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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端午節的相聲

著名傳統相聲,目前以馬誌明、黃族民表演的較出名。大致內容來自張壽臣的《倭瓜鏢》,講述倆習武的兄弟由於學武不精在保鏢時鬧笑話的故事。

經典臺詞:

“他老人家姓江名米字小棗兒。”

“呔!

嘿!

呔!

嘿!

兒子!

哎!”

“小小鼠道蟊賊,竟然氣得我兄長拉屎!”

“哥哥妳且退後,待小弟前去送死!”

“妳把賊殺了?

我把牛宰了!”

全部臺詞:

乙 啊,這回我們說段相聲。

甲 我們中國的文學呀,特別的深奧。

乙 是啊。

甲 中國的武術特別的深奧。

乙 哎,過去是保衛祖國,現在也是鍛煉身體呀。

甲 提起文學來呀,我比較差壹點兒。

乙 噢?沒什麽研究?

甲 要提起練武來。

乙 更差點兒嘍?

甲 那我還是壹位練家子。

乙 誰呀?

甲 我呀。

乙 您是壹練家子?

甲 哎。

乙 練吧,練吧。這腦袋都練得跟棗核模樣了還練哪?

甲 怎麽?妳說我長得比較瘦壹點?

乙 哎,幹嗎比較瘦壹點啊?您這都夠瘦的啦。

甲 您說我長得瘦?

乙 哎。

甲 妳不懂。

乙 啊?

甲 練功夫不在胖瘦。

乙 是啊?

甲 哎!楞讓它筋長三寸,不讓它肉厚三分。

乙 那是為什麽呀?

甲 筋長有用,肉厚體沈。

乙 噢!

甲 講究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是真人。

乙 惟獨您,也露不了相。

甲 沖妳,今天我露壹手。

乙 露壹手?打趟拳?

甲 不!露壹手氣功讓妳看看。

乙 氣功?

甲 哎。

乙 這我可得開開眼。

甲 註意呀。(姿勢)

乙 這幹嗎呀?

甲 就我這胳膊,妳怕不怕?

乙 還得捧著他點兒。我還真怕。

甲 不單妳怕,連我都怕。

乙 妳怕它什麽呀?

甲 我怕它折啦。

乙 趕緊放下來吧。我怕它折了那骨頭紮著我。

甲 我練的是兵刃拳腳。

乙 兵刃是什麽呀?

甲 刀、槍、劍、戟、斧、鉞、鉤、釵、鞭、鐧、錘、抓、鏜、棍、槊、棒、拐子、流星。什麽帶尖兒的,帶環兒的、帶鏈兒、帶刺兒的、帶峨嵋針兒的,扔出去的,勒回來的。我是樣樣——

乙 精通?

甲 稀松。

乙 哎……稀松啊?稀松二五眼哪?

甲 樣樣精通。

乙 哎,得精通。

甲 妳要不信的話,這麽辦。十八樣兵器,妳把它拿來,壹樣壹樣我把它——

乙 練了。

甲 賣了。

乙 賣啦?賣了我也會呀?

甲 拳腳分為兩種,

乙 哪兩種啊?

甲 內家拳、外家拳。

乙 這個內家拳是?

甲 無極、有極、太極、兩儀、四象、形意、八卦。

乙 外家拳呢?

甲 少林、彈腿、大紅拳、小紅拳、八仙拳、地趟拳、小架子猴拳。我練的是貓縱、狗閃、兔滾、鷹翻、蛤蟆蹦、駱駝縱。

乙 這功夫全沒瞧見過。

甲 內練壹口氣,外糙筋骨皮。

乙 內練壹口氣?

甲 東方朔《洗髓經》,達摩老祖《易筋經》。

乙 外糙筋骨皮呢?

甲 金盅罩、鐵布衫兒、朱砂掌、棉砂掌,這功夫怎麽樣?

乙 太好啦。

甲 我不練。

乙 不練?不練妳說它幹嗎呀?

甲 我練的功夫啊,在這兒哪。

乙 頭頂上?

甲 對。這叫“貫頂”。

乙 噢,油錘貫頂。

甲 油錘怎麽貫頂啊?

