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灣戰爭凸顯了解放軍改革的迫切必要性。
隨著中美關系的發展和中國作為壹個越來越有影響力的國家進入地區和國際舞臺,美國對中國安全戰略和軍事實力的研究日益突出。其中,對中國國防現代化的研究最為熱門。在關註解放軍現代化進程的美國學者中,有兩個共同點。壹是它們基本上是基於美軍的軍事革命,二是它們基本上是基於90年代以來美國幾次戰爭的經驗和影響。頗具影響力的哈德遜報告的作者也不例外。他們首先認為1991海灣戰爭後,因為國際軍事安全環境的變化和軍事高技術的發展,世界各主要國家都進行了自己的軍事改革,而中國新軍事改革的動因之壹也是海灣戰爭的影響。報告的主要作者瑪麗·菲茨傑拉德聲稱:“面對美軍在1991年海灣戰爭(沙漠風暴)中的偉大勝利,壹位俄羅斯軍方高級官員說,‘我們已經看到了未來,它正在我們眼前展開。’而中國壹位軍方高官則將這場戰爭定義為“二戰2.5”。正是海灣戰爭讓俄羅斯和中國感到有必要加快建立戰略夥伴關系,這也促成了他們之間數億美元的武器交易。"
美國學者普遍將海灣戰爭視為中國新軍事革命最重要的外部因素。瑪麗·菲茨傑拉德也認為中國和俄羅斯壹樣,迅速捕捉到了海灣戰爭所揭示的軍事革命的信息,並迅速從這場戰爭中獲得營養。中國空軍迅速改變戰略方向——從國防轉向攻防兼備;海軍戰略重心由近海防禦向近海防禦轉變;陸軍的結構也從從不設立集團軍轉變為建立全面聯合集團軍;導彈部隊由單壹的核力量轉變為核力量和常規武器同步發展。
在人員方面,中國減少了654.38+0萬元的武裝力量,以便將更多的資金投入高科技武器和系統,這將為中國帶來現代信息戰的能力。中國軍事學者王保存曾說:當前的軍事革命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最深刻、最廣泛的全球性軍事革命。其核心思想是從適應工業時代機械化戰爭的機械化軍隊向信息化時代作戰的信息化軍隊轉變(引文翻譯未經中國原作者驗證,僅代表美國引文——編者意見)。
當然,中國新軍事革命的起源並不那麽簡單。它是中國積極防禦戰略對新的國家安全需求的邏輯結果,其最強大的驅動力是中國和平崛起的需要,而非外部原因。美國學者片面強調海灣戰爭的影響,反映出來的其實是對美國軍力的盲目自信。
追溯中國新軍事革命的起源和目標
由於語言和文化的差距,美國學者對中國軍事問題的研究受到信息的強烈限制,就像他們在其他領域的觀察壹樣。因此,他們總是想盡辦法收集中國的各種信息,尤其是軍方官員、學者和國防研究者的評論,以支持他們的結論,了解中國新軍事革命理論和目標的脈絡。
例如,哈德遜報告的作者根據中國學者的文章,將中國新軍事革命的理論起源追溯到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前蘇聯軍界。報道援引中國學者的話說:目前,蘇聯的奧爾加科夫元帥提出了壹個全新的“軍事技術革命”概念,其思想已明顯超前於時代。這壹次,科技又壹次走到了軍事思維的前沿。試圖用壹兩種新的先進的高科技武器作為“王牌”來征服敵人的想法已經過時了。每當壹個事物到達它的最終目的地,它就會向相反的方向發展。“按照中國專家的說法,新軍事革命是軍事理論領域的革命性新變化,而這種新理論變化反過來又催生了新軍事革命。”
