文明的質疑,也表明了他對現有秩序的懷疑。
余華作品中文明與原始的對比與對抗,讓人懷疑當今時代文明的發展,質疑當代文明。
當今時代,人類雖然滿足於物質生活,但在精神上似乎迷失了。關註人們日益孤獨的生活狀態,已經成為壹個重要的話題。
余華通過冰冷的描寫表達了對傳統價值觀的顛覆,以此來呼喚現代文明社會的人文精神和人文理性。
現代派作家“對社會存在的不合理性和人的存在的無意義性特別敏感,但他們不想尋找或揭示深刻的原因,而只熱衷於揭示這個世界缺乏因果性和這個世界充滿了假設和偶然性,從而導致生活、社會和世界的荒謬。”
在余華的很多作品中,都表現出這樣壹種假設和偶然性。
在西北風呼嘯的中午,我莫名其妙地被挾持去參加壹個與我無關的朋友的葬禮。
在《我為什麽要結婚》中,“我”因為想逃避家務而騙了父母,所以說朋友因為離婚大吵了壹架。作為他們的朋友,“我”應該出面調解。沒想到,我的謊言成真了,朋友真的離婚了。
更不可思議的是,“我”還要承擔娶朋友老婆的責任。對此,“我”只能無奈地表示:“我完全不知道為什麽要結婚。”
事實上,這種偶然性壹直貫穿於余華前後期的作品中,向我們展示了生活和人生的種種不確定性。
余華也是壹個擅長描寫幻覺的作家。他通過幻覺打破正常的思維邏輯,表現出壹種似真非真的生活感受。
在四·三事件中,“我”壹直懷疑周圍的人在密謀加害“我”,於是“我”在腦海中壹遍又壹遍地想象各種可怕的場景,在幻想中假設生活。“我”的精神變得越來越恍惚,內心也被恐懼和無助占據。
對生活充滿懷疑和焦慮,我總是試圖通過現實來驗證我幻想中的假設。余華確實在文章中安排了很多巧合,驗證了我的假設,這也讓我相信了災難即將來臨,於是為了躲避災難,我不得不倉皇出逃。
通過表現生活中的偶然性和假設性以及對生活的恐懼,表現了生活、社會、世界的荒誕,也表達了作家內心的困惑。
《夏日臺風》中的白樹是壹個喜歡物理的少年。唐山地震後,他堅稱自己和老師所在的地震監測站三天前就監測到地震要發生了,但他的堅定只帶來了同學們的“嘲笑”和物理老師的冷漠,這也導致了他內心的痛苦。
後來縣革委會主任的信任更加堅定了他的信心。然而,就在他以為不會發生地震的時候,他住的地方發生了地震。周圍人的嘲笑甚至謾罵使白樹回到了對自我價值的否定和焦慮。
於是他慢慢退到內心,把自己孤立在壹個狹小的空間裏,也是冷漠的,他很難感受到自己對外界的意義。
白樹可以說是現代個體精神的體現。在他身上,我們可以看到現代人感受到自身生存危機後的擔憂和焦慮。
現代人總是處於壹種行走的焦慮中。他們在不斷尋找自己的位置。壹旦找不到,他們就會形成封閉的精神特質與外界競爭。
對現代人精神困境的關註與作家的生活態度有關。余華說:“我從來不看好這個世界。過去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我總是看到別人不想說的那壹面,我也努力希望自己能看到別人在說的那壹面,但我就是看不到,對他們說的話也沒有興趣。”
余華以這種敏銳視角,向我們描述了現代文明對人們精神空間的擠壓,表現了現代人的精神焦慮和內心孤獨,給我們以啟示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