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人口增長的趨勢,19世紀以後,中國的土地已經人滿為患,儒家制度根本管不了,大限已到。1855年,清代學者王士鐸在《乙丙日記》中痛苦地記載:人多,山頂已種粟,河中已種洲田,河中已開老林,深耕苗洞,不足養,天地之力窮。王士鐸道出了“裂縫”:到處都是莊稼,不夠老百姓吃,到處都在挨餓。此時,覬覦已久的西方豪強破門而入,瘋狂掠奪,加劇了古典儒家體系崩潰的悲劇進程,就像壹群饑餓的獅子撲向壹只老羚羊,加劇了中國人民的死亡和苦難。壹系列不平等條約和數十億金銀賠款掏空了中國社會的財富,極大地阻礙了中國的現代化進程。清代洪的《洪集》也記載了人口過剩的歷史細節。過度擁擠正在逼近,耕地緊缺,下層民眾無法在宗族村落中生活。無奈之下,他們只好遠走他鄉,尋求生機。於是,定居生活所支撐的社會模式——宗族、宗法、規矩、習俗——開始瓦解,儒家體系逐漸被拋棄。
事實上,直到1800,中國人才開始流亡生活。早在1500年,福建、安徽等省的人口就開始周遊世界,經商、勞動、當海盜、去南亞...往前走,不是1500之後,中國人才知道怎麽做移民。從商周開始,中國就出現了壹些商人,他們是中國移民的先驅。除了商人,更多的遊俠,旅行者,煉金術士,修行者,劇團...從壹個地方遷徙到另壹個地方,朝代絡繹不絕。戰爭爆發時,有綠林、颯颯馬、大胡子、土匪和秘密結社...這些人都為中國後來的移民社會模式,也就是江湖,做出了“貢獻”。這種自發的遷徙模式逐漸演變成了中國的江湖社會。但在1500之前,流動人口占社會總人口的比例極低,如果不算戰時流散人口,正常年份不到10%。這些人在人口中所占的比例極小,他們動搖不了儒家文化體系,不時受到統治者的打壓。
1500以後,耕地接近飽和,由於當地人口過多,遊民比例開始上升。到1800年,全國人口接近飽和,流民如洪水般四散,為生存而逃亡,遍布全國,往往占總人口的壹半以上,嚴重動搖了儒家的政治秩序和意識形態。在1800之後的整個19世紀,儒家體系逐漸走向破產。從此中國不可能再回到固定農耕文明的老路。我們必須考慮用壹種新的模式來解決人口增長的迫切問題,重組社會組織體系,提高資源配置水平,從而提高生產率。此時,中國的古典主義已經走到了盡頭。然而,現代性還沒有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