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歷史上,不僅產生了各種類型的目錄學著作,而且在目錄學實踐的基礎上,更加重視目錄學理論的研究。南北朝時期,阮孝緒在《七錄序》中詳細論述了書目分類的觀點和以往分類中存在的問題。例如,王建在《七誌》中批評史書附於《經典春秋》的《春秋類》:“劉(劉欣)時代,史書甚少,附以《春秋》,即是壹例。今天很多家族的傳記比經典多了幾倍,要從中學習真的很復雜。”唐代吳彤在《古今錄序》中充分論述了目錄學的意義。他說:“壹個人應該學習他的記錄,使事情發生,教學和進步,是壹個聖人,是壹個皇帝。”去三已經很久了,所以挖的比較多。不審文章之流,則先賢所遺,不聞其事。泱泱大國經典壹年四季都會空。它使文人獨遊滄海,弱羽倚天,石中填石,日頭被棍追。又不是因為眼睛出名,怎麽能詳細呢?也不是太難!還不錯!它會在妳的手掌上制造壹千只眼睛,在壹年中放置壹百萬封信,瀏覽記錄並知道目的,觀看眼睛並學習單詞,探索墳墓的精細技術。苔莎的智慧是鹹的,但他看到的不是古人的臉,而是古人的心。以後就不會變本加厲了!“這段話壹直影響著後世的書目編纂和目錄學研究。怎樣才能“析流而明題”,讓學者“瀏覽記載而知其旨,看目而知其言”,避免“孤遊滄海,弱羽倚天”的痛苦。
南宋鄭樵的《考據年譜》是中國第壹部系統的目錄學理論研究著作。他從理論上闡述了圖書分類、藏書和圖書註釋的觀點,這些觀點在《文藝略》和《地圖集略》中得到了應用。鄭樵的圖書分類思想旨在詳細解釋圖書類別,從而完成學術淵源的書目分析任務。他在《論編課六例》中提出了非常有見地的分類原則,明確了學、書、課三者之間的關系。他說:“階級有分,學術不言自明,階級不明,書籍無規”,並指出書籍是否有明確區分,關系到書籍的生存和學術發展。鄭樵的分類思想包括以下內容:第壹,清晰的分類例證可以幫助人們認識書籍,從而保存書籍的確切記載。他說:“不精於學問的人,對書本也是無知的。書若無名,則無類與例之分。有專門的書,就有專門的研究;有了專門的知識,就有了守天下的能力。人守書,書守課,人守學;天下有變,書不亡。”只有學會專精,才能守得天下;書不專,有去無回;要想“人守其書”,就要做到“書守其課”,按“專長”分類舉例。他認為,書集中了容易保存,散了容易丟失。很多地圖冊之所以失傳,是因為歷代書目中沒有專門的類目。在這個詳細的圖書分類實例中,鄭樵以“專業”作為圖書分類的理論是很有遠見的。第二,明式例可提供學術發展,鑒定書籍內容,考察其源流演變。他說:“若分範疇,則組織百家,九流”;“經典分為例證,和學術本身...看他們的書,就可以知道他們學習的由來”。雖然鄭樵過分誇大了分類的作用,但他的獨特見解是值得肯定的。他批評劉欣,說“七分分,都是簡單”;批判四部分類法,說“四庫皆荒謬”。這種敢於批判前人疏漏的精神推動了當時的學術發展。三是註重書籍分類的嚴謹和精細,對待明式案件如同治軍。他說:“這種書仍然掌握著軍隊。如果組織起來,就會被很多人統治;如果沒有組織,那是少之又少。這類案件太多了,受影響的地區太多了。”主張書要細分,各種書都要有類。根據這壹思想和當時書籍的實際情況,鄭樵不沿襲舊方法,建立了經、禮、樂、小學、史、哲、天文、五行、算術、醫方、類屬書籍、文獻100種的分類體系,用於編纂《文藝學概論》。他的分類體系突破了當時流行的四分法,將禮、樂、小學分別歸入經典之下,與經典並列;下屬的天文、五行、藝術、醫方也獨立歸類,與諸子並列。他的所有做法都體現了“分類分門別類舉例,學術自明”的分類思想。四是解釋壹些類別的名稱,以方便人們對類別的理解。比如《周官》的解釋是:“漢稱周官,江左稱周官李,唐稱,推而廣之,周官也。”範疇的解釋也是為了闡明和發揮範疇的作用。五是明確提出圖書分類原則。