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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織故事分析

促織》是《聊齋誌異》中壹篇具有深刻社會意義的小說。通過描寫主人公成名因被迫交納促織而備受摧殘、幾乎家破人亡的命運,反映了皇帝荒淫無道,巡撫縣令胥吏橫征暴斂的罪惡現實,寄托了對受盡欺淩和迫害的下層群眾的深切同情。由於清初文網嚴密,作者借用講前朝故事的手法,顯得隱晦曲折。盡管如此,小說反映的現實,在封建社會是具有普遍意義的。

《促織》的情節跌宕起伏,曲折多變,寫盡了成名壹家的不幸遭遇。隨著成名壹家由悲到喜,由喜轉悲,悲極復喜的情節的展開,矛盾不斷發展,趨於激化,從而使成名在經濟上、肉體上,特別是精神上所受的摧殘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深刻揭露了封建制度的反動本質。 《促織》思想深刻,藝術性強。故事情節緊緊圍繞促織的得失展開,既曲折生動,又結構嚴謹。人物形象極為鮮明,心理活動刻畫得細致入微。

小說,是記敘性很強的壹種文學樣式。從壹般概念上講,它應該是壹敘到底的。《促織》最後,出現了“異史氏曰”壹段議論文字,這是蒲松齡對故事所作的評論,借此表明自己對所記之人和事的態度,使作品的主題更鮮明、突出。“異史氏”,是作者的自稱。從作品的選材來看,直接講述的是前朝的歷史故事(“宣德間”,即明朝宣德年間。宣德,是明宜宗朱瞻基的年號)。但不是真正的史著,更談不到欽定的正史,壹部《聊齋》盡是鬼狐誌怪傳說,故自稱為“異史氏”。這種篇末議論,仿照了史傳體散文的寫法。如:《史記·項羽本紀》、《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後,都分別有“太史公曰”壹段議論,表達作者司馬遷的評論。

在小說之後又加了壹段議論,這是受史傳體散文的影響。我國著名紀傳體歷史巨著《史記》在傳記之後加上“太史公曰”的評論,以直接表明作者的觀點。其後的史傳散文多用這種評論形式。

這段評論,能從黑暗的社會現實中找出百姓的災禍的根源,從壹件事上看到嚴重的危害,指出“天子壹跬步,皆關民命”,這說明造成民眾“貼婦賣兒,更無休止”的悲劇的是上自“天子”,下到那些貪虐的官吏的壹整套封建官僚機構。同時作者還提出天子的每壹舉措都不可輕忽的看法,這些觀點是可取的。“壹人飛升,仙及雞犬”含有對封建官僚的譏諷,這是積極的;至於“天將以酬長厚者”是壹種封建迷信思想,在宣揚因果報應的觀念,對於群眾的反抗鬥爭起麻痹作用。這是不可取的。

《促織》鑒賞

《促織》壹反傳統,描寫的不再是因男女雙方兩情相悅或者壹方單相思的“精誠所感”而演繹出的“離魂”型的愛情故事。而是壹個在外力殘酷壓迫之下的小人物“魂飛魄散”的人間慘劇,而且“離魂”的主人公不再是才子佳人,而是壹個還不通世事的九歲小孩。這就決定了《促織》不僅是《聊齋誌異》裏最傑出的閃耀著反封建的思想光輝的壹篇小說。而且在藝術上更有精美閃光之處,具體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

壹、情節曲折,構思嚴謹

《促織》壹開頭就指出了故事發生的背景:“宣德間,宮中尚促織之戲,歲征民間”,這同時也是在交代故事的起因,其實也是悲劇的社會根源。下文就成名壹家圍繞促織這只小蟲子的得與失,演出了壹幕幕悲喜劇。成名初次覓蟲,因沒有促織交差,被“杖至百,兩股間膿血流離”,只得“轉側床頭,惟思自盡”。在故事情節來說,正是走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卻又忽然別有洞天,有了轉機:巫婆的適時出現,讓成名能按圖索驥,居然於村東大佛閣後捕到了壹只“狀極俊健”的促織。於是“大喜,籠歸,舉家慶賀,雖連城拱壁不啻也”。可謂是柳暗花明,然而,壹曲未終,不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好奇、頑皮的兒子“竊發盆”,壹不小心,弄死了促織。蟲得而復失,面對如此巨變,夫妻二人,壹個“面如死灰”,壹個“如被冰雪”。“怒索兒”,卻不料兒子也已跳井自盡,“得其屍於井”,成了壹個人蟲兩空的慘劇,“因而化怒為悲,搶呼欲絕”。至此,故事情節已有了兩大轉折。緊接著又有壹個轉折,不過這壹轉折不象上面的兩個轉折那樣大起大落,而是舒緩、沈著得多了。成子竟然“半夜復蘇”,身化促織,傷心欲絕、只待壹死的成名忽然又聽到了促織的叫聲。循聲搜尋,發現了壹只“頓非前物”的小促織。因為太弱小了,不想要它,但小蟲子“忽躍落襟袖間”,成名只好勉強收留它,不過還是“惴惴恐不當意”,極力烘托其其貌不揚,然而,出人意料之外的是,這只小蟲子輕捷善鬥,勇不可當,不僅打敗了“壹切異狀”之促織,而且還善鬥雞,還能“聞琴瑟之聲,則應節而舞”。突出其奇異功能,於是“上大嘉悅”,於是成名否極泰來,入學、受賞。最後,作者才交代,原來這只促織是成名兒子的魂魄所化。寫得波瀾起伏,扣人心弦;最後以大團圓結局,讓人於緊張之後,可以長舒壹口氣,但淡然壹笑後,不由得要掩卷三思……