乙 腦袋上頂塊石頭。旁邊兒站壹人,拿壹大錘子,“啊!開!”就這壹下,那石頭粉粉碎了。腦袋,紋絲不動。

甲 那叫什麽呀?練功夫?那叫玩兒。

乙 玩兒?有那麽玩兒的嗎?

甲 我不練那個。

乙 您練什麽呢?

甲 我練的是“火車貫頂”。

乙 火……這火車怎麽貫頂啊?

甲 拿我這腦袋,撞那火車。

乙 哎喲,還得上車站裏邊去,拿腦袋“咣咣”撞!人家要說開車了,您趕緊躲開。

甲 站裏邊兒?不,開著!

乙 開著?

甲 哎。

乙 火車開著楞拿腦袋撞?

甲 開著!我還是有的撞,有的不撞。

乙 撞的呢?

甲 快車我撞。

乙 慢車呢?

甲 不撞。

乙 怎麽不撞啊?

甲 沒勁哪。

乙 馬力不足。

甲 哎!在三道揚旗以外,我蹲襠騎馬式,把氣運到腦瓜門兒。

乙 是。

甲 這有名兒,

乙 什麽名兒?

甲 這叫“天花覆蓋”。司機他沖我壹拉笛兒,“嗚!”知道怎麽意思嗎?

乙 讓您躲開。

甲 躲開呀?幹嗎來啦?照這兒來。(指頭)

乙 照這兒來?

甲 離著火車還有四五尺,悠起身兒來,“咚”這麽壹撞,火車過去,您瞧我這腦袋。

乙 照舊?

甲 碎啦。

乙 碎啦?碎了我也會呀!

甲 那應當呢?

乙 應當是紋絲兒不動。

甲 妳撞去?

乙 我擱不住。

甲 我也擱不住啊!

乙 噢,妳也擱不住?

甲 練功!我投名師,訪高友。

乙 那倒是。

甲 提起我來“無名白”,提起我們老師來,大大有名,誰人不知,哪壹個不曉?

乙 您的老師貴姓高名?他的仙鄉何處呢?

甲 家住在京西,下坎兒虎嶺兒的人。讓您這麽壹聽,那就是……

乙 行啦,行了。別說了,哪兒啊?

甲 虎嶺兒。

乙 北京西邊兒那個虎嶺兒啊?

甲 啊,對對對。

乙 虎嶺兒那兒出幹什麽的?

甲 練把式的?

乙 妳別蒙我啦。

甲 武術家。

乙 什麽呀?虎嶺凈出賣粽子的。壹到頭五月節就來了,背壹木頭櫃子,“‘江米小棗兒’的,大粽子!”

甲 您說什麽?

乙 虎嶺凈出賣粽子的。

甲 虎嶺嘛,凈出賣粽子的?

乙 哎,對嘍。

甲 那麽,閣下是貴處的?

乙 北京的。

甲 北京的都是說相聲的?

乙 都……都說相聲誰聽啊?

甲 都賣粽子誰吃啊?

乙 喲?在這兒等著我呢?

甲 瞧不起人呢!就憑我師傅那名聲,賣粽子啊?

乙 妳們老師貴姓啊?

甲 姓江。

乙 他的大號?

甲 名米字小棗兒。

乙 哎……還是粽子啊?江米小棗兒可不粽子嗎?

甲 教了兩個徒弟,

乙 都誰呀?

甲 我跟我哥哥。

乙 您叫?

甲 白糖的。

乙 妳哥哥?

甲 澄子的。

乙 妳們倆小粽子啊?

甲 有壹天,我跟我哥哥在後當院,正在捋葉子呢。

乙 噢,捋鐵葉子?

甲 不,葦葉子。

乙 捋葦葉子幹嗎?

甲 捋得了好包啊。

乙 還是粽子啊。

甲 捋鐵葉子。

乙 對嘍。

甲 我師傅叫我們哥倆,“呀呀!我的大徒弟!呀呀,我的二徒弟呢?”

乙 叫徒弟幹嗎還得“呀呀”的?

甲 壓壓它瓷實啊。

乙 還是粽子啊?

甲 我跟我哥哥來到前當院兒,沖我師傅壹抱拳:“師傅您叫我們小哥倆哪旁使用?”我師傅問:“妳們哥倆這功夫練的怎麽樣啦?”

乙 關心他們。

甲 我哥哥沒言語。

乙 人家慎重。

甲 我說呀,“成啦!”