他認為,書要按性質分類,不能混在壹起,不同類別的書也不能混在壹起;各種書籍要排列有序;同壹作者的不同書,要根據內容分類。鄭樵的這些原則今天仍有現實意義。鄭樵關於藏書範圍的思想旨在記錄古今所有失傳的書籍,並在細節上使今人略古。鄭樵的《古今通誌》是其“會同”史觀在目錄學上的應用。他說:“如果妳能通過閱讀壹組書籍來記憶,知樵的藝術和文學抱負將超過所有歷史。”“藏書必錄”是指費在《八九年是議之學、圖冊之學、書死之學,議之結果必由群書記載、整理編制,書目有誤》(著《賈坤遺事》卷二)中所編的書目。此書目是《同治文藝概論》鄭樵的藏書思想主要表現在記載佚文;古今所有的書都要記錄下來,但要詳細到現在;記錄圖集。為了闡明自己的輯佚思想,鄭樵專門撰寫了《輯佚三書》。他說:“自唐代以來,書之富者,與失傳之書有關系,故能學之,故書可能亡於過去而備於未來,而非出於其中。”借記亡書方便後人索書,但“唐人藏書時,只記其有,不記其無,致後世失名制”。他還說:“古人編書,必究其源,究其源,故學者易學,求之者易求。”記錄丟失的書籍可以使起源有序。為了達到完整記錄書籍的目的,鄭樵寫了《求書八法》,提出了著名的求書八法:求同類、求他類、求地方、求家族、求公、求私、求人、求代。這種求書方法雖然有效,但很難收集到先秦時期的全部古籍。有鑒於此,鄭樵認為我們應該詳於現在而略於古代。“今天,有記者希望記住幾百代人的存在。但漢晉之書最為廣泛,故略。隋唐之書近今,不細說。崇文、四庫、民間藏書都是近代的書,要壹壹記載。”鄭樵主張不僅要記錄書籍,還要記錄地圖集,並專門編制了地圖集。他說:“看到書看不到畫面,聽到聲音看不到形狀;見圖不見書,見人不聞其言。“人們認為書籍和圖片各有其作用,兩者不可偏廢。十六種書沒有圖是看不到的,比如天文學,沒有圖是看不到的。地理,不是沒有洞察力的圖;宮,圖不能當房。”對於壹個讀書人來說,如果不知道這壹點,那些章節是沒有用的。如果對於統治者來說不知道這壹點,那麽濟鋼的文物就沒什麽可做的了。"姚明達在《中國目錄學史》中評論說:"自古以來主張以圖表譜,意識最清,貢獻最大,從未超過鄭樵。鄭樵的圖書註釋思想的中心思想是“無意義的普遍解釋”。他認為“類別有分,學術不言自明”,沒有必要給每本書加註釋。為此,他寫了壹篇《廢話連篇論》,認為“入經之後,何必多講?“歷史歸歷史,何必談歷史?但是陳在眼裏,他的書不言而喻。只有“隋誌”被懷疑的人解讀,無疑倒黴的人被類比引用。.....今天的穆宗崇文.....每本書都壹定會說些什麽。按標準上課,有什麽用?再說吧,已經很復雜了,為什麽不壹個壹個說呢?至於那些無話可說的人,或者和前壹本書不壹樣的人,他們會說得很強烈,讓人感到沮喪。”鄭樵在這裏反對的是不顧需要編寫摘要的做法,這並不意味著所有的書都不需要註釋。他又寫了壹篇文章,對該書進行解讀,討論真相。“像歷史學家壹樣,官方編年史很容易理解朝代,它們自己說話。至於雜史,其中有錯,故有註解,而易識者則無。只有霸權的歷史,如壹個接壹個,所以壹個接壹個的用筆記。有該放的,也有不該放的,不可能壹概而論。按《唐智》來說,有該解讀而不解讀的,《崇文》有不該解讀而不解讀的。”鄭樵的圖書註釋思想在《藝文錄》中得到了很好的運用。有的在標題下指出作者的時間和等級,有的解釋標題的含義,有的簡單介紹其內容或真實性。總之,鄭樵的圖書註釋思想在當時是進步的,在今天仍有重要的參考價值。此外,鄭樵還認為目錄學家應該是專職的和長期的。“馬嘶以史家的身份走向世界,劉向父子任考天祿,余士南、顏師古先後任秘書監,令狐德芬任三朝史家,孔終生為學官。要準備書籍,要繁榮文物,能不能快點當學校的官?”為了保證書目章節識別的學術功能和鏡檢功能,鄭樵還提出了壹人負責、壹人負責的書目編纂組織方法。他認為,學術分工,各有所長,不是各有所長,不僅會事倍功半,還容易出錯。他對劉翔的校書編目的分工和組織方法深表贊同。步兵校尉是學校的軍師,太師是學校的技術員,而李是醫生。劉翔和劉鑫永遠是老大。“壹只手,壹家人就能學會。”鄭樵對中國目錄學的貢獻是巨大的,他的目錄學新思想值得我們今天學習和借鑒。致力於鄭樵書目的著作有《鄭樵略考》(徐家麟出版,商務印書館,1948)。
