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古希臘和羅馬文化的復興
從五世紀到十五世紀,被稱為“黑暗的中世紀”。這是基督教會占統治地位,古希臘羅馬古典文化衰落,歐洲進入神學統治壹切的時代。中世紀基督教神學世界觀認為,人生而有罪。根據“原罪”學說,人類的祖先亞當和夏娃生活在天堂,過著美好幸福的生活。然而,他們因偷了禁果而受到上帝的懲罰,被逐出了天堂,墜入了永恒的世界。所以,人在今生今世都是有罪的。人只能求助於教會,懺悔祈禱得到神的恩典,把自己從罪惡中拯救出來,死後再進入天堂。上帝統治壹切,人類毫無價值。人是上帝的奴隸和羔羊,只能順從上帝。在那個年代,科學被視為對上帝的侮辱,所有的知識都被牧師“擁有”,所有的智慧都被“濃縮”在聖經裏。在這個時代,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科學只是教會順從的婢女,它決不能超越宗教信仰所規定的界限。”教會利用其特權壓制壹切“異端”。據統計,中世紀歐洲國家約有500萬人被判死刑,其中很多是自然科學家。因此,這壹時期科學的發展極其緩慢,在某些領域,與古代科學相比,甚至有所退步。
“在意大利,資本主義生產發展最早,農奴制關系崩潰最早。”(馬克思《資本論》第壹卷)所以文藝復興最早是從意大利開始的。“文藝復興的搖籃”佛羅倫薩,自公元14世紀以來,壹直是資產階級新文化運動的中心。在柯西莫統治美第奇家族時期(1434-1464)以及後來的羅索統治時期(1469-1492),佛羅倫薩經歷了前所未有的經濟和文化繁榮,成為“黑暗”中世紀歐洲的壹座燈塔。當時意大利和佛羅倫薩的新文化運動,打著“復興”古希臘羅馬文化的旗號,直接把矛頭指向了教會的神權政治。剛剛走上歷史舞臺的資產階級,沒有成熟完整的思想體系,但必須有強大的思想武器來對抗中世紀的基督教神學勢力。他們認為,這個武器就是世俗的、理性的古希臘羅馬文化。雖然這些古典文化在中世紀被基督教會所排斥,被斥為異端,被囚禁了幾千年,但新興的資產階級思想家使它們重新煥發了光彩。
在意大利佛羅倫薩的文化圈,“人文主義”也成為挑戰神學的武器。人文主義者搬出古希臘哲學家普羅泰戈拉的名言:“人是萬物的尺度”,倡導尊重自然和人權,反對禁欲主義;提倡科學文化,反對迷信。他們把人從神的世界拉回到現實的人的世界。他們贊美人、生命和自然,崇尚科學和理性。在人文主義的指導下,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得到了發展,產生了現代現實主義文藝、以實驗方法為基礎的現代自然科學、新唯物主義哲學、政治學、歷史學和教育學,以及壹大批多才多藝、知識淵博的巨人。這些巨人高舉人文主義的旗幟,對封建專制主義和基督教神學統治展開了猛烈的攻擊,從而譜寫了人類文化史上的新篇章。
第二,自然科學的解放
文藝復興是壹個思維活躍、有利於大膽創新的時代。哥倫布、麥哲倫和達·伽馬的地理大發現;達芬奇、米開朗基羅、拉斐爾的藝術創新都是在這個時代完成的。中世紀的黑夜過後,科學突然以意想不到的力量重新崛起,並以神奇的速度發展。其中哥白尼、布魯諾、伽利略、開普勒、牛頓是天文學大發現的代表和先驅。
在哥白尼時代,托勒密的地心說在歐洲占主導地位。中世紀教會將地心說神化,並以此作為證明上帝存在的依據。哥白尼認為,托勒密之所以把幻象當作真實,是因為現象和本質沒有區別。因為我們感受不到地球的轉動,只感覺到太陽每天從東方升起,從西方落下,就像人在大船上行駛時,往往感覺不到船在動,只有岸上的東西在後退。接著,哥白尼提出了日心說,發表了他的巨著《論天體運行》。他勇敢地提出太陽是宇宙的中心,地球不是宇宙的中心。它只是壹顆圍繞太陽運行的普通行星。由於哥白尼受時代和階級的限制,無法完全擺脫舊傳統觀念的影響。他沿襲了古希臘唯心主義學派認為圓是最完美的形狀的觀點,認為行星繞太陽運行的軌道是圓形的,勻速運動。但事實證明,行星圍繞太陽的軌道是橢圓的,不相等的。布魯諾和開普勒發展和完善了哥白尼學說的這些不完善之處。哥白尼“日心說”的誕生,將天文學從宗教神學的束縛中解放出來,自然科學從此獲得新生,在現代科學發展史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第三,自然科學對神學的挑戰