乙 成啦?這話太大啦。

甲 我壹說“成啦”,我師傅惱了。

乙 那還不惱。

甲 “什麽?成了?妳們這個胎毛未幹,黃牙嘴子未褪,楞敢說成啦?師傅我練了多半輩子,不敢說成。”

乙 是啊。

甲 “妳這不成了嘛,好了,師傅我不教啦。”

乙 惱了不是。

甲 “喲!師傅妳不教了。”

乙 別介。

甲 “太爺不學了。”

乙 跟妳師傅稱“太爺”?

甲 話擠到那兒啦。

乙 什麽行為呀?

甲 我師傅壹賭氣呢,走了。

乙 上哪兒啦?

甲 到了北京前門外,糧食店兒,會友鏢店給我們哥倆報上名了。

乙 幹嗎呀?

甲 讓我們哥倆保鏢去。

乙 保鏢?

甲 有壹天,我跟我哥哥正在後花園中傳槍遞鐧,

乙 您還學“羅成”呢?

甲 忽聽有人叩打我的柴扉,

乙 有人叫門就完了。

甲 “外邊何人擊戶”?

乙 什麽叫“擊戶”啊?

甲 有人敲門。開開門我這麽壹瞧:原來是前門外會友鏢局請我們哥倆保趟鏢。我們這麽壹聽哪,露臉的日子到了。

乙 是啊。

甲 能夠不去嗎?跟我哥哥打點好了行囊包裹,隨手家夥帶好嘍,到了前門外糧食店兒會友鏢店,門口站著壹位老達官,八十多歲,胡子挺老長,精神百倍。帶領三十多名啊,完全是高的高、矮和矮、胖的胖、瘦的瘦、胖大魁偉,瘦小精神,咳嗽都二踢腳。

乙 什麽聲兒?

甲 “嘭兒——啪!”

乙 有那麽咳嗽的嗎?

甲 老達官說:“不知二位鏢夫駕到,未曾遠迎,當面恕罪。”

乙 妳怎麽說的?

甲 我說:“豈敢,豈敢,咱家來的魯莽,田大人妳就恕個罪兒吧。”

乙 這是您嗎?

甲 《黃金臺》。

乙 唱《黃金臺》幹嗎?

甲 犯了戲迷。

乙 別犯戲迷了。

甲 攜手攬腕往裏請。到了後院兒,我這麽壹瞧啊——有壹座樓,三丈多高,不走樓梯兒。

乙 那怎麽上去呀?

甲 起平地往上躥。

乙 要是躥上去?

甲 吃飯飲酒。

乙 躥不上去呢?

甲 連水都喝不著。

乙 這是看看妳的能耐。

甲 老達官壹抱拳:“二位,上邊兒見。”壹提溜衣裳巾兒,來個“八步趕鞫”,三縱,“噌噌噌!”到樓底壹跺腳——“噌”!

乙 怎麽樣?

甲 上去了。

乙 這叫把式。

甲 我哥哥,沒動地窩,來個旱地裏拔蘿蔔,壹提溜“噌”!

乙 停!別“噌”啦!妳先等等吧!那個叫什麽?“旱地拔蘿蔔”呀?人那手功夫叫“旱地拔蔥”。

甲 那地下什麽不種啊?

乙 那不行。那功夫叫“旱地拔蔥”。

甲 依著妳,旱地拔蘿蔔蔥。

乙 蘿蔔蔥幹嗎呀?

甲 妳壹半兒,我壹半兒啊。

乙 不行!就得旱地拔蘿蔔……不,不!拔蔥。氣得我胡說八道的。

甲 壹提溜,也上去了。

乙 這叫武術。

甲 該瞧我的了,藝高人膽大,不是三丈多高嗎?

乙 是啊。

甲 來個花招兒。

乙 什麽花招兒?

甲 旋風腳,“叭!叭!叭!——日!”勁兒大,上房啦。

乙 人上房啦。

甲 鞋。

乙 鞋呀?鞋怎麽上房啦?

甲 噢,沒釘鞋帶兒?

乙 釘倒成傻小子啦。(推甲)妳還練過呢?壹推差點兒沒趴下?

甲 他……不是我沒防備妳嘛。

乙 沒聽說過。哪個武術家要打架了——“妳先等等!我先防防。”像話嗎?

