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化運動以來,白話文和現代詩迅速取代了文言文和舊體詩。沒有人能否認這樣的變化和進步的意義。文言文確實從此消亡,偶爾有老人跳幾段,已經不成氣候,無法復興,不言而喻。但舊體詩卻表現出了強大的生命力,有很多人是好的,是幸福的。所以現在就有壹個如何正確看待古詩詞的問題。
白話文的樸實,既是優點,也是致命的危機。為什麽現代詩用的是平實的白話,但詩中的意象往往比古詩中最晦澀的意象更難理解?為什麽現代詩歌作家常常沈溺於壹些極其個人化的經歷和感受,導致他們寫出來的東西除了作者本人沒人看得懂(也許連作者自己也看不懂)?有人說這是現代人生活和經歷的碎片化、意識流和私有化。除了這些暫時不討論的原因,我覺得這裏面還有壹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作者在自覺不自覺的擺脫白話文簡單單調帶來的貧困,擺脫文字的僵化。
古詩詞更註重功能,比如“言誌”、“教化”。雖然破壞了詩歌的獨立性,但卻形成了壹個優秀的傳統,那就是詩人在寫作時非常關心讀者(不同於迎合讀者的商業寫作)。他希望詩歌中的語言和意象有很大的穿透力,能引起* * *歌唱,而不是像某些現代詩人所宣稱的“詩歌是極端的”。所以,古詩詞可以成為文化積澱的載體,傳承文明,但又有多少現代詩詞——雖然參與作者的廣度和數量早已超越唐詩——能在時間的流逝中變得更加輝煌?
中國古代雖然有白話民歌,但真正意義上的現代詩歌是從外國引進的。無論是學習惠特曼的自由體詩還是十四行詩,意象主義,唯美主義等。,壹個尚未解決的問題是,在中外語言差異巨大的背景下,如何成功移植現代詩歌,無論是現代格律詩還是現代自由詩。
我們生活在這樣壹個現實的社會裏,商品和市場的觀念深入人心,人們對待事物的態度往往被染上了濃厚的功利色彩。這東西到底值多少錢?可以當飯吃嗎?這是實用主義者的衡量標準。現代人幾乎沒有接受過系統的傳統文化教育。僅僅靠背幾首古詩來應付考試,並在此基礎上消費古典詩詞,市場確實不足。因為毛澤東給臧克家的信,《詩刊》再也不會刊登舊體詩,也不存在混任何稿費的可能。所以,舊體詩是換不來房子、車子甚至面包的,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合理的。最多能成為退休人員閑暇時的玩物。作為壹種風格,似乎很久都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真的是這樣嗎?想起東漢時期壹種新的書法風格,草書興起,很多人都在忘我地練草書,引起了很多人的非議。最著名的是趙翼寫的《非草書》,認為專門學草書沒有用,因為“鄉鎮不以此為較好之術,朝廷不以此為官,大夫不以此為考,四科不以此為備。招聘不問這個,績效考核也不帶這個詞。”十天,幾片藥和壹個月的墨水。雖然我在人群中,但我不談戲劇,秀手指畫地面,用草蓋墻壁,刮胳膊穿皮膚,毀手指爪,看臉頰流血。如此勤奮,令人震驚。是什麽讓人們如此瘋狂?答案是草書內在強大的藝術魅力吸引著人們。為了享受藝術帶來的快感,人們不惜“斷指見血”。這是人的壹種精神需求。有沒有想過它能不能變面包?
詩歌也是如此。作為語文的精華,有人喜歡讀,捧在手裏滾,終日把玩,回味悠長,齒頰留香,孜孜不倦地與古人徜徉,呵護性情,其樂融融。因為詩詞涉及面廣,還可以積累很多古代文學、歷史、哲學方面的知識,說不定還可以引經據典,出口成章,讓人感覺氣質高雅。所謂“詩自得意”也是如此。有的人不滿足於讀書,還得自己寫。當他們覺得其他方式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感受時,就主動在“平勻”裏打坐,突然有所收獲,欣喜若狂。他們把自己的作品當成孩子,和23個人交朋友,唱歌,或者互相唱歌。生活很美好。往小裏說,舊體詩可以成為壹部分人發泄感情的工具;從大的方面來說,她也可以是壹個人自我實現的舞臺。藝術為什麽壹定要困在名利的鎖裏?曹雪芹寫了《紅樓夢》,卻經常處於饑寒交迫的狀態。晚年的李白窮得到處借錢,杜甫完全靠別人過日子。他們想過他們的詩能賣多少錢嗎?《紅樓夢》能換多少個面包?然而,壹場紅樓夢橫跨整個世界,杜麗的詩閃耀千古。
這樣我們也可以解釋為什麽有些人寧願餓著肚子也要買壹本詩集或者鑒賞詞典。他們寧願被當成異類,也要唱幾句“平淡優雅”。要說沒有市場,結論不實。看到網絡詩壇的火爆,消除其現實意義,是不能接受的。
有壹個問題需要說明。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壹代文學,無論如何都是後人無法超越的。現代人不可能寫出超越唐宋的詩詞歌賦。所以詩歌只能玩,不能當真。當然,這樣的說法幾乎不值壹駁。不能因為王羲之的書法成就極高,就不寫了。不能因為《紅樓夢》就號召大家不要白寫小說。另外,唐朝以後的詩就壹定不如唐朝的嗎?很難說。唐代以後的作品有很多是值得唐人欣賞的。
總之,談天說地,吟詩作對,是壹種享受。在忙碌的今天,如果能靜下心來品味古詩詞,既是壹種享受,也是壹種熏陶。就中國文化而言,因為是壹脈相承的,所以今天的燦爛文化是建立在古代文化的基礎上,而不是約會之後的另起爐竈。所以,古詩詞離我們並不遙遠。在今天的語言、文字、行為、道德、理論中,都有大量古詩詞的基因。所以古詩詞不僅離我們不遠,而且有特殊的實用價值。從古到今無所不知,是壹種品味。無論哪個時代,追求都是壹種品味。有品位的人,自然在社會頂端。夥計,誰不想走得更高?這叫高,境界高。我不要春雪,但我要講道理,要懂事,也要輕松愉快。古詩詞的重要性可見壹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