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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神教的傳統非常極端。

“文明”壹詞自歐洲啟蒙學者早在17和18世紀提出以來,就引起了人們的關註。19世紀美國學者摩爾根出版了《古代社會》壹書,將人類歷史分為蒙昧、野蠻、文明三個階段。1911年,西埃及科學家F·皮特裏發表了《文明的革命》,體現了人們對古代文明的重視。20世紀上半葉,德國斯賓格勒和英國湯因比關於文化形態的文明理論,盡管帶有明顯的政治傾向,但足以引起人們對文明研究的興趣。尤其是古埃及文明,作為最古老、最古老的文明之壹,更具有典型意義。總結20世紀古埃及文明研究的主要成果,特別是其發展趨勢,將促進我們對21世紀古埃及文明和其他古文明研究的進壹步發展。

壹、20世紀上半葉的古埃及文明研究

古埃及文明是世界文明不可或缺的壹部分,在早期的壹些世界通史著作中有所涉及,但當時並沒有嚴格的專門化。20世紀上半葉,古埃及文明的研究不僅作為壹個專門領域開始,而且被納入近東古代文明的範疇。把“近東”作為壹個整體來研究,揭示了埃及在“近東”歷史中的地位。

1.研究古埃及文明的專門著作

20世紀上半葉,有兩部研究古埃及文明的重要著作。第壹本是G E .史密斯的《古埃及人與文明的起源》,最早出版於1911。史密斯原本是解剖學家和人類學家。他將人類學與古埃及文明研究相結合,出版了許多關於木乃伊和埃及文明史的書籍,其中最重要的是《古埃及人和文明的起源》。主要有兩種說法:壹是文明起源於埃及;首先是埃及文明的向外傳播。在書中,作者強調:“毫無疑問,文明的本質因素確實起源於埃及。”"事實上,埃及是文明的創造者."“按照她對世界文明的實際貢獻,埃及應該在人類學的殿堂裏占據特別突出的位置。”

斯密不僅充分肯定了文明起源於埃及以及埃及文明的重要地位,而且提出了關於埃及文明傳播的理論或假說。在19年底和20世紀初,傳播理論或擴散理論在壹些歐洲人類學家中相當流行。他們認為世界上所有的文化都是從壹個中心或幾個中心向外傳播的,卻完全忽略了文化傳播的其他因素。作為傳播理論的代表,斯密多次強調埃及是最古老的文明,世界上所有其他文明都是埃及傳播或擴散的結果,至少是直接或間接受到埃及文明的影響。作為人類學家,斯密強調“種族的傳播起源於東非”。無論是阿拉伯人、南波斯人還是其他任何民族,他們的身體特征都與原始埃及人非常相似。[1]史密斯壹再強調,“西歐的新石器文化...直接或間接起源於埃及,這壹時期的石制品是從埃及第6王朝以前的古跡中仿制而來的。”[2]在談到美索不達米亞的灌溉農業時,他認為蘇美爾的灌溉農業來自埃及。[3]在談到人類習俗和藝術時,作者指出:“埃及作為文明的發明者,在信仰、習俗和喪葬藝術的形成中占據主導地位。”[4]

關於埃及文明傳播的原因和途徑,斯密認為“尋找銅等礦物成為文明傳播的主要原因之壹。”“對銅的經濟價值的認識驅使埃及人到國外尋找珍貴的礦產,這變成了開發礦藏的過程,於是埃及文明被傳播到了全世界。”[5]此外,他還談到了海員和移民活動在交流中的作用。

根據斯密的傳播理論,我們可以畫出埃及早期文化傳播的路線圖,包括12條路線:從埃及出發,直接到克裏特島、敘利亞、南阿拉伯、蘇美爾、印度等;從埃蘭和土耳其開始的傳播路線甚至遠達中國。[6]

作為20世紀初傳播學派中泛埃及主義的主要代表之壹,史密斯在研究近東之間以及近東與歐洲文明之間的文明傳播和影響方面做出了巨大貢獻。20世紀30年代以後,這個學派的影響力逐漸下降。究其原因,在於傳播學派極端武斷的泛埃及主義,在專業歷史學家和埃及學家中幾乎沒有市場,並遭到他們的嚴厲批評,認為這種觀點目的論色彩太濃。有些學者甚至主張必須“拋棄中心和外圍的概念”,代之以人類文明的多中心增長理論。[7]