幾千年來,神學愚昧橫行。他們擡高了上帝的力量,貶低了人類,扼殺了科學發現,讓科學成為神學的奴隸。哥白尼學說的提出是對神學的公開挑戰,直接把矛頭指向了羅馬教會。哥白尼的學說推翻了當時天文學的基礎理論,將科學與神秘的巫術區分開來。它違反了基督教教義,遭到了教會的反對。教皇譴責哥白尼的理論是“錯誤的,完全不符合聖經的異端邪說”,禁止他的作品,並殘酷迫害宣傳哥白尼理論的學者。
為真理吶喊的自然科學家布魯諾不顧教會的禁令,大膽揭露宗教無知。他把當時先進的自然科學和哲學有機地結合起來,建立了自己的唯物主義自然哲學世界觀。他堅持補充和發展哥白尼的理論。哥白尼把地球從宇宙中的中心天體降為太陽系中的行星,從而動搖了天主教神學統治的基礎。布魯諾把太陽從宇宙的中心天體降格為壹顆普通恒星,使人們對宇宙的科學認識前進了壹步,這是對教會所倡導的“地球中心論”以及由此產生的“人類中心主義”的更徹底的否定。布魯諾的意見使數百個宗教裁判所宣布他為異端,羅馬宗教裁判所想盡壹切辦法要殺死他。為此,他們用卑鄙的手段引誘他回國,並把他囚禁在威尼斯和羅馬的地牢裏長達八年,企圖迫使他低頭懺悔,放棄自己的觀點,向教會懺悔,譴責自己,下跪。然而,在八年的監獄生活中,布魯諾雖然飽受折磨,但他從未動搖過自己的信念,沒有放棄自己的理論,也沒有承認自己的“錯誤”。1600年2月17日,布魯諾被燒死在羅馬花卉廣場的火刑柱上。布魯諾熱情地到處宣傳唯物主義和無神論,把哥白尼的學說傳播到整個歐洲,使他成為反對教會和經院哲學最堅定、最勇敢的鬥士。
與此同時,科學家伽利略為了捍衛真理,與教廷進行了不屈不撓的鬥爭。他用自制的望遠鏡觀察了天上的太陽、月亮和星星,揭開了天體中的許多秘密,為哥白尼的學說提供了有利的證據,給試圖麻醉人的精神和意誌的“上帝的世界”以致命的打擊。教皇保羅五世(1605-1621)嚴肅地覺得,雖然布魯諾在物理上被教廷消滅了,但並沒有在思想上消滅哥白尼的學說。現在伽利略在用新發現支持哥白尼的理論,教廷又受到了沖擊。於是,1616年3月5日,教皇重申哥白尼學說是“異端”,他的著作被禁。不允許任何人講話、宣傳或閱讀,否則將受到宗教裁判所的審判。然而,教廷的警告並沒有讓伽利略放棄他的天文研究。經過對天體運動的長期觀察和研究,他更加確信哥白尼學說的正確性。1632年,伽利略關於托勒密和哥白尼兩個世界體系的對話,經過長期審閱,終於出版。這本書出版後,遭到了壹些牧師的極大仇恨,他們借口1616的禁令仍然有效,向宗教裁判所提出申訴。很快,這本書被禁止銷售,伽利略被傳喚到羅馬宗教法庭受審。此時,伽利略已年近70,身體虛弱。雖然被折磨得筋疲力盡,但他仍然據理力爭,堅持自己的觀點,拒絕向教廷低頭。最終,伽利略被判入獄,出獄後在佛羅倫薩被軟禁了7年。
德國著名天文學家開普勒也為捍衛真理而與教會鬥爭。在大學學習期間,開普勒逐漸成為哥白尼學說的崇拜者,他對神學的信仰發生了動搖,經常和同學發生激烈的爭論,他旗幟鮮明地為哥白尼的宇宙學說辯護。晚年,他仍然堅持不懈地與理想主義作鬥爭。天主教會痛恨開普勒的行為,包圍了他的住所,並威脅要處決他。後來開普勒曾經是帝王數學家,活了下來。但這並沒有動搖他的信念。他仍然堅持科學研究,在哥白尼的日心說上取得了很大的進步。
第四,自然科學的勝利
人類的理性壹旦擺脫神學世界觀的束縛,就會擁有巨大的力量。哥白尼、開普勒等天文學家在天文學上的偉大發現與宗教偏見大相徑庭,是對神學體系的徹底否定。也正是這些巨人的發現,推動了唯物主義世界觀的發展。真理的力量是不可壓制的,人類的認識永遠不會因為宗教思想的愚弄而停止。兩百多年後,教皇不得不承認日心說是對的,為布魯諾、伽利略等壹批冤死的科學家平反昭雪。這是真理的勝利,科學的勝利,文藝復興時期巨人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