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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電商大潰敗

文/鐘微

編輯/子夜

曾經風光的社交電商賽道,如今只能看到壹個個獨角獸倒下的身影。

近期,社交電商頭部玩家貝店“爆雷”,上百家供應商前往總部追討拖欠錢款。據21Tech報道,壹份實名登記信息表顯示,被貝店拖欠貨款的商家超940戶,加上現場手寫登記的名單,合計起來超過上千家,保證金加上貨款總額超過1億元。

直到如今,貝店還未出面回應,維權風波未平。

貝店創立於2017年,也曾被資本青睞。2019年5月,其曾獲得來自高瓴資本、紅杉資本、高榕資本等知名機構的投資。貝店所在的貝貝集團,其中數個業務成立至今也獲得6輪超2億美金融資。

貝店起家於“拉人頭+多級分銷”的模式,這也是社交電商平臺普遍采用的模式。

2019年5月3日,定位精品會員電商的雲集上市,社交電商領域迎來了最高光的時刻——從手握流量的微商,到成為社交電商正規軍。

此後,環球捕手、有品有魚、花生日記等新興的社交電商平臺建立,將行業推向了高潮。

隨著監管趨嚴,壹輪輪處罰與整改,讓拉人頭模式的社交電商平臺面臨挑戰。貝店、雲集等平臺,都曾因多級分銷、涉及傳銷等問題被處罰。

此後,這批社交電商平臺匆忙轉型,從會員制、反向定制模式,到直播電商,諸多嘗試都沒能讓它們重回巔峰。

如今,貝店“爆雷”也再次宣告,曾經風口壹時的社交電商賽道如今正在逐漸萎靡。

社交電商領域經歷了數年的野蠻生長。

2016年左右,國內微商行業面臨不斷收緊的政策紅線,微商大部隊集體撤離。這也導致雲集、環球捕手、貝店等以拉人頭模式為主的社交電商平臺興起。肖尚略創辦雲集之前,已經有多年的微商創業背景。未來集市的創始人吳召國擁有壹個名為思埠的龐大微商帝國。靠著曾經積累的社群、團隊,這些平臺的規模擴張得極快。

與收緊的微商行業相比,社交電商新模式是壹片藍圖,但這群最初的創業者,披著社交電商的“皮”,實際上還是在做微商的生意,在缺少監管的情況下野蠻生長,行業亂象叢生。

早期的雲集,會員被分成店主、導師、合夥人等不同層級,拉新可以獲得返傭。部分社交電商平臺的層層管理架構多達數十級,比如花生日記的層級便有51級,會員發展下級,可以源源不斷地獲得返傭,這是典型的傳銷“金字塔”式拉人頭收會費的架構。

近些年,社交電商平臺因涉嫌傳銷被處罰,已是家常便飯。

早在2017年5月,雲集便因涉嫌傳銷被杭州市濱江區市場管理局處以958萬元的罰款,隨後迎來了壹番整改。經歷該事件後,雲集將自己定位成社交驅動的精品會員電商,以規避傳銷風險,才得以成功上市。

但2019年雲集上市的這壹年,卻也是社交電商“爆雷”的高峰期。

2019年10月,壹個新的社交電商平臺未來集市上線,但在3個月後便被官方認定“涉嫌傳銷”。根據中國裁判文書網,湖南省衡陽縣人民法院行政裁定書顯示,廣州未來集市網絡技術有限公司以及六家相關公司因涉嫌傳銷,13個銀行賬戶被凍結。與此同時,其微信公眾號也因涉嫌違規分銷被封號。

同年,還有更多社交電商平臺傳出壞消息。2019年3月,花生日記因涉嫌傳銷,被廣州市工商行政管理局責令改正,累計罰沒7456萬元;2019年11月,環球捕手被傳跑路,而後公司聲稱財務總監轉移公司資產***計2.6億多元,用於個人賭博……