報道稱,中國的軍事學者認為,雖然戰爭不僅僅是軍事裝備和物資的對抗,更是理論和智慧的比拼。壹個掌握並運用了先進軍事理論的國家,可以實現“未來戰爭的高度主動”。只有真正的戰爭才是有效檢驗任何軍事理論的唯壹尺度。因此,理論創新必須適應未來現代化的戰場;武器裝備的發展和采購,以及軍隊編制和體制的變化,也會隨著軍事理論的變化而自然形成。最重要的是,軍事理論的創新對未來戰爭的準備進程有著直接的推動作用。因此,只有理論改革進程不斷發展,整個軍事改革才能最終取得成功。
關於中國新軍事革命的目標,報告認為,中國正在努力實現武裝力量的轉型,即努力從數量上的巨大優勢向質量上的優勢轉變;從人力到高科技。隨著武器裝備的現代化,中國將更多的調查研究融入科研生產,指導科研生產,“追求更少的數量和更好的質量”,“儲存更少的武器裝備和更多的高科技”。因此,美國學者斷言,解放軍將致力於在二炮、空軍和海軍獲得“新概念”武器裝備。
從這些觀點可以看出,美國和中國的學者都深受唯武器論的影響,他們對中國新軍事改革和解放軍現代化的後續研究主要集中在武器裝備的更新上,而不是對中國軍事戰略和傳統軍事思想的理解。美國學者通過閱讀中國軍隊領導人的公開講話、中國的國防白皮書和其他官方文件,試圖勾勒出中國軍事現代化的主要內涵。他們認為,被美國學者稱為“中國特色軍事革命”的中國新軍事革命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智能"武器和裝備的百分比:
-建立壹支高效率、高訓練質量的小型武裝部隊;
-指揮、通信和控制系統的自動化;
——多維戰場空間,奪取戰場控制權從傳統的海陸空三維控制權到未來的海陸空天電五維空間;
——實現高技術條件下信息化聯合作戰的體系對抗。當今局部戰爭的實踐表明,未來戰爭是系統對抗。在高技術條件下,戰役的組織必然是諸軍兵種的聯合行動,因此必然要求從“諸軍兵種協同作戰”向“多軍兵種聯合作戰”發展。
美國學者引用2004年《中國的國防》白皮書,認為這是中國首次對“軍事革命”做出官方貢獻。在他們看來,鐘偉對當今世界軍事革命的核心特征描述如下:先進的科學技術和武器系統構成了軍事革命的硬件基礎,創新的軍事學說構成了其作為靈魂的操作系統軟件,而組織結構和軍隊編成的相應變化正是這兩者的集中體現。三者缺壹不可,三者融合才能發生軍事革命。
美國學者通過這種明顯美國化的理論框架來觀察中國的新軍事革命,於是很自然地得出結論,首先,“解放軍部隊在組織結構上將越來越壹體化,未來中國陸軍各軍兵種之間的區別將越來越模糊。中國將建立壹支混合部隊。”其次,“由於軍事革命的發展”,解放軍將實現從傳統機械化部隊向信息化部隊的轉變,作戰方式也將發生革命性變化。與發達國家的軍隊壹樣,中國正在建設先進的C4ISR系統,將更精確的武器系統與數字化裝備相結合,形成強大而靈活的系統化軍事力量體系。
這裏的人不難隱約看到“中國軍事威脅論”的論調再次出現。更明確的是,人們可以看到,充斥西方媒體的“中國軍事威脅論”,不僅是壹些別有用心的反華人士編造的,還有壹部分原因是由於觀察和研究方法過於“美國化”的學者的學術思維誤區,即歐美學者由於研究方法的局限性,往往把國情完全不同的美軍現實強加於中國。
美國學者期待“解放軍的跨越式發展”
美國學術文化充滿了過度的危機感,在中國新軍事革命研究領域也不例外。但認真的學者還是能認出這把劍的。與美國的軍事實力相比,中國的軍事現代化才剛剛起步,遠未對美國構成真正的威脅。他們將中國的新軍事革命及其理論和實踐創新視為壹個長期的戰略過程。他們關註解放軍通過新的軍事變革實現的跨越式發展。
