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領獎那天,觀眾席上有壹個孤獨的人。她沒有得獎,但是她為這部電影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她是三毛,是《滾滾紅塵》的編劇。
領獎時,林青霞在領獎臺上說:沒有最好的編劇,就不可能有最好的電影。
從講臺上下來後,三毛抱著她說:“妳剛才在講臺上說的話讓我很感動。我想哭!”
十天後,三毛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結束了自己流浪的生活。
我覺得三毛就是這樣。
1943年3月26日,世界很吵,世界很吵。壹個孩子出生時的啼哭也夾雜著世界的喧囂。
張愛玲說亂世的人得過且過,沒有真正的家。
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父母對孩子最大的希望無非是和平。
於是,父親陳思清給孩子取名陳懋平,她就是後來的三毛。
三毛和其他絕世天才壹樣沒有異於常人的地方,但他小時候不是自己,但他很聰明,說話和寫作都很有天賦。
她很小的時候就寫了自己的名字,認為“毛”字筆畫太多,太難寫,所以省略了這個字,把自己的名字寫成了“陳平”。
她有些特別。她喜歡去屠宰場看人們宰羊。她仔細觀看殺羊的全過程,有時若有所思地點頭。
人家覺得殘忍,她只是靜靜的看著。
她也不喜歡和其他孩子壹起玩。她反而喜歡壹個人去墓地玩泥巴。她把采下的野花送給墳墓裏的人。
別人覺得害怕,她不知道什麽是害怕。
她有壹次壹個人在院子裏玩,有壹次壹頭紮進水缸裏差點淹死。當她的父母看到這壹幕時,他們的臉都嚇白了。獲救的三毛沒有哭,只是把嘴裏的水吐出來,又默默的去玩了。
真是個奇怪的孩子。雖然她父母不說她什麽,但家裏其他人難免會責怪她,用自己的想法教育她。
三毛不明白大人為什麽這樣對待她,別人也不明白三毛為什麽這麽奇怪。
小時候三毛喜歡看書,才學會認很多字。
弟弟妹妹在外面打遊戲,她跳進了爸爸的書房。其中有壹本叫《三毛的流浪》,是她最喜歡的。
有了書,她不去殺羊,不去墓地。她在書房裏。
人生只有壹次,但讀書的人可以看到不壹樣的人生,不讀書的人只能沿著壹條路往前沖,看不到岔路口和其他的可能性。
她哥哥以為她看不懂,她也沒說什麽,但有壹次她看魯迅的《風箏》,她對哥哥說:“孩子的玩耍天性被哥哥破壞了,原來的單純不見了,只剩下影子。可能孩子的壹生就這樣毀了。”
弟弟壹聽,被這句話嚇壞了。原來她看不懂。
1948年,三毛隨父母登上前往臺灣省的“中興輪”船,抵達臺灣省。壹家人住在日式的房子裏,三毛看到了很多新鮮事物。
她發現每個人都必須脫鞋才能上榻榻米地板。三毛欣喜若狂。像她的兄弟姐妹壹樣,她赤腳跳舞。
到了臺灣省後,三毛也到了上學的年齡。
放學後,三毛的作文經常是範文,但有壹次,老師讓他們寫壹篇關於理想的作文,三毛寫了她的理想:
當我有壹天長大後,我希望成為壹名拾荒者,因為這種職業不僅可以呼吸新鮮空氣,還可以在街上玩耍,壹邊工作壹邊玩耍。
三毛覺得自己的理想很美好,但在老師看來,太沒希望了。
老師讓她再寫壹遍,這次她寫道:
當我有壹天長大了,我希望成為壹個夏天賣冰棍,冬天烤紅薯的人,因為這種職業不僅可以呼吸新鮮空氣,還可以在大街上到處玩。更重要的是,我可以壹邊做生意,壹邊四處看看。
