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可以做壹輩子記者,但王粲不能做壹輩子執行院長。”
90年代以來,我有壹種感覺,記者的社會地位在下降。雖然我們沒有嚴格意義上的民營報紙,但即使在官方的報紙機構中,記者在社會上的形象也不如從前。這是中國輿論的悲哀。90年代以來的官報行業,鮮有知名記者和社會威望高的記者,與80年代的情況大相徑庭。造成這種局面的壹個重要原因是,中國還沒有出現產生大量著名記者和報社記者的社會條件,甚至連“報社記者”這個詞都消失了。在相當的意義上,可以說,沒有民間報紙,要想產生具有長久生命力的記者和記者是極其困難的,除非他們有巨大的勇氣去對抗壹個強大的社會。
在中國的現代化進程中,作為壹個知識分子群體,他們中間曾經有壹個“記者群體”。雖然這個群體沒有壹個集中的綱領和政治訴求,但作為壹個知識分子“群體”,他們在中國社會進步中的影響和作用可能超過作家甚至學者,或者作家學者通過“記者群體”與社會發生關系,這是他們的職業特點決定的。這個群體包括晚清學者、留日及歐美留學生,從康有為梁()到胡(石)陳(杜修),再到邵飄萍、林白水、黃;後有程社臥、胡、、陳明德,再到儲安平、,可以說壹代人才輩出。他們的政治態度不同,思想傾向大相徑庭,人生道路也不同。但是,當他們都是報業集團的成員時,他們的基本價值追求和對社會正義的感情是壹致的。從報業作為健全的輿論活動在社會中發揮作用的意義上來說,他們的努力將永遠為後代所欽佩。這個“報業集團”普遍經歷了被強烈的信仰和理想所感動,在危機時刻選擇報業生涯。他們中很少有人因為官方的壓迫而放棄自己作為民意代表的良心。幾乎都有與政府鬥爭的經歷,都有自己的報紙被查封的歷史。中國新聞史的歷史告訴我們,沒有被查封的報紙不是好報紙!人們不要忘記,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曾陷入各種政治壓迫的血泊之中,他們的人生結局是悲慘的,但他們的理想卻為後人所珍視。
上世紀80年代末,當戴青第壹次為儲安平寫傳記時,世界上很少有人還記得這位早已去世的記者,包括程社我、胡、、陳明德。然而,90年代以後,在所有關於中國自由派知識分子的文學作品中,我們頻繁地看到他們的身影,他們的作品被重新發表,他們的人格再次得到尊重。多少政要已經消失,但這些記者的名字卻留在人們的記憶中...成舍我曾在《我們這壹代的記者》中說,“槍斃邵飄萍、林白水和壹些記者的劊子手,有幾個不是兇手?林先生死後的第二天,我被張宗昌逮捕,宣布處決。他被孫寶琦先生救了。那時候的張宗昌殺人不眨眼,那種威風曾經讓人不寒而栗。但是,有幾年,我在中山公園,總是看到他坐在雨園裏撓手。他多次試圖和我說話,我只是報以微笑。”成舍我還講了他的報紙在1934年因為反對汪精衛的媚日外交而停刊後,王讓堂向他提建議的故事:“記者怎麽能反對總理呢?記者總是失敗。不如和王先生妥協,民生日報還是可以恢復的。”成舍沃完全否定了他的觀點,他說:“我可以做壹輩子記者,但王粲不能做壹輩子行政院長。”
1948年7月期間,在盛傳國民政府要停辦《觀察周刊》的時候,儲安平在當月出版的周刊上寫了壹篇題為《政府的利刃指向觀察》的文章。在文章中,他說:“我們願意坦率地說,雖然政府害怕我們的批評,但事實上,我們現在連批評這個政府的興趣都沒有。就是就這本雜誌而言,最近幾個月,我們很少發表強烈批評政府的文字,因為大家都已經很壓抑了。我們還能說什麽?說出來有什麽用?讓我們為政府想想。如果壹個政府讓人們連批評它的興趣都沒有了,那就夠可悲的了!可憐的政府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還在撓頭盤算怎麽封民間報刊。真是可悲又可笑!我們願意在這裏告訴所有關心我們的朋友,不管是不是封了,我們都已經無視了。如果它關閉了,請不要感到抱歉...這種小刊物,就算停刊,在全國的大災難中也不算什麽!朋友們,我們應該站起來,面對現實,面對迫害,報效國家。如果這個方法不行,明天我們可以用另壹種方式繼續努力。”
