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越來越忙。這些曾經流行的東西似乎離我們的生活越來越遠,我們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去關註它們。但是假設如果有壹天,他們真的從我們的生活中消失了,妳心裏會不會有點酸?會有留下來的沖動嗎?有多少人能真正的練習去留住這些美好的回憶?
近日,在上海出生的德國華人單麗娜,因自費200多萬元拯救旗袍扣而備受關註。據她介紹,11年前,她在市場上尋找壹款帶扣款式,結果壹無所獲。失望之余,她產生了這樣的想法:隨著歲月的流逝,許多老裁縫相繼死去,這種手藝瀕臨滅絕。妳能做些什麽來傳承這門手藝?
在丈夫的支持下,她成為了壹位出身裁縫世家的老師傅的弟子,並雇傭了八個年輕的學徒來表演特技。在掌握了傳統圖案後,Shanrina自己設計了壹款新的皮帶扣。如今,單麗娜和弟弟宋桃如合作生產了155款,共計2418款世界獨壹無二的皮帶扣。為了進壹步促進扣具技術的傳承,在當地政府的支持下,Shanlina正在將扣具技術申請為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項目。
兩年前遇到壹個吹糖的老師傅,七十多歲了。他的兒孫們從小就擺弄他的“作品”,但這兩代人沒人願意學這門手藝。老師傅壹方面怕這門手藝失傳,另壹方面又不希望自己的子孫真的學這個。他說:“沒有出路。”當他七十多歲的時候,他想讓更多的人再次看到糖人。他用了壹個很優雅的詞,說也許這就是糖人的“謝幕”。
在天津,說到楊柳青木刻年畫,老人們都會情不自禁地豎起大拇指,高呼“是”。但這種流傳了幾百年的老手藝,如今只有極少數人掌握。還有前面提到的剪紙。如果有壹天剪紙消失了,孩子們在書上看到這個字,我們該怎麽向他們解釋——它曾經是民族的驕傲,人民的瑰寶。
社會壓力越來越大,很多年輕人不願意學習這種不吃不喝的老手藝;浮躁的氛圍,讓壹些有點基礎的人無法沈下心來仔細研究它。同時也有壹些人,手裏握著秘方,卻不肯輕易傳授。
繁榮之後的軌跡壹定是衰落嗎?我們不知道中國現在有多少Shanlina,也不能強迫保留了大半輩子秘方的人把學到的東西都拿出來,但我們知道,老壹輩傳下來的手藝,絕不應該在我們這壹代人手中失傳。
不應該也不能。
心裏疙瘩,看看以前的作品
線圈扣
說起古裝,看過很多電視劇的人對此並不陌生。給他們印象最深的是清朝的長袍馬褂。但古代人對服裝的講究,不是用兩只眼睛看電視劇就能理解的。天津市文博學會民間收藏專業委員會副會長、服裝收藏專家何誌華走進他家,看著幾箱他笑稱之為“垃圾”的清代服裝。那種精致的面料,那種幾乎看不見的針腳,那種栩栩如生的圖案,用老人的話說,現在已經沒有這麽好的工作了。
很多東西都體現在細節上,服裝也不例外。只是衣服上的小扣——天津人叫它疙瘩扣,很有深意。人類剛穿上衣服的時候,繩扣還沒有出現。那時候,腰帶是用來固定衣服的。根據考古發現,扣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明朝。當時的皮帶扣還沒有後來的風光,大部分都在不起眼的位置,起著裝飾的作用。明朝萬歷以後,高領女裝有金屬領扣。由於搭扣比腰帶更方便,到了清代,搭扣被廣泛應用於男、女、童裝,並很快取代腰帶成為固定裙擺的主要方式。
清朝和民國是盤口的興盛時期。那時候沒有專門加工皮帶扣的地方。在設計和制作衣服時,裁縫會把帶扣視為衣服的壹部分。根據何老師的收藏經驗和多年的研究,最簡單的搭扣就是用這種面料做的,也就是和衣服壹樣的面料。雖然扣不像服裝那麽嚴格,不同的等級有嚴格的規定,但它的用料和做工也能顯示主人的身份。
窮人請不起裁縫,就自己織布,自己裁剪衣服。他們衣服上的扣子都是最簡單的款式:壹邊是結形扣,壹邊是扣帶。條件越好的衣服面料越精致,讓他們選。同時,皮帶扣的面料變化,款式也更加豐富:桃形、花形、字體、動物、日月星辰...世界上的壹切都不能成為我們的裝飾品。看著這些栩栩如生的紐扣,我不禁想到它們是在怎樣的巧手下誕生的。
因為之前做扣不是獨立的生意,何先生手裏的單扣大部分都是從衣服上剪下來的最簡單的那種。後來,何老師每講壹個扣形,就從他的樟木盒子裏掏出壹件衣服,給我們當例子。上世紀80年代,何先生在第五大道的那些“墮落的王孫”那裏買了整整壹箱衣服。這些女裝的紐扣不僅用料考究,造型典雅,而且配色也很精致。其中有兩種顏色的紐扣,裝飾性更強。
除了款式上的差異,舊衣服上的扣子材質也不壹樣。同樣是疙瘩,扣帶依舊,只是扣陀不再是布疙瘩,而是用銅、玉、瑪瑙制成,或者更高級壹點,是清朝上層官員用的鍍銅金。這個皮帶扣上的圖案就更多了:蝙蝠(福)福壽,五蝙蝠(福)福壽,喜鵲在梅花上...妳看那兩只喜鵲,在梅花間輕聲歌唱,心不知不覺就寬了。而且,這些“凸起”的形狀也各不相同。壹直有傳言說發現了純金紐扣,但收藏了幾十年衣服的何先生說,他見過最好的紐扣是鍍銅的金紐扣。
何先生收藏的這些紐扣,有的因為歲月的磨損已經失去了光澤,但依然“價格不菲”。壹對鍍金紐扣(通常五對紐扣為壹對)沒有300元錢是買不到的。現在,何先生經常去古玩市場交換這些東西。只要他看到,壹定會買回家。
何先生不會做皮帶扣,但他知道當時做皮帶扣甚至剪布的方式都不壹樣。通常衣服都是按照線的經緯度裁直,但做扣的布要按45度方向裁,這樣做出來的扣斷了也不會變形。當時工藝的復雜程度超出了人們的想象,但是技術嫻熟的老裁縫做的非常快,他們壹整天都在研究那些。相比現在流水線上的貨,何老師最喜歡的壹句話是:“看看以前的作品!”
