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霸權理論已經成為當代文化研究的重要領域和熱點問題。葛蘭西的文化霸權理論強調文化本身的功能,更進壹步說,是意識形態的領導。
文化霸權,或稱“文化領導”或“領導”,是指占主導地位的文化群體,非正式權力機構產生的控制力多表現為意識形態和價值觀。葛蘭西指出,西方資本主義社會,尤其是高民主程度更高的發達資本主義社會,不再是靠暴力統治,而是靠宣傳,通過其道德和精神的領導,讓廣大人民群眾接受他們的壹系列法律制度或世界觀,以達到他們的統治目的。
(1)文化霸權主義的三個理論層次:
1,民間社會
葛蘭西的“市民社會”是指市民社會組織的集合體,是創造新的意識形態和傳播統治階級思想的“公共領域”,是復雜的思想文化關系的總和。它由“政黨、工會、教會、學校、學術和文化組織以及各種新聞媒體組成,它作為壹個宣傳和說服機構代表公眾輿論”。眾所周知,公民社會是整個國家和政治社會的基礎。
2.主權和領導權
葛蘭西認為,壹個社會群體的霸權地位表現在“政治統治”和“文化領導”兩個方面,文化領導比政治統治起著更為根本的作用。在資本主義社會,統治與被統治的鬥爭並不單純表現為赤裸裸的反抗和壓迫。統治階級除了依靠暴力來維持社會秩序,更重要的是要通過意識形態的領導來贏得被統治者的自發認同和支持,從而使統治合法化。文化霸權給我們的不是壹種靜態的或壹成不變的統治模式,而是壹種動態的統治模式。壹切都在進行,是統治與反抗之間不斷變化的動態平衡,或者如葛蘭西所說的“運動中的平衡”。
3.有機知識分子階層
葛蘭西認為,知識分子在行使文化領導權方面發揮著關鍵作用。他從更廣闊的視角看待知識分子,並要求他們在社會的各個領域,如生產和意識形態領域,承擔領導或指導責任。所謂“有機知識分子”,是指所有社會階層的有機組成部分。每個階級都會在自己的發展過程中創造自己的智力階級。他們與自己的階級有機統壹,在國家生活中明確表達政治、經濟、文化領域的集體意願。知識分子是階級和社會幹涉主義者,是實現思想文化領導權即文化霸權的力量。
(二)文化霸權的本質:“意識形態領導”
在葛蘭西看來,文化霸權的本質是統治階級對被統治階級的意識形態領導,即統治階級通過政黨、學校、工會、教會等社會團體和報紙、雜誌、學術文化團體等民間文化組織,以文化宣傳、宗教信仰、習慣養成和教育為媒介,從精神上、道德上乃至心理上引導和控制普通大眾,使被統治階級接受統治階級意識形態所要求的世界觀、價值觀和啟蒙思想。
意識形態的領導和控制不同於政治統治。馬克思恩格斯曾經指出:“階級是社會中占統治地位的物質力量,也是社會中占統治地位的精神力量。”無產階級只有在革命或統治過程中取得文化意識形態的領導權(霸權),才能最終取得勝利。換句話說,“統治階級不僅依靠物質武器而且依靠精神武器來統治被統治階級。”這也是葛蘭西對文化霸權的看法:權利不能單純依靠壓制,而要依靠控制和掌握知識的力量。有必要讓整個社會相信,壹種流行的意識形態是唯壹自然和正常的思維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