第二,“組黨不如進政府,辦報不如組黨。”
四十年代初,《大公報》以我們同事的名義發表了壹篇社論。它說,“中國報紙”在壹點上不同於其他國家。即各國報紙作為壹個大產業來運作,而中國報紙原則上是學者討論政治的機關,而不是產業機關。”《大公報》的這句話,可能性理論,就是“學者論政治”這句話的早期來源。《大公報》雖按商業運作,但仍能保持文人論政的本色。可以說,在1949之前的中國新聞傳統中,文人對政治的議論是中國新聞最寶貴的財富。
中國報紙文人議論政治傳統的形成有幾個條件:
1.中國早期的報紙基本上掌握在有理想的中國知識分子手中。也就是說,當時從事這項事業的人不能說沒有商業上的考慮,但這不是主要的。縱觀中國報業的歷史,如果僅僅是為了商業,不可能有那麽多記者為了理想而獻身。傅斯年曾經說過,中國的很多事情都是傻子做的。儲安平在重慶創辦《客觀周刊》時才三十六歲。壹年後,他去上海創辦《觀察周刊》。當時他個人的生活條件好到可以想要什麽就有什麽。但是他仍然想經營壹份周刊。他的錢是靠合股賺來的,他的朋友雷百領賣掉他父親在四川的土地投資的錢用來辦雜誌。儲安平當時的想法是:“傾家蕩產,關門大吉”。他的理想,就是他在給胡適的信中所說的:“我們創始觀察的目的,是在國內有真正不偏不倚的言論,為國家培養壹點自由思想的種子。”南京也邀請了他,他都沒考慮。當時和他的上海光華同學沈,都是當時年輕有為的政治勢力,但儲安平並沒有選擇他們的道路。他的想法是:“現在的人太急於成名,想從政,但我覺得壹個有出息的人,要有遠見,要有把握,要盡力,要精忠報國。”
以及在臺灣省經營“自由中國”的雷震。離開大陸的時候,他也是壹個在政治上很有前途的官員。當時,他已經是舊CPPCC的秘書長,蔣介石非常器重他。但他是壹個有理想的人。他做《自由中國》的時候,很多朋友勸他,蔣介石也通過人勸他,但他還是沒有回頭。臺灣省後來走上憲政之路,與胡適、雷震等人的努力是分不開的。知識分子的努力是緩慢的,但從長遠來看,他們的努力不會有結果。張佛泉曾在《我們為什麽要說閑話》壹文中說:“我們在這裏把更多的知識分子作為新政治的發起者和推動者,是最實際的。我常常覺得,這幾年社會很容易忘記了知識分子在中國政治舞臺上的重要作用!辛亥革命、五四運動、國民黨的勝利、反對冀察分裂運動,都是接受過新式教育和訓練的分子推動的。我看得很清楚,憲政的開始,除了由知識分子發起之外,別無他途。”
張在1940年代關於“自由主義向何處去”的討論中說:“中國雖然接受西方文化只有近50年,但實際上在思想文化界已經養成了所謂自由主義的頭腦。這個詞可以翻譯成‘用自由的心靈修煉’,這是壹種態度或風格,也就是學習、看待事物,以及對人的態度或氣質,或者說是壹種精神。”這種精神雖然不算太長,但好在已經為這種精神埋下了壹些根基。雖然未來還需要進壹步發展,但也不能說已經萌芽。“中國現代新聞傳統就是在這些人手中逐漸形成的。
2.當時,中國社會為民間報紙的生存提供了制度保障。因為從清末經過北洋到國民政府時代,民辦報的傳統並沒有從制度評價上完全斷絕。這壹點可以從大量的報紙和出版物中得到證明。在此期間,報紙被封鎖的事實大量存在,記者不時遭到槍擊和暗殺。然而,被封鎖的報紙可以再次運行,殺害少數記者並沒有阻止更多理想記者的出現。當時就報紙管理體制而言,壹般是註冊制,而不是審批制,也就是說政府也承認人民的辦報權。
3.當時社會以民營經濟為主,資本獨立,市民社會相對發達。民間社團的優勢在於相對獨立,在同行中享有很大的公信力,可以保證行業的基本自律。其規則和程序不受意識形態的限制,而是形成行業習俗,內化為職業道德。
