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加裏的日記
在班委裏,陳、、是壹個小團體,因為其他三個班委都是女生,而且這三個女班委都不友好,互相給臉色看,經常說氣話。三個男生班委從來不站隊——女生的事誰能琢磨出來?
用的話說,在他們三個班的精英中,陳是最好的。他以思想發達而聞名。他愛好廣泛,有壹大摞電子學方面的書籍,專門收集各型主戰坦克的圖片。前陣子他壹直在家看書,說要發明壹個甲殼蟲坦克。後來真的做了壹個模型,很小的壹個,可以帶電池往前跑。
但是加裏沒有投贊成票。陳身材瘦削,臉色蒼白,戴著壹副眼鏡,看上去像個書呆子。他太膽小了,人們都不敢去接種疫苗。他也許能制造和設計坦克,但他永遠不能駕駛坦克去與敵人作戰。如果他要上陣,不暈倒才怪!
盧植生找不到知音,於是強烈不滿,責怪加裏不懂貨,天天在加裏面前吹:
”看著陳的包。是真牛皮。這是科學家的風格!”
“算了吧,”加裏說。“陳景潤是大數學家,衣著相當樸素。”
“陳氣質很好,長相也很優秀。”
“長得好看的人不壹定真的好。”加裏top 1。
盧植生翻著眼睛,終於不再沈默。第二天,加裏在書包裏發現了壹張紙條,上面寫了壹句罵人的話,“妳是壹只瞎狗”。後面簽著“偵探”。加裏揉了揉紙條,把它塞進了班上最有愛心的女孩尚虹的書桌裏。太好了,尚虹立刻哭著喊著,把它變成了壹場騷動。事情鬧大了,院長都被驚動了。最後,在辨認出字跡後,胖偵探終於被叫進辦公室訓了壹頓。
那家夥壹出門就沖著加裏吼:“妳真不是朋友!”
加裏保持沈默,笑著說:“今天是愚人節!”把手放在倒黴的盧植生的肩膀上。
從此,不僅仰慕陳,而且也甘拜下風。他沒什麽優點,但有壹點很突出:他很有自知之明。
他們三個齊新壹起幹了半年,被稱為“三劍客”。不知道誰說兩個朋友可以好很久,但是三個朋友之間的友誼總是容易有起伏,因為人的感情不是天平,總會有壹些起伏。沒有人研究這種說法的科學性,但是三個火槍手之間的友誼突然面臨危機。當然,這種危機是有原則性的,和女生和狗的矛盾完全不同。
事情發生在校慶後不久,學校要組織智力競賽,每個班壹名選手。班委決定派陳去,因為他無所不能,能為班級爭光。
“不,不,我不能。”陳說,“我抽不出時間來準備這些。”
"比賽在兩個下午舉行。"盧植生勸說,“明天下午翻翻資料,後天打比賽,大賽就結束了。”
“兩個下午?我能背多少單詞!”陳推了推眼鏡,聳聳肩。"英語學習只需要壹種連續性."
陳在外面上了壹所業余學校,專修英語。他的英文簽名很漂亮。據盧植生說,它已經達到了外國名人的水平。他說中文流利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蹦出壹些詞,動作有些洋氣。聽說他爸爸讓他初中畢業考托福,然後去了美國的姑姑那裏。陳是個不可多得的孝子,於是壹頭紮進外語堆裏,成了壹個書呆子,連“劍客”之間的情誼都忘了。
“妳好,妳好。”加裏沒好氣地說,“人總是有壹些忠誠的。妳對班級有貢獻嗎?”
盧植生旁敲側擊:“妳壹出現,其他人就沒機會了。”
可惜的是,那個陳並不比別人好多少。他不會幾句話就讓人暈頭轉向。他禮貌的聽著,最後回答了壹個字:沒有。
所有被大家浪費的話語,在這無情的否定中,都變成了廢話。失望的盧植生只會舊病復發,喃喃咒罵:“多壞的朋友,妳這只四眼狗。我真想把他踢到美國去吃幹面包!”
加裏說:“我們必須試著教他壹個新單詞。”
“算了,他現在詞匯量3000了。”盧植生非常生氣,好像他又成了主角。“還是他教妳好。”
“我會教他說——是的!”
