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傳統手工藝的隱秘性來源於其獨特的傳承模式。在早期,大多數手工藝品是由世代相傳傳下來的。有意思的是,雖然工匠的社會地位不高,但工匠的教學模式卻和王座很像。《泥人張》中張家的泥塑所展示的就是這個模型。後來,手工藝的傳承擴展到家庭之外的“師徒關系”。按照儒家的正統觀念,“老師”的地位很高。作為民間家庭祭祀的對象,排在天、地、君、親之後,中殿有牌位。教師不僅是傳授知識的老師,也是傳授技能的大師。其實西方是有學徒制的,只是中國的學徒制比西方的另外兩個更突出。第壹,中國的師徒關系更像是父子關系。師傅不僅是徒弟的業務主管,也是他的人生導師和發工資的老板。“壹日為師,壹生為父”的民間說法,最早記載於南宋《太公家訓》壹書,至今仍是中國社會的基本職業道德。其次,中國的師徒制在壹些行業壹直是有效的,甚至是唯壹有效的組織形式,比如武術、戲曲、曲藝等領域,以及《指尖的傳承》中很多已經拍攝和計劃拍攝的手工藝。
經過解放初期私有化和改革開放後市場化的兩次洗禮,中國的手工藝傳承模式發生了變化,很多行業和手工藝的師生關系出現了斷裂,有的變得模糊。近年來,壹些行業有意恢復學徒制,壹些藝術院校大規模教育培養出來的工藝大師,成名後也回歸學徒制,開始“帶徒弟”。
師徒制壹方面為手工藝在中華文明中的代代相傳提供了組織保障,另壹方面其封閉性使得外人很難看到其中的奇葩手工藝。即使是壹個入室弟子,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緣分去近距離、長時間地欣賞師傅、手藝、器皿之間的互動。得益於“指尖上的傳承”,普通觀眾如同大師們最寵愛的“愛好者”壹樣,享受著他們獨特的創意、精心的工藝和精彩的效果。
其次,文化認同的意義:在全球化的今天,指尖上的傳承為全球華人增添了壹批文化認同的基礎。
港著名作家李純恩評價說:“仔細觀看,為之著迷,是壹種精神,是壹種另類的愛國主義教育。”澳門文學藝術界聯合會主席梁晚年呼籲:“通過互聯網分享的這種文化的春風,對澳門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宣傳和保護有很大啟示。”臺省主持人鄭沛芳在網上分享了自己的想法:“用紀錄片的感染力,喚起人們對古老文化的尊重、自豪和自信,感受壹個有創造力的民族,召喚民族自豪感和認同感的回歸。讓中華文化永存。”
文化認同是壹種集體想象和心理認同,也是區分壹個群體和另壹個群體的壹系列特征。隨著中國、中國、港澳臺、新加坡等主要聚居地的華人前往更多國家學習、工作、生活甚至移民,中華文化圈正在發生著快速的變化,中華文化在世界文化格局中的影響範圍也在快速更新。雖然《指尖上的傳承》所涵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只是中國傳統手工藝的壹部分,而且這些手工藝未必占據中國文化的核心,有些手工藝技藝(如雕塑)也並非中華民族所獨有,但它們的作者、創作理念、作品文本、作品內涵確實是中國獨有的。
指尖上傳承的玉雕
在玉雕中,大師因勢利導地利用玉石原料,將每壹處瑕疵都演繹成壹個圖案,讓每壹塊玉石都能真正做到“藏其瑕”,這是中國文化中“天人合壹”理念啟發下的創作思維。玉雕中的所謂“化”,太極傳中的“運”,李冰父子所建都江堰的“色相”,應該都是源於《易經》。
泥人張只塑造了壹個人——武聖。關雲長位列聖賢之列,人們為他修建了關帝廟。有些行業視他為祖宗,因為他是中國民間“義”的化身。關羽形象與儒家價值觀的符號對應,是儒家價值觀視覺化的漫長過程中壹個典型的成功案例。它的作用是不可替代的,特別是在舊社會為文盲傳播儒家價值觀方面,至今仍有深遠的影響和獨特的意義。
指尖上的泥人張
紀錄片《指尖上的傳承》反映了中國文化的豐富內涵,對世界華人文化身份的建構具有直接價值。
《指尖上的傳承》作為壹部影視作品,用優美的影視語言賦予了題材額外的審美趣味,是壹部好看又耐看的紀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