20世紀上半葉,研究古埃及文明的第二部重要著作是A. Morai的《尼羅河與埃及文明》。該書法文原版於1926年出版,隨後有英文和中文譯本,成為奧格登主編的《文明史》系列中的重要著作。書中從民俗學的角度論述了古埃及文明,所以在論述埃及的社會生活和政治制度時,作者“以宗教為樞紐”。[8]關於埃及王權,莫萊強調其神聖性。他用了相當大的篇幅介紹埃及國王的稱號、國王登基儀式和薩德爾節。但他在政治發展史上使用的壹些術語,尤其是壹些專業術語的“現代化”傾向,需要謹慎對待。比如,他認為到第6王朝末期,專制主義在歐洲已經演變為封建制度;[9]從中國12王朝到新王國第20王朝,成為“國家社會主義”;[10]在奧克亨那坦改革的時候,法老想推行“帝國主義”等等。[11]盡管如此,《尼羅河與埃及文明》這本書以宗教和民間傳說為綱,將政治、藝術和文學聯系起來,深刻闡述了古埃及文明的演變,為我們提供了壹般歷史著作中少有的豐富有趣的內容。

2.古代“近東”文明中的古埃及文明研究。

除了對古埃及文明本身的專門研究外,對作為“近東”文明壹部分的古埃及文明的研究也壹直在進行。古埃及文明至少有三部重要著作涉及“近東”文明的研究。第壹,從氏族到帝國:古代東方的社會組織,由法國學者A. Morai和G. David合著。該書於1923年出版,1926年譯成英文,1936年譯成中文,命名為《近東古代史》。

《從氏族到帝國》是奧格登主編的《文明史》系列中的又壹部力作。其主要內容和觀點可以概括為:首先,作者指出文明的發源地在地中海東南部地區,即從尼羅河到美索不達米亞。公元前4000年或更早,敘利亞或美索不達米亞沒有人類的足跡,此時,埃及人的歷史已經開始。[12]在這裏,作者強調了埃及文明的早熟。其次,談到埃及文明的形成,作者認為青銅時代工業的產生是文明形成的標誌,而音標和表意符號相結合的文字的產生是文明形成的另壹個標誌。[13]第三,關於國家的形成,作者談到了埃及神王朝、荷魯斯的追隨者和美尼斯的統壹。作者提供了壹個埃及國家統壹的模型:諾姆——兩個王國——統壹王國。[14]第四,關於埃及民族的起源,作者駁斥了前王朝時代亞洲民族入侵論,認為埃及人應該屬於地中海人種。第五,作者認為奧克亨那坦在宗教政策上推行的壹神論是帝國主義。[16]雖然這本書的壹些提法並不完善和確切,但仍是研究近東古代史的重要著作。

此外,還有《公子》的兩部重要作品。蔡爾德是英國著名的考古學家和馬克思主義者。他試圖在人類歷史發展中建立“同壹性”的概念,用唯物主義解釋歷史發展的過程。他關於“近東”古代史的代表作是對古代東方的新探索和人類創造自己。

《古東方新探秘》最早出版於1934,後多次再版,有法文和俄文譯本。這本書重點介紹了埃及和美索不達米亞的早期文明,並討論了印度和歐洲文明的起源。就早期埃及文明而言,這是以考古學為基礎,系統論述從史前埃及到文明形成歷史的著作之壹。其中,值得強調的是,作者將埃及史前文化分為三個階段:巴達裏文化、阿姆拉文化和格萊斯文化。作者不僅對考古學進行了詳盡的論述,而且根據考古資料揭示了社會貧困、私有制和奴隸制形成的問題。[17]關於Amra和Grce之間的文化是否中斷的爭議問題,作者認為“沒有明顯的斷絕。”[18]

這本書還涉及壹些歷史理論問題。壹些學者常把征服者文化向被征服土地的傳播稱為“民族遷徙”。蔡爾德反對這種遷移論,堅持民族文化自主發展的基本理論。[19]盡管蔡爾德在埃及早期文明起源的研究上做出了巨大貢獻,但他的壹些論述仍然讓人難以接受。比如所謂的“美索不達米亞君主制和國王埋葬儀式采用了埃及法老的君主制。”[20]他甚至認為紙莎草紙是埃及人從蘇美爾人那裏“借用”來的。他還強調,有輪子的車和陶輪從蘇美爾傳播到印度,又從印度傳播到西亞的歐倫特河地區。[21]這些觀點都顯示了他的“交往論”思想。事實上,文明之間的互動和影響是必然的,沒有必要以某壹個中心或幾個中心的文明來確定文明向外傳播和擴散。在《古代東方的新探索》中,蔡爾德首次論述了史前人類從食物采集經濟向食物生產經濟的轉變,以及城市文明的兩次重大人類革命,即新石器革命和城市革命,都是手工業和貿易的出現所導致的。

