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國華先生積累了大半輩子的思想,用了五年的時間寫成了壹系列代表作:《全球化的人文思考與文化戰略》(上卷《文化立國》,下卷《大學重建》),以哲學家的深度和思想家的勇氣,對中國的未來提出了深刻的思考。
10年2月10日,梁啟超寫下了巨著《少年中國》,這部巨著激勵了壹代中國人。“少年強,國富民強。”今天,梁啟超少年時代曾經希冀的氣質是希望、進取、創新、不落俗套、貪玩、雄心勃勃、豪邁、創造世界,“時刻想著未來”、“總覺得萬事皆有可能”在這壹代人身上依稀可見。但代價是,他們身上的中國傳統越來越單薄,他們的特色和個體不復存在,中國味兒也就淡了。我們在哪裏可以找到我們丟失的傳統?怎樣才能寫出壹個“新青年中國人”,而不僅僅是“青年全球化”?
忠、孝、仁、信、禮、智。什麽是忠孝仁義?什麽是信、禮、智、勇?現在妳只能通過看臺北的路牌才能看到它們。“君、臣、父、子、子”之道想要維護的秩序不會回來,也會切斷我們與“忠、孝、仁”的聯系。“信、禮、智、勇”仍然是壹種普遍的生存哲學,是所有社會的基本要求,但我們嫁接了西方的價值觀,在儒家話語的外殼下,內涵不再。古人曾把道德修養作為人生的終極追求。然而,在全球化的今天,個人奮鬥、幸福和自由比道德更重要。現在的孩子有許多其他的事情要做。
四書五經曾幾何時,作為壹個讀書人,在15歲之前,要把四書五經背得滾瓜爛熟,幾乎都是在“拜經”。他們對經典的理解足以讓今天的古代文學博士生絕望。1912 65438+10月19國民政府第壹任教育部長下令“小學應廢除讀經”時,是解放思想的壯舉;結果近壹個世紀過去了,沒有多少人能回答四書五經是什麽。孩子感興趣的是《大學》、《中庸》、《論語》、《孟子》。以《易經》、《尚書》、《詩經》、《禮記》和《左傳》為代表的中國古代的支柱性思想體系,正處於迷茫之中。現在,亦舒在北京建立了壹所現代私塾,專門教授四書五經。
任俠的氣:什麽是任俠?它是“道之所在,雖成千上萬人已去;義舉行了,女兒也不會後悔;在愛情的心裏,世俗禮儀如糞土;興在何處,與君飲三百杯”;正是“十步殺壹人,千裏之外。”說完後,拂去衣服,不露壹點聲音,深藏不露。三杯吐槽,五嶽皆輕。即使妳死了,妳也不會為這個世界感到羞恥。”是荊軻,是聶政,是顓頊,是李白,是受益於壹頓飯的浮母,是救了伍子胥的漁夫。然而今天,它們都消散在風中了。不再有萬裏獨行,向朋友許下諾言的男人,不再有“奮鬥壹輩子,享受妳今天的生活”的女人。高在他那本《青春無悔》中如此淡淡地寫道。從小就被教育要有智慧,不要相信別人。怎樣才能做到傲骨英姿?它從哪裏來?我從來沒有年少輕狂。青春是不完整的青春,再多讀金的長篇也沒用。
每個人都要對他的家庭、他的人民、他的國家和民族以及無形的社會氛圍負責...這是古人肩膀上的N座大山。今天,我們既沒有義務為他人做出貢獻,也沒有權利向他人索取。我們只能對自己負責。《大學》開篇說的“古之欲明顯優於天下”在今天成了海市蜃樓,顧的“匹夫有責,國家興亡”更像是和平時期的壹句空話。所以我們堅持不長大,看日本漫畫,聽雙胞胎,玩蛹或者Hello Kitty,穿闊腿褲,口袋裏滿滿的標語,“我喜歡,為什麽不”...咄咄逼人的自由泛濫,責任感處處淪陷。而十歲的孩子,接觸到的是這壹代人放任自流,無限延長的青春期。他們怎麽知道什麽是責任感?
詩歌與曲阜如果90年代的孩子從周傑倫的《答直》開始接觸古典詩詞的美,是不是有點晚了?唐代詩42863首,宋代詩19990首,李白詩900多首,陸遊詩6000多首,只是中國詩歌的壹個零頭。然而,直到我們中學畢業,我們所承載的也不過是“蕭何剛露尖角”“二月春風如剪刀”這樣的小情懷。怎樣才能熱愛我們浩瀚的詩海?並不是說古典詩詞就應該被廣泛使用,而是大跨度地從我們的視野中退卻、消失,這是這個社會審美能力的喪失。壹個被“涉水采芙蓉”、“流連庭院”、“酒後看劍”這樣的浪漫情懷滋養過的孩子,長大後可能不會那麽麻木和冷漠。
現在的年輕有為形象,年輕有錢,高學歷,高收入,高消費。他知道如何賺錢,如何花錢。他不再是那個在納蘭容若精通琴棋書畫的亂世好兒子。成年人的價值取向在下壹代被復制甚至強化。學鋼琴(指鋼琴而不是古箏)壹定要分等級。除非妳想成為常昊那樣的國手,字畫是少年宮的常規項目,為了升學時加分...最初的優雅,在父母的雞毛撣子和考級的壓力下已經扭曲,再也無法保持美好的外形。
孔融問梨“孔融為什麽要問梨?”“因為大梨不好。”固執陳腐的孔融如果聽到現在這個孩子的回答,壹定會氣得跳棺材。是的,傳統道德範式正在喪失。20世紀90年代的孩子被教育說,不工作的人就吃不上飯。他們幾乎從懂事起就在競爭,他們是天生的達爾文主義者。初三的孩子每周要上40節課,每天要練3個小時鋼琴。六年級的孩子每天做作業到半夜12點。二年級的孩子們課後要參加數學競賽、英語演講比賽和學生會選舉...他怎麽能說:同學,我不要第壹名,讓妳有?沒有人會感謝孔融。然而,當整個社會開始認同“謙虛使人落後”等工業文明的價值觀時,中國古人曾經溫婉的人格魅力也就喪失了。
科舉始於隋大業三年六○七年,千年寒門躍進龍門正是通過科舉。從“鄉試”“趕考”到“殿試”,每三年壹次的科舉,讓“入我羅網,天下英雄”。1300多年後,廢除科舉,興學成為歷史發展的必然趨勢。西方教育體系已經進入課堂。私塾隨著歷史變得陳舊而塵封,理科成為新寵。今天,私立學校雖然作為新聞零星存在,但再也聽不到孩子的背書。在今天的價值取向下,孩子對沒有實際功能的東西興趣不大。
民俗民風過年碰門釘放鞭炮,上元吃湯圓放燈籠跳秧歌,端午節插艾條掛香符賽龍舟,中原驅鞭炮...隨著大城市全面禁止燃放鞭炮,這些節日離我們漸行漸遠,孩子們無形的興趣也逐漸被淡化。有多少孩子還知道《飄》?有多少孩子還知道泰格?90年代出生的人開始相信聖誕老人,開始在麥當勞必勝客過生日。他們不認識阿福,沒放過風箏,沒見過長生鎖,沒去過八仙桌,沒爬過大門檻。所以傳統的東西在他們看來都是平淡蒼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