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陰陽哲學的地位
陰陽哲學在孔子生活的時代已經占據了崇高的地位。其重要標誌是《易經》,是群經之首。所有的卦都是由陰陽組成的。《易》和《易傳》的相關內容壹直是後世哲學的基礎。其實陰陽哲學壹直是領先儒道醫的。陰陽哲學在儒家中的這壹地位,可以從正統儒家把《易傳》視為孔子之作這壹事實得到證明。陰陽哲學在道教中的這種地位,可以從道教用陰陽哲學解釋宇宙的事實中得到證明。陰陽哲學在醫學中的這壹地位,可以從《黃帝內經》全文以陰陽解釋,直接引用《易傳》陰陽論述中得到證明。陰陽哲學的這壹立場要求我們在分析傳統文化心理時必須重視陰陽學說的作用,這也使得澄清陰陽學說變得更加重要。
正是陰陽哲學的歷史地位,使得中國人無論是從文化心理學的角度,還是從中醫的角度,只要涉及到心身問題,都無法擺脫陰陽哲學的影響。從精神修養到心身疾病都是如此。
(二)陰陽五行學說
古人用生命的活動來理解陰陽五行,並以此來說明生物。正確理解儒家心性論非常重要,理解儒家心性論對我國身心健康的作用也非常重要。
自20世紀50年代以來,中國大陸對古代陰陽哲學的理解幾乎是統壹的,這種統壹性在於陰陽學說符合唯物辯證法的矛盾論。相關的理解是五行學說是古代樸素的唯物主義,這種說法的基礎是把《尚書·洪範》中的五行理解為五種物質。近年來,這種狀況發生了壹些變化,表現為許多學者試圖擺脫辯證唯物主義的統壹哲學模式來重新理解古代哲學思想。事實上,當我們離開辯證唯物主義,回到秦漢以前的哲學層面,陰陽哲學就會顯現出本來的內容。早在20世紀60年代,臺灣學者許就註意到,先秦文獻中提到“五行”時,大多用“陰陽”,但提到陰陽時往往不帶五行,說明五行依附於陰陽。遺憾的是,許對陰陽五行學說的考察並未關註中醫的存在,也未提及《黃帝內經》中的相關論述。因此,沒有進壹步討論陰、學說如何控制五行學說。其實陰、陽、木、火、土、金、水都是原始體系中的抽象概念,木、火、土、金、水都不是指有形的物質。這壹觀點的相關證據如下:
第壹,早期文獻不支持五行是五種物質的說法。
好的,古漢語是走路的意思。洪範原文:
“五行,水,火,木,金,土。”
鄭玄《洪範註》:“猴子,隨天氣去。”《春秋故事》解釋:“行者,行也。”五行的“行”起初是動詞,後來轉化為描述“動詞”的名詞。五行,即五種基本趨勢。所以後來我用了五種運動來解釋木、火、土、金。可見漢代儒家對木、火、土、金、水的理解是基於陰陽運動的定義,而不是五種基本物質。至於《左傳》中出現的“五料”,這並不代表五行就是五料。“興”字在古代從來沒有“物”的意思,所以把“五行”解釋為“五材”是沒有依據的。這種把不同文獻的內容放在壹起而不進行文字訓詁的做法,在學術上並不嚴謹。
《尚書·石幹》中提到了五行,《尚書·弘法》中對五行進行了闡述。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洪範》成書於西周。“很多人認為《洪範》出得晚是因為文章中的前五行,而人們的壹種偏見是五行出現得很晚。這種論證方式在邏輯上是顛倒的。”建國後,由於缺乏文獻研究,中醫教材中將五行五材混為壹談,是壹種推測。五行學說發展的考證在邏輯上是錯誤的。按照“疑古派”的邏輯,凡是涉及五行的先秦著作,大都是漢代以後的偽作。哪裏有金木水火土之類的詞匯,就必然要談到古代的五行學說。根據這些考證,不少文獻被認定為西漢以後的成書,卻被謊稱為先秦著作。結合郭店楚墓出土的竹簡,證明《尚書》確為周代之作,並非漢人所作。
其次,五行學說在儒家和中醫中只起哲學作用,不起物質作用。
近年來,中醫學者也解釋說,五行不再是五種物質,而是疾病研究中使用的方法論中的哲學概念。更重要的是,在中國古代,用於分析生命現象的陰陽五行壹直被解釋為哲學概念,而不是簡單的唯物主義。這就導致了五行學說在秦漢以後儒學發展中的方法論作用,而不是五物的作用。
從戰國到明清,各種醫學和儒家著作多以變化和功能來理解五行之間的關系,如《黃帝內經》、董仲舒的《春秋範路》、班固的《白虎通》。
第三,五行學說本身並不支持物質學說。
五行表達了陰陽之間的關系。五行在生命體內的相互依存,表達了陰陽相互依存、不可分割的關系;五行之間的相互制約,表達了生命運動的內在規定性;五行的運動和轉化表達了陰陽之間不斷力量變化的起伏。五行不能獨立存在,生死與共,表達陰陽平行關系。這種重要的陰陽關系不是五物質關系可以理解的。五行所描述的是壹種不可分割的整體關系,是人生中相互支撐、相互制約、千變萬化的關系,而不是五個獨立個體之間的關系。
金木水火土缺乏嚴格的相互支撐,可以獨立存在。在五行學說中,沒有壹個“行”可以脫離其他四個“行”而存在。所以說五行是五種物質是很牽強的。
第四,五行學說的功能不支持物質學說。
五行學說被用來解釋世間萬物的變化。所以中醫總是通過無止境的運行來理解五行。中醫的陰陽關系是用五行(木、火、土、金、水)來表示的。陰陽五行描述了生命系統中必然存在的相互支持、相互制約的力量,從而形成了特殊的生命觀。五行學說把生命描述為壹個有生命的、不斷運動發展的、能維持自身平衡的生命,但這種功能是五行視為五種物質的學說所不能完成的。
(三)陰陽哲學的研究對象
陰陽哲學研究天地變化的方式,萬物運行的規律,生命變化的規律,生命內部的制約和支持關系,生命力的源泉。這五點是對《黃帝內經》所闡述的陰陽五行理論內容的提煉:
第壹,用陰陽學說來解釋天地的生成和變化。中國古代認為,混沌之後,清日升天,濁陰沈地,所以清日為天,濁陰為地。也有人認為,地球的大氣上升為雲,天氣下降為雨。而這個過程和天地的生成過程構成了天地之間的物質循環。
第二,用陰陽學說來解釋萬物的規律。陰陽用來解釋運動的不同方式、方向和結果。
第三,用陰陽學說來解釋生命變化的規律。中國古代用生、長、收、藏來解釋生命的變化形式和過程,而推動這壹過程實現的力量就是陰陽。
陰陽用來解釋生命變化形式的“生、長、收、藏”。促進“生、長、化、藏”的生命過程,形成無止境的運動,是五行學說的內容之壹。這也充分說明五行學說是用來解釋和貫徹陰陽學說的。
第四,陰陽理論被用來解釋生命內部的制約和支持關系。
第五,用陰陽學說解釋生命能力的來源。在中國古代,道家、醫家都用“神”來形容生命生滅的現象和能力。陰陽是造成這種生滅現象的原因,所以也用來理解生命的現象。
以上五個方面代表了中國古代對天地和生命的基本看法,在《黃帝內經》中總結為:“陰陽、天地之道、萬物之紀、變化之父母、生死之本、神明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