中國是壹個正在崛起的現代化國家,它的特點是模仿遠大於創新,尤其是在制度方面,因為壹切都有現成的風格。在這樣的歷史條件下,每壹種新制度的出現,選擇的價值都高於創新或者選擇就是創新。中國並沒有嚴格意義上的現代新聞體系,但正是因為作風好,才迅速上了軌道。日本報業的傳統起初是受留日學生的影響,後來又受到歐美的影響。
過去人們總是用舊報開天窗的方式來批判當時的新聞體制,這是不合理的。壹個人總是活在這樣的話裏,有時候他的智商會變得很低。報紙打開天窗,本身也是壹種信息。我必須在打開天窗和說謊之間做出選擇。我覺得大部分記者都願意打開天窗說亮話,而不是信口開河。這是常識。小罵大幫,這是過去貶低《大公報》的常用語。大家都這麽說,很少去想這句話是否能成立。《大公報》是中國新聞史上的驕傲。後來的報紙比不上大公報,這也是常識。不用說了。河南發生水災,地方官員貪汙救災資金。王蕓生在《大公報》上發表社論《看重慶,學中原》。別的不說,今天沒人能做到。關於《大公報》這幾年的歷史,人們說了很多。大家都知道這是壹份什麽樣的報紙,雇傭什麽樣的人。《大公報》是壹份民間報紙。在它存在的那些年裏,它成為了那個時代最成功的報紙,它留下了文人討論政治的傳統。這個傳統是個好傳統。五十年後,中國新聞界恐怕沒有資格忽視這壹傳統。
《大公報》是西方自由主義在中國的實踐。《大公報》三巨頭雖然早期都是留日學生,但在新聞思想和政治哲學上都踐行自由主義。他們接手《大公報》後,能夠定下“不黨不賣不私心不盲從”的八字方針,實屬不易,體現了他們對獨立言論的期待。《大公報》在用人方面,也是以無黨派人士為基礎,但歷史有時很耐人尋味。正是這份壹向以言論獨立著稱的民報,在其著名記者、編輯中產生了不少地下黨員。這是《大公報》歷史上留給後人的難題。曾回憶說,1942年,他在桂林《大公報》任總編輯時,想讓他加入國民黨,胡和吳鼎昌都不同意。當時,吳定昌是貴州省政府主席。他對許朱成說:“不如不參加,不入局子,說話方便些。”胡也多次對說:“辦報要與政治保持壹定距離。”
胡、等人在自己壹生的新聞實踐中,為後人留下了許多經驗。早年辦過國家通訊社,後來辦過《國家新聞周刊》,直到後來的《大公報》,可以說是非常成功的。我們在新聞系統看壹個時代的努力,要註重實踐。也就是說,既要看到壹個時代在新聞審查上的落後,又要看到那個時代有那麽多民間報紙在成長。《大公報》是壹個完全私營的行業。那些年存在了20多年,出了那麽多記者和著名記者。這也是西方新聞體系在中國的漫長歷程。
1931 5月22日,在《大公報》發行量過萬的時候,當天的第四版刊登了很多名人的祝賀。胡適的賀詞是“生後可畏”。他認為,《大公報》已經超過了歷史更悠久的《申報》和《新聞》。《大公報》經過不斷努力,已經趕上了那些五六十歲的老古董前輩,跑在了他們前面。不僅從天津的地方報紙變成了全國性的輿論機關,還獲得了“中國最好的報紙”的榮譽。至於《大公報》成功的原因,胡適認為,《大公報》有這麽好的榮譽,只是因為她這些年做到了兩個最起碼的報紙職責:第壹是發表真實的新聞,第二是發表負責任的評論。這兩個是每個報社都應該做的職責。只是因為初中的報紙不敢做,或者不肯做,或者做不到,而《大公報》其實很肯努力,也有很多成功,所以她壹躍成名。胡適也說:“君子愛德行,我們不敢過分奉承這個勤勞的孩子。我們想讓他明白,他目前所取得的成就並不偉大,而是每壹份報紙都應該取得的成就。就因為大家進步太慢,所以讓他跑到前面。在矮人國,妳不應該滿足於自己。我們這些關心《大公報》的人,應該衷心祝賀他百尺竿頭,更進壹步的努力,期待他打破‘中國最好的報紙’的紀錄,在世界最好的報紙中占據壹個榮譽的位置。”在賀詞的最後,胡適問了三個問題:“第壹,在這個二十世紀,有沒有哪個文明國家是用壹般人聽不懂的古代漢語來記錄新聞和評論的?”