公子的另壹部重要作品是《人創造了自己》,初版於1936,後來多次修改再版。中文翻譯叫《古代文化史》。這本書的重點是討論近東從史前時代到文明時代的三次革命:新石器時代革命、城市革命和人類知識革命。蔡爾德用了相當大的篇幅來解釋“糧食采集者”的生產活動和“糧食生產經濟”的概念。從前者到後者的轉變,就是人類從采集狩獵到農牧的進化。他把這種“改變人類經濟”,讓人們控制自己的食物供應的變化稱為第壹次革命。[22]這種觀點有壹定的道理。其次,關於城市革命問題,蔡爾德指出:“第二次革命把許多自給自足的小村莊變成了人口眾多的城市;這種城市是用先進的工業和對外貿易培育起來的,它正式形成了壹個國家。”[23]最後,蔡爾德提出了人類知識的革命,認為“文字和數學的起源以及重量和度量的標準化與時間上的革命不謀而合。”[24]在這裏,蔡爾德還特別提到了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的對立。[25]

蔡爾德的史前向文明過渡過程中的三次革命理論具有重要的科學價值。然而近半個世紀以來,學術界對他的新石器革命提出了質疑。美國學者布魯伍德甚至提出了“農業革命”的概念,而不是“新石器革命”。

二、20世紀下半葉古埃及文明研究的擴展

隨著考古學和歷史學研究的進步,20世紀下半葉,對埃及文明的研究進壹步引起了人們的關註,出現了大量的著作。半個世紀以來的埃及文明研究主要有兩個成果和特點:第壹是將古埃及文明納入更廣闊的領域進行研究,重新審視埃及文明的地位。所謂“更廣闊的領域”,即在“近東”文明研究的基礎上,延伸到地中海文明研究的新領域,將埃及與希臘羅馬文明聯系起來,從全球化的角度評價古埃及文明。二是在繼續拓展埃及文明研究新領域的同時,古埃及文明專題研究不斷深入,出現了壹批古埃及文明研究專題著作。

1.地中海文明新視野中的古埃及文明研究

20世紀下半葉,古埃及文明作為世界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得到了充分的肯定。此外,“地中海區域文明”作為壹個新的研究領域引起了人們的關註。

“地中海區域文明”或“地中海世界史”包括埃及、美索不達米亞、亞洲、克裏特島、希臘、羅馬等地中海沿岸和島嶼的壹些文明。在這個新視野中,不僅對埃及、希臘、羅馬等國家和地區進行個別研究,更重要的是將地中海周邊的東西方國家聯系起來,把地中海地區作為壹個整體來研究該地區國家之間的文明交流,這是近半個世紀以來文明研究中的壹個新課題。在這方面,有兩部作品特別值得註意。

第壹本,C·弗裏曼的《埃及、希臘和羅馬:古代地中海文明》,出版於1996。弗裏曼強調,把埃及、希臘和羅馬放在壹起,體現了三大文明之間的聯系,這是現代學者深入探討和研究的問題,開辟了新的研究領域。[26]這本書的主要特點和論點如下:

第壹,將埃及與希臘、羅馬聯系起來,盡量提供對各個時期主要事件的評論,強調文化和社會歷史的發展,表明作者的判斷依據。[27]

二是內容包羅萬象,既全面論述了三大文明的歷史,又涵蓋了“近東”、伊達拉雷阿、克裏特和波斯,涵蓋了各個文明地區的經濟、文化、宗教和歷史背景。

第三,強調“東方化”及其重大意義。如果說“希臘化”是壹個傳統概念的話,“東方化”壹詞自O Murray於1980年提出以來,得到了廣泛的響應。弗裏曼認為,所謂的“東方化”是希臘人和東方民族持續了幾個世紀的交流的結果。古代“近東”的這些文明既沒有相互隔絕,也沒有與外界隔絕。[28]作者認為,埃及融入地中海世界對希臘產生了積極影響。對於希臘來說,埃及是智慧的源泉,有些人認為埃及是他們自己文明的發源地。[29]但作者在強調“東方化”的同時,並沒有忽視希臘文化的本土性和文明間的相互交流,提出即使是強大的羅馬也是“受到東方的沖擊”。羅馬不僅帶回了大量東方戰爭的戰利品,也帶回了豐富的東方文化。[30]

