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花鳥畫詞匯的發展
劉新春(大春)/文
20世紀五六十年代,中國畫壇出現了兩位著名的花鳥大師潘天壽和郭味蕖。他們的理論和實踐指導和影響了壹大批花鳥畫家,對現代花鳥畫的發展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郭味蕖先生的“花鳥山水”、“工筆寫意”、“重彩潑墨”的藝術思想,就是把中國畫的幾種表現手法結合起來,集寫生、填色、寫生、去骨、暈染、點畫、潑墨於壹體。既以填充、素描、強調色彩來表現細節,又以潑墨於布上來表現潛力;不僅是點睛之筆,更是整體氣勢,呈現出壹種唯美、活潑、清新、自然的風格。當時的潘天壽先生創作了小說,在小山水畫的創作上也取得了顯著的成就。尤其是潘天壽在聆聽田歌繪畫時的藝術理念和思想,對我當時的繪畫影響很大。學藝40余年,壹直追求平淡、祥和、寧靜、美好的藝術境界,探索打破山水、花鳥、人物畫語言各自獨立的格局。並把它們組合起來形成全景式的語言構成,體現出藝術語言結構的規律性,這也是我思考了幾十年的問題。
點和線是壹切造型的基本語言,也是中國畫藝術詞匯的起源。從兩晉南北朝到隋唐,歷代畫家和理論家對書畫藝術都有過精彩的論述,留下了數以萬計的書畫作品。作為中華民族的語言,漢字的形體相當穩定。歷代書法家讓自然仰視天地氣象,俯視萬物變化,觀察萬物律動,賦予字和筆畫以生命,從而在字和筆畫結構的基礎上舞蹈,產生了生命律動的美和欣賞。比如點和線的剛柔、流暢、含蓄、迅捷、飄逸、渾厚、粗獷、精確、灑脫;架子結構的和諧、對稱、對比、平衡、長短、緊湊,有時甚至是慵懶或參差不齊的美,給人以精神上的享受。這種對點線韻美的理解,對繪畫的發展影響很大。唐代中國畫發展趨於成熟,出現了以黃泉、許慎為代表的眾多著名花鳥畫家。黃泉細膩的筆法,沈靜的思維,精妙的輪廓,用淺色的層次染色,形成了壹種豐富而優美的畫風,世人稱之為“黃甲傅貴”。徐錫山以花、野竹、山鳥、園林、蔬果、莖苗、蟲魚等畫江湖。學究獨創了“落墨”法,意思是“落墨為格,雜色為對,跡色不隱。”這種“滴墨”“見筆”的畫法,明顯不同於黃泉用細筆寫生,再填色的方法。因其力與神而更為傳神,故世人稱之為“徐熙野逸”。
宋代是中國花鳥畫史上壹個非常重要的階段。北宋初年,黃父子的畫風奠定了濃郁絢爛的基調,最受皇家畫院推崇。“徐熙野逸”被許崇思繼承,在墨色之間略作得失,直接用五色墨寫花,開創了“無骨畫法”,由趙昌寫生傳承下來,為花鳥畫的發展註入了新鮮的活力。後來,崔白、趙霽、李迪等。結合起來形成了花鳥畫的整體局面,直接影響到了元代的錢選、王元、陳琳、張中。上述四人中的王元、陳琳、張中的繪畫風格,反映了元代花鳥畫從工筆到水墨畫的歷程。錢選奉行古法,其性格不容宋人。雖然可能不合時宜,但歷經百年,卻有壹種令人敬佩的優雅。元代的趙孟頫、黃、等人都具有這種性格,明代的卞景昭、、等人則是機構畫派的代表。
宋代文同、蘇軾之後,朱模、墨梅等文人畫形式的創造,開創了中國古代花鳥畫藝術語言的新天地,促進了宋代以後花鳥畫的發展。這裏我將重點介紹小山水畫和文人畫的語言構成。
花鳥畫從唐代發展到明代。有些花鳥畫家、山水畫家畫的是小山水畫(後人有時將其歸為山水系列,有時歸為花鳥系列),值得壹提。這些畫既有山水畫的語言,又有山水畫的語言;既有花鳥畫的語言,也有花鳥畫的語言。因為這些畫的不是人與山川的關系,而是鳥與山、溪、溝、草、花等等的關系;通過畫師的巧妙經營,既有山川氣象,又有花鳥逸境之靈。或郁郁蔥蔥疏朗,或幽靜深邃,或典雅秀麗,或熱情奔放,端莊自然。如黃泉的《飛鳥集·雪竹圖》、黃居才的《山棘百靈圖》、《竹石金鴿圖》、崔白的《雙喜圖》、趙霽的《瑞和圖》、石梁的《陸亭雪圖》、趙玲琪的《橙橙圖》、李迪的《楓鷹山雞圖》等。的梅賦圖、雪灘雙鷺圖、冷香詩圖、張的鷹松圖、張彥普的刺竹遊鳥圖、李炎的雙鉤竹圖、的四季花鳥圖、鴛鴦圖、的劉唐遊鴨。