據《 財經 E法》不完全統計,2017年至2019年,有50家社交電商平臺被罰。 2020年因涉嫌傳銷而被處罰的社交電商平臺也超過20家。

其中42起社交電商涉傳銷被罰案件中,因“收取入門費+團隊計酬”被認定為涉嫌傳銷的情況最為多見,達到22起,比例為52.4%。因“拉人頭+團隊計酬”而被認定涉嫌傳銷的案件有8起,比例為19%。

在壹輪處罰與整改後,部分平臺可以繼續生存。其中,雲集走向上市;此前花生日記所在公司被列入嚴重違法失信企業名單後,通過註冊新公司,依然保持了APP的正常運營;未來集市關聯的13個銀行賬戶被凍結,APP也仍然可以正常使用。

但與此同時,處罰與整改也意味著諸多限制,這些平臺大多迎來了業務發展的停滯期,衰落的速度,甚至比崛起時更快。

在裂變式發展的吸引下,社交電商成為了平臺發展不力、急需轉型時,首先奔赴的風口。

社交電商貝店的誕生,曾是貝貝集團的轉型之作。2014年,母嬰電商貝貝網成立,逐漸跑到了賽道頭部,但是這個曾經的風口行業逐漸走到了瓶頸期,此後貝貝集團成立,並推出了新模式貝店。

這也讓其再次獲得了資本的矚目。2019年,貝店獲得來自高瓴資本、紅杉資本、高榕資本、IDG資本等頭部資本***8.6億元的融資。而彼時貝貝網的上壹輪融資還要追溯到3年前。

相似的故事也發生在跨境電商賽道。

2016年,大批跨境電商平臺因“政策黑天鵝”退出,達令家則選擇了轉型社交電商。這壹新模式也讓其嘗到甜頭,其官網曾提到,小金鎖系列商品在上線短短200多天內,銷售額超過2億元,用戶超過100萬人。

但是隨著監管的趨嚴,壹輪輪整改下來,社交電商風口的吸引力不再。

雲集便是典型。近些年,雲集幾次調整自己的模式。首先,將自身的層級數設置減少至兩層,即店主和服務經理。其次,在“0元店主”計劃實施後,新店主不需繳納註冊費。另外,雲集與主管、經理簽署勞動合同,將他們拉人頭的返傭稱作“培訓費”發放,但店主發展新店主並無返傭。

模式的改變直接影響到雲集的發展。三級分銷制度不再,影響到了雲集流量裂變的道路;新用戶不需繳納註冊費,平臺會員收入大幅下滑;沒有補貼和高額返點的情況下,店主也很難堅持在雲集上賣貨。

這種負面的影響也直接體現在財報中。2018年以前,雲集壹直保持著成倍的營收增長,但在2019年以後,營收開始連連下跌,目前雲集已經連續虧損五年。

財報顯示,2020年雲集營收為人民幣55.303億元,對比2019年的116.720億元,同比下降52.62%;凈虧損從1.238億元擴大至1.517億元。

包括雲集在內的社交電商平臺,發展空間明顯受限。由於這些平臺靠不斷地用戶裂變拉新、賺取註冊費,導致壹旦裂變速度減慢,平臺的生命周期也走到末尾。

尤其在監管下,社交電商的層級設置減少至2-3層,很難不斷裂變,而平臺本身又沒有讓常規用戶高頻復購的商品,很難持續吸引店主賣貨。

種種因素影響,拉人頭模式的社交電商生命周期短暫,在這種情況下,許多人也選擇了打壹槍換個地方。

2017年,雲集因涉嫌傳銷被罰,面臨整改。半年後,4位“合夥人”集體離開,並奔赴新的社交電商平臺達令家。

根據IT時報報道,當時4人的離開,與雲集微店內部的“肅清”有關。離開的合夥人BK曾提到,在雲集“底層店主通過銷售商品幾乎賺不到錢,因為商品的傭金太低,店主發展路徑變得模糊,缺乏動力。”而他聲稱達令家是壹個新的開始。