三毛覺得這個理想也很美好,但是老師壹看還是壹文不值,讓她重寫。
這次她潦草地寫道:
我長大後想成為壹名醫生,拯救世界上所有的人。
老師看到了,表揚說:“這是壹個有理想,不辜負父母期望的人。"
三毛越來越不喜歡學校了。她不喜歡學生的打扮,她有統壹的發型。另外,上學壓力很大。
而且,在學校,老師還要看成績。如果他們成績不好,他們就是笨孩子。如果他們不會做題,就會被懲罰,被鞭打,在全班面前出醜。
三毛害怕了,就假裝是個好姑娘。
許多年以後,她說,“壹群盲人,幾乎是半盲的,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摸到了不知名的東西。”
她不喜歡。我真的不喜歡。四年級的時候,學校來了壹頭瘋牛。瘋牛追三毛,三毛嚇得要死。她想沖進教室,卻發現裏面的人把門鎖上了。
後來,壹個廚師救了三毛,幫她擺脫了瘋牛。
她和廚師成了好朋友,但是老師禁止三毛和廚師玩。
三毛的心都碎了。
她渴望快點長大,把自由握在自己手裏。
人總是會長大的,雖然不壹定。
12歲,三毛考上了中學。從小學到初中,增加了新的課程。三毛充滿了好奇,但在課堂上,老師並沒有講美術,只是在講桌上放了壹個蘋果,讓學生跟著畫。
她喜歡歷史,喜歡歷史人物的故事,但是歷史課上,老師要求他們記住考試重點。
課堂學習是為了高分。老師對高分充滿向往,三毛只有無聊。
在三毛眼裏,數學和物理都挺討厭的,尤其是數學。
在數學老師眼裏,三毛簡直就是智障,連簡單的數學題都不會做,所以總是考不上。
但考試結束後,三毛也找到了老師出題的方式,都是從課本後面的練習題中選出來的。所以,三毛把練習題的答案都背下來了。那次考試,三毛考了高分,老師卻不相信這個平時低能的學生能考這麽高的分。
老師讓三毛再做壹套題,三毛什麽都不知道。
數學老師認定三毛的高分是作弊得來的。
於是三毛受到了懲罰。她被罰站在全班同學面前。老師用裝滿墨水的刷子在她臉上畫了兩個大圈。
全班哄堂大笑。
三毛心都碎了壹地,恨不得找個縫隙鉆進去。
老師還命令三毛繞著教學樓走壹圈,“示威”。
那天回家後,三毛躲在被子裏哭了壹夜。
從那以後,她害怕上學,所以她逃學了。別人上學的時候,她逃到公祭去玩,抱著壹本書,和無數死去的人壹起讀。
後來學校把三毛逃學的事告訴了她的父母。父母選擇讓三毛輟學,三毛越來越自閉。她不想再面對這個世界。
擔心女兒,陳思清偷偷帶三毛去做智力測試。結果測試人員告訴陳思清,三毛的智力相當於三歲小孩。
她甚至撥打了生活熱線,然後壹遍又壹遍地重復:“我活不下去了,我活不下去了,救救我,救救我。”
別人的眼光,別人的偏見,外界的指責,讓三毛覺得自己成了壹個沒用的人。
她試圖自殺,用刀片割腕,血流了壹地。
當我睜開眼睛時,我看到了悲痛的父母。
三毛決定好好生活。
這壹次,她生病了,情緒低落。她病了將近七年。大部分時間,她都待在家裏。她的父親陳思清不希望女兒的教育落後,就用輕松的聊天給三毛上課。
古文,四書五經,還有韓語和漢語,父親講得輕松幽默,三毛聽得津津有味。
父親教三毛讀書,她什麽都讀。三毛的中國、外國、譯者、原版的英語水平也在上升。
文藝救了三毛。
她終於敢走出家門,偶爾去海邊散步,撿壹些貝殼。陳思清還打算讓三毛學畫畫,找了壹個著名的畫家當老師。
先是傳統山水畫的專家,然後是的邵。
