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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些新媒體可以用來表現舞蹈?

藝術創作的類型和範圍拓寬了,在跨學科領域出現了許多新的藝術形式。比如在藝術與舞蹈的交融地帶,出現了以互動表演、裝置、行為為代表的互動舞蹈項目;在電影和舞蹈的交叉領域,已經出現了專門針對銀幕的舞蹈實驗短片。其次,藝術創作方式被顛覆和再造,跨界協作成為新媒體創作的主要手段。在新媒體舞蹈的創新實踐中,藝術與媒體、科學技術、甚至生命科學的界限不斷被打破和重組,單壹學科背景的藝術家已經無法獨立完成這樣的藝術創作。麻省理工學院(MIT)的媒體實驗室甚至宣稱:“藝術家沒有力量!因為傳統藝術院校不教科技,不能用科技的方法去創作。這是主要問題,也是麻省理工學院媒體實驗室能夠獨立的原因。重要的是,這是壹個技術和藝術共同作用的地方。”①

創作手段和技巧的變化,進壹步模糊了創作者與接受者、藝術家與傳播者之間的傳統界限。隨著網絡計算機技術的成熟和廣泛應用,“人人都是藝術家”已經成為現實。壹個沒有經過系統舞蹈訓練的藝術愛好者,可以借助“網絡編舞”等新的創意傳播平臺,參與到新媒體的專業創意實驗中。

同樣,壹個沒有專業電影導演和拍片訓練基礎的年輕人,也可以通過“眾人對眾人的傳播”的方式,迅速傳播自己的處女作。2012年2月起,壹部名為《唯我論者》(Solipsist)的10分鐘實驗短片以微博傳播的形式迅速風靡全球互聯網,並成功獲得今年美國詆毀電影節評審團特別獎。這部融合了舞蹈、古裝、戲劇等元素的實驗短片,以新媒體“人工”操作的方式,創造了令人驚艷的視覺效果,並借助網絡“口碑”將傳播效果最大化。

很多類似的案例告訴我們,新媒體時代獨特的藝術創作和傳播機制,會讓傳統的藝術生產-消費模式遭遇前所未有的挑戰。因此,如何通過有效的新媒體策展,促進藝術與科技的融合,實現跨界協同創新,贏得傳播的先機,成為新媒體舞蹈創意實踐體系的關鍵成功因素。③

首先,走向制度化的“銀幕之舞”

自從瑪雅·林德的《攝像機編舞研究》(1945)以來,舞蹈藝術家、媒體藝術家甚至媒體技術人員壹直在以各種方式進行創新的舞蹈視頻。這些適合未來新媒體展示、播放、傳播的,包含舞蹈創意元素的影像藝術,都可以稱之為“銀幕上的舞蹈”。“銀幕上的舞蹈”在長期的實踐中,逐漸形成了表演空間的“銀幕化”、表演方式的“碎片化”、語言結構的“蒙太奇”等創作實踐特征。

首先,所謂表演空間的“銀幕化”,是指這類藝術作品的表演空間必須從劇場舞臺空間轉化為各種類型的銀幕。這意味著“銀幕上的舞蹈”是壹個專有名詞,原則上不包括對現有舞臺舞蹈作品的二次創作,而是指“專門為鏡頭/銀幕而創作的舞蹈”。著名媒體舞蹈藝術家約翰內斯·布林格(Johannes bullinger)認為,舞蹈的表現空間已經進入了壹個“屏幕”時代。通過“換舞臺”的藝術實驗,壹些先鋒派舞蹈藝術家充分認識到了“鏡頭”和“畫面”的創作價值。他們發現,經過鏡頭捕捉和計算機軟件處理,舞蹈動作可以在完全不同的時空環境中自由重組或再造,舞蹈的“時空力”元素也相應發生了變化。

其次,“鏡頭”的選擇性作用使得舞者的表演元素呈現出“碎片化”的特征。為了適應“鏡頭前的表演”,舞者更要註重表情的表現力和局部的動作細節。同時,隨著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虛擬舞者”等視覺元素也可以方便地作為“銀幕舞臺”空間中的特殊“演員”。比如大衛·辛頓(David Hinton)導演、戈蘭德·斯奈思(Gorander Snaith)編舞的《鳥》(Bird,2000)就是壹部沒有舞者的動感舞蹈作品,並獲得了當年IMZ視頻舞蹈節最佳屏幕編舞獎。

第三,蒙太奇手法使“銀幕上的舞蹈”在時間和空間的表達上獲得了更多的自由。在中國,第壹部成熟的舞蹈短片是《追夢》(2006年,3分27秒),由北京舞蹈學院藝術傳播系畢業生康劍飛和顧景輝拍攝。此作品曾獲全國“迎奧運”三分鐘DV/動畫大賽二等獎。其成功之處在於通過“鉆火眼”、“摸廣告屏”等局部動作的特寫,結合真實環境中的舞蹈表演,生動地“講述”了主人公穿越時空到北京參加奧運會的故事。

目前,“銀幕上的舞蹈”已經成為世界上許多專業舞蹈團體的“常規”工作類型,不再是前衛舞者的實驗工具。同時,隨著拍攝剪輯技術和網絡傳輸技術的普及,很多舞者可以很容易地創作出自己的舞蹈短片,並上傳到網絡上進行展示和交流。對他們來說,“技術沖動”已經完全讓位於“創造性表達”,舞蹈創作的“換筆運動”已經結束。另壹方面,原本以“合夥人”身份進入革新運動的媒體藝術家和技術人員開始轉向技術難度更大的新舞蹈特效設計。