畫龍還需要點睛之筆。
搭扣是中國傳統服裝上使用的壹種鈕扣,用來固定裙子或裝飾裙子。從腰帶到皮帶扣,從單色皮帶扣到多色協調,從最簡單的直扣到品種繁多,從“疙瘩”到鍍銅金扣,甚至傳說中的純金紐扣,都給人們帶來了五彩繽紛的世界。而且那個時代高超的扣技術超出了人們的想象。
說的好聽點,扣子畢竟只是服裝的壹個配件。雖然近年來因為工藝的逐漸失傳而受到關註,但也沒能起到讓服裝“因扣而貴”的作用。但紅花總是需要綠葉的,款式得當、做工精細的搭扣會為服裝增色不少。不信?
拿起壹件民國服飾,從衣服的用料、款式、做工來看,主人是“小康”級別,非富即貴之家。紐扣是最常見的結紐扣,但是針腳很細,線拉進布裏;心裏的那個疙瘩被委婉地“拋出”了。看看現在壹件幾千元的衣服。扣帶又大又粗,針腳很松,加上壹顆禿疙瘩,給人壹種松垮的感覺。相比之下,站起來看看。
雖然很多時候,那壹點點扣扣都被我們忽略了,但無論過去還是現在,大多數人還是願意做畫龍點睛的主人,而不是畫蛇添足的笑柄。那麽現在的扣扣是做的這麽浮躁,還是真的做的太過分了?
令人上癮的剪紙
翟強剪紙作品《眼中的幸福》
“如果家裏有孩子,壹定要記得給他壹張紅紙和壹把剪刀,讓他知道還有剪紙。”中國文聯副主席馮驥才曾經給過家長這樣的建議。學的人越少,知道的人就越少。天津市收藏協會民間藝術研究會的翟強告訴記者,剪得好的人少。
翟強從小喜歡畫畫。80年代初,他看著母親買的窗花,自信地說,我也能做這個。20多年過去了,翟強沒有壹天琢磨過這門手藝。
這麽多年,有多少作品,他自己也說不清。在過去的兩年裏,他的妻子將他的壹些作品匯編成了壹本書,作為自己的收藏。逢年過節,在街上買幾張剪紙帶回家,已經被栩栩如生的造型震撼了我們,但翟強的作品卻向我們展示了壹個更精致、更有靈性的世界:花朵仿佛在風中搖曳,細長的枝條總讓人擔心會在風中突然折斷,花蕊精雕細刻,有的線條只有頭發絲那麽粗;小動物圓圓的眼睛好像神壹樣,壹圈壹圈的轉。如果妳看著它,妳會覺得它也在看著妳...
說到滿意的作品,翟強從裏屋拿出了自己的新作《眼中的幸福》。這是他為今年即將舉辦的“首屆天津民間迎奧運作品展”特別制作的,這幅作品已經入圍。這項工作花了他整整十天。同時,他還向記者展示了他為奧運會創作的“奧運福娃”――憑借其精心的設計和精湛的技藝,這幅作品極具層次感,福娃的表情豐富而生動。
每創作出壹個成功的作品,翟強最初的感覺是成就感,然後開始思考哪裏還有缺陷,可以用什麽更合適的表現形式。對他來說,剪紙的樂趣在於永遠追求新的境界。
翟強也想過收壹個徒弟,把自己的經驗全部傳授給他。他說,剪紙有很多技術性的東西,比如各種紙張的特點和適用的題材,如何拿刀,從哪裏入手,如何讓線條更流暢等等。雖然學剪紙最重要的是熱情和堅持,但師傅的壹句話可能是壹輩子的經驗。對於這門手藝的傳承,翟強不會有任何保留。可惜現在真正願意學習,有壹些基本功的年輕人很難找。
現在翟強幾乎每天都在他的車間。壹把切肉刀,幾張紙,就能讓他坐上壹整天,然後新的作品就誕生了。他說,要真正做剪紙,必須要上癮。現在的他就是這樣,可以不吃飯睡覺,但是只要壹天不拿起工具就會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