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說過“不要另立宗派”。“立人”思想其實就是“新教派”,是中國近代思想的本真性。拋開壹些刻意的刁難和肆意的詆毀,如果我們冷靜地走進中國現代文化史和思想史,就會發現魯迅的“立人”思想其實是中國現代進步思想的核心。
壹百年後,魯迅的壹位名叫吳國群的同鄉感慨地說:是魯迅第壹次對中國漫長的封建社會作出了現代意義上的前所未有的深刻解剖和否定,以辛亥革命後“專制永存,示蘇不易”和“骨子裏不變”的血的教訓警示人們中國由傳統向現代過渡的壹切復雜性和艱巨性;是魯迅同時用雜文和小說,徹底解剖了在長期封建制度和封建思想的迫害和毒害下形成的“民族劣根性”,讓人們從自身精神到“采沙之境,以傳為國”重建自省。是魯迅通過籠罩在傳統文化與現代文化論爭中的神秘色彩,率先將中國現代文化重建的核心轉移到作為文化主體的中國“人”上來,以深沈的焦慮和民族情感提出了“立於人先”的人文主義文化觀,指明了從“人”到“國”的創新自強之路;是魯迅最先從“老根據地”走向開放的最前沿,向世界“開了眼界”,在上個世紀之交,明確倡導“外面的世界不落後於世界,但裏面還是失去了固有的血液”的改革開放原則;也正是魯迅,早在中國被迫對外開放,面臨社會文化重建的雙重變局的關鍵時刻,真正從民族理性的角度看待西方文化,不僅識破了西方列強“攻弱好色”的文化霸權意圖,而且敢於正視中國本土文化的危機,敢於抹去籠罩在“中國文化中心主義”下的“至高無上,至高無上,美不勝收”的光芒,打破民族自大的幻想;既能指出西方科學的進步根植於人,又能發現歐美的文化偏見,從而提醒急於救國圖存、提前生存的中國人避免走上“物質至上”、“科技至上”的歧途,呼籲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同步重建, 而提倡“漢唐精神”和“拿來主義”魯迅曾說“我主張年輕人少讀中國的書,或者根本不讀”,自然引來壹群人的炮轟和轟炸,說魯迅鄙視民族文化,甚至鄙視民族。 怎麽說呢?這些人在攻擊魯迅的時候,有意識地暴露了自己沒文化的本質,自以為“正義”。在魯迅的核心思想中,“立人”是以“保留內在固有的血液”為前提的。田舌頭都快閉上了。
魯迅是壹個有著深厚傳統文化的人,傳統文化影響了他的思想,事實也正是如此。在尊重個性,集中思想的時候,魯迅是很痛苦的。
魯迅在給許廣平的信中,曾談到自己內心的矛盾:“或者說人道主義和個人主義兩種思潮的起伏”,“活著不安心”,“死了安心”。“所以我愛人們,也恨人們;做事的時候,有時候真的是為別人做,有時候是為自己玩,有時候是故意拼命做,因為想讓自己的生命早日逝去。”
多痛苦啊!他不是眾神的叛逆者。他那麽愛這個民族,卻要拿起斧子砍。
他知道“尊重個性,拓展精神”不可避免的副作用,更何況他是從中國傳統文化走來的軍人,中國傳統文化中壹些落後的束縛著他,而中國傳統文化中壹些優秀的滋養著他。所以他極力提倡“個性”但又很矛盾,但又必須那樣做。如果妳不那樣做,就不足以打破枷鎖。
體現在“立人”思想上,壹方面,他提倡“拿來主義”,堅決批判傳統;另壹方面,又自覺不自覺地表現出對傳統文化的信仰。壹方面,他用儒家的道德標準來衡量西方政治制度的過錯;另壹方面,他主張用野性難馴的道教來反抗新的壓迫。這是魯迅的片面,我們不妨大膽推斷壹下,魯迅不明白的是,所謂的民主,其實是“壞人”的等份。民主其實是“壞人”為“壞人”制定的制度,而民主下的自由是為了自己的自由讓別人自由,而不是為了別人的自由讓自己自由。應該說,這是西方政治制度與中國傳統哲學的巨大對立,魯迅並沒有完全意識到這壹點。
但是,我們必須認識到,這種比較只是在理論上成立。其實魯迅的“立人”思想在中國是最正確可行的。為什麽理論上有漏洞的東西在中國可以行得通?因為他找準了中國的現實,瞄準了當時中國的現實。
不難發現,更多的時候,魯迅的思想不是靠理論建立起來的,而是靠他的直覺和天才的直覺。當然,這種天才也來源於他的深刻和敏銳。魯迅明白這壹點,所以他說,希望他的作品“快腐朽”。
在“快腐朽”這個詞裏,有魯迅本人的謙虛,也有魯迅的期望和祈禱。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懂,理解。
也許,王先生的文章有壹天真的會“迅速腐爛”,他的思想會落後於時代,但他的精神會永存。
——本文對尼采哲學的論述,參考並直接引用了許多著作,不壹壹列舉。特殊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