清代章學誠的《考據學》是繼鄭樵《考據學》之後的又壹部目錄學理論著作。章學誠生活在乾嘉時代,考證盛行。他的代表作有《文史通義》和《學派通義》。前者主要反映了他的史學思想,後者集中體現了他的目錄學思想。章學誠在總結劉向、劉欣以來目錄學成就的基礎上,提出了“辨章學,考鏡本原”的著名論斷,代表了封建社會目錄學方法和理論的最高成就。對於目錄和校對工作,章學誠提出的“辨章之學,考鏡之源”的思想,不僅僅是簡單的分類編目,更是通過揭示文獻的思想內容、作者的學術成就、師承淵源,理清學術思想的來源和發展,使人們認識學習之道,探索學習之源,利用書目區分學科範圍,達到學習和研究的目的。他對劉向、劉欣的學識和思想表示贊同,認為:“劉向父子,系別不同,會辨章學,察鏡本原,不深悟道術奧妙,群言得失者,不足為道。”劉向父子可以追根溯源,總結自古以來的學術思想,把學術史的內容賦予書目。他認為:“綱要...在明道是最重要的。.....他對六藝的敘述,繼之以百家爭鳴,必然會說:某家之流,蓋古官之掌,其流是某家之學,卻是某家之弊。其雲為壹官之知,即法施於官,官守其書之義。是壹家之學,即官司失職,弟承業義。失雲是某家之弊,即《孟子》中所謂的“以心制政,以政害人”,區別於他人,遮蔽了欲為凡夫,知言之士。按照劉的指示,為了求古今之誌,我們將錄部、辨章、分科,將六藝折中,宣道,而不只是為了甲、乙之需”,總之,章學誠主張無論如何分類、編目、著錄,都要體現“辨章學,考鏡本原”的思想。章學誠的書目分類思想強調類目要適應學術和圖書發展的需要,有利於“辨學術章,考鏡源流”他認為分類要隨著時代和學術的變化而變化。“七觀分為官印、官印等四部分,都是與他人不相容的。史部日益龐雜,無法學《春秋》,四部中有壹部無法歸齊。墨家名家眾多,後世不再有其分支。四不能歸七觀之二。文選盛世,不能名百家九流,四中三不能歸七觀。抄編不是叢書,更不是壹類書。四本書不能還七律。評論詩詞散文,也有看似異集而非異集的,看似總集而非總集的,四部歸不了“七觀”的是五部。凡是過去壹無所有,過去壹無所有的書,都像地球壹樣強大,都能安然堅持七觀的形成方法,那麽最近的文章呢?”章學誠還特別註重分類的作用,使人能按類求書,按書讀書。以類書為例,章學誠認為有兩種:“其主動審讀者,如文獻總審,附史部故事;其被動的服務對象,如“文藝的聚會”,不應與收藏部門的收藏掛靠後的分部門相混淆。或者有近似的,可以在聖人之後說。”章學誠關於書目體例的思想,特別強調類序和摘要在“辨章學,考鏡源流”中的作用。他稱贊《七略序》說:“以劉之旨,求古今之記,再錄諸部,辨章而別,折中六藝以宣道,而不只是甲、乙、吉之需。”關於大小課順序的作用,他認為它可以起到描述學術淵源、解釋類名意義範圍、解釋課與課之間關系的作用。有鑒於此,壹部書目必須有大類和小類之序,否則不可能“分章分流”。他非常重視提要的編寫,反對南北朝時期“只數部分”和“在甲、乙本上做筆記”的做法。他認為,只有寫好摘要,才能充分體現作者的學術思想。“推知其要義,以見古人之言,有所為而有恒心,則壹切虛妄之辭、文集亦能以之治之,必為學術章之壹!”關於摘要的內容,章學誠要求對標題的考證,對作者的介紹,對內容的評價。他的摘要觀值得今天的目錄學研究者和目錄學家學習。章學誠的書目著錄思想主要體現在互撰和異編兩個方面。為了讓各種知識“繩索貫穿珠江,不缺逃生”,他強調用互動、獨特的方法來補充分類描述的不足。