三毛不喜歡死板的教學方法,但她喜歡邵的教學方法。邵讓三毛自由創作,在她腦海裏畫圖,並給她技巧上的指點。
這個邵老師經常誇三毛。
贊美有時比打擊更有力量,三毛漸漸發現自己失去了信心。壹次偶然的機會,她走進了油畫的世界,認識了對她影響很大的油畫老師顧。
但是經過兩個月的不斷學習,三毛的畫還是有很大的問題,這讓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適合畫畫。顧了解三毛。
有壹天,三毛終於忍不住了,傷心地告訴老師,她不是畫畫的料。
聽了這些,顧開始和三毛聊起了文學。他鼓勵三毛創作文學,在文學中發展。
當她再次去上繪畫課時,她帶著她的作品。顧看了,覺得不錯,就推薦給《現代文學》的白先勇。
後來他告訴三毛,“再過壹個月,作品就要在《現代文學》上發表了。”
那份手稿是《困惑》。
這是她的第壹部小說。後來《秋戀》、《月亮河》、《天堂鳥》相繼出版。
終於,雨季停了,三毛回來了。
文學給了三毛面對世界的力量和勇氣。
她想上學,但她已經輟學多年了。為了進學校,她給文學院院長寫了壹封長信。信的最後,她說:“我就是想學,求之不得。”
很快,三毛成了哲學專業的選修生。
為什麽選擇哲學?
她說:“因為我想知道人活著是為了什麽。”
三毛在很多人眼裏是個才女,因為會有文章發表,有稿費收入。
還有壹個叫舒凡的男孩經常發表文章。這個人就是梁光明,他已經出版了兩本書。
三毛讀過梁光明的文章,喜歡他的才華。
從那以後,為了多看看梁光明,三毛經常跟著他。吃的時候,三毛怯生生的跟著。上課的時候,三毛去旁聽。
壹連三四個月,三毛也跟著做,但梁光明什麽也沒說。
最後,她決定大膽表白,不管最後結果如何,至少她不後悔。
結果是表白比單戀好,她表白成功了。
從那以後,校園成了約會的地方。他們手牽手走在校園路上,即使下雨,也覺得浪漫。
她想嫁給梁光明,給愛情壹個家,這也是壹個答案。
她站在梁光明面前說,我們結婚吧。
但是梁光明拒絕了。他說:“給我十年。”
最後,梁光明出國了。
1967年,三毛還去了西班牙馬德裏留學。她想離開她悲傷的地方,去流浪。
在異國他鄉,沒人給妳做飯打掃房間,沒人給妳洗衣服。妳必須自己做所有的事情。
自由就是決定自己的生活,解決自己的問題。三毛做到了。
在西班牙,三毛經常參加演唱會。演唱會上,壹個大男孩偷偷看著三毛。
三毛也註意到了這個男生,她很驚訝:“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帥的男生?如果有壹天他能成為他的妻子,那將是虛榮中的壹種滿足。”
但是,男孩太小了,比三毛小六歲。
她把男孩的名字翻譯成“何Xi”,但男孩認為“Xi”這個詞太難寫,於是三毛把它改成了何塞。
那壹年,荷西18歲,還在上高中。
有壹次,荷西拿出14塊西元帶三毛去看電影。
但是,買了電影票之後,沒錢坐公交了。荷西尷尬地說:“妳可以走著回來。”
有壹天,荷西對三毛說:“等我六年,讓我讀完四年大學和兩年兵役,六年後我就可以結婚了。”
三毛猝不及防。
荷西太年輕,六年太長。她說:“別再來找我了。”
臨別時,荷西說,我站在這裏看妳先走。
三毛說:“我站在這裏看著妳走。這是最後壹次見妳。妳不應該再來了。”
荷西說:“我再也不會糾纏妳了,除非妳願意。”
然後,他慢慢地跑開了,壹邊跑壹邊回頭看,臉上帶著微笑,喊著“echo,再見!回聲,再見!”
