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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是孝文化?

孝文化是指中國文化和中國人的孝意識、孝行為及其歷史進程、政治屬性和廣泛的社會外延的總和。【1】(P3)它包括人文景觀、歷史故事、傳說、民俗風情、文學藝術、教育、道德修養、審美情趣等。它是全人類悠久的重要傳統文化。“孝老愛親”是壹種光芒四射的人性原則,是人們應該自覺遵守的社會規範。

孝文化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在中國兩千多年儒家傳統文化的影響下,孝文化已經滲透到中國社會的各個層面,深入人心。研究孝文化,對於全面深入地把握中華文化和儒家文化的本質特征,正確繼承祖國傳統文化遺產,具有重要的學術價值。深入了解自古以來孝文化的發展過程和功能,發掘傳統孝文化的現代價值,對於分析和解決當代社會的現實問題和理論實踐都具有重要的借鑒和啟示意義。

第壹,理論價值

從某種意義上說,中國傳統文化可以稱為孝文化。黑格爾說:“中國純粹是建立在這種道德結合上的,民族特征是客觀的‘家孝’”[2](p 165)。孫中山先生在他的《三民主義民族主義》中指出,“孝經中提到的孝二字,幾乎無所不包,無所不包。現在,世界上最文明的國家都不如中國完整。”[3](P681)孝文化在中國傳統文化領域中處於核心地位。它不僅代表了壹種父母與子女之間的倫理和價值觀,還包含了政治、哲學、宗教等文化意義。對研究中國古代傳統文化觀念、政治思想政策和社會生活倫理具有理論指導作用。

探討孝文化有助於深化中國傳統文化的研究,找到新的切入點。傳統文化自誕生之日起就與孝文化密切相關。它興盛於周代的“孝”,其最初的首要意義是:尊祖、敬祖。尊祖敬老包括返璞歸真、慎終追遠、循誌說事等行為準則。壹方面,它要求後人抱著“歸本”的孝心,在祖先死了,葬了的時候,向他們致敬。同時也要繼承祖先的遺願,完成父兄的事業。此時的孝不僅體現了孝的倫理精神,還起到了教化民眾的作用。上至皇帝、諸侯,下至士人、百姓,都要嚴格遵守父死子繼制度和長子繼承制度。這種思想意識實際上是宗法制度中孝道的表現。

孔子大力肯定了周初以來的孝道,用儒家學說解釋和發展了“孝”的含義,把儒家經典“仁”和“孝”緊密結合起來。眾所周知,孔子思想的核心是仁,“仁”的標準是人們行為的最高原則。而如何在全社會實現“仁”的普遍原則,就要從“孝”這個重點入手“仁者也人,親者為大。”[4](中庸)此時,孔子已經把孝道的含義從宗教中抽離出來,成為壹種純粹的倫理孝道,即“好父母”。普通人能做到的孝,與需要全社會努力實現的仁是相通的。仁成為孝的根本,成為孝應該努力實現的目標。

孝道倫理是孔子儒家大廈的基石,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根基。“孝”與“孝”的結合,進壹步確立了孝在儒家思想中的地位,最終使孝成為仁的思想體系的基礎和出發點。孝在孝文化長期的歷史發展中壹直處於核心地位,通過歷代思想家的繼承和發展,已經深深融入中國傳統文化,並有意識地發揮作用。

繼孔子之後,曾子繼承、深化和概括了孝道,創立了儒家孝道學派。曾子說:“民基教孝...仁者,與仁者;義,義此人也;忠誠,忠於這個人;信者,信者,所有人,業主,行者,修行人;堅強,堅強。”([5](曾子《大孝經》)曾子不斷豐富孝的內涵,將其擴展為與個人、社會活動、政治行為等方面相關的道德規範,使孝的含義更加廣泛和深遠。“孝,放於天地,衡於四海,施於子孫後代,不用任何時間,推到東海,推到南海,推到西海,推到北海。詩裏說‘自西向東,自南向北,無所思’,這也叫。”[5](曾子大孝)在這裏,孝被推到了極致,成為人類社會各個領域的終極法則。然後,曾子對傳統孝道理論的重大發展是把忠君與孝聯系起來。“妳不忠,不孝順!做官不敬,不孝順!”[5](曾子大孝)也說:“父可侍君,弟可侍師;讓兒子仍然是特使,讓兄弟仍然是繼承人;能得到朋友的人,也能得到他們給政客的東西。”[5](曾子離石)在曾子的理論中,“忠”已經被列入孝的範疇。孝道的範圍也從子女對父母的孝順擴展到了大眾對君主的忠誠。進壹步,將“君君、臣、父、子”的等級名分和孔子提出的“忠君”的政治理念融入孝道之中。

曾子認為“忠”來源於對父母的孝順和對君主的忠誠。此時的孝已經融入了為君服務的觀點,使得孝具有了明顯的忠君政治色彩。這與後來《孝經》中強調“孝為君者忠”有很大關系,也為後來的統治者將孝思想運用於治國的政治方略奠定了基礎。