在分類著錄的過程中,壹本書的著錄在某壹類中似乎是不可動搖的,但實際上,壹本書往往還有其他學科的內容。“如果避免重復,不加載,壹本書有兩個目的,只有壹個記錄,在這本書的正文裏是不完整的;壹家有壹本書,缺壹本書。在壹個家庭的學習中,也是毫無準備的。”為了解決上述問題,章學誠專門撰寫了《互寫異切》兩篇文章,闡述了互寫異切的概念、方法和意義。關於互寫,他說:“有互傳,兩用書者,兩者都不怕收,初不怕重;在甲乙雙方旁邊,但只是為了核對。古人最重視家學,把壹家的書都列了出來。任何參與這個家庭研究的人都是委員會的窮人。“從表面上看,合著是壹個描述方法的問題。實際上,它不僅提高了圖書分類的質量,方便了對學術發展的考察,還起到了圖書的作用。關於獨創性,章學誠說:“古人著書時,有人采用理論,抄襲故事。他所采用的書,目的不壹樣,或者持續了很久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或者寫的文章在全書之內,屬於同壹範疇;而妳可以截其章,補其部,不出門就能分辨出作品的出處;就其全書而言,沒有比這更容易的了,屬於這壹類也無妨。"本文以極其簡潔的方式闡述了"例外批評"的意義,分析壹本書中的壹章,既充分反映了某壹內容,又便於讀者使用參考書目。編輯後對原書沒有影響。因為文章剪下來之後才說明原文出處,從中可以看出學問的不同。章學誠關於互撰與原創的論述,是對中國目錄學理論和方法的重要貢獻。對於互寫和分別剪輯兩種錄制方式的開始,壹直有不同的看法。《七律》有兩種方法:互撰和異編,但劉向父子沒有這個想法,不過是當時散書和分工造成的錯誤。之後班固發現了這個問題,在《漢書·藝文誌》中進行了更正,並刪除了重復的書籍。元代馬端臨在經典考證中使用了互動的方法。在明朝,程琦?使用了兩種方法,並簡述了“溝通”和“相互”的含義。歷史上第壹次詳細論述互動與創新的,是清代的章學誠,他把兩種方法上升到了“辨章學鏡本”的高度。從此,學術研究者和目錄學家有了清晰的思路和依據。章學誠目錄學思想的另壹表現是對標引理論和方法的探討。他說:“我知道很多古籍記載,但知識有限。文科的我也學不透。什麽情況?“為了指校,不妨把文房四寶中的藏文和中外書籍全部取來,擇其名稱、地名、書名。有名氣的,能錄的,略仿《裴賦》之例,錄為韻文。原韻下註明原書出處和第壹章。從第壹眼看到《再見》到《千千萬萬》,都詳細記下,藏在博物館裏,以為書都壹樣。”本文是中國最早的索引研究。章學誠當時說的只是編制圖書名稱、地名、學名、官名索引。後來王輝祖的《史姓匯編》和阮元的《經籍匯編》,都是從名、詞的角度進行索引的。章學誠對圖書資料與學術研究的關系有壹個很實際的評論。他用“道”與“器”的關系來解釋這個問題。他說:“易經說‘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道不離器,影不離形。”這裏的“道”指的是自然規律,“器”指的是客觀事物。章學誠將這壹哲學思想引入目錄學,在書中提到“六經皆故事、奇聞”、“六經皆器”、“六經皆先王之政典”。這裏的“故事和軼事”、“政治密碼”、“裝置”都是指書籍和資料。人可以通過閱讀這些材料獲得知識,即獲得“道”。也就是說,學術研究必須以數據為基礎,這就“意味著酒離不開糟粕,嘉禾離不開糞”(回答問題)。他還把圖書資料與學術研究比作“寫比興的韓信用兵,比比興的蕭何轉付,兩者缺壹不可”。這些精辟的觀點,往往被後人視為重視情報工作的典範。綜上所述,章學誠的目錄學思想是在廣泛分析研究前代目錄學和目錄學著作的基礎上形成的,為後世建立了科學的目錄學理論和方法體系。許多目錄學著作受到“辨章學,考鏡出處”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