從此,三毛的樓下少了壹個等待的身影。
但他們終究會再見面,但那是多年以後的事了。
荷西之後,三毛談了幾次戀愛,她嘗到了愛情的滋味。
然而,愛情並不長久。
對愛情失望,她需要壹個能和她生活在壹起的男人。她29歲了,她想結婚。
後來她認識了壹個德語老師,兩人談了婚論嫁。
三毛也是充滿期待,但是這個人卻因為心臟病突發意外去世了。
妳將何去何從,此生如此寒酸。
痛苦萬分的三毛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結束這種痛苦的生活,於是吞下了大量的安眠藥。
再次獲救後,三毛發現父母還在悲痛中,他們的愛拖著三毛讓她好好活著。
痛苦是常見的,但在生活不經意的地方,總有壹些驚喜是為妳精心安排的。
有壹天,壹個西班牙朋友問她:妳還記得壹個叫何塞的人嗎?
這位朋友帶來了壹封信,是何塞的。信中還有壹張何塞的照片。三毛看到照片,脫口而出:“這是希臘神話中的海神嗎?”
信中說:我和妳約定了六年。
六年後,拖拉機可能變成豪車,別墅可能被廢棄成破房子,但愛情還是愛情,沒有變。
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三毛的未婚夫還在,她還在準備結婚。
現在,壹切都變了。她再次飛往西班牙。她喜歡花花世界。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感覺人生苦短。
1972年,三毛再次來到西班牙,滿身傷痕。
在荷西姐姐的要求下,三毛勉強寫了壹封信,說:“荷西,我回來了。我是艾可。”
明明繞過了,她還是回到了荷西的身邊。當時三毛還在為臺灣省的雜誌《工業世界》寫稿。眼看分娩日期到了,三毛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創作。荷西覺得這樣不好,帶她出去散步。
看到園丁在公園修剪樹枝,荷西說:“我覺得那些被關在方盒子裏,對著數字的人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如果讓我選擇,我寧願做園丁,也不願做銀行工作人員。”
三毛覺得荷西說出了心裏話,於是給編輯部回了壹封信:“對不起,我辭職了。”
她還發現荷西偷偷從其他地方收集她的照片。六年裏,他找到的照片比她知道的還多。
她說:“那妳為什麽不要我了?如果當時妳堅持要我,我還是壹個好人。現在我回來了,我的心碎了。”
何塞說:“壹顆破碎的心可以被粘在壹起。”
“貼了之後還是會有裂縫。”
荷西把三毛的手放在胸前。“這裏還有壹個,是金子做的。帶上妳的,我們來換。”
沒有比這更感人的了。
說到想去哪裏,三毛想去撒哈拉沙漠,荷西想去愛琴海,因為他喜歡帆船和潛水。
不過為了三毛,荷西提前去了撒哈拉,把壹切都安排好了。
三毛走了,她就有家了。
結婚前,荷西問三毛:“妳想要多少錢的老公?”
“不喜歡,千萬富翁不嫁;我喜歡,億萬富翁也結婚了。”
“畢竟妳總想嫁個有錢人。”
三毛嘆了口氣,道:“也有例外。”
“妳跟著我怎麽辦?”
“那是只要妳有足夠的錢。”
“妳吃得多嗎?”