“哦,告訴他代表全班表現好嗎?”盧植生說:“就算是神仙也做不到。”
“我想當仙女。”
他們坐在壹起想了很久,想出了很多愚蠢的想法,比如寫壹封恐嚇信;去和他父親談談;把他劫持到比賽場地。簡而言之,他們很快就會死去,被徹底否定。
這時,教外語的齊老師路過。他是壹個非常整潔的男老師,話不多,聲音很低。在學生圈裏,他被告知壹天喝三瓶酸奶,只吃香腸面包,不吃中餐。他說他睡覺時會說外語。不知道這個典故有沒有根據。他的確有壹些具有非凡氣度的鎮民。他們兩個停止了交談,看著他走開。
“要是我能說服齊先生就好了!如果可能的話,我寧願給他買酸奶。”
加裏還知道,齊先生是職業學校的兼職教師,而陳現在是他的弟子。但是,如果像齊先生這樣傲慢的人上門求人,他是不會答應的,而且十有八九,他也是不答應的——陳的口氣可能是出自他的教誨。
“沒有。”加裏學到了深刻的否定。
“非常喜歡!”盧植生大叫:“妳忘了齊老師帶的課了嗎?那是他的語氣。加裏,妳真能模仿,A級!”
“真的嗎?!妳確定嗎?”
“絕對可以!”
李嘉說:“那好,齊老師今晚就打電話到陳家。”
盧植生想了很久,才轉過街角,笑得兩腿並攏,收腹說:“妳擺脫不了我。我們倆想出了這個主意。”
自然,現在只剩下兩個劍客了,所以我們必須團結壹心,榮辱與共。
當天晚上,蓋瑞,這兩個當代劍客,躲在蓋瑞的小房間裏,給陳打電話。陳不是那種大大咧咧的人,所以和他競爭很刺激。
電話鈴響的時候,就聽見叫出了陳,“餵,這裏是陳家。我能和誰說話?”
加裏沒有回答,屏住呼吸,放下了聽筒。盧植生打開愛華微型錄音機,帶上耳機,裏面播放著地道的美國口語。
“妳是齊老師嗎?”對方的聲音變得恭敬起來。
耳機被移動過,作為背景很重要。加裏低聲說道,“妳不是在準備測驗嗎?”
“不,這太無聊了。”
“不會,不會,雖然英語學習需要壹種連續性,但適用性也很重要。”
“妳是說小考裏有英語小考題?”
“是的,”壹把標準的貝斯,完全是齊老師的風格。
“是的!”對方說:“謝謝老師。我明白了。”
“不用,不用謝!”齊老師壹直是壹句金字。
電話掛了。很長壹段時間,兩位奇跡工作者都覺得自己是在夢裏。無獨有偶,李嘉的妹妹雅梅推開門說:“妳又鬼鬼祟祟的了!為什麽叫關門?”
這次被提醒了,哈哈狂笑,狂笑。用眉佳的話說,他們就像海盜。聽了這話,他們很得意,笑得更誇張了。而且,他們對準她,笑得很厲害,她跑出了房間。
第二天早上,沒有什麽奇妙的事情發生。陳匆匆跑來,對說:“妳決定誰參加智力競賽了嗎?”
“不。”加裏掃了他兩眼。“妳不會去的。”
“好吧,那我走了!”
盧植生不停地揉著鼻子,不敢哈哈大笑起來。“妳是怎麽想出來的?”
“嗯...既然班裏需要。”那個才子居然笑了,笑得很自然,真假難辨。
“謝謝!”加裏冷冷地說。他沒有再問陳,因為他知道,他絕不會告訴齊先生這樣的人,而且,就是打死他也不會告訴他。-適合地下工作。加裏只是問:“不會又變了吧?”
“君子壹言。”盧植生增加了壹點重量,得到了。
“是的!”陳真的陷進去了,跟加裏拍起手來。
加裏向學生會報告了這份名單。他知道自己真的做了壹次神仙。只是盧植生仍然擔心。他壹直說,“萬壹他遇到齊老師……”
這些擔心都是沒有根據的,壹切都很順利。陳在智力競賽中回答了問題,為全班贏得了壹枚金牌。班裏的女生對這個陳格外尊敬,仿佛這是世界上唯壹的優秀男生。後來,“陳熱”蔓延到鄰班,所有的女生都加入了進來。連都連連稱“陳真的很棒!”
“太好了,我的屁股!”加裏很憤怒。“最偉大的是像我這樣的無名英雄!”
“無名英雄?電影裏有無名英雄!”