第四,系統而簡要地描述了古埃及文明史。書中30章,古埃及只占3章。作者正確地肯定了埃及人在公元前3100年統壹國家出現之前就已經建立了文明。[31]他高度評價希克索斯時代,認為這是“豐富埃及文化的時期”。[32]作者在總結埃及的成就時說,雖然它相對獨立,但它不可避免地會對外界產生壹些影響。[33]應該說,作者對埃及歷史的論述過於簡略,毫無新意。但把埃及作為地中海文明的壹部分,把地中海文明作為壹個整體來討論,是有價值的。

第五,作者將古代地中海文明限定在公元600年。這本書最後兩章的題目是《新歐洲的誕生,395-600》和《拜占庭帝國的演變》。弗裏曼指出,傳統的羅馬帝國在戴克裏先時代走到了盡頭,這本書延續了戴克裏先之後的羅馬歷史。作者采用“後古典時代”理論,選擇公元600年作為古代世界的終結日期。之所以這樣做,也是為了顯示羅馬幾個世紀的長期統治對西方世界的影響。[34]遺憾的是,作者基本保持了古埃及歷史下限的傳統做法,即亞歷山大於公元前332年征服埃及,並將隨後的埃及歷史視為希臘羅馬歷史的壹部分。這說明作者還沒有把古埃及文明作為壹個獨立完整的體系,所以還沒有把古埃及歷史和羅馬帝國新的終結時間統壹起來。

另壹部關於地中海地區文明的重要著作是伯納爾的《黑雅典娜》,這是壹部三卷本的書,內容廣泛而深奧,很難讀懂。它於65438年至0987年在英國出版。從這本書的書名就可以看出埃及和希臘的聯系。這本書的出版有其特殊的學術和社會背景。如果說20世紀上半葉,隨著英帝國主義的擴張,斯密的埃及“交往理論”壹度流行,那麽20世紀下半葉,非洲中心主義就出現了。這壹理論最早是由美國黑人和非洲知識分子提出的。在非洲中間派眼中,古埃及是黑非洲文明,埃及被認為是許多古典世界文化遺產的起源地。《黑雅典娜》的出版立即引起了人們的興趣,也產生了激烈的爭論。

該書開篇就說明了希臘歷史研究的古代模式和雅利安模式,隨後作者提出了壹個“修正模式”。《黑雅典娜》重點講述了公元前2100-1100年間古埃及和黎凡特文化對希臘文化的借用。關於不同時期“近東”對愛琴海文化的影響或埃及對希臘的影響,伯納爾將其分為三個時期,分別進行了具體論述:

1高潮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1世紀。在中央王國時期,埃及與外國有著廣泛的聯系,包括克裏特島,可能還有歐洲大陸。克裏特島壁畫中的公牛形象和希臘神話中的公牛傳說都與埃及牛神門圖神有關。[35]據說希臘底比斯的遺址是尖頂金字塔。底比斯獅身人面像的傳說也是埃及影響的壹個眾所周知的例子。愛琴海地區信仰的羊頭神是埃及神阿蒙,因為羊在埃及宗教中是阿蒙的形象。[36]傳說中的雅典創始人唐珂·羅普斯是埃及人。[37]這些都可以說明埃及對希臘文明的影響。[38]

古埃及對希臘影響的第二個高潮是在希克索斯時期。這壹時期,宗教對希臘的影響集中在對希臘神話中的波塞冬等神的崇拜上。作者認為希克索斯崇拜埃及的賽斯。在埃及神話中,賽斯的作用相當於希臘神波塞冬,雅典娜是埃及的神騎士。[39]壹般認為希臘語形成於公元前17-16世紀,其印歐語系結構和基本詞匯與非印歐語系有關。作者認為大部分詞匯來自埃及人和西西姆,這與埃及人和西西姆被征服以及在希臘的長期統治不謀而合。[40]

埃及對希臘影響的第三次高潮出現在公元前15世紀中期的埃及18王朝。在此期間,埃及在“近東”地區建立了強大的帝國,並接受愛琴海地區的朝貢。公元前12世紀,多裏安人入侵,他們的繼承者,古典希臘時代的希臘人,被認為是埃及人和腓尼基人的後裔。[41]

此外,作者還提到了在雅典、科林斯和底比斯建立的埃及廟宇和神殿。埃及宗教對羅馬的影響超過了希臘。在羅馬,哈德良皇帝尤其信奉埃及神,他甚至試圖把自己喜愛的安提阿神變成埃及神。[42]

