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先秦醫學經典《黃帝內經》中有“正氣應藏於內,邪不可行,其毒氣應避”;《漢平帝紀史》記載,元朝二年,人若得了傳染病,需要隔離分房治療。《晉書》記載,晉朝時,官員雖未患病,但百日不得入宮。據南朝民政記載,小琪時期的昌茂親王等人曾設立了壹個醫療機構——六病堂,可以隔離病人。北宋的醫書《太平盛慧芳》記載,當瘟疫進入人們的家庭時,要開窗通風,這樣才不會傳染。
清朝是中國天花疫情最猖獗的時期。天花,也稱為痘和痤瘡,是最古老的疾病之壹。傳染性強,死亡率高。它和瘟疫、霍亂、傷寒壹樣,壹度嚴重威脅古人的健康和生命。當時紫禁城內的統治者也采取了壹系列的防控措施,其中壹項就是隔離,即通過避痘、查痘、在熱河(承德)修建避暑山莊、設置圍班制度等方式來達到預防天花的效果。
疫苗接種是清朝初期皇帝隔離天花的主要方法。據清朝史籍《西遊記》記載,1644年清朝入關後,由於天花在北京的流行,攝政王多爾袞下令所有有天花病人的地方用繩子圍起來八十步,其他人不得入內。據史料《東華錄》記載,順治二年(1645),隔離天花病人,並要求在首都外東、西、北、南各指定壹個四十裏的村落,分別作為首都隔離天花病人的集中場所,防止疫情擴散。
順治皇帝本人采取停止大規模朝會或留在宮中的方法來避免長痘。比如,據《清世祖實錄》記載,順治皇帝過生日時,由於天花在北京流行,下令免去朝貢。另壹個例子記載在《北遊》中。順治十二年十壹月,順治皇帝的第二任皇後肖輝生了痤瘡。順治帝趕到南海子“避痘”,命令每天送炭進宮的人,無論男女,只要沒長過痘的,都要停在50尺之外。
康熙皇帝出生時,天花流行,不得不由奶媽孫氏擡出紫禁城,隔離在北長街北門的富友寺。偏偏在他兩歲的時候,還是沒有逃過天花的侵襲。幸運的是,在多方的精心呵護下,他保住了性命。康熙帝遷回故宮後,天花的陰影依然籠罩在他的周圍。據清代官書《宮史》記載,康熙十三年,他下令太監和在宮中行走的人,如果治好了天花,就要在家呆壹個月,如果還在治療,就要在家呆壹百天,才可以入宮。祛痘的方法雖然簡單,但是效果很好。
為了有效地隔離天花,清廷設置了壹個官員檢查天花的職位,即張靜檢查天花。當時幾乎每年都有天花病人被發現,朝廷規定的接種對象也從八旗軍民擴大到北京的居民、國外的商人、外國駐京使節。壹旦發現癥狀,張靜將被隔離,要求患有痤瘡的人遠離首都,或者命令未接種疫苗的外長不要來京;隱瞞不報者將受到嚴懲。據清代《歸思存稿》(卷九)史料記載,察隅張靜全面負責八旗及駐京居民的天花檢查,要求所有天花病人都要搬到單獨的地方;在皇城之外,對皇室王子、公主的住宅采取隔離保護措施,即壹定範圍內不允許天花患者進入上述住宅;負責管理蒙古王子進京事務,只有得過天花並產生抗體的官員才能進京。
位於承德地區的避暑山莊(熱河宮)是清代皇家園林,但其初衷是為了隔離天花。16年康熙皇帝視察熱河時,突然發現這裏不僅是連接首都和蒙古高原的咽喉,而且有利於隔離天花病毒。自然氣候條件也適合避暑和休息,於是他下令修建宮殿,這就是避暑山莊的由來。清朝皇帝每年5月來此別墅,10左右回京,在此狩獵,召見大臣,宣讀奏章,會見從未打過預防針的蒙古、回、維吾爾等少數民族上層貴族,進行其他政治活動,逗留近半年。
康熙帝不僅在熱河修建了避暑山莊,還采取了相應的周邊班制,方便未接種疫苗的蒙古旗首領參加他主持的政治活動。所謂“圍班”,是指每年秋天皇帝在熱河舉行狩獵時,邊境地區蒙古和西北民族部落的首領分批迎接皇帝,參加皇帝主持的狩獵、宴請等活動。
木蘭地區,位於熱河西北部,面積近萬平方公裏。這裏森林茂密,水草茂盛,是絕佳的狩獵之地。圍班制是年度班制的補充形式。按照清朝制度,蒙古各旗諸侯每年年底進京覲見皇帝,在京停留40天以上,稱為年班。在此期間,他們向皇帝進貢,皇帝也賞賜他們禮物,為他們設宴,舉行各種慶典,了解各旗政務,以加強蒙古旗的管理。
清初天花在北京流行的時候,皇帝為了避免天花的傳染,下令沒有天花的蒙古王公年底不要來北京朝覲,但是可以在七月去熱河,九月隨皇帝木蘭打獵。皇帝也可以借此機會會見他們,並給予他們各種獎勵和娛樂。此時的熱河秋高氣爽,地廣人稀,可以有效避免天花感染。
受限於當時的生產力水平和社會條件,清廷隔離天花病毒的措施並不完善,但仍對防止瘟疫傳播和正常開展各項活動起到了積極作用。可以認為,上述隔離方法是我國中醫防疫理念的應用方法之壹,也能體現古代中國人的智慧。(周乾是故宮博物院的研究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