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區壹:以西方哲學為“原生有機體”,以為哲學起源於古希臘,原本屬於西方學術;中國沒有“哲學”,中國哲學學科的建設只是“依賴”西方哲學的產物。對於這種誤解,有必要從以下三個方面來澄清。
首先,哲學起源於古希臘的觀點不符合歷史事實。關於哲學起源於何處,西方自古以來就有爭論。根據希羅多德,希臘人把東方人當作他們的老師。亞裏士多德雖然肯定東方人的創造,但他認為只有希臘人是自由的,東方人生來就是奴隸。因此,“哲學作為唯壹自由的學術”並不屬於壹個民族天生的奴隸。但是亞裏士多德的觀點受到了質疑。
其次,從概念史的起源看“哲學始於希臘”和“人類始於希臘”的統壹。第歐根尼·拉爾修在《著名哲學家言行錄》中正式提出了“哲學始於希臘”的概念。在他看來,哲學在希臘的起源意味著人類的起源。但壹些保存在《著名哲學家言行錄》中的史料,足以說明希臘人的“哲學突破”其實是在古代東方哲學的影響下實現的。從黑格爾到海德格爾,再到德裏達等人,雖然他們可能不都像拉旭那樣說希臘哲學是人類的開端,但他們實際上繼承了他的觀點。
最後,從哲學的人性起源和哲學的多元發生可以看出,哲學是中國固有的學問。古埃及、波斯和印度的哲學起源要比希臘早得多,這是壹些西方學者說這些民族的哲學還在宗教中所不能否認的。至於公元前6世紀前後東西方文明世界中的中國哲學、印度哲學、希臘哲學的奇葩,都肯定了世界歷史上哲學已經多元化的事實。王國維認為,“哲學是中國固有之學”不僅是客觀事實,而且從普遍的人性和人的本性來看也有其深刻的依據。
二、關於“形而上學”的翻譯
誤區二:我認為《形而上學》的翻譯是誤譯,中國傳統哲學不具備“存在”的特征,“存在”不是中國哲學的研究對象。這個誤區也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來澄清。
首先,從玄學的本義來說。中國哲學中“形上學”與“形而上學”的區分,符合亞裏士多德對“物理學”與“物理學之後”的區分。亞裏士多德的《形而上學》明確指出,探索原初的原因和原初的內容屬於第壹哲學。中國哲學中的“道”完全符合這壹條件,它既是原初因,又是原初本體。中國哲學的形而上學也以“存在”為研究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