孝道在中國古代社會歷史上受到統治者的高度重視,影響著統治政策的制定、政治制度的變革、人才的選拔,以倫理道德規範為準繩,淩駕於法律之上。最根本的原因是由“家國壹體”、“君父壹體”、“變孝為忠”的道德機制決定的,所以“忠臣必出孝子之門”。在中國傳統社會,國家常被比作文學家,君主被比作父親。還有“孝為君忠”的說法[6](官章)和“臣事君如子,事父也”[7](李廣蘇簡傳)。以漢朝為例:漢朝以孝著稱,其精神內涵滲透在治國方針中。其孝最明顯的標誌就是崇尚孝,贊美孝。根據《漢書》和《後漢書》的記載,從西漢的惠帝到東漢的舜帝,孝道在全國被褒揚了32次,在地方更多。對於有名的孝子,我們更加重視,作為弘揚孝道的榜樣,精心宣傳支持。

此外,漢代還建立了“獻孝”制度。元光元年,漢武帝采納了董仲舒的建議,“初各郡縣,各施孝道”。[7](武帝紀)元朔元年,武帝下詔:“崇孝為常,難得休聖情。”“有壹個秘書說:’...不孝,不信,當是不敬。不老實,不稱職,就免了。”[7](武帝紀)從此,孝成為選官的標準,對漢代及後世的選官制度產生了很大的影響。桓帝聖旨曰:“孝清官,皆應點城牧,要禁奸揚善,是興化之本。”[8](桓帝傳)

通過歷代統治者的精心宣傳和教育,孝道觀深入人心,已經滲透到社會的各個層面,影響到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家庭、教育、法律和國民生活。

中國傳統社會的家庭整合機制,是從商周兩漢開始逐漸形成和完善的以孝為核心的宗法制度及其倫理規範的儀式。在權威專制的宗法家庭中,以父為子的孝道自然成為調節父子關系的倫理規範。孝作為家庭中的最高權威,服從“不可違”,[9](為政)。在權威專制的家長式家庭中,其他成員也必須無條件服從父母。至此,孝道成為最基本的家庭倫理,成為約束和評判家庭全體成員思想和行為對錯的理論準則。

在傳統的社會教育中,國家的提倡和家庭的推崇也滲透了孝文化。《孝經》引用孔子的話說:“夫之孝也,德之本也,教之理也。”孝在中國傳統教育中的地位得到了高度概括。因為孝壹開始就具有啟蒙意義,所以後世的思想家都非常重視孝教育。經過周公的充實和孔孟的闡發,孝經這壹孝道教育的理論總結出現,成為教導人們孝道思想的典範。另壹部高度概括孝道教育的經典是《禮記》,它標誌著中國傳統孝道教育由理論化向社會化、實踐化的轉變。《禮記》在開禮和養老制度中非常重視孝道教育。孝和教從來就不是分開的。孝是教的主要內容,教是孝的保證。這就是“民本教育謂之孝”的道理[4](曾子《大孝》)。至此,孝道教育的理論創建基本完成。

長期的教育使孝的觀念深入人心,婦孺皆知,對中國人的生活方式、民俗、民間藝術都產生了很大的影響,比如在服飾文化方面,最典型的孝就是古代喪服中的“五服”制度。是中國傳統喪葬強調孝道、倫理、血緣的最明顯體現。中國素有“民以食為天”之說,孝道必然會在飲食文化上留下更明顯的痕跡。如《二十四孝》中,孝的故事都是與食物有關的故事,如“飯給父母吃”、“鹿奶給父母吃”、“鯉魚跳龍門”、“親人身後留個橘子”、“哭著要竹筍”、“趴在冰上要鯉魚吃”。此外,在村莊和宗族的餐飲儀式中,禮儀規則往往更加嚴格。中國傳統民居體現了宗族群居、老幼有序、尊祖祭祖等儒家孝道倫理精神。孝道在民間故事和傳說中的影響和滲透,表現在民間藝術中有大量圍繞祈福嗣和祝壽的題材,這是基於熱愛生命、珍惜生命、祈求長壽、追求永恒的孝道。這證明了孝文化在傳統社會生活中廣泛而深刻的影響,也為我們研究中國古代社會的生活史提供了壹個新的視角。

孝文化的理論價值研究還有壹項基礎工作有待加強,即中國孝文化史的探討和中國孝文化的研究。前者是對孝文化縱向發展的歷史考察,後者是對孝文化研究橫向拓展的理論總結。迄今為止,關於孝文化的研究已經取得了相當的成果,有必要也有可能分階段進行系統的總結。編寫中國孝文化史和中國孝文化研究的時機已經基本成熟。對此我們已經有了初步的思考,因為具體內容涉及到很多問題,打算再寫壹篇專題文章來討論,這裏就不贅述了。

二、現實意義

孝文化不僅對研究中國優秀文化遺產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而且與中國現實社會密切相關。在當今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時代,我們應該以馬克思主義科學發展觀為指導,正確理解孝文化的本質,為解決現實問題提供理論依據和精神動力。

