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馬史詩采用六音步詩行,不用尾韻,但節奏感很強。這種詩體顯然是為朗誦或歌吟而創造出來的,在歌吟時,大概還彈著琴來加強其節奏效果。由於這種敘事長詩是由藝人說唱,因此常常重復不少慣用的詞句,甚至整段重復,壹字不改。有時有些形容詞的重復使用,只是為了音節上的需要,並不壹定對本文意思有多少加強。而許多重復詞句的壹再出現,象交響樂裏壹再出現的旋律,又能給人壹種更深的美的感受。這大概是由於古代的某些藝術手法雖然比較簡陋,但有經驗的說故事的詩人運用技巧非常純熟,所以才能產生這種成功的效果。使用比喻來加強氣氛,使得人物形象更加鮮明,也是荷馬史詩裏壹個突出的藝術手法。此外荷馬史詩還善於用簡潔的手法描寫,用寥寥數語,表達出很深的感情。
·史詩的超長篇幅特色
荷馬史詩《伊利亞特》和《奧德賽》,每部都長達萬行以上;《伊利亞特》***有15,693行,《奧德賽》***有12,110行,兩部都分成24卷。這兩部史詩開始時只是根據古代傳說編的口頭文學,靠著樂師的背誦流傳下來的零散篇章,荷馬如有其人,大概就是最後把這兩部史詩初步定型的職業樂師。在公元前 6世紀以前,這兩部史詩還沒有寫下來的定本。根據羅馬著名散文家西塞羅所說,公元前 6世紀中葉在當時雅典執政者庇士特拉妥的領導下,學者們曾編訂過荷馬史詩;古代也有其他學者認為這是他的兒子希帕爾科斯執政時的事。而從公元前5世紀起,每逢雅典4年慶祝壹次的重要節日,都有朗誦荷馬史詩的文藝節目。從這制度實行之後,史詩的內容和形式應該是基本上固定下來了。只是當時朗誦史詩的藝人,或根據自己的“話本”,或憑記憶,有時在文字上和行數上可能有些變動。在這種情況下,當時史詩的若幹抄本在某些地方有些繁簡不同是可以理解的。關於荷馬究竟有無其人,兩部史詩是否都是同壹位詩人的作品,近兩百年來壹直是西方研究荷馬的學者熱烈爭論的問題。有人認為兩部史詩在內容描寫上有些不同,好像不是同壹時代的人的作品,也有人認為兩部史詩文字風格上相同之處大於不同之處。現在多數西方學者認為這兩部史詩是荷馬的作品,荷馬還是確有其人。當然,荷馬也是根據口頭流傳的篇章整理而成的;如果沒有長期的傳說積累,荷馬也創作不出這樣兩部偉大的古代史詩。
·史書的版本特色
今天所能看到的荷馬史詩的舊抄本,最早約在公元10世紀左右。兩部史詩都保存了不少手抄本,但是內容都相同,它們所根據的都是公元前3、2世紀間亞歷山大城的幾位學者的校訂本。史詩手抄本還有不少殘缺不全的片段,其年代有的早到公元前1世紀,內容也是完全相同。這就是說,在公元前3、2世紀間亞歷山大城幾位學者校訂之後,史詩已經有了最後定本,此後它的內容就沒有任何改動了。那時最後校訂荷馬史詩的學者,最著名的有三人,壹是澤諾多托斯(公元前 285年左右),據說他對原詩的文字作過不少加工,內容上也憑自己的判斷有所增減;現在兩部史詩都分成24卷,就是澤諾多托斯編定的。這表明他對原詩的結構作過壹些重大增刪,原來這兩部史詩的長短大概沒有這樣整齊。第二個校訂荷馬史詩的著名學者是阿裏斯托芬(公元前 195年左右),他校訂史詩比較慎重,更尊重舊抄本,沒有作很多主觀的增刪。第三個著名學者是阿裏斯托芬的弟子阿裏斯塔科斯(公元前160年左右),他也很尊重舊抄本,認為壹切改動都要有所依據。這三位學者都是當時希臘學術中心亞歷山大城著名的圖書館的主管人,有機會看到很多藏書,有很好的條件來進行校訂工作。由此可見,在他們那個時代,這兩部史詩還存在繁簡不同的抄本,文字上也有出入。現代西方學者曾輯錄了古代著作裏的荷馬史詩引文,***有 480多行片段,都是公元前5、4世紀的。這些引文有的與現在定本完全相同,有的大致相同,有的不見於今本。壹般來說,不同的約占到壹小半。古希臘許多作家,如希波克拉忒斯、埃斯庫羅斯、品達羅斯、色諾芬、亞裏士多德、阿裏斯托芬和柏拉圖都引用過荷馬史詩,那些引文往往與今本不完全相同。如亞裏士多德引了《奧德賽》卷 9的壹段關於獨目巨人的描寫,文字與今本壹樣,但是他說那段是出自《伊利亞特》卷10,是描寫壹只野豬的。還有他說在《奧德賽》卷23奧德修斯對佩涅洛佩的壹段話有60行,但是從現在的本子看來,這段只有33行。這些變動和內容繁簡不同,說明在公元前5、4世紀通行的史詩抄本同今本還有不少差異。
能用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