甲 我忘了嘛。

乙 不怎麽樣。

甲 我說:“來人哪!”

乙 怎麽樣?

甲 “搬梯子夠鞋。”

乙 真說的出來。

甲 梯子立到那兒了,我也爬上去了。

乙 這點起色。

甲 把鞋夠下來,穿好了。到裏邊我壹瞧,預備好了全羊大菜。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老達官開始跟我們哥倆談話。

乙 怎麽跟您說的?

甲 “這次請二位出山並無別事,就是保趟鏢。東路鏢、西路鏢、南路鏢有人敢保。獨單北路鏢賊人太多、賦人太廣,二位敢否?”

乙 妳怎麽說的?

甲 “老達官,妳且住口!休長賦人的威風,滅我們哥倆的銳氣。”

乙 就是。

甲 “不就北邊有賊嗎?”

乙 迎上前去!

甲 “打南邊兒跑。”

乙 嗐!繞著跑啊?不像話!

甲 我說:“迎上前去。”

乙 對嘍。

甲 老達官壹抱拳:“二位,下邊兒見。”壹個墊步,躥在樓窗翻筋鬥的跟頭,腳紮實地,四兩棉花相仿。

乙 這是夠多輕啊。

甲 我哥哥來個墜溜子架式。

乙 什麽樣啊?

甲 頭朝下,腳朝上,離地還有四五尺,雲翻轉身,鯉魚打挺,上身不搖,底身兒不晃,就跟壹小貓似的。

乙 這功夫多好。

甲 該瞧我的了。還得露壹手兒!

乙 露什麽呀?

甲 我壹抱腦袋,順那樓梯兒,“嘰裏咕嚕,啪啪!”

乙 竄下來了。

甲 骨碌下來了。

乙 嗐!怎麽骨碌下來啦?

甲 爬著上去的呀。

乙 這兒滿挨著呢。

甲 不是挨著。因為那個“骨碌”比走著快。

乙 沒聽說過。那“骨碌”會比走著快呀?

甲 要不今天妳來的早呢。

乙 我來得早哪……噢?我是“骨碌”來的是怎麽著?玩笑啊?

甲 “請二位過過汗兒。”

乙 “過汗兒”是怎麽著?

甲 練壹練,瞅我們哥倆功夫怎麽樣。我哥哥從兵刃架子上, 拿過壹杯大槍來。

乙 大槍?

甲 可不能全叫槍。

乙 怎麽?

甲 六尺為槍,五尺為棍。大槍壹丈零八寸。壹寸長,壹寸強;壹寸小,壹寸巧。大槍為百兵之母、花槍為百兵之賊;單刀為百兵之膽、大刀為百兵之帥。護手鉤有四個字。

乙 哪四個字?

甲 “跨、架、遮、攔”!紮了壹套六合槍。

乙 怎麽叫“六合槍”呢?

甲 內三合,外三合。

乙 這“內三合”是?

甲 心、氣、膽。

乙 外三合呢?

甲 手、腳、眼。有贊為證。

乙 什麽贊呢?

甲 “壹紮眉攢二點”心,三紮臍肚四撩陰,五紮磕膝六點腳,七紮肩並左右分。紮完槍,氣不長出,面不更色。大家齊聲喝彩:“噢!好!”

乙 好槍法?

甲 好!完了?該瞧我的了。

乙 對。

甲 我從兵刃架子上,拿過壹口單刀來。

乙 哦,單刀。

甲 單刀看手,雙刀看肘,大刀看滾手。

乙 對。

甲 這回我給您成樣成樣。

乙 怎麽著?您要練壹練?

甲 哎。

乙 好,我們開開眼。

甲 瞧見沒有:這好比是刀。

乙 您擱下吧。這叫刀啊?這是扇子啊。

甲 就妳知道?

乙 啊,我知道,都知道。

甲 還是的呀?比方是刀啊。

乙 比方是刀,您這刀也太小啦?

甲 那沒辦法,我那真刀沒帶著呀。

乙 妳那真刀哪兒去啦?

甲 我哥哥修腳呢。

乙 哎……修腳刀啊?那更大不了啦。

甲 比方是刀。懷中壹抱,這有名兒。

乙 什麽名兒?