“第二,這個時代,壹份報紙也要靠那些看人家的黑幕小說來促進銷量?還是應該爭取發展正確快速的新聞和公正誠實的評論?
“第三,在這個時代,壹個輿論機關還應該站在讀者面前當引路人?還是應該跟著讀者走,聽他們的?”
在現代中國,新聞制度的產生和實踐有現成的例子。在胡錚手中,這份報紙不僅是壹份著名的報紙,而且經營得相當成功。如果不是時代的變遷,胡原本就有成立中國報業托拉斯的想法。他多次向《大公報》的同事講述自己的想法。抗戰時期,他能以極快的速度在上海、武漢、桂林、重慶、香港等地創辦報紙。中國的新聞有兩個傳統,壹個是《大公報》,壹個是《解放日報》和《新華日報》。只有壹個傳統被保留了下來。
中國的報紙有文人議論政治的傳統,其機制是中國還不是壹個憲政國家,報業在相當程度上承擔著社會進步的責任,這是壹個無法回避的問題。任何壹個走進這個行業的人,自然都有責任。這就是為什麽中國的知識分子總是用他們的文字來推動國家進步。四十年代末,傅斯年曾有壹句名言:“組黨不如進政府,辦報不如組黨。”。中國傳統知識分子的生活是建立在功德、德行、語句之上的。在現代傳統出現之前,所謂的陳述壹般體現在書中,但在現代社會,主要的陳述方式已經轉化為文人議論政治的習慣,自然就完成了。
三。"此後,外交形勢將隨時公開,並通知全國."
文人議論國事的壹個重要內容就是關於國際問題。在中國現代新聞傳統中,這不是問題。關於國際問題,中國有很多專家學者,他們的專業決定了當涉及到與他們相關的專業問題時,他們不可能不發言。因為民間報紙的存在,他們的聲音得以傳達。在1949之前發生的國際問題中,從來沒有壹個聲音。政府有政府的聲音,人民有人民的聲音,許多聲音都存在。在中日問題、中蘇問題、中美關系上,民間的聲音從未消失。最著名的例子就是雅爾塔會議後,中國自由派知識分子立即在《大公報》發表聲明,抗議這壹有損中國利益的協議。這樣的例子在中國現代新聞史上比比皆是。這個傳統後來消失了,國際問題成了禁區。這樣政府就無法從民間獲得智慧,而那些官方的國際問題專家也很少有自己的獨立見解,壹般只對既定政策提供維護建議。
中國的自由派知識分子已經形成了壹種獨立的傳統,尤其是在學者討論事務方面。他們通常選擇價值中立的態度,不依賴任何壹方,始終站在公正的立場為大眾發聲。
胡適在辦《獨立評論》時,在引言中說:
“在過去的幾個月裏,我們八九個朋友經常聚在壹起討論國家和社會的問題。有時候我們會激烈的爭論,有時候討論的還挺壹致的。我們不期待完全壹致的意見。我們只期待大家根據自己的知識,以公正的態度去研究中國目前的問題。所以盡管爭論激烈,我們總覺得這種討論是有益的。
“我們現在推出這個刊物,想把我們幾個人的意見隨時發表出來作為引子,引起社會上的關註和討論。我們對讀者的期待和對自己的期待是壹樣的:我們不要壹致的同情,我們只想要壹些基於事實的公正的批評和討論。
“我們把這個刊物叫做《獨立評論》,因為我們都想永遠保持壹點獨立精神。我們不依賴任何壹方,不相信任何偏見,用負責任的言論來表達我們思考的結果:這就是獨立的精神。
“我們幾個人的知識和見解都非常有限,我們的判斷難免會有錯誤。真誠請求社會批評,歡迎各方面投稿。”
在儲安平這壹代,他們走的是胡適的路。40年代中期,儲安平在重慶辦《每周目標》時也說過:“我們認為這是中國目前最需要的刊物。編輯部同事每周聚餐壹次,討論每期稿件支配問題,傳遞自己和國外的文章。我不承認我們的觀點、舉止、興趣完全壹致,也不要求對方事事壹致。我們達成壹致的只是我們思考和做事的立場和態度。我們可以對壹個問題進行毫無保留的陳述,服從多數人同意的意見,權利還是屬於作者;在此期間,絕不會引起‘個人情緒’問題。我也想在這裏鄭重聲明,《客觀性》上發表的文字,除了以我們同事名義發表的以外,沒有壹個可以被視為代表《客觀性》或者我們壹群朋友的觀點。每個字都是獨立的,每個字的責任由作者承擔。”儲安平曾多次表示,《客觀性》絕不是少數人的刊物,它是絕對開放的,只要符合自己的立場,就願意發表,不管觀點和編輯有沒有異議。
