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水墨畫本身就有幾個典型的特點,也就是它有壹些現代表達的特點:簡約、象征、自然。這三者中,簡單性可以發揮到當代的“極端主義”,象征主義可以轉向“觀念藝術”、“抽象表現”和象征主義。所以現代藝術所取得的壹些方式和技巧,在傳統套路中孕育了很長時間,要改變它的整個方向,大概是相當困難的。這也是為什麽幾十年來理論界爭論不休,至今沒有看到多少成功突破的學派。談流派,即使是個人風格傾向很強的畫家也不多見。然而,社會、公眾和藝術界對這些變化後的作品的認可和接受是非常有限的。1400年來水墨畫的發展,不同時期確實有所不同。現存的唐宋山水畫是濕的,有“水暈墨印”的效果。元人開始使用幹筆,墨色變化較多,有“同時出彩”的藝術效果。中國人喜歡用奇數表示事物,所以墨水可以分為五個等級:墨、淡墨、濃墨、極淡墨和焦墨五墨,即焦墨、濃墨、重墨、淡墨和清墨。其實墨水因水稀釋而千變萬化,不止五色。陰濕結合。在“濃淡”的方式下,畫面感更加融合。在“淡斷濃”的方式中,由於生宣紙先入為主的特性,特別是在濃墨八成幹時,用淡墨或清水斷,使第壹部分更清晰。濃墨叫“積墨”,使畫面厚重。壹次用墨不夠,可以反復加強。積墨在哪裏?如果墨色很淡,稱為“淡墨”。用墨的時候,追求的是通透和純粹。鋼筆之間形成水印。淡墨和濃墨相互呼應,相互對比,相互依賴,才會有濃而淡的感覺。20世紀初,壹批畫家提出了吸收西方繪畫的技法和觀念,推動了水墨畫的現代化。當時的探索大致分為兩類:壹類是在繼承傳統繪畫的基礎上吸收外來工藝美術,走壹條中西融合的創作道路。另壹種是由內而外徹底擺脫傳統繪畫的影響,走壹條用西方現代藝術理念創作的道路,但不放棄使用傳統水墨畫的筆、墨、紙等媒介。已經壹百多年了,尤其是1978改革開放以來。但今天,沒有人能走出壹條康莊大道。我不關心繪畫和批評的爭論。繪畫需要面對的有收藏者和觀眾。他們對這些探索無動於衷,大部分甚至有點無動於衷。他們怎麽能說他們有所成就呢?博物館不收藏,收藏家不收藏,觀眾不閱讀,出版物也很少介紹。批評家各抒己見,從不下結論。怎麽才能晉級?當代水墨畫是民族藝術的象征,雖然日本韓國也有人畫水墨畫,但真正能帶給世界感受的水墨畫是與中國形象息息相關的。妳壹定要說是西方當代藝術形式,但是妳不用水墨來表現。大多數西方評論家並不買賬,只說妳是中國的傳統技術。幾個在國外做水墨畫的藝術家,比如楊毅,都在日本。他的作品明顯受到法國印象後畫家的影響,依然畫水墨畫。去日本和多摩美術大學的幾位教授聊水墨畫的時候,提到了他的作品。他們輕描淡寫地說他是中國水墨畫家,沒人覺得他是後印象派。臺灣省的袁錦塔、劉和香港的,因為他們的作品都是以宣紙和水墨畫為主,雖然他們的作品與傳統水墨畫有明顯的距離,但我在美國看到他們的展覽時,註意到附近的美國人評論說“中國畫可以畫成這樣,真有意思”,但我從沒聽人說過這是當代西方藝術的發展,是不是有點“媒體決定論”?我不知道。但是這種特定的媒介,尤其是筆墨紙張的框架,基本上給這種繪畫打上了國家的印記。在當代的幾種水墨畫家中,有壹群人拋棄了傳統的水墨畫,轉而用它來畫當代的實驗畫。近年來,我看到中國大陸湧現出許多水墨畫家群體,包括傳統水墨、實驗水墨、表現水墨和新文人畫。這些畫家都比較年輕,從他們的創作來看,至少有壹點我認為是相同的,那就是他們的美術教育是西式的,他們的藝術觀念是繪畫藝術的西方觀念和形式因素,水墨畫只是創作的工具。比如我看到張宇、劉子健、顏炳輝、韋慶吉、方土等人,他們的作品都是實驗水墨的經典。就我個人而言,是西方技術背景和藝術思想的結果。我自然不反對這種探索,但如果在水墨畫方面,把技法和表現的觀念從西方換過來,除了宣紙和水墨畫,還會剩下什麽?問題是,這種類型的實驗性水墨畫在西方藝術界可能得不到肯定和接受,從而形成了上不去下不來的狀態。另壹批人則是走到最後,內留外留,延續傳統水墨畫的方式,加入壹些西洋畫的元素。趙緒成、董小明、孫海清、鐘汝璈等人的這些作品,明顯讓人感覺受到了現代藝術形式的影響,但他們表達的對象卻是中國的。就這樣,中國的皮被用來宣傳西方的神。例如,趙緒成將抽象表現主義的形式與石窟藝術的歷史感結合起來,董小明將人們熟悉的水墨形式與抽象的節奏感結合起來。乍看之下,他們的作品是以中國為主題的,但細看之下,卻感受到北歐那種冰冷的孤立感,這是德國的表現主義藝術..表現意識是中國寫意的傳統,是用水墨表現現代主義。在眾多實驗水墨藝術家中,臺灣的劉是第壹個以畫宇宙風景而獲得成功的。張宇和王無邪畫的是微觀世界;黃畫了壹個虛擬的世界;還看了張的《時尚制造》、的《金陵不夜城》、的《都市水墨的理念之壹》、的《科隆風光》、韓書立的《幸福生活》、楊的《四屏》、馮勁松的《荷塘印象》、王發的《城市建築》、王建閣的《崛起》。當代水墨已經突破了傳統的符號體系和20世紀50年代以來形成的“新傳統”的範圍,越來越多元化和個性化。當代水墨畫反映了我們生活環境中不斷變化的個人態度。這些作品我在很多水墨展上都見過。他們在數量和規模上都是巨大的,他們確實有壹些想法。對我來說,首先是因為我對西方當代藝術了如指掌,可以說我對那些作品中的西方當代元素視而不見。如果這個核心沒有打動我,那麽我覺得剩下的筆墨只是表面的,缺乏傳統筆墨的基礎,還沒有形成當代藝術技法的體系,所以無論怎麽說都是空洞的。去年在廣州美院新展廳看到壹個大型水墨展,在廣東美術館看到壹個三年展,裏面有那麽多水墨作品,有思想,有形式上的內容。除了嘩眾取寵,很多藝術家似乎無話可說,沒有潛臺詞,也沒有承載概念的技巧。展廳的人很無聊,我覺得沒人懂。說到危機,我覺得這種不新不舊,不中不西的心態才是最大的危機。看完這種當代水墨畫展,走出門外經常會覺得很壓抑,經常無話可說。當我從美國當代藝術博物館出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我經常感覺到。也能看出來,很多評論家都是滔滔不絕,評論的文章也是意味深長。是不是我們在沿襲西方風格的時候,不想多了解,卻對傳統嗤之以鼻,才造成這樣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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