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蒂爾德聰明、美麗、靈活,但她作為壹名職員出身的家庭背景沒能讓她過上她認為配得上她的生活。談婚論嫁,她別無選擇,只能嫁給同為文員的盧瓦澤爾。缺錢的生活讓她苦不堪言,但這並不影響她對過上卓越非凡生活的幻想。壹次偶然的機會,丈夫試圖為妻子爭取到教育部部長的邀請,在家裏舉辦舞會。為了這場舞會,丈夫犧牲了壹次打獵和玩樂的機會,為妻子買了壹件漂亮的長袍;瑪蒂爾德還向她的朋友福雷斯蒂埃夫人借了壹條“鉆石項鏈”。在舞會上,瑪蒂爾德如願以償地獲得了舞會上的“至高無上”的地位,並取得了人生中幾項令人滿意的成就。但是舞會剛結束,厄運就來了:借來的項鏈丟了!他們借走了所有的東西,買了壹條昂貴的項鏈,看起來和他們丟失的那條壹模壹樣,然後把它還給了福萊斯特太太。瑪蒂爾德為了還債經歷了很多磨難,所以她變得堅強了。十年後,瑪蒂爾德遇到了福雷斯蒂埃夫人,才知道丟失的鉆石項鏈原來是假的。
選集
世界上有壹些女人長得很好看,充滿魅力,卻被大自然錯誤地安排,生長在壹個小職員的家庭裏。她是其中之壹。她沒有嫁妝財產,沒有可以期待的遺產,沒有辦法讓壹個有錢有勢的男人認識她,理解她,愛她,娶她;她不得不嫁給教育部的壹個小職員。
她沒錢打扮,所以很簡單;但是我的內心很痛苦,就像壹個貴族下嫁的情況;這是因為女性沒有壹定的階級或種族。她們的美貌,她們的風韻,她們的魅力,都可以作為她們的出身和家世。她們之間之所以有等級之分,只是因為她們天生的聰明、審美的本能和靈活的大腦,能讓人民的姑娘與最高貴的已婚婦女並駕齊驅。
她總覺得自己生來就是為了享受各種奢華的生活,所以覺得痛苦無窮。客廳那麽簡陋,墻壁毫無裝飾,椅子凳子那麽破舊,衣服那麽難看,她看著很痛苦。這些情況,如果不是她而是班裏的另壹個女的,可能連關註都沒有,但卻給她造成了巨大的痛苦,讓她憤怒。當她看到布列塔尼那個為她做家務的小女人時,心裏會有很多難過的感覺和幻想。她會想到安靜的接待室,東方絲綢和青銅高蹺在墻上閃閃發光;她會想起接待室裏兩個穿著短褲和長襪的高個男仆是如何被暖氣管的悶熱驚醒,然後在寬敞的扶手椅上睡著的。她會想起那個古色古香的絲壁大客廳,裏面擺放著珍貴古董的精致家具,還有那些精致芬芳的內客廳,專門用來和最親密的男朋友在下午五點鐘談心的。那些朋友,當然是所有女人都垂涎的名人,渴望得到多方的青睞和拉攏。
每次她坐在桌布三天沒洗的圓桌旁,坐在對面的丈夫就掀開鍋蓋,滿意地說:“啊!多美味的燉肉啊!世界上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她想起了那些精致的宴席,閃亮的銀餐具,掛在墻上的掛毯,上面織著仙境森林裏的古代人物和珍禽;她還想到了用昂貴的盤子盛著的美味佳肴;她也想過壹邊吃粉色鱸魚肉或者松雞翅膀,壹邊聽男朋友帶著深不可測的微笑低聲說著甜言蜜語。
她沒有漂亮的衣服,沒有首飾,總之什麽都沒有。然而,她喜歡這些東西;她覺得自己生來就是享受這些東西的。她最想要的是取悅男人,引起女人的傾慕,浪漫,處處受歡迎。
她有個有錢的女朋友,是學校的同學。現在,她不想再去看望她了,因為每次回來總覺得很痛苦。她會帶著悲傷、悔恨、絕望和痛苦哭上好幾天。
但是有壹天晚上,她丈夫回家了,手裏拿著壹個大信封,壹臉得意。
“拿去!”他說:“這是專門為妳準備的東西。”
她迅速打開信封,從裏面抽出壹張請柬,上面印著:
壹個聚會定於1月18日星期壹在我們樓裏舉行。請準時來。
魯瓦塞爾
教育部長喬治·朗·波諾和他的妻子特此命令。
她沒有像丈夫希望的那樣高興,而是憤怒地把請柬扔在桌子上,喃喃自語:
“我要這個?妳替我想想。”
“但是,親愛的,我以為妳會很幸福。妳從來不出去做客,這是壹個機會,而且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設法得到了這個邀請。每個人都想要,很難得到,壹般也不願意給小職員。妳可以在那裏看到所有那些官員。”
她的眼睛憤怒地瞪著他,最後不耐煩地說:
“妳能告訴我穿什麽去那裏嗎?”
