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誌鵑,浙江杭州人,1925年9月生於上海。當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的家庭已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衰退。3歲的時候,她媽媽得了白喉去世了,然後她爸爸就不辭而別了。年幼的茹誌鵑只好跟著奶奶去上海、杭州,靠手工掙錢。在杭州,她跟著奶奶糊火柴盒,磨錫紙;在上海,她跟著奶奶去別人家翻絲棉,做鐘點工,或者坐在破舊的竈蓋上縫紐扣和貼邊。茹誌娟童年的經歷讓她過早地感受到了世界的冰冷,她對父愛和母愛的強烈呼喚沖擊著她的內心。
1936 11歲的茹誌娟和奶奶、四哥住在上海普智小學,在水塔附近讀二年級。然而第二年,抗日戰爭爆發,上海形勢危急。外婆帶著茹誌娟和四哥回到杭州,在壹個畫院租了壹間房子住。很快,我奶奶就生病了,留下未成年的孫子孫女等死。茹誌鵑失去了世界上唯壹的親情。
茹誌娟和失去奶奶的四哥,先是由三哥撫養,後被迫來到上海自謀生路。四哥進了壹家鐘表廠當學徒,茹誌娟進了愚園路的內馬利孤兒院。這是壹個由基督教會經營的慈善機構,只接受女孩。壹天吃三次粥,工作半天,讀書半天,晚上祈禱不休。茹誌娟受夠了這種囚犯般的生活。為了逃離鬼門關,她以“死亡”威脅醫院讓她出院。最後三哥補償了妹妹在醫院住了幾個月的住宿費,把她帶走了。
茹誌鵑懷著壹顆悲傷迷茫的心徘徊在上海街頭。後來在三哥的支持下,她進了壹家女子補習班。後來,她的同學給她介紹了壹所由美國女信徒在中國開辦的聖經學校。茹誌鵑的文化基礎就是在這個時候奠定的。
壹年後,茹誌娟和他的哥哥姐姐作為占領區的學生免費加入了天目山武康中學三年級。在武康中學讀書時,她涉獵了許多現代文學作品,尤其推崇女作家廬隱及其作品。她悲慘的人生經歷和作品中悲涼的基調,有著強烈的* * *音。在廬隱的作品中,她找到了壹直蕩漾在她心中的女性的溫柔,以及母愛的細膩。這種在她胸中激蕩的感情滲透到她後來的作品中,強化了她作為母親的角色。她的代表作《百合花》,發表於1958,是壹部典型的抒情心理風格的小說。以空靈細膩的筆法展現了軍民的詩意與善良,柔美修長,充滿了濃濃的女人味。後來,安靜的婦產醫院,高大的楊樹,編錯的故事,對孩子的愛和壹首古老的歌。茹誌娟從武康中學畢業時,在壹所私立小學教書。1943年,她隨哥哥加入新四軍,先在蘇中公學學習,後在部隊文工團工作,結束了無家可歸的生活。
新中國成立之初,茹誌鵑與劇作家王小平結婚,育有兩個女兒和壹個兒子。多少年的渴望和母親激情的積累,終於得到了釋放。身為母親的茹誌娟激動而自豪。她認為母愛是神聖的,但並不深刻。如果歸結為四個字,那就是“單純”和“無私”。
茹誌鵑和二女兒王安憶被譽為中國文壇溫柔的母女花。外界註意到王安憶的成長與母親茹誌鵑之間的神秘鏈條。人們甚至想象,茹誌鵑是如何引導女兒成為壹個才華橫溢的作家的。而茹誌鵑卻聲稱王安憶的文學道路是她個人的選擇。王安憶也坦言,她成為作家離不開母親的影響,但母親對她影響最大的是她的形象或角色而不是寫作本身。王安憶1歲多的時候,隨父母定居上海,在那裏接受了最初的教育。小學時,她經常參加區市兒歌寫作比賽,對文學有著深厚的感情。其實,母親茹誌鵑並不希望女兒將來成為作家,而是希望女兒長大後成為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王安憶上小學後,茹誌娟特別註意算術,經常檢查她的數學作業本。茹誌鵑還買了壹架舊手風琴,這樣她的兩個女兒彥俊和安怡就可以在家裏穩定地學習演奏手風琴,以免在外面闖禍。我還雇了壹個家庭教師來教我女兒英語。但王安憶對文學情有獨鐘。小學二年級的時候,第壹次看圖,別的孩子三言兩語就寫完了,王安憶卻壹下子用了作文本的壹半。從此,她有了專門的作文本,把自己想說的話都寫在了本子上。