伯納爾查找了大量資料證明希臘羅馬文明起源於非洲,尤其是埃及,至少說明希臘羅馬文明是在埃及的影響下發展起來的。他搜到的資料和相關論據有壹定的可信度,但有些很牽強。因此,這本書也受到了批評。無論如何,這部著作有其重要價值:它為歐洲中心主義提供了又壹部批判性著作;同時也讓人們大開眼界,再現了東方文明,尤其是非洲文明的歷史意義。

2.“全球化”歷史視野中的古埃及文明研究

美國學者L S Stavri Anoos指出:1945之後,世界進入了全球壹體化的新階段。歷史反映這種新情況的需要越來越迫切。[43]英國當代著名歷史學家傑弗裏·巴拉克勞(Geoffrey Barraclough)在《當代史學的主要趨勢》壹書中強調,“認識到需要建立全球歷史觀(即超越國家和地區的界限,理解整個世界的歷史觀),是主要特征之壹”。[44]巴拉克勞的“全球歷史觀”是以全球的眼光看待世界歷史,[45]不是“為民族歷史而戰”,也不是以西方歷史為中心,而是“研究不同國家、地區、文明之間的差異及其相互作用和影響。”[46]在全球化歷史觀的著作中,最有代表性的,也是巴拉克勞唯壹推崇的,是斯塔夫裏和阿諾斯的著作。

斯塔夫裏·阿諾斯是當代美國著名的歷史學家。他有許多關於全球歷史的著作,尤其是世界通史。斯塔夫裏和阿諾斯在導言的開頭就表明,這種世界史的主要特征在於“研究整個世界的歷史而不是某壹個國家或地區的歷史”,而全球視野之所以必要,是因為它的重要價值在於:“確認西方的歷史和非西方的歷史...只有用全球的眼光,才能了解各個時代各民族相互影響的程度,以及這種相互影響在決定人類歷史進程中所起的巨大作用。”[47]巴拉克勞對《世界通史》評價很高,認為這部著作可以與湯因比的歷史研究相媲美。

世界通史分為兩卷。本文對1500年以前的世界古代文明做了簡要評述:

第壹,最早的文明是在蘇美爾,而不是在尼羅河。公元前3500年左右,蘇美爾已經完成了向文明的過渡,而埃及文明起源於公元前3000年左右。[48]

第二,文明形成的標誌是城市中心,國家的政權,貢賦或稅收,文字,社會階級或等級,巨大的建築,各種專門的文理等等。然而,作者強調,並不是所有的文明都具有所有這些特征。“埃及文明和瑪雅文明壹樣沒有城市。”[49]

第三,古代文明是美索不達米亞、埃及、克裏特、印度和中國。[50]然而,令人費解的是,作者並未將希臘羅馬的古典文明納入古代文明類型。

第四,埃及文明的出現很大程度上是由於美索不達米亞文明。但作者也強調,“埃及人創造的文明絕不是蘇美爾文明的復制,而是有自己的特點。”[51]

第五,埃及文明穩定保守,但絕不是壹成不變的。[52]

第六,在希臘化時代,東西方文明“融為壹體”,“它打破了歷史上形成的東西方獨立模式”,人們首先想到的是“把整個文明世界作為壹個單元來對待”。

斯塔夫裏和阿諾斯的“全球化”歷史觀打破了傳統的西歐中心論,給了人們壹個全新的視野。在全球化的視野下,作者對古埃及文明的研究提出了壹些重要的論點。然而,作者畢竟不是埃及學家,他認為埃及文明晚於蘇美爾文明,形成於公元前3000年,而且埃及沒有城市的觀點需要進壹步討論。

在阿諾斯·斯塔夫裏的《世界通史》出版前後,有幾部類似的世界文明史值得介紹。拉爾夫、伯恩斯等人的《世界文明史》初版於1955年,後陸續修訂,第8版於1991年出版。世界文明史的重要價值在於“整個世界”的理論。作者認為,各民族在文明進程中是互利的;他們在政治、經濟、文化上日益相互依存;此外,他們同樣有責任確保人類和所有其他生物的存在。[53]雖然作者強調“文明”的原始基礎在西南亞和北非,並提到印度和中國的影響,但將帝國主義列強對中國的侵略稱為“尋求商業往來”當然是不合理的。另外,把* * *資本主義和法西斯主義稱為“極權主義”[55]顯然是混淆不同的意識形態。那麽,古埃及文明在世界文明史上的地位如何呢?作者稱埃及和蘇美爾文明為最古老的文明。然而,在第5版和第8版中,埃及和蘇美爾的章節是顛倒排列的。可見作者後來的傾向是美索不達米亞是“歷史的第壹章”。[56]值得肯定的是,作者高度評價了埃及文化。在談到奧克亨那坦的宗教改革時,他謹慎地說,這是“壹個有所保留的壹神教”。[57]