這壹點,他卻從來沒有想到過;然後他猶豫地說:
“那妳在劇院裏穿的那件衣服呢?在我看來,這似乎很好……”
他不能繼續下去了。當他看到他的妻子已經哭了,他感到驚訝和慌亂。兩顆大淚珠從妻子的眼角慢慢流到嘴角;他結結巴巴地說:
“妳怎麽了?妳怎麽拉?”
她狠下心來抑制疼痛,然後擦了擦被淚水打濕的臉頰,用平靜的聲音說道:
“什麽也沒發生。但是既然我沒有衣服,我當然不能去參加聚會。如果哪位同事的妻子能有比我更好的衣服,請把請柬送給他。”
他尷尬的說道:
“瑪蒂爾德,我們來討論壹下。穿壹套體面的西裝和壹套很簡單的可以在其他場合穿的西裝要多少錢?”
她想了幾秒鐘,在腦子裏算了算錢數,同時考慮如何提出壹個既不會被節儉的店員當場拒絕,又不會把他嚇出來的數字。
她終於遲疑地說道:
“我說不出具體要花多少錢;但有了400法郎,妳大概可以做到。”
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因為他碰巧存了這麽壹筆錢去買槍,這樣他就可以在夏天和幾個朋友壹起打獵取樂,在星期天去楠泰爾平原射雲雀。
但他還是這樣說:
“好吧。我給妳四百法郎。但妳必須努力做壹件漂亮的衣服。”
聚會的日子就要到了,但盧瓦澤爾夫人似乎很難過、不安和擔心。她的衣服都準備好了。壹天晚上,她的丈夫問她:
“妳怎麽了?三天來妳的脾氣都這麽奇怪。”
“我很苦惱,我既沒有首飾,也沒有首飾,身上什麽都穿不了。真的太寒酸了。我根本就不想參加這個聚會。”
他說:
“妳可以戴些花。這個季節非常漂亮。十法郎,妳可以有兩三朵非常美麗的玫瑰。”
這個方法根本沒有說服她。
“沒有...沒有什麽比在那些富婆中間露出壹張可憐的臉更丟臉的了。”
她的丈夫突然喊道:
“妳真糊塗!為什麽不去找妳的朋友福萊斯特太太,向她借些珠寶呢?就拿妳和她的友誼來說吧。”
她高興地喊道:
“確實如此。我壹點也沒想到。”
第二天她去了朋友家,跟她說了自己的煩惱。
福雷斯蒂埃太太立即拿著鏡子走到她的大衣櫥前,拿出壹個大首飾盒,拿過來打開,對盧瓦澤爾太太說:
“挑吧!親愛的。”
她首先看到的是幾個手鐲,然後是壹條珍珠項鏈,壹個鑲嵌著威尼斯制造的珠寶的金十字架,做工極其精細。她戴著這些珠寶,對著鏡子試了試,猶豫不決,不願意摘下來還給她的主人。她嘴裏總是在問:
“沒有別的了嗎?”
“是的。自己找吧。不知道妳喜歡什麽?”