文革開始後,茹誌娟和丈夫去了五七幹校,大女兒彥俊去了安徽當知青。1969初中畢業的王安憶也來到安徽省五河縣頭鋪公社大劉莊大隊插隊工作。王安憶住在壹戶農家,和五個孩子合住壹室。在這麽偏遠的農村工作,剛步入社會的王安憶思想波動很大。母親寫信教她如何面對生活,如何與命運抗爭。
當時壹天工作下來,我的工作只夠發壹封信。她平時在日記裏寫自己,在給母親的信裏,除了思想和勞動,重點寫在農村的所見所聞。她在信中描述了自己的村莊,農民的生活,身邊的男男女女,寫得認真細致。她把日記和書信當小說寫,壹邊寫壹邊認識生活。王安憶也是從寫給母親的書信、日記開始自由無意識地寫作之前開始練筆的。寫作是女兒的選擇,茹誌娟尊重她的選擇。但她告訴女兒,要成為壹個作家,必須是壹個負責任的作家。
在王安憶創作初期,茹誌鵑也看過她寫的初稿,並提出了尖銳的意見。王安憶去北京文學工場學習時,把她的幻影送給了母親。我媽看完之後給我爸看。我媽回信的時候,做了詳細的評論。後來,茹誌娟拒絕評論女兒的工作。她認為作家不會因為重寫而改變。要成為壹個優秀的作家,必須要有自己的思考和探索。
女兒壹開始不理解媽媽的“冷漠”,後來才明白媽媽的良苦用心。這使得王安憶在創作中逐漸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在文壇上脫穎而出。1976年,王安憶的第壹篇散文發表在《江蘇文藝》上,隨後她創作了《盡頭》、《這個鬼群》、《小院筆記》等以農村生活為題材的小說。1978年,王安憶主編《上海童年》,1980年,《雨,薩沙·武賈西奇》引起全國反響。
王安憶的作品大多是普通的小人物,或多愁善感執著,或倔強剛毅,卻又充滿了可愛與鮮活,這壹切都貫穿在王安憶心中的人性之美與善解人意。她的小說《通道》、《小包壯》、《小城之戀》、《紀實與虛構》、《長恨歌》在文壇引起了震動,這不僅是藝術的,也是人性的。批評者認為,可能是因為血脈相通的東西,也可能是女作家的* * *交流。茹誌鵑和王安憶的人生經歷不同,思想背景不同,但作品中的清新、柔美、正義感同樣精彩。
母親對孩子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經歷了艱苦的童年和戰爭的洗禮,茹誌鵑對世間的愛情抱著壹種非常虔誠的態度。從母親身上,王安憶感受到了人間的母愛。有壹次,女作家陸星兒生病了,王安憶馬上從浦西趕到浦東,幫忙做各種雜活,照顧她的生活。
從65438年到0999年,在雲南最偏遠的少數民族地區開辦了小學四年級班,依靠社會救助。所有的學生都是來自貧困家庭的女孩。王安憶聞訊後,娶了其中壹個女孩,每年資助她上學費用。像她母親壹樣,她有著中國女性的傳統美德和壹份簡單而執著的愛。生活中,王安憶沈浸在自己的閱讀和寫作領地裏。像農民壹樣,她帶著天生的誠實和期待努力工作。她簡單安靜,不制造話題和事件,不揣測自己。理解並繼承母親所有的簡單美德。
有人說,作為母親,茹誌娟最大的驕傲是二女兒王安憶的成功,但茹誌娟認為,作為母親,她只是教會了孩子如何面對生活。如何面對生活,深刻理解生活的意義,是茹誌娟給孩子的智慧。她的大女兒王安諾在安徽農村經過多次鍛煉,以頑強的毅力度過了人生中最艱難的日子,後來成為壹名優秀的語文老師和文學編輯。她的兒子王原本只是壹名指揮家,卻通過勤奮的學習和刻苦的練習成長為壹名電影劇本的剪輯師,完成了電影劇本第壹集和第二集的剪輯,出了壹個無與倫比的平民的眼界和浪漫。其中,《地平線》獲得國家“五個壹”工程獎19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