文人討論政治的典型方式是當時《大公報》的“周刊隨筆”。1934 65438+10月1日,《大公報》在新聞版面的顯著位置,以裝幀的方式刊登了壹則“本報特別通告”:本報力勸社會外知名人士,今年每周日寫故事。《每周隨筆》在社論欄中地位。現已商定,投稿的先生們如下:1。丁文江先生;二、胡適先生;3.翁·文浩先生;4.陳振顯先生;五、梁漱溟先生;6.傅斯年先生;7.楊振聲先生;八個,蔣廷黻先生。
後來,《大公報》的“周報”成了壹個非常有名的欄目。本欄目的文章不僅時效性強,而且學術價值高。這個專欄的設計和胡適有關。
《每周論文》是以學者為主要投稿人的專欄。沒有壹個學術帶頭人的貢獻,很難辦好這樣壹個欄目。胡適當時就扮演了這樣的角色。雖然《每周隨筆》是壹個包容性很強的專欄,左中右都有學者發表文章,但總體上還是以自由派知識分子的評論為主,尤其是前期,可以說主要是胡適獨立評論組的作者。
《每周隨筆》已經存在了十五年,它代表了《大公報》的言論水平和基本立場,也可以說是中國自由派知識分子的立場。起初,張季鸞負責《星期日郵報》,然後王蕓生主持它。堅持每周壹篇文章。如遇重大新聞,或遇提前延期,必須刊登。它有嚴格的規則,但相對靈活,主編親自簽約、選稿、定稿。
胡適壹生的許多政治認識與《大公報》不謀而合。在很多問題上,甚至可以說《大公報》的立場就是胡適的立場。當時的《大公報》特別關註中國的外交,他們對國家的外交有壹個基本的看法,就是外交形勢要讓人民知道。胡適對《大公報》的這種理解表示贊同。胡適說:“昨天《大公報》社論中有壹段說:‘現在形勢更加緊張,(外交形勢)要隨時公開,通知全國。’我完全同意這段話。.....我認為,不僅‘之後’的外交情況應該隨時公開,而且‘之前’的外交情況和外交文件也應該在同壹天公開。
“為什麽?因為現在的大部分事件都是這兩三年各種外交經驗的結果。.....所以我們必須要求政府正式公布造成目前局面的所有交涉和結果,讓普通民眾了解國家危機的程度,讓少數專家仔細研究如何挽救和彌補。”胡適說:“我去年提出了調整中日關系的七個前提條件。壹年來,國內輿論逐漸承認,那些項目是現階段必須做的前提。(如《大公報》第壹階段的調整方法和王蕓生的三件要先做的事)。
現代新聞制度原本是西方的產物,但最初被中國接受時,卻表現出了極強的親和力。因為是好東西,就用吧。上世紀初中國與西方接觸時,成功轉型了三樣東西:現代新聞制度、現代出版制度和現代大學制度。這三件事做得很好。重要的是,做這些事情的人首先接受了現代新聞、現代出版和現代大學的概念。這個概念的核心是它的民間性。也就是說,在這三件事上,國家不能過多幹預,有相當的獨立性。這樣看來,不是說過去的新聞、出版、大學沒有問題,而是沒有致命的弱點。中國近代大學的原始格局是國立大學、私立大學和教會大學。現在,這種格局具有很強的現代性,是開放的,與文明進步的主流是相通的。張開元先生曾說,中國是亞洲最成功的西方教會大學。商務印書館、中華書局、良友出版公司、文化生活出版社等。,他們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這些成功的先例有大量的統計數據和相應的事實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