元代在中國繪畫史上有著非常特殊的地位,是中國繪畫由寫實向藝術化轉變的時代。在這個時代,在王維、蘇軾美學思想的影響下,文人畫趨於成熟,表現為主客觀相統壹。繪畫不再是物體的肖像,而是表達意誌和心情的載體,強調筆墨的趣味性。這裏要特別指出的是,元朝基本形成了以紙代絲的格局。紙的表現比起絲綢更能看出筆墨的變化,所以它不是物體,而是筆墨成為畫家關註的中心,筆墨比物體更能傳達畫家主觀趣味的變化。畫畫就像寫書,當時的畫家都有很好的文學和書法修養,所以用書法作畫就成了自然的趨勢。隨著文人畫的深入發展,清代湧現出壹批有成就的畫家。
縱觀中國繪畫詞匯從唐代到清代的發展,有這樣的規律嗎?無論是山水畫的各種畫法,人物畫的各種線描,還是花鳥畫的雙鉤、點染等各種水墨形式,都不是單壹的點或線來描述自然形態的機理和形態,而是畫家的再創造,是集畫家的思想感情、文化修養和對自然的奇妙理解於壹身的詞匯。每壹個詞匯都不再是簡單的符號,而是集定力、氣、神於壹體的有骨有肉的生命體。不同的畫家在表達同壹個意象時會有不同的詞匯。畫家運用各種具有生活節奏的詞匯,巧妙操作,表現自然世界,得到壹種形神兼備、氣韻生動的藝術形式,充滿自然神韻、生機勃勃、壯美陽剛。2000多年的繪畫史匯集了幾千萬個多變的詞匯,而這幾千萬個活的詞匯是從筆墨的起源、壹點壹畫的組合以及各種自然現象演變而來的,這與石濤《畫語錄》中的“壹畫”思想是壹致的。石濤《畫語錄》“壹畫”壹章中說:“太古,太簡,太簡散,法立。法律在哪裏,就是根據壹幅畫。”“壹畫”與《老子》中的“道”和《易經》中的“氣”是壹樣的,所以“壹畫者是萬人之根,萬物之根”。這樣,它就和世間萬物聯系在壹起了。他不僅擁有世界萬物生機勃勃的形態,還擁有生生不息的精神。不僅如此,還直指“人心”,“見神藏人”。作為萬物中最有靈性的人,尤其是畫家,心智的發展非常重要。壹切都是有意的,只是他的思想不開放。是為了混亂。當他的心靈開放,壹切都會過去,壹切都會明朗。
20世紀以來,畫家們越來越重視筆墨語言的作用,出現了黃、齊白石、潘天壽、李可染、陸等風格鮮明的繪畫大師。他們的筆墨語言被運用得淋漓盡致,各自形成了極具個性的語言結構。有的以“線”為主,註重用筆線條,有的以“點”為主,拓展了墨韻的語言,都產生了良好的藝術效果。265,438+20世紀初是世紀之春,是太陽初升的時代。萬物復蘇,皆大歡喜。中國的花鳥畫也在飛速發展,不再是單壹的折紙畫。面對生機勃勃、變化多端、縱橫交錯、郁郁蔥蔥、茂密的熱帶雨林,以及北方千變萬化的山谷裏的山、花、野花,如何改變中國畫的筆墨語言,形成新的繪畫詞匯,如何根據中國畫的藝術規律和審美意識組織自己的語言結構,我認為花鳥畫創作需要具備四個條件:壹是了解宇宙的運行規律,了解壹切自然事物的生長規律,及其無窮無盡的內在本質。第二,要捕捉鴻蒙系統內部的“壹畫”,也就是說,畫家要有很強的駕馭筆墨的能力和技巧,他的繪畫方法是在精於自由,如“巧手知牛”。第三,千筆萬墨歸於繪畫中“壹點壹線”的文化內涵,與書法中的“壹點壹線”壹脈相承,應該是書卷氣的。四、根據中國畫經營的藝術規律,註意畫眼(鳥)的位置,把復雜的畫面簡單化,簡單而又富於變化,使畫面達到耳目壹新、生動、沈穩、厚重的藝術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