第二,“舞臺上的銀幕”及其多元化、開放性的創作實踐範疇

在此,筆者僅以“銀幕上的舞蹈”這壹總的說法來描述各種現場表演藝術實驗和多媒體設計實踐。自20世紀60年代以來,藝術家和工程師們開始研究這種組合的多種可能性。到了90年代,這種創作實踐在“舞臺多媒體特效”和“公共空間互動表演”方面取得了重要突破。這種創作實踐總體上是以交互技術和多媒體投影技術為基礎,追求計算機控制的聲光影像系統與人類行為的結合。[1]17目前,“舞臺上的屏幕”已經演變為回歸劇場空間的多媒體戲劇和進入公共空間的互動演藝項目兩大類。

(壹)舞臺多媒體特效設計及舞蹈多媒體戲劇研發

“舞臺多媒體特效”作為壹種特殊的計算機輔助舞臺藝術,已經成為世界各地的行為藝術家、媒體藝術家和技術工程師都願意積極參與的新領地。與電影、電視、遊戲中的特效類似,舞臺上的多媒體特效也需要借助電腦軟件產生壹些特殊的聲音和視覺效果。不同的是,投影裝置藝術在多媒體舞臺藝術實踐中占據了更重要的地位,紗幕、水幕等新型投影幕布材料的使用,以及傳統投影幕布的畸形設計,為多媒體舞臺特效設計師提供了施展創作才華的基礎空間。而多種視覺形象同時呈現出某種結構性或邏輯性的“空間蒙太奇”效果,為多媒體媒體在舞臺空間的互動對話提供了新的可能性。在此基礎上,具有整體或全息藝術效果的多媒體戲劇開始走向成熟。

我國舞蹈多媒體劇的研發以北京舞蹈學院藝術傳播系策劃制作的幾部中小型實驗性多媒體劇為代表。其中,由美國媒體藝術家John Crawford、美國編導Lisa Naugle和中國編導肖共同執導的舞蹈多媒體劇《北京映象》(2006)是中國第壹部典型的多媒體劇。⑥

該劇主要利用異形投影幕布及其主要視頻內容的互動方式,打造“舞臺特效”,同時成功打造多媒體視覺效果,讓舞臺上的投影和演員共同參與“表演”。舞臺左側主要內容是電子音效和抽象視覺符號的實時播放,右側依次播放《胡同的北京》、《CBD的北京》、《798的北京》三部原創舞蹈短片。右邊的主題舞蹈短片講述了三個關於現代北京的視覺形象故事,左邊播放的視聽特效提示了這三個故事的背景。在現場表演中,舞者的視覺形象,以簡單的服裝和儀式化的表演為特征,象征著生活在北京這個國際大都市的現代中國人。作品中,時空交錯的多媒體舞臺特效不僅給觀眾帶來了豐富的視聽感受,也有效地傳達了創作者在時代背景下對大都市北京的視覺印象。可以說,在多媒體劇《北京映象》中,“技術創新”已經成功融入了“藝術創作”。

此後,北京舞蹈學院藝術傳播系先後在學院的沙龍舞臺上,分別從整合傳播、特效設計、藝術表現等角度,推出了《女讀書》(2009)、《舞蹈家》(2010)、《逆光@青春》(2012)三部原創中小型舞蹈多媒體劇。雖然這些作品還不夠成熟,但從歷史縱軸來看,也體現了創作者在借鑒國際經驗、推動本土舞蹈多媒體劇創作方面的進步策劃思路。可以說,北京舞蹈學院藝術傳播系的這三部低成本制作,從《女人讀書》中新媒體投影設計的本土實驗,到《舞者》中投影內容與現場表演互動的結構設計,再到《逆光@青春》中全效多媒體設計的整體敘事的積極努力,為中國舞蹈多媒體劇的創作提供了第壹套完整的實驗樣本。

(B)公共空間中蓬勃發展的多媒體互動表演項目。

與舞蹈多媒體劇的學術背景不同,公共空間的多媒體互動表演項目因其對社會問題的關註,成為各國政府資助體系的寵兒。在這類項目中,策劃人和導演關註的焦點不再是單純的藝術創新或藝術表達,而是大眾對藝術的參與,這種基於互動技術的“互動行為藝術”完全顛覆了傳統的觀演關系,觀眾成為其中不可或缺的壹部分。

由澳洲昆士蘭科技大學(以下簡稱QUT)創意產業學院舞蹈與創意產業資深教授謝麗爾·斯托克博士策劃並主持的大型互動表演藝術項目《身在異鄉》(2008)就是這方面的典型案例。該項目以網絡時代的人體漂移為主題,昆士蘭科技大學創意產業學院主樓、廣場及周邊街道設計為主要表現區域。該項目以“空間蒙太奇”為主要結構模式,通過QUT外太空舞者的即興表演和QUT的多媒體互動表演,誘導社區民眾進入創作者設定的三維互動空間“觀看”或“參與”表演。最後,作品以QUT教學主樓外墻的大型LED新媒體展板為“節點”,加快了各個空間不同層次互動表現的節奏,止於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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