三毛很小心的回答:“不多,不多,以後可以少吃點。”
他們結婚了。他們結婚的時候,沒有豪華的婚禮。婚禮當天,荷西還在上班,下班後匆匆趕回來舉行婚禮。
新房子很簡單,他們慢慢裝修。
最後房子裝修的很漂亮,房間也打掃幹凈了。她還學會了做飯,用美味的菜肴安慰荷西。
撒哈拉是貧瘠的,但他們的生活豐富而有趣。
他給三毛買了壹只羊,這樣她就可以每天喝新鮮的羊奶了。
荷西工資不高,交了房租後,少之又少。
但是壹個人的生活好不好,不是看她有多少錢,而是看她怎麽生活。壹個人幸福與否,不取決於她有多少錢。
當地人不懂相機,覺得拍照會很迷人。
三毛告訴他們這是相機,給他們拍照。
當地人沒有鏡子,他們認為鏡子會引人入勝。
三毛告訴他們,這是鏡子,可以用來梳妝。
他們出去撿垃圾,找到了駱駝的頭骨,可以開心很久了。他們偷窺當地群眾壹起洗澡,被發現後逃跑。
這些經歷都被她寫成了故事,包括結婚,中國飯店,吊鍋救世,娃娃新娘,荒山之夜,沙漠沐浴等等。
有味道有溫度的生活,不是用錢買的,是用靈魂養成的。
撒哈拉是三毛的另壹個家,但人來到這個世界,卻不敢說自己要去哪裏。
這個世界到處都可以是家,因為有愛。
這個世界也可以四處流浪,因為人生無常。
1975 10 10月30日,三毛離開了撒哈拉,這壹次的離開,是永別。
離開撒哈拉後,三毛先去了大加那利群島,幾天後荷西和她見了面。
她在房間裏,到處念叨著她學過的咒語,祈禱荷西盡快回來。十五天後荷西來了,三毛的心才真正放下。
荷西是她的家和家。
她不需要很多錢,只需要荷西壹直在身邊,但這個希望也因為生活而破滅。
荷西準備回到他在撒哈拉的工作,因為薪水相當可觀。
為了能和荷西在壹起,三毛要求荷西辭掉工作,三毛更加努力地工作以獲得生活所需的錢,但生活還是越來越窘迫。
三毛的健康越來越差。最後三毛回臺灣省的父母那裏休養。
過了壹段時間,荷西找到了工作,三毛的身體也好轉了。三毛不放心荷西壹個人,又回到荷西身邊。
1977,由於荷西的工作關系,他們去了達納裏夫島。那年過年,荷西讓三毛許個願,三毛壹直重復:“祝人長,祝人長。”
許願後,她覺得有點不祥,緊緊地擁抱著荷西。
那段時間三毛是道教的神,她心裏壹直有不好的預感。她擔心她會死。正巧臺灣省學者雜誌發了壹篇稿子,題目是“如果妳只有三個月的生命,妳會做什麽?”。
荷西看到這個題目,問三毛:“妳會怎麽做?”
當時三毛正在廚房揉面。她擡起沾滿面粉的手,輕輕地摸了摸荷西的頭,緩緩地說:“傻瓜,我不會死的。我得給妳做個餃子!”
荷西的眼睛突然淚汪汪的,從後面抓著三毛,直到餃子端上來。
但命運就是這樣,總是把最好的東西打碎,變成悲劇。
1979年7月30日,荷西出海捕魚,發生意外。他沒能從水中爬上來。
聽到噩耗的三毛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她壹直在心裏告訴自己,如果何塞沒有找到它,他可能還活著。
她向上帝祈禱:“我說,上帝,我要用我所有的懺悔來換荷西給妳。就算手斷了臉醜了也沒關系。我必須把我的何塞還給我。”
後來,何塞的屍體被發現,屍體已經被海水浸泡過。
三毛把她的心撕了出來,但上帝聽不到她悲傷的聲音。
葬禮那天,三毛握著荷西冰冷的手,對他說:
勇敢點,勇敢點,沒有我也勇敢點。
她說完,荷西的眼睛流血了,鼻孔流血了,嘴巴流血了。
荷西回應她。
三毛瘋了。她不想離開荷西。她痛得大叫:“荷西回來了,荷西回來了。”
後來很長壹段時間,三毛早上起來去墓地陪荷西。天很黑,她沒有離開。
三毛想死,但她的父親陳思清告訴她:“如果妳敢做破壞妳生活的事,那妳就是我的敵人。我不但這輩子與妳為敵,而且因為妳殺了我最愛的女兒,我會與妳世世代代為敵。”
為了父母,她每天都努力生活。
《浮生六記》中,母親去世後,沈復壹個人痛苦地活著。
在《我們三個人》中,錢鐘書和錢淵死後,江洋獨自留下來打掃戰場,承受《妳將何去何從》的痛苦。