全球化視角下的另壹部重要著作是A·湯因比的《人與地球母親:壹部敘事性世界史》,最早出版於1976。這本書從全球視角對世界文明史進行了“全景式的審視”,描述了人類文明的區域類型、起源、發展和演變,以及文明之間的交流。可以說這部作品是湯因比在《歷史研究》壹書中提出的“文明論”的具體化。在這本書中,湯因比將整個世界歷史分為82章,包括蘇美爾文明、埃及文明、奧爾梅克文明、敘利亞文明、希臘文明、印度文明、中國文明、中美洲文明和安第斯文明、拜占庭文明和西方文明。湯因比的“文明中心”和他的轉移論點是很有價值的。他指出:15世紀,西歐人開始在文明的中心發揮主導作用。在20世紀,主導角色轉移到了美國,但在下壹章關於文明中心的歷史中,主導角色可能會從美國轉移到東亞。[58]關於埃及文明的歷史地位,作者將其視為“第二古老的區域文明”。作者認為蘇美爾文明影響了法老文明,但指出了埃及文明本身的個性。他說,“象形文字只是埃及人自己的發明。宏偉的大型石頭建築也是埃及的發明。埃及金字塔設計的完美和建造的精密是無與倫比的。[59]湯因比以“區域文明之間的關系”為題,論述了蘇美爾、敘利亞和巴勒斯坦之間的關系。在這裏,他說,由於野蠻人(Hixos)的入侵,“傳統的內向滋生了好戰的仇外心理”。結果埃及人驅逐外來者,打回巴勒斯坦和敘利亞。[60]所謂埃及人的“仇外心理”導致了對西亞的戰爭,這是不確切的。我們應該探究它的經濟、政治和歷史社會背景。

第三,20世紀下半葉古埃及文明研究的新成果。

20世紀下半葉,古埃及文明的研究領域不僅擴大了,而且有了更加微妙和深入的多角度探討,出現了壹批研究早期埃及文明的專著和系統全面的埃及文明史專著。

1.從多個角度研究早期埃及文明的獨特專著。

隨著考古學的進步,近年來埃及早期文明的成就越來越受到關註。兩個代表作品可以作為早期埃及文明的專著。第壹本是B . J .特裏格的《早期文明:鏈接中的古埃及》。這本書是作者根據19438年6月6日至0992年4月在開羅美國大學所作的“作為早期文明的古埃及”的四次演講寫成的。目的是鼓勵埃及科學家從事埃及與其他早期文明的比較研究,同時將古埃及研究恢復到比較人類學的水平。作者對六種早期文明進行了比較研究,出發點是考慮古埃及和其他早期文明的相似之處和各自的獨特之處。[61]

在談到古埃及文明研究的幾種理論和學說時,筆者首先接觸了人類學。他認為人類學家在很大程度上接受了文化相對論,但長期堅持“歷史特殊主義”。在20世紀初,F. boas曾經說過“每壹種文化都是其大多數偶然的歷史發展的獨特產物。”[62]20世紀60年代,人類學家在文化生態學趨勢和社會人類學新世紀理論的啟發下,放棄了傳統的歷史壹元論,開始更加關註人類行為中的多元文化規律。在這方面,值得壹提的是文化生態學家J. Steward。他的生態理論強調對多元文化中* * *的研究,卻忽略了特征的重要性。[63]此外,作者還談到了“過程考古學”和“後過程考古學”的相關理論。這些觀點受到了社會人類學家的極大影響,但許多考古學家認為,過程考古學家在科學與歷史、進化與歷史、社會科學與人文科學之間所做的區分是無效的和誤導性的,因此應該放棄。我們應該遵循前幾代學者的觀點,如柴爾德、弗蘭克·福特和韋特福,他們對早期文明的差異和相似之處都感興趣。[64]作者進壹步指出,對早期文明特征的比較研究將有助於我們更好地理解古埃及,同時,古埃及的獨特性對於理解所有其他早期文明同樣重要。[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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