突然,她在壹個黑色緞子盒子裏發現了壹條非常漂亮的鉆石項鏈;壹種過度的欲望讓她的心猛跳。她接過來的時候手在顫抖。她把它戴在脖子上,穿在衣服外面,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看到了上帝。
然後她很焦慮,吞吞吐吐地問:
“妳能把這個借給我嗎?我只借這壹個。”
“當然。”
她用胳膊摟住朋友的脖子,熱情地吻了她壹下,然後帶著孩子迅速跑開了。
聚會的時間到了。洛伊塞爾夫人非常成功。她比所有女人都漂亮,美麗迷人。她總是面帶微笑,幸福得幾乎發狂。所有的男人都盯著她,問她的名字,要求介紹。部長辦公室的每個人都會和她跳舞。部長也很關註她。
她已經陶醉在喜悅中,除了興奮而瘋狂地跳舞,什麽也不想。她的美麗戰勝了壹切,她的成功充滿了光彩。所有這些人都對自己殷勤備至,諂媚奉承,垂涎三尺。女人以為最甜蜜的勝利完全掌握在自己手裏,她在這幸福的雲端翩翩起舞。
她直到淩晨四點才離開。她丈夫從十二點開始就在壹個廢棄的小客廳裏睡著了。客廳裏還躺著另外三位先生,他們的妻子正在自得其樂。
他怕她出門著涼,就把帶來的衣服搭在她肩上。它們是日常的家居服,那種骯臟與美麗的舞蹈服裝非常不相稱。她壹下子就感覺到了這壹點,為了不引起旁邊那些裹著豪華皮衣的女士們的註意,她急著跑出門去。
盧瓦澤爾還拉著她不放手:
“妳等壹下。妳在外面會著涼的。我去叫輛馬車。”
但她沒有聽他的,迅速走下樓梯。當他們到了街上,那裏沒有出租車;於是他們起身,看見馬車在遠處經過,就追上去,對著趕車的大喊。
他們壹路走到塞納河,瑟瑟發抖,非常失望。最後,我在河邊找到了壹輛晚上做生意的舊馬車。這種馬車在巴黎只有天黑後才能看到。他們衣衫襤褸,白天出來的時候好像很害羞。
這輛車把他們壹路帶到烈士街,就在他們家門前,他們爬上樓梯回了家。對她來說,壹切都結束了。至於他,他想的是他應該在十點鐘去部裏。
她脫下披在肩上的衣服,那是她在大鏡子前脫下的衣服,為的是再次看到榮耀中的自己。但是她突然叫了壹聲。原來脖子上的項鏈不見了。
她丈夫這時已經脫了壹半衣服,問道:
“妳怎麽了?”
她已經嚇得慌了,轉身對丈夫說:
“我...我...我弄丟了福雷斯蒂埃夫人的項鏈。”
他驚慌地站了起來:
“什麽!.....什麽!.....這是不可能的!”
於是他們在裙子的褶襇裏、大衣的褶襇裏和口袋裏到處尋找。我到處都找不到它。
他問道:
“妳真的記得離開舞會時戴著它嗎?”
“是的,我在部裏前廳碰過。”
“但是如果它在街上丟了,當它掉下來的時候,我們應該總能聽到響聲。大概是掉在車裏了。”
“是的,很有可能。妳記下車號了嗎?”
“沒有,妳呢?妳也沒註意數字?”