三大轉折中,有兩個轉折是作者憑借豐富的想象,用浪漫主義的手法來實現的,但它卻有極強的現實意義。特別是成子魂魄化促織這壹情節,揭露封建專制制度的罪惡可謂是入木三分。原史料中只是非常寫實地記載了夫妻雙亡,而蒲松齡則幻想出這壹情節,用看似喜劇的反諷方式大大加深了小說的悲劇色彩,加強了它的批判性,再現了封建君主“敲剝天下之骨髓,離散天下之子女,以奉我壹人之淫樂”(黃宗羲語)的罪惡。

故事情節曲折,卻構思嚴謹。縱觀全文,起承轉合,前呼後應,結構完整。關於起承轉合,上面已經敘述過了。至於前呼後應,至少有兩處照應非常好,壹是故事起因於“宣德間,宮中尚促織之戲,歲征民間”,以“上大嘉悅,詔賜撫臣名馬衣緞……”為終,應了“解鈴還需系鈴人”的古話;二是成名始“操童子業,久不售,為人迂訥”,且家中“薄產累盡”,而終能“入邑庠”,且“田萬頃,樓閣萬椽,牛羊蹄蹺各千計;壹出門,裘馬過世家焉”,可謂善有善報。

二、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描寫精彩而生動。

《促織》不但主人公形象刻畫得很成功,就連次要人物也塑造得栩栩如生。本文人物形象塑造得如此成功,主要得益於精煉生動的神態描寫。

如第三段:“成妻納錢案上,焚拜如前人。食頃,簾動,片紙拋落。拾視之,非字而畫……”二十余字,就清楚地記敘了成妻求蟲的全過程。又如第四段:“成益愕,急逐趁之,蟆入草間。躡跡披求,見有蟲伏棘根。遽撲之,入石穴中。掭以尖草,不出;以水灌之,始出,狀極俊健。逐而得之。審視,巨身修尾,青項金翅。大喜,籠歸……”這是壹段細節描寫,作者去蕪存雜,突出動作性,通過“逐”、“躡 ”、“撲”、“掭”、“灌”、“視”等詞,把成名捕蟲的全過程描繪得纖細畢現,如在眼前。

文章在精煉處惜字如金,但在形象處卻又潑墨如水,細致入微,生動感人。如第六段:“未幾,成歸,聞妻言,如被冰雪。怒索兒,兒渺然不知所往。既而得屍於井,因而化怒為悲,搶呼欲絕。夫妻向隅,茅舍無煙,相對默然,不復聊賴。……成顧蟋蟀籠虛,則氣斷聲吞,亦不以兒為念。自昏達曙,目不交睫。東曦既駕,僵臥長愁。”作者非常善於運用白描手法進行勾勒,描繪出人物亦怒亦悲亦愁的神態;又巧妙地借用景物襯托,以“茅舍無煙”(正襯)、“東曦既駕”(反襯)來表現成名夫婦“不復聊賴”的精神狀態。

本文對次要人物也塑造得栩栩如生。如第七段:“村中少年好事者馴養壹蟲,自名‘蟹殼青’,日與弟子角,無不勝。欲居之以為利,而高其直,亦無售者。徑造廬訪成,視成所蓄,掩口胡盧而笑。因出己蟲,納比籠中。成視之,龐然修偉,自增慚怍,不敢與較。少年固強之。顧念蓄劣物終無所用,不如拼博壹笑,因合納鬥盆中。小蟲伏不動,蠢若木雞。少年又大笑。試以豬鬣撩撥蟲須,仍不動。少年又笑。屢撩之,蟲暴怒,直奔,遂相騰擊,振奮作聲。俄見小蟲躍起,張尾伸須,直紇敵領。少年大駭,急解令休止。”這壹段中,少年***有三笑:第壹次是他看見成名的促織“短小,黑赤色”,“形若土狗”,不由地“掩口胡盧而笑”,第二次是他看見成名的促織“蠢若木雞”,禁不住“又大笑”;第三次是他用豬鬣來挑逗促織,但“仍不動”,於是“又笑”,得意至極。通過這“三笑”的描寫,不僅形象地刻畫出少年壹副輕狂傲慢的神態;而且極力烘托出了促織的其貌不揚。當然這壹段文字也通過“怒”、“奔”、“躍”、“張”、“伸”、“紇”等詞,把鬥蟲過程中促織的神態和動作寫得細膩逼真,充分表現出這只小蟲子輕捷善鬥,勇不可當。而最終“少年大駭”,既襯托出促織的奇異,更進壹步表現了人物的無知可笑的壹面。

此外,文中雖然對成名的妻子和兒子著墨不多,但精煉的數筆也很生動形象。如第五段:“兒懼,啼告母。母聞之,面色灰死,大驚曰:‘業根,死期至矣!而翁歸,自與汝復算耳!’兒涕而去。”把成子的“恐懼”和成妻的“驚”、“怒”渲染得很成功。

總之,《促織》既繼承了中國古代小說創作的優秀傳統,十分註重情節結構的營造;又能在語言方面推敲斟酌,做到精煉生動;並在人物形象的刻畫上有所突破,使文中的人物都能栩栩如生,給人們留下了深刻印象,是壹篇具有極強藝術魅力的短篇小說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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