甲 “懷中抱月”。站正了,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耳對肩、沈心伏氣。往後退壹步,往前上半步。作壹個羅圈兒揖。

乙 這幹嗎呀?

甲 這叫禮節。

乙 還有禮節?

甲 未曾學藝先學禮,咱們這兒禮多人不怪。

乙 對。

甲 哪招哪式練錯了,讓此地老師傅,指摘出來,咱們更改學習。

乙 是啊?

甲 瞧見沒有:這是刀,這是刀把兒,這是護手盤兒。前瞧刀刃兒、後瞧刀背兒、上看刀尖兒、下看綢子穗兒。刀交右手,塌背捋刀——“夜戰八方藏刀式”!

乙 這幹嗎呀?

甲 這叫架式。把式把式,全憑架式,沒有架式,不算把式。

乙 對嘍。

甲 凈說不練嘴把式,凈練不說傻把式。咱們連說帶練,連盒帶藥,連功帶料……

乙 哎!哪位買大力丸的?有您壹份兒,有您壹份兒……買了準喜歡。買完別惱,專治腰疼、腿疼、胳膊疼、膀子疼、四肢抽筋、麻木不仁;牛堵著、馬踩著、驢踢著、車軋著;老爺子咳嗽、老太太喘、是治壹位,好壹位;治兩位,好……妳倒攔著我點兒啊!

甲 真有意思、有意思。

乙 有什麽意思啊?

甲 咱們這兒幹嗎呢?

乙 不賣大力丸嗎?

甲 不是,我這兒練刀呢。

乙 練刀妳可嚷什麽呢?

甲 該著我成名。

乙 怎麽?

甲 “嘎啦”壹個雷,“刷刷刷刷”——下起雨來了。

乙 哎呀!那可不能練了。

甲 不練?地下鋪的是黃土,壹著雨水是滑的,不留神,來壹屁股墩兒?那給我師傅江米小棗兒現眼呢。

乙 妳就別提那“老粽子”啦。

甲 這個,沒有個十年八年練不了。這叫“登萍渡水”、“走鼓沾棉”。

乙 輕功。

甲 雨越下越大,我倒是越耍越歡。我練的是風不透,雨不漏。凈見刀光不見我,順刀往下流水,我身上連個雨點兒都沒有。

乙 您在當院練刀?

甲 屋裏避雨呢。

乙 嗐。刀呢?

甲 扔當院啦。

乙 淋刀不淋人呢?

甲 這老達官叫好哪!

乙 還叫好?

甲 “嗅,好!”

乙 好練刀?

甲 “好避雨。”

乙 人家那是損妳哪。

甲 我倒不理會。

乙 好,都聽慣啦。

甲 “請二位驗鏢吧!”

乙 “驗鏢”是什麽意思?

甲 看保的是什麽?到了後院兒我這麽壹瞧:要不沒人敢保呢!

乙 怎麽啦?

甲 四張八仙桌,碼嚴了。都是這麽大,黃澄澄的。

乙 金坨子啊?

甲 老倭瓜!

乙 老倭瓜呀?老倭瓜保什麽勁兒啊?

甲 哎,這倭瓜!

乙 赤金的?

甲 面淡的。

乙 嗐!水倭瓜沒人吃。

甲 妳把倭瓜切開啦,往裏頭瞧啊。

乙 暗下珍珠瑪瑙。

甲 還有倭瓜籽兒呢。

乙 還有倭瓜瓤呢!

甲 倭瓜籽兒、倭瓜瓤挖出去,裏邊暗下珍珠瑪瑙,竹簽兒壹別,黃土泥壹溜封實。這有名。

乙 什麽名兒?

甲 這叫“倭瓜鏢”。

乙 倭瓜鏢?

甲 出鏢車子,喊鏢趟子。

乙 誰喊?

甲 我喊呢。

乙 我聽聽行嗎?

甲 可以呀。

乙 怎麽喊呢?

甲 這麽喊的:“哎!面的老倭瓜嘍!”

乙 妳外邊兒賣會吧。應該是“耀武揚威”。

甲 喊的是“耀武揚威”呀!