“沒有。”
他們看著我,我看著妳,很尷尬。最後,盧瓦澤爾又穿好了衣服。他說:
“我再走壹遍我們剛才走過的路,看看能不能找到。”
然後他就走了。至於她,她甚至連上床睡覺的力氣都沒有,就穿著她為聚會準備的新衣服倒在椅子上,沒有生火,也沒有想任何事情。
七點鐘,我丈夫回來了。他什麽也沒發現。
他立即去了警察局和報社,請求他們懸賞捉拿他。他也去了出租小馬車的汽車商店。總之,他去了有壹點希望的地方。
至於她,她等待了壹整天:面對這場可怕的災難,她總是處於驚訝和恐懼的狀態。
盧瓦澤爾直到晚上才回來,他的臉消瘦而憂郁;沒有任何結果。他說:
“我得給妳的朋友寫封信,告訴她妳弄壞了鏈條的扣環,現在正在找人修理。以便我們有時間應付。”
他說是的,她寫了那封信。
壹周後,他們壹點希望都沒有了。
盧瓦澤爾突然五歲了,他說:
“我得想辦法買壹根線補償她。”
第二天,他們拿著裝項鏈的盒子,按照盒子上印的字體大小去了珠寶店。珠寶商檢查了審計報告,說道:
“夫人,這條項鏈不是我在這裏買的,只是盒子配在這裏。”
於是他們壹個個去珠寶店,找壹條憑記憶和那條壹樣的項鏈;這兩個人憂心忡忡,擔心生病。
在宮殿附近的壹家商店裏,他們發現了壹條鉆石項鏈,看上去和他們要找的壹模壹樣。這件首飾本來值4萬法郎,但如果他們想要,商店可以減價,以3.6萬英鎊脫手。
他們要求店主三天內不要賣它。他們還同意,如果在二月底前找到真品,項鏈將被失主以3.4萬法郎的價格收回。
盧瓦澤爾父親留給他壹萬八千法郎。其余的將不得不借。
於是他向這個人借了壹千法郎,向那個人借了五百法郎,這裏借了五個路易,那裏借了三個路易。他簽了很多借款協議,接受了很多足以傾家蕩產的條件,為了利益與高利貸者和各種放債人打交道。他毀了自己的後半生,不管能不能償還,他都冒著簽欠條的風險。他害怕未來的憂慮,害怕即將壓在他身上的極度貧困,害怕各種物質匱乏和各種精神痛苦的前景;他滿心恐懼,把三萬六千法郎放在商人的櫃臺上,得到了那條新項鏈。
當盧瓦澤爾夫人把珠寶退還給福雷斯蒂埃夫人時,這位夫人帶著不悅的神情對她說:
“妳應該早點還給我,因為我可能要穿。”
她沒有打開盒子去看。她的朋友們害怕的是她當著她的面打開它。因為如果她找到了開關她會怎麽想?妳會怎麽說?她不會被認為是小偷嗎?
盧瓦澤爾夫人嘗到了窮人的可怕生活。幸運的是,她立刻勇敢地下定了決心。這筆駭人聽聞的債務必須還清。所以,她必須還清。他們辭退了女傭,搬了家,租了壹個緊挨著屋頂的頂樓。
她嘗到了家裏繁重的工作和廚房枯燥的工作。她不得不自己洗碗,洗鍋碗瓢盆,她在油膩膩的鍋和鍋底上磨出了玫瑰色的指甲。臟衣服、襯衫、破布都要自己洗,自己掛在繩子上。每天早上,她都要把垃圾拿到街上,把水扛到樓上。每次上樓,她都要停下來喘口氣。她穿得像個普通女人,手裏提著籃子去水果店、雜貨店、豬肉店,百般爭論價錢。她壹個銅錢壹個銅錢地保護自己可憐的錢,難免要挨罵。
每個月都要還好幾筆債,其中壹部分要展期,延長還款期限。
丈夫晚上給壹個商人抄賬目;我經常晚上給別人抄,抄壹頁賺五個銅幣。
我就這樣生活了十年。
十年後,他們還清了所有的債務,的確,全部,不僅是高利貸的利息,還有高利貸的利息。
盧瓦澤爾夫人現在看起來老了。她成了壹個家境貧寒的膽大包天的女人,堅強粗暴。我從來不梳頭,裙子打歪了,手紅紅的,說話很大聲,洗地用大盆。然而,有幾次當她丈夫還在辦公室工作的時候,當她坐在窗前時,她不禁想起了那年的聚會,在那次聚會上,她是如此美麗和受歡迎。
如果她沒有弄丟那條項鏈,今天會是什麽樣子?誰知道呢?誰知道呢?生活是多麽奇怪啊!多麽不可預測!毀掉妳或者拯救妳只需要壹件小事!
先說壹個星期天,她去街上散步,累了壹個星期。她想自娛自樂。就在那時,她突然看見壹個女人帶著她的孩子在散步。這個女人原來是福雷斯蒂埃夫人,還是那麽年輕,那麽美麗,那麽動人。
盧瓦澤爾太太非常激動。去和她談談?我當然會。現在所有的債都還清了,她可以把壹切都告訴她了。為什麽不呢?