美國學者認為,當中國特色軍事革命不斷發展時,必然會引發壹系列軍事變革。橫向來看,軍事革命必然導致中國軍隊各方面的變革,尤其是體系化。從縱向來看,也會導致變革的壹個環節,作為整體軍事變革的階梯。中國正在加快軍事革命的步伐——本質上,中國正在實施和推動壹場信息化的軍事革命。"
美國學者非常重視中國對軍事變革史的研究。他們認為,軍事革命本身包含壹系列不確定性,其初始表現可能與最終結果不壹致,因此無法保證壹個超級大國在軍事革命中始終保持領先地位。因此,壹個普通國家如果采取有效措施超越中間階段,就會“迎頭趕上”,縮小與領先者的距離,甚至在壹些關鍵領域獲得壹定優勢。因此,軍事革命的價值既是絕對的,也是相對的。
哈德遜報告認為,人民解放軍正在進行的軍事革命包括四個方面。壹是“全力發展軍事理論”,探索未來高技術戰爭的特點和模式,從而確定符合未來戰爭需要的戰略戰術,確保解放軍能夠利用現有裝備克敵制勝。第二,人民解放軍正根據軍事革命的需要,全力發展高科技、信息化軍事裝備。第三,解放軍正在“積極穩妥”地進行車輛編制改革。第四,解放軍把軍事教育和訓練提高到“戰略地位”,科學訓練部隊,以全面加強戰鬥力。
哈德遜報告稱,中國軍事專家得出結論,未來1O到15年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實現跨越式發展的關鍵時期,在戰略上,解放軍將面臨非常好的機遇期。在此期間,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之間將出現前所未有的“數字大變革”帶來的差異,信息化部隊和機械化部隊之間的巨大戰鬥力差距將越來越大。
因此,中國不能等到機械化完全完成後再進行改革,那樣會錯失良機,而壹旦錯過這個戰略機遇期,未來追趕軍事力量信息化所付出的代價會更高。但如果中國投入全部資源優勢對部隊進行信息化建設,但部隊仍缺乏機械化戰鬥力,坦克、飛機、軍艦等傳統火力單元和作戰平臺,解放軍仍將缺乏作戰能力。
因此,對於中國來說,解放軍的最佳選擇是同時進行部隊的機械化和信息化改革,並將後者作為特別的重點。以信息化帶動機械化,中國將跳過部分部隊機械化改革階段,直接進入機械化與信息化混合階段,實現“跨越式發展”。
美國學者認為,上述“跨越式發展”理論成為中國應對21世紀戰爭有計劃軍事發展的關鍵,也體現了中國國防現代化的“三步走”戰略。哈德遜報告的結論是,“這壹戰略的第壹步是,到2010年,中國將初步擁有裝備先進武器和作戰系統的軍事力量,具備預防和打贏高技術條件下局部戰爭的能力。
第二步,到2020年,中國將加快提高武器系統質量,進壹步優化軍隊組織結構。
第三步,2050年左右完成國防和軍隊信息化。“換句話說,在第三階段,解放軍的重點是確保打贏高技術條件下的局部戰爭。
那麽接下來的第二個階段,就是“跨越”階段。屆時,解放軍將跨越武器裝備發展的壹些傳統階段,重點發展電子信息裝備,快速實現武器裝備信息化。最後,解放軍將為全面信息化做最後沖刺。
從《哈德遜報告》的結論中,人們可以看出,美國對中國的軍事研究與缺乏對中美關系的長遠全局觀密切相關,因為美國對中美關系的未來不確定,對未來缺乏信心。所以在觀察和研究中國的軍事問題時,總是會采取壹些莫須有的防範措施。他們壹方面承認中國國防現代化進程剛剛起步,但另壹方面又時刻提醒美國決策者和解放軍,他們將成為未來美軍的“全方位競爭對手”。這些內部矛盾不僅反映了中美關系的重要性,也反映了中美加強防務和軍事交流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