乙 對嘍。

甲 出齊化門,過東嶽廟、走九亭宮、十八峪、八裏橋到通州。進西門出東門,裏河、外河、燕京下的三河縣、薊州、到了喜峰口。依著我哥哥是打尖住店。

乙 該歇歇兒啦。

甲 我說:“這會兒不行。頭次保鏢,連夜而行。”鏢車往前走了有四五十來裏地,前邊壹溜沙梁。鏢車越過沙梁,前邊壹片密松林,且聽“吱兒——啪!”壹聲響箭,“嗆啷啷……”壹棒鑼聲叫響,原來前邊有了賊寇。

乙 有賊了就完啦。

甲 我哥哥壹聽前邊兒有賊,要迎上前去。我說:“哥哥,有事小弟服其勞,割雞何用宰牛刀?”

乙 對。

甲 “小弟前去送死。”

乙 哎……錯啦!小弟擒賊受死。

甲 反正得死壹個呀?“哎!拉過我的牛來”。

乙 又錯了,上陣騎的是馬!

甲 哎,騎牛可仿古。

乙 仿哪位古啊?

甲 孫龐鬥智,孫臏騎的不是牛嗎?

乙 哦,是牛啊。那書上說的是神牛。

甲 啊……我這是寶牛啊。

乙 據說他這牛會騰雲駕霧。

甲 我這牛會蹦啊。

乙 會蹦?壹蹦多遠啊?

甲 四十。

乙 兩蹦呢?

甲 八十。

乙 買幾年了?

甲 六年。

乙 蹦過幾回?

甲 沒蹦過。

乙 好!廢物牛。

甲 廢物牛?蹦過。

乙 幾兒啊?

甲 有壹年我母親病了,想吃通州醬豆腐,用著我這牛啦。

乙 怎麽?

甲 通州離北京四十啊,壹蹦到了,兩蹦回來了。多省事啊。

乙 來回用不了五分鐘。

甲 哎,我就抱著小牛,奔西武門大橋。

乙 您抱著牛幹嗎?那麽傻呀,出門兒騎上牛多好?

甲 出門兒就蹦?不行。

乙 怎麽?

甲 通州離北京四十,從哪算呢?西華門大橋。

乙 哎,由那兒算。

甲 我們住在西單牌樓,離西華門還十裏地呢,出門兒就蹦?壹蹦到不了。

乙 那兩蹦?

甲 過多啦,

乙 合著您這牛,標準就蹦四十啊?

甲 哎。到了西武大橋,把它擺正了。我跟它說:“牛啊,牛啊,我母親想吃通州醬肉。壹蹦呢,可就到了,兩蹦可就回來了,妳盡忠,我盡孝。”小牛點了點頭。我飛身上牛,照牛胯骨“啪、啪!”兩鞭子。小牛不讓打,就聽“哞兒!”的這麽壹聲,我就覺得我渾身涼嗖嗖,再睜眼壹看,瞧不見西武門大橋啦。

乙 到通州啦?

甲 我掉河裏啦。

乙 橫蹦啊?

甲 橫蹦啊?有個泥坑還用著蹦?

乙 躥過去啦。

甲 我就給它抱過去了。

乙 嗐!

甲 “擡過我的扁擔來!”

乙 又錯啦。擡過您的槍或者是刀。

甲 哎,使扁擔也仿古啊。

乙 又哪位呀?

甲 “三打祝家莊”,石秀使的不是扁擔嗎?

乙 不錯,是扁擔哪。

甲 我騎著扁擔抱著牛。

乙 哎……錯啦!是騎牛抱扁擔。

甲 反正是這兩樣啊。

乙 這話也對。

甲 到了兩軍陣前,沖賊壹抱拳。

乙 江湖的規矩。

甲 “好賊呀,好賊!好賊,大爺呀!”

乙 怎麽管賊叫大爺呀?

甲 我壹央告他,不就讓我過去了嗎?

乙 哪兒有那事啊?

甲 那是個狠心賊,不聽這壹套,催馬掄棍。我壹看棍到了,拿扁擔往上壹迎,就聽著“哢嚓”壹聲。

乙 棍磕飛啦?

甲 扁擔折啦。

乙 扁擔折啦?完啦。

甲 完啦?槍露出來了。

乙 還有槍呢?