所以她走了過去。
“妳好,珍妮。”
對方根本沒認出她來,對這個民間女子的親昵稱呼感到驚訝,於是吞吞吐吐地說:
“但是...夫人!.....我不知道...妳壹定是誤會我了。”
“不,我是瑪蒂爾德·盧瓦澤爾。”
她的朋友哭了:
“哎喲!.....是我可憐的瑪蒂爾德嗎?妳變了!……"
“是的,自從我遇見妳那壹次,我過得很艱難。我不知道我遇到了多少挑剔和貧窮的人...這都是因為妳!……"
“因為我...那是什麽?”
"妳還記得妳借給我去參加部裏聚會的那條鉆石項鏈嗎?"
“是的。那又怎樣?”
“那又怎麽樣!我弄丟了。”
“這怎麽可能!妳不是還給我寄了嗎?”
“我寄給妳的是另壹根和原來壹樣的繩子。我們還錢十年了。妳知道,這對我們來說不容易。我們什麽都沒有...我太高興了,終於結束了。”
福雷斯蒂埃夫人站著不動。
“妳剛才說妳買了壹條鉆石項鏈補償我那條?”
“是的。妳沒有意識到這壹點,是嗎?兩根弦完全壹樣。”
說著,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因為她感受到了壹種可以引以為豪的天真快樂。
福雷斯蒂埃夫人激動得抓住了她的雙手。
“哎喲!我可憐的瑪蒂爾德!我的繩子是假的。最多值500法郎!……"
(趙少厚譯)
註意事項:
壹個路易值二十法郎。
做出贊賞的評論
藝術來源於生活。莫泊桑非常善於截取生活中的典型畫面作為創作主題,創作出了風格獨特、結構嚴謹、敘述幽默的不朽作品。項鏈就是其中之壹。莫泊桑生活在19世紀的法蘭西,試圖擺脫平庸的生活,成為上流社會的壹員,攀比成為當時小資產階級的通病。根據浪漫主義作家莫泊桑(亨利·特羅亞[法]著)的說法,莫泊桑的母親羅拉表現出強烈的虛榮傾向。在她父親申請莫泊桑貴族身份後,她同意結婚。他們家過去住在康菲鎮林蔭街的購物中心。當他們生下第壹個和第二個孩子時,為了顯示出生地的高貴,洛拉選擇了租別墅。生活的磨練激發了莫泊桑的寫作靈感。他二十出頭的時候做過壹段時間文員,這段經歷給了他取之不盡的寫作原型。項鏈中的女主角瑪蒂爾德是當時兼具* * *和獨特個性的小資代表。
人物是小說的靈魂。《項鏈》能長久受到讀者的喜愛,與其鮮明獨特的個性人物和跌宕起伏是分不開的。瑪蒂爾德是《項鏈》中塑造的小資產階級女性形象,愛慕虛榮,在遭受挫折後回歸務實勤勞的性格。
在描寫瑪蒂爾德時,作者使用了大量直接或間接的表達形式。小說壹開始就交代了瑪蒂爾德的生活環境——“從小在壹個小職員家庭長大”,“沒有嫁妝財產,沒有遺產可期待”,生活清貧。但“長得好看又充滿魅力”的瑪蒂爾德並不滿足於這種貧窮。她“非常痛苦”。她認為“(壹個女人)天生的聰明才智、審美本能和靈活的大腦“能使普通人的姑娘與最高貴的已婚女人並駕齊驅”。作者用大量的心理描寫來呈現瑪蒂爾德對貴婦生活的幻想:“她總覺得自己生來就是為了享受各種奢華的生活,所以她感到無盡的痛苦。“小說中使用了壹系列的心理表述,如“怒火填胸”“許多悲傷的感情和荒誕的幻想”,還有“她會想到……”和“她會想到……”等並列詞語。她想到食物、豪宅、男朋友、衣服、珠寶,但她就是壹個都沒有。通過瑪蒂爾德的習慣性思維活動,我們可以推斷出她對現狀感到不安,但在心理壓抑中又無可奈何。