孝道已經成為中國文化基因的組成部分,承載著歷史傳統。作為壹種歷史文化資源,它的合理內核可以促進現代社會的發展,在和諧家庭、維護社會穩定、提高國民道德素質等方面發揮積極作用。

在構建和諧社會的框架中,作為社會細胞的單個家庭的內部和諧可以說是促進整個社會和諧的前提和基礎,也是構建和諧社會最重要的部分。隨著社會物質文明的快速發展,人們的家庭意識逐漸降低,家庭本位轉化為個人本位。在中國歷史上,促進家庭與社會團結和諧的“孝文化”在新時期被賦予了新的使命。其精髓如嚴父、慈母、孝子、夫妻和睦、妻子順從、手足之情、兄弟之敬等,對改善和協調父母與子女、夫妻、兄弟姐妹等家庭各方面的關系將起到重要作用。

在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的過程中,孝文化還可以發揮道德教育和精神激勵的作用。孟子提出了“老有所老,幼有所幼,幼有所幼”,“親如手足,天下太平”等孝道觀念。每個人都把孝文化中的經典話語作為自己的行為準則,尊老愛幼,推己及人,把愛從家庭輻射到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會趨於和諧,社會也會變得和諧。孝道也是中華民族凝聚力的核心之壹,是愛國主義的情感基礎。人們從對父母家庭的愛、對祖國的愛中升華出來的情感,必然會轉化為服務社會、服務祖國,為社會、國家、民族的振興而奮鬥的實際行為,這是很自然的。另外,現在的“忠孝合壹”有了新的內涵,不再是對君主的忠誠,而是對國家、人民、社會主義的忠誠。這將有助於增強民族凝聚力和民族責任感,使全世界的炎黃子孫在孝文化的熏陶下更加熱愛中華民族,團結起來承擔起民族復興、中華民族振興的偉大任務。

中國傳統的人文精神,包括重視現實生活的價值,強調友誼,正義和道德第壹,忽視功利,是以孝為基礎的。事實上,傳統孝文化的優秀部分是中國仁愛精神的根基,中國人本主義的文化精神就是孝。我們不指望孝能解決所有的社會文化問題,但至少弘揚以孝為出發點和核心的中國傳統人文精神,應該是建設當代社會文明、振奮民族精神的重要文化資源之壹。[10] (21-25)

孝文化在適應當代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宏偉規劃中也具有深遠的教育意義。據相關數據顯示,中國現在已經接近老齡化時代,每10人中就有壹名60歲以上的老人。老齡化問題已經成為壹個嚴峻的挑戰。同時,我國是壹個農業大國,農村人口仍占我國人口的大多數。由於我國處於社會主義初級階段,我國社會養老能力和社會保障體系的完善還需要很長時間,農村養老主要由子女承擔。因此,根據實際情況在農村倡導孝道文化教育,比盲目立法強制推行更為有效。僅僅依靠法律強制手段規定子女承擔贍養父母的責任和義務,會加劇子女與老人之間的緊張關系。即使老人得到了物質上的支持,精神上的傷害也會更大更深。因此,倡導孝道,普及孝道文化教育,形成普遍的孝道風尚,是實現農村家庭和諧和社會穩定的最佳途徑之壹。

對於青少年和未成年人來說,普及和倡導孝文化也是必不可少的。只有家庭教育、學校教育和社會教育相結合,青少年才能真正從小養成良好的道德習慣。首先,家庭教育負有實施孝道和道德教育的首要職責。孝道本質上是家庭中的親子道德規範。它實際上是壹種家庭文化,體現了家庭倫理,維護了家庭的穩定。傳統孝文化的影響體現在家庭教育中,它是以父母與子女的天然血緣關系作為家庭道德教育的情感基礎。繼承傳統孝文化,要註意吸收尊老愛親、民主友愛的思想,充分發揮家庭天然的德育資源,同時註重與“慈父孝”相對應的倫理,實現真正和諧的青少年家庭教育。在新的歷史時期,要倡導把傳統孝文化作為青少年思想道德建設的重要內容,把傳統孝文化教育與當前青少年愛國主義、集體主義教育結合起來。最後達到教育年輕人的效果,使他們成長為社會主義事業的接班人。

綜上所述,孝文化不僅對我國古代傳統文化的研究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而且對當代社會的道德建設也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因此,繼續深化和拓展孝文化的研究範圍,可以為傳統文化的研究提供更多的信息和視角,也將對社會主義建設特別是道德建設具有廣闊的應用空間。所以,繼續加強對孝文化的研究,是我們必須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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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1】肖群忠。孝道與中國文化[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年。

[2]黑格爾:歷史哲學[M],王造時譯,北京:三聯書店,1956。

[3]孫中山:孫中山全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年。

[4]《禮記》

[5]戴

[6]孝順

[7]《漢書》

[8]《後漢書》

[9]《論語》

[10]李成桂與賴紅孝道的歷史演變及現代啟示[J]上饒師範學院學報19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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