甲 哎!牛馬壹錯鐙。

乙 不對!二馬壹錯鐙。

甲 我騎的是牛。

乙 對!我把這茬兒給忘啦。

甲 我給他來個“回牛槍”。

乙 什麽呀?回馬……對了,妳騎的是牛。

甲 壹槍紮空了,讓賊把槍頭攥住了。“拿來!給我!”他壹只手,我兩只手。

乙 對呀。

甲 “什麽?給妳?”

乙 不能!

甲 “不要了。”

乙 不要了?怎麽不要啦?

甲 沒他勁頭大呀?

乙 好嘛!

甲 我這小牛會蹦啊,壹蹦四十,哪兒追我去呀?

乙 就是。

甲 我說:“小牛,蹦啊!”

乙 蹦!

甲 倒黴。

乙 怎麽啦?

甲 不但不蹦啦,直往後迫,“哞兒!哞兒!”

乙 這下兒算完啦。

甲 這時候,賊圈馬又回來了。棍又到了。我說:“得!我命休矣!”

乙 完了。

甲 壹摸背後,我又樂啦。背後還有雙刀哪,也能護住我的命啊。“噌!噌!”雙刀出鞘,我壹撥我這牛頭,牛頭對準了馬面。

乙 好,城隍廟啊?

甲 左手磕開賊人的棍,右手使了壹個“海底撈月”。就聽“吭哧”壹聲,紅光出現、鮮血直流、鬥大的腦袋在地下亂滾。

乙 您把賊殺啦?

甲 我把牛宰啦。

乙 宰牛啊?

端午節由來

中國的端午節最先是屈原出現之前祭祀河神、乞求收成的節日。因為在長江壹帶至今有“端午水”壹說,也就是在端午節前後會有大暴雨導致的洪水。古人認為洪水是河神發怒的結果,為防止端午大水把秧苗什麽的沖走,舉行的壹列祭祀活動,希望河神高興,五谷豐登。加上這時候壹般是農耕的犁田、插秧季節(古代長江流域是單季稻,壹般端午前後插秧),經常要在水裏泡著,喝黃酒能有效去除風濕,相傳黃酒是神仙賜予的酒,慢慢的也就形成了這段時間和黃酒的習慣。這些並不是紀念屈原才形成的,也就是在屈原投江前中國就已經有了端午節這壹說法,只是屈原投江更加讓人們記住了這壹天,也增加了吃粽子,賽龍舟,掛艾葉等慶祝方式。

紀念屈原,此說最早出自南朝梁代吳均《續齊諧記》和北周宗懍《荊楚歲時記》的記載。據說,屈原於五月初五自投汨羅江,死後為蛟龍所困,世人哀之,每於此日投五色絲粽子於水中,以驅蛟龍。又傳,屈原投汨羅江後,當地百姓聞訊馬上劃船撈救,壹直行至洞庭湖,終不見屈原的屍體。那時,恰逢雨天,湖面上的小舟壹起匯集在岸邊的亭子旁。當人們得知是打撈賢臣屈大夫時,再次冒雨出動,爭相劃進茫茫的洞庭湖。為了寄托哀思,人們蕩舟江河之上,此後才逐漸發展成為龍舟競賽。‘看來,端午節吃粽子、賽龍舟與紀念屈原相關,有唐代文秀《端午》詩為證:“節分端午自誰言,萬古傳聞為屈原。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

春秋時吳國忠臣伍子胥含冤而死之後,化為濤神,世人哀而祭之,故有端午節。這則傳說,在江浙壹帶流傳很廣。伍子胥名員,楚國人,父兄均為楚王所殺,後來子胥棄暗投明,奔向吳國,助吳伐楚,五戰而入楚都郢城。當時楚平王已死,子胥掘墓鞭屍三百,以報殺父兄之仇。吳王闔廬死後,其子夫差繼位,吳軍士氣高昂,百戰百勝,越國大敗,越王勾踐請和,夫差許之。子胥建議,應徹底消滅越國,夫差不聽,吳國大宰,受越國賄賂,讒言陷害子胥,夫差信之,賜子胥寶劍,子胥以此死。子胥本為忠良,視死如歸,在死前對鄰舍人說:“我死後,將我眼睛挖出懸掛在吳京之東門上,以看越國軍隊入城滅吳”,便自刎而死,夫差聞言大怒,令取子胥之屍體裝在皮革裏於五月五日投入大江,因此相傳端午節亦為紀念伍子胥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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