荷西走後,三毛甚至壹度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她被留下了,她很痛苦。她不忍心讓荷西遭受這樣的痛苦。
深愛的人死去,最痛苦的往往是活著的人。
她又開始流浪,試圖遊遍千山。
壹上車,她仿佛聽到壹個聲音在說:“苦海無邊。”
三毛在心裏輕輕回應:“我知道。”
她壹邊走,壹邊看,錯過了。
在路上,她仍然可以感到自由,這樣她就可以不去想他了。他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人,但沒有壹個是他。
65438年至0989年,作家在新疆探訪王後,發表了幾篇關於王的小說。
三毛看著它,眼睛哭紅了。
她從小就喜歡王在那遙遠的地方,而現在她已經見識了王的身世。她決定給王寫信。
後來,三毛前往新疆,去見王。
這壹見,兩人談得投機。
三毛走後,她壹直給王寫信。三個月,她寫了15封信。
過了三個多月,三毛又去了新疆,只為王·。
在給王的信中,三毛說:
“我不住酒店,我住家裏就是為了走進妳。”
那段時間,她和王各自騎著自行車出門走親訪友,逛街,買菜。回家後,三毛親自下廚,閑暇時聊天、彈琴、唱歌、寫詞。
但當媒體得知三毛在王家中,想采訪時,王想讓三毛接受采訪,但三毛只想享受與王獨處的時光,不想被打擾。但王多次動員,加上他始終與三毛保持距離,三毛很失望。
本來打算久留的三毛,很快就走了。
1990年,寧浩導演找到三毛,希望三毛能寫個劇本。
三毛拒絕了。
但後來因為壹些意外,三毛寫了《滾滾紅塵》。
在寫劇本時,林青霞打算去見三毛,但三毛堅持要在劇本完成後去見林青霞。
寫劇本那天,林青霞帶了兩盒鳳梨酥到三毛的住處,三毛壹頁壹頁地給林青霞讀劇本。
當妳需要音樂的時候,放上壹首歌,跟著它跳舞。
後來這部電影大獲成功,獲得了八個金馬獎,但是沒有最佳編劇獎。
1990 65438+2月15,金馬獎頒獎,三毛盛裝出席。
但是沒過多久,三毛選擇了在1991年65438+10月4日離開這個世界。
三毛的生命不長,但她走過的人生很長。就像她說的,我的生命幾代不盡。
人生的意義不是看人活了多久,而是看活著的時候做了什麽。
三毛死後,她爸爸說:“我女兒總說,人生不在於長短,而在於妳活得開心不開心。我覺得這個說法就是:真正把握住人生的意義,活下去。在這壹點上,雖然我為她的燃燒而心痛,但我同意。”
終其壹生,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愛就愛。她活得很開心,讓自己的人生綻放到極致。
她是壹個普通人,會受傷,會痛苦,但她過了自己的生活,屬於三毛,和其他人不壹樣。
我經常思考壹個問題。我們佩服很多人,佩服很多人,因為他們做了我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每個人都想自由,讓自己的生命燃燒,但面對生活,大多數時候他選擇得過且過。
三毛不壹樣。她選擇流浪,燃燒,自由。
三毛不是被束縛了嗎?不,和我們壹樣,她的生活充滿了束縛。她的父母也希望女兒平安,把她留在身邊。這是傳承之風,即使她不說,也會有這種期待。
三毛選擇的是距離和道路。夢想令人恐懼,充滿負擔,但三毛勇敢前行。
很多事情沒有做,不是因為困難,而是因為妳沒有行動,所以困難。
幾年前,有壹位老師寫了壹封最感傷的辭職信:
“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
很多人想看世界,卻不願意付出看世界的代價,所以看不到世界,只能繼續看自己的工作,看自己厭倦的壹切。
我們讀三毛,不僅要被三毛的生活感動,更要從其中找到壹些力量,去過自己喜歡的生活,不管是不是很遠,想做就去做。
在生活中,我們需要的從來不是完全的準備,而是說到做到的勇氣和能力。
文|沒意思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