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以人為本。人文主義或人文主義壹直被認為是中國傳統文化的壹大特色。所謂以人為本,就是把人作為壹切問題的出發點和歸宿。肯定天地之間人是寶貴的,人是萬物之靈,人與鬼神之間,人是中心,這是中國傳統文化的基調。換句話說,自然神論在中國傳統文化中並不占主導地位,而人文主義才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核心。然而,中國傳統文化中的人文主義與西歐文藝復興時期的人文主義在文化精神上有著本質的區別。中國的人本主義以家庭為本位,以倫理為中心,西方的人本主義以個人為本位,以法治為中心。中國文化重視人,不是尊重個體價值和個體的自由發展,而是將個體融入群體,強調五倫和人對民族和國家的義務,是壹種以道德修養為旨趣的道德人文主義。西方文化中的人文主義強調個人價值、個人權利和自由、人與人之間的平等契約關系,本質上是壹種個人主義,是西方民主制度和法制的重要思想基礎。中國傳統文化中的人文主義重視道德倫理、角色扮演和履行壹定的義務,對維持社會的正常運轉、人際交往和人生修養有積極意義,但也存在重人倫輕自然、重群體(家庭)輕個人的傾向。這和絕對主義有關系,是它的負面因素。
(2)連續性強。英國歷史學家湯因比曾說,在人類歷史上,曾出現過26種文化形態,但在這些文化形態中,只有壹種文化體系長期發展,從未中斷,那就是中國傳統文化。延續、持久、頑強的生命力是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特征。四大古文明中,印度文化是雅利安的,因為雅利安人入侵;埃及文化被亞歷山大大帝希臘化,被凱撒羅馬化,被阿拉伯人伊斯蘭化,希臘羅馬文化被日耳曼人入侵中斷沈睡了幾千年。但是,中國的傳統文化很不壹樣。十六國時期的五亂,宋元時期契丹、女真、蒙古的相繼,乃至滿清入主中原,都未能中斷中國的傳統文化。相反,最終被征服、被同化、被融合的是征服者。中國的傳統文化吸收了各少數民族的新鮮血液,卻增添了新的活力。外來文化進入中國後,大多逐漸中國化,與中國文化融為壹體,成為中國文化不可分割的壹部分,如佛教文化、中國少數民族文化等。所以,中國的傳統文化就像長江,由高山上無數條小溪匯成壹條奔流不息的大河。它壹直不間斷地向前發展,直到匯入大海。
(3)和諧最重要。中國傳統文化歷來重視“和”“和”,主張“人和”,主張“和為貴”。“和”壹直是中國傳統文化追求的最高境界。“和”的思想體現在人與自然的關系上,表現在:中國傳統文化重視人與自然的和諧共處,不把自然視為敵對的力量,而把它視為與人類互補的東西,即所謂天人合壹,人是自然的壹部分,自然是人類生存的基礎;“和”的思想體現在人與人的關系上,講究和諧共處。人與人之間應該相互尊重、相互理解、相互關心,形成平等、友誼、團結、互助的人際關系。“和”的思想體現在民族或國家之間的關系上,主張天下大同,愛好和平,反對侵略。這種以和為貴的思想對於維護社會的穩定和發展,維護壹個統壹的多民族國家無疑起到了積極的作用。然而,由於其影響,中國的傳統文化缺乏像西方文化那樣的競爭和進取精神,這也對社會發展產生了負面影響。
(4)強調道德。中國傳統社會與西方的壹個區別就是血緣的紐帶沒有完全切斷。儒家把血緣和家庭倫理納入了自己的思想體系,形成了集哲學、宗教、政治、法律、道德、文藝於壹體的宗法倫理,道德在其中占據主導地位,形成了作為中國傳統文化道德中心的傾向。這種道德中心的傳統,使中國成為壹個禮儀之邦,也使中華民族成為壹個道德意識很強的民族,削弱了人類欲望橫流帶來的社會動蕩。但是,這種道德中心化的傾向,卻為封建專制統治披上了壹層溫柔的面紗,使封建宗法倫理成為統治者維護殘暴統治的合理思想工具。
(5)實踐理性。所謂“實踐理性”,主要體現為壹種強調現實、實踐、事實、功效的思維方式和價值取向。作為中國傳統文化心理結構的主要特征,它有著悠久的歷史,在理論形態上呈現於先秦時期的儒、道、法、墨等主要學派,特別是受到儒家人文精神和明末清初啟蒙思想家思潮的影響。作為壹種思維方式,它註重客觀事實、歷史經驗、直覺洞察和整體思維,滿足於解決問題的經驗主義思維方式。作為壹種價值取向,實踐理性關註行動哲學,尤其是道德功利主義。它與美國的實驗精神有同有異,兩者不能混為壹談。流行的“實事求是”思想路線,是在實踐中對實踐理性這壹學術傳統的積極交流。其學以致用、身體力行的信條也對中國歷代仁人誌士的人生價值觀產生了深遠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