如今貝店“爆雷”,卻有跡象表明,平臺將流量、團隊轉移到了新的產品上。

2021年3月,貝店曾宣稱將All in希美,押註自有新品牌。此後貝店APP上出現了希美APP的導流入口。而根據獵雲網報道,貝店“爆雷”後,貝貝集團杭州總部樓上的希美員工還在正常工作,希美平臺也還能正常運作。

這也引起外界質疑,貝貝集團將貝店的流量和資源轉移到希美後,最終選擇放棄了貝店。

無論質疑是否屬實,作為壹個新平臺,希美的操作空間更大。比如貝店模式上取消的“人頭費”,希美卻可以存在。目前後者采用推薦制註冊,而貝店是免費註冊開店。

時至今日,壹個個社交電商倒下的同時,也還有新的平臺興起,但是隨著市場的規範化發展,行業的洗牌也會壹直進行。

急迫地尋求新模式,以消除“涉嫌傳銷”的負面形象,成為了許多社交電商平臺近些年努力的方向。

會員制成為了許多平臺瞄準的新模式。 2018年,雲集宣布從社交電商轉型為會員電商,去掉了品牌名中的“微店”二字,此後貝店、斑馬會員等平臺也宣布要發展會員制。

亞馬遜是采用會員制的代表電商平臺,近些年淘寶、京東也都在發力會員服務,其中核心在於,通過推出吸引力的產品、服務,來促進付費會員的增長,提升會員收入。 但對於“雲集們”而言,產品與服務這兩項實力都尚且缺乏。

首先,售假問題始終困擾著社交電商平臺。雲集等社交電商平臺積累的品牌形象,導致願意入駐平臺的知名品牌並不多。

其次,產品質量無法保證,許多社交電商平臺都面臨著大量的消費者投訴,在黑貓投訴上,消費者頻繁反映退款難、售後服務差等問題。

會員制最終也成為了“拉人頭”模式的掩護。 比如環球捕手,據新京報報道,從多位環球捕手“優秀服務商”處獲得的壹份會員制度文件顯示,環球捕手分會員、服務商、優秀服務商三個等級。十余位捕手會員的情況顯示,他們收入結構高度相似,“拉人頭”帶來的收入占到了總收入的七八成。

轉型會員制後的雲集,會員收入不增反降,這也加劇了資本市場對其的不認可。上市以來,雲集股價從18美元的高點,跌至如今的0.74美元。

除了會員制模式,部分平臺也開始講起了反向定制的故事。

2019年10月,貝店啟動“新制造——廠牌500計劃”,宣稱起步投入2億元,計劃在3年內讓500家優秀工廠的年銷售額突破千萬級。

貝店的邏輯是,通過平臺資源和社群用戶,打造壹個針對中小微制造工廠的系統性服務平臺,為其提供流量支持、反向定制和口碑打造等等。

將社交屬性融入電商,通過與傳統工廠建立聯系,加深平臺的產品競爭力,相似的電商生態,淘寶、拼多多等電商巨頭都曾建立過。

但也可以發現,在貝店啟動該計劃後的兩年,其從未通過官網、媒體更新過計劃進度,這壹計劃可能早已夭折。

除了貝店,雲集在上市之時也建立了反向定制模式,根據官方公布的數據,截止2020年7月,雲集與供應鏈工廠合作,僅打造出40至50個品牌。對於雲集而言,這條道路也極具挑戰。

社交電商平臺壹直在趕風口的路上,最近壹次是追逐直播電商。

2020年5月,未來集市創始人吳召國出現在快手直播間帶貨,此後雲集創始人肖尚略也開始直播帶貨。

除此之外,貝店、斑馬會員都推出了直播功能,斑馬會員創始人李瀟曾在其視頻號直播中表示,未來將以直播為路徑布局品牌孵化業務。

不斷折騰的社交電商平臺,每壹步都踩在電商的重要風口上,但從會員制、反向定制再到直播電商,這些 探索 都沒能幫助它們改善自己的處境。玩家們進退兩難,只能在泥沼中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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