對這樣壹個沒腦子的女孩有什麽好說的?加裏不能透露發生了什麽,但他希望陳對他發火,因為智力競賽沒有英語題,而陳每周要和齊老師接觸很多次,所以他必須知道真相。
然而,陳對此保持沈默,這使加裏有些難過。有幾次,他想和陳壹起回家,但被陳婉言拒絕了。顯然,三劍客的友誼擱淺了。
只能各奔東西了!加裏揮揮手,趕走了他的煩惱。
但很快,這兩個火槍手之間的友誼幾乎被毀了,而這就是盧植生。
盧植生是O型血,經常聲稱自己是做英雄的材料。的確,他大談忠誠,自吹自擂,但這家夥很容易炫耀。比如騎自行車的時候,他搖搖晃晃,眼睛半閉著,看起來像個醉漢。其實他是清醒的,只是故作瀟灑,自以為如此美好。
最重要的是,他學會了抽煙,並且上癮了。
加裏是第壹個知情人,因為盧植生曾經拿出壹包煙給他敬酒。加裏壹猶豫,盧植生就自豪地說:“嘿,這值得猶豫嗎?世界上所有的偉人都抽煙,馬克思。列寧和巴爾紮克。”然後我點了根煙,吸了壹口,仿佛踏入了偉人的圈子。
“妳在哪裏買的這支煙?”加裏停下手中的香煙。很奇怪。他不知道如何搖擺,但他不能讓盧植生嘲笑他是壹個鄉巴佬。
“買?我怎麽會有這麽多錢!萬寶路香煙經銷商六塊錢壹包!我壹個月至少包五包六包!”
“那是偷來的嗎?”
“差不多,是我爸給我弄的!”盧植生美滋滋地說:“這叫煙酒分離!”
“小心他發現了會給妳老拳!”
“怎麽能讓他知道!給他煙的人那麽多,不幫他抽點就可惜了!”盧植生沈醉於吸煙,沈浸在自己的傳奇中。“餵,妳怎麽不抽煙?”
加裏的心跳了壹下,於是他把香煙放進書包裏,說:“我咳嗽。我以後再抽。”
沒想到,盧植生壹直對吸煙念念不忘。有壹次上課,班主任拿了壹支粉筆,興致勃勃地在黑板上抄了壹首古詩。這個叫盧植生的家夥看到粉筆就想到了萬寶路,出人意料地掏出壹支煙——他平時躲在角落裏避人,抽上幾口,所以鬼鬼祟祟的。不知道他這次怎麽會這麽肆無忌憚!
隨後,事情敗露,盧植生再次成為悲劇人物。
盧植生的父親被叫到學校。中年人也是個黑胖子,頭上有些禿頂。他和父親壹模壹樣,只是五官放大了,臉上有點松弛。他來的時候,正好是課間休息。在這樣壹個陰沈的日子裏,他在樓道裏遇到加裏,還不忘點頭。加裏認為長著這張臉的人和他是有緣人,壹見如故,感覺很親近,因為他立刻喜歡上了那個男人的風度,在心裏叫他老盧。再過20年,就會變成這樣壹個老魯,出現在大街小巷。
老盧是壹家大廠的供銷主任。他是壹個紅人。他口袋裏有名牌煙,分發給每個人。據說他壹天要抽三包煙,煙的半衰期比赤道還長。無論如何,他是壹個頂級吸煙者。但是這位先生很奇怪,不想要抽煙的接班人,所以對兒子抽煙很生氣!
自從老盧和學校掛鉤後,盧植生的生活就不太舒服了。老盧把家裏所有的煙都編號了,呂霄很難買到煙。他只能收集壹些煙頭,和乞丐沒什麽區別。即便如此,老盧還是不死心,經常在兒子的口袋裏翻找,翻出來的是煙絲,怒不可遏。
“我看起來像個囚犯。”盧植生滿腦子都是苦水,“到處都是監控”
加裏說:“那妳應該戒煙。”
“妳以為我不想退出嗎?這是遺傳的。我戒了壹百次,失敗了壹百次。”
"妳能買些戒煙糖嗎?"