然後,作者進壹步向讀者呈現了這個卑微卻傲慢的女人在浮華中的經歷。我的丈夫,盧瓦澤爾,盡了最大努力想得到壹張參加教育部長舞會的邀請。他想再壹次討老婆歡心,挽回她作為男人的尊嚴,可她壹個接壹個地罵我:“妳叫我穿什麽去那裏?”“我當然不能去參加聚會,因為我沒有衣服。”“我心煩意亂。我既沒有珠寶也沒有首飾。我不能在身上穿任何東西。真的太寒酸了。”"沒有什麽比在那些有錢的妻子中間露出壹張可憐的臉更丟臉的了。"這些話壹方面透露出瑪蒂爾德的生活狀況很不如意,甚至寒酸,另壹方面又直接表現出瑪蒂爾德對漂亮衣服和珠寶的無限渴望,虛榮心顯露無遺。
對瑪蒂爾德準備舞會的描寫也生動地反映了她對生活的希望與現狀的差距,生活的貧困使她的虛榮心得不到滿足。看到邀請,“她並沒有像丈夫希望的那樣開心,而是憤怒地把它扔在了桌子上”;當她丈夫向她解釋如何獲得舞會的邀請,會帶來什麽好處時,“她的眼睛憤怒地瞪著他”;當丈夫勸她穿上劇院裏穿的那件衣服時,“兩顆大淚珠從妻子的眼角慢慢流到嘴角”,然後“她用壹種惡意的努力抑制住了疼痛”;衣服做好後,“盧瓦澤爾夫人看起來非常難過、不安和擔心。”當她聽到丈夫建議她向朋友借些首飾去參加舞會時,“她喜極而泣”;在朋友家,“她戴著這些首飾,在鏡子前試戴,猶豫不決,舍不得脫下來還給主人”;當她的朋友最終同意把她喜歡的項鏈借給她時,“她用雙臂摟住朋友的脖子,熱情地吻了她壹下,然後帶著孩子迅速跑開了。”這壹系列情感變化的描寫也為舞蹈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對於瑪蒂爾德在舞會上的表現,作者描述得更直接,“盧瓦澤爾夫人很成功。她比所有女人都漂亮,美麗迷人,臉上總是帶著微笑,幸福得近乎瘋狂”;“她壹直陶醉在喜悅中,除了跳舞什麽都不想。她的美麗戰勝了壹切,她的成功充滿了光彩。這些人對自己都很上心,諂媚,流口水。女人認為最甜蜜的勝利完全在她手裏,她在這幸福的雲裏跳舞。”作者用“美麗”、“迷人”等形容詞直接描述女主角的容貌之美,用“興奮”、“瘋狂”等副詞修飾瑪蒂爾德跳舞時的感受,這是她夢寐以求的。虛榮心得到極度滿足的瑪蒂爾德難以抑制成功的喜悅,仿佛置身於幻境。
舞會結束後,盧瓦澤爾怕她出去著涼,把壹件家常的衣服搭在肩上,但她不喜歡它那寒酸的樣子,害怕“裹著豪華皮衣的女士們註意,她急著跑出房門”。女主角對奢華的追求是如此的“不知疲倦”,而這種追求在作者看來又是如此的“可悲”。
項鏈丟失後,作者對瑪蒂爾德轉變的描述沒有之前那麽詳細,只是粗略的概括,與之前形成鮮明對比:“她壹下子勇敢地下定了決心”,“她必須還清”,“他們已經辭退了女傭,搬去租了壹個緊挨著屋頂的頂樓”,“她成了壹個窮人家有勇氣的人”。頭發從來不梳,裙子打歪了,手紅紅的,說話很大聲,洗地用大盆。”失去項鏈後,瑪蒂爾德似乎徹底失去了沈迷幻想、追求浮華的影子。
作者對瑪蒂爾德轉變的描述很有啟發。壹個人有幻想是對的,犯錯也不可怕。關鍵在於如何應對挫折。瑪蒂爾德的人生道路固然是咎由自取,但她敢於承受,敢於吃苦的精神,不僅令人同情,也令人可敬可愛。
(謝淑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