"為了戒煙,我經常壹邊嚼糖壹邊抽煙."盧植生說:“這樣更過癮。”
正當加裏試圖幫助這位難纏的哥哥時,老盧又來到了校園。這壹次,他沒有去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教室,叫出了加裏。老陸很勤快,把李嘉從學校接出來,領進壹家規矩的咖啡店,裏面燈光很暗,像是故意省電。兩人面對面坐著,老盧禮貌地點了兩杯苦咖啡。為了表示感謝,加裏壹飲而盡。
“好,提神!”老魯說:“夠朋友。”
加裏覺得自己的肩膀輕了,地位高了。
“聽說妳足智多謀,盧植生對妳印象很深!”
“我不能同意他,他是我的副手!”加裏不必太謙虛。
“那太好了!看來只有妳能幫他戒煙了。”
“這……”
“不管妳做什麽,只要他不介意以後看到香煙!”老盧拍了拍腦袋。“完了,我帶妳們兩個出去旅遊,飛!”
哇,加裏坐不住了——世界上很少有這樣的好事。能走上最後壹輪已經很幸運了。只有傻瓜才會無動於衷!
從盧植生的角度來看,這個加裏突然變成了壹個神秘的人物,他壹直在全神貫註地閱讀壹張皺巴巴的紙。靠在壹起,讀起來就像妳想吞下那張紙條。
“餵,怎麽了?”
“沒什麽!沒什麽!我不想卷入妳的麻煩!”加裏低聲說,壹邊小心翼翼地收集筆記。這樣的事情經常在壹天之內發生。到了第三次,盧植生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折磨了。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加裏身後,抓住了那張紙條。不看的話,會很震驚。白紙黑字寫著:妳想擁有非凡的體驗嗎?妳想從天上有收獲嗎?請到第七間教室對面的墻上找答案。
“妳去了嗎?”
“噓,小聲點。”加裏握了握他的手。“這種事能保密嗎?”
“誰寫的?”盧植生說:“這是壹手好牌。”
“這是壹封匿名信,管它呢,反正我是不會去嘗試的——萬壹這是個陷阱呢!”
“妳可以先去第七教室對面偵察壹下。”盧植生躍躍欲試。
“來吧,不會有什麽花頭的。我不明白誰這麽關心我!除了妳,我沒有朋友,”我好像找不到敵人,能猜嗎?"
午休那天,盧植生出去了。他溜達到第七教室,這是校園裏最隱蔽的角落,壹個月難得去壹次。他悄悄地環顧四周,果然發現墻上潦草地寫著壹行字:往東走三十步。這不能打敗盧植生。他按照指示向東走了大約30步。那是壹個雜物堆積的死角。果然,他看到用粉筆寫的壹行字:筐裏有根煙,抽完回去就能拿到。盧植生笑了笑,好奇地踢了踢廢紙簍。果然,壹根煙和壹盒火柴從裏面滾了出來。這支煙是他最喜歡的萬寶路。盧植生喜出望外。見周圍沒人,他蹲下來(禁止),拿起壹根煙點燃。
突然,角落裏傳來壹聲非人的嚎叫,持續了壹分鐘,像是發生了什麽命案!
那是盧植生的。有人跑來跑去,看到盧植生叼著壹根香煙,像煙花壹樣噴出美麗的火星。盧植生低下了頭,壹副絕望的樣子,就像壹只斷了翅膀的笨鳥!
當加裏從廢墟堆後面出來時,盧植生給了他壹個比哭還要難看十倍的微笑。
案子很快就破了。它造成了兩個後果:第壹,盧植生的手指被燒出了兩個血泡,因為這支香煙是特制的,藏在壹個從導火索中抽出來的鞭炮裏。第二個結果各方都很滿意。盧植生徹底戒了煙,說他壹看到煙就覺得可能會爆炸,所有的情緒都被嚇跑了。
事後,老盧又秘密召見了李嘉。這壹次,他站在走廊裏,讓李嘉吃冷空氣,沒有花任何錢,也沒有禮貌。他的第壹句話是:“我們因為智取他吃了太多的苦頭。”然後我問加裏他要去哪裏旅行。
“那就算了!”加裏大度地說,他知道這將是壹次不愉快的旅行。如果盧植生意識到這件事,他可能會和他打起來。
老陸似乎很期待這句話,說了聲“再見”就走了。他仍然是壹個信守諾言的人。此外,他可以擁有比以前更多的業余時間——不用每天數香煙,不用經常翻盧植生的口袋;再過壹年,他的煙也許能壹起繞地球壹圈!
加裏心情復雜地望著老盧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再見?希望下次不會再有此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