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趙松原單位:韓山師範學院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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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形成的原因是什麽?陶立先生在《民俗學概論》中從經濟原因、政治原因、地理原因、宗教原因、語言原因五個方面進行了令人信服的分析。但筆者感覺,在中國歷史上,壹些地方的民俗建設往往與流放這壹中國古代特有的政治文化現象有關。許多著名的移民和朝臣是文化名人,他們或多或少地影響了貶謫院的民間生活和群體心理。如屈原與嶽陽,柳宗元與柳州,等等。
中唐時期,韓愈貶謫潮州,對潮州歷史文化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潮州是目前為數不多的歷史文化名城之壹。潮州沒有韓愈也能成為歷史文化名城。甚至可以說,沒有韓愈就沒有現在的潮州。本文擬就韓愈被流放對潮州民間生活和群體心理的影響作壹粗淺的探討,以期為方家正名。
壹、三大影響:韓愈影響潮州民間生活和群體心理的主要原因
壹般來說,如果壹個被流放的大臣能夠贏得被流放者永久的尊重和懷念,從而影響被流放者的民間生活和群體心理,往往離不開以下三個因素:
壹個唐寅效應:貶謫官員在貶謫地區積極有為,如召公的惠壹方政策,贏得當地士人的永久記憶;
b名人效應:被貶謫的官員是知名度較高的文化名人(詩人、作家或藝術家等。);
c宣傳效應:被降職後受到他人尊重和宣傳。
唐代貶謫潮州的中央官員有張、唐麟、常懷德、、、常滾、楊思福、李德裕、李宗敏等。但他們基本上沒有在潮人的精神世界裏占據壹席之地,也沒有留下什麽文物讓後人看到。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們沒有這三個作用:或者在退潮的時候做的不多,影響不大。為官壹任,不能造福壹方,無論如何也不會得到當地人的認可和懷念;或者說他雖然是中央官員,但文、詩頭銜並不高。所以他們只能匆匆而過,很快就“被風雨吹走”,消失在歷史的深處。
韓愈不壹樣。韓愈在潮州,完全具備這三個效應。所以他的地位雖然不如李德裕,被貶潮州的時間很短,只有七個多月,但卻贏得了不朽的名聲,永遠活在壹代又壹代潮人的生活世界裏。當然,尊重韓愈的不只是潮人。在中國文化思想史上,“尊漢”幾乎是唐宋以來中國文人的同壹心理。這不是壹個個體、局部甚至區域的問題,而是壹個歷時性的民族優秀文化現象。但相對而言,在全國範圍內,恐怕很少有地方像潮州人那樣對韓愈頂禮膜拜,神化,以至於民間生活和群體心理都受到了深刻而深刻的影響。
韓愈是著名的詩人、古文家,也是著名的思想家。他在當代世界享有很高的聲譽,所以無論他走到哪裏,他自然都會引起別人的註意和尊重。事實上,在韓愈到達潮州之前,韓語就已經傳到潮州,潮人學者趙德在龐茨已經“饑渴難耐”了,為了自己的“豐衣足食”,自發地將韓語編目成壹套。韓愈的“名人效應”在這裏可見壹斑。
韓愈對潮人的永久崇敬,與宋代官員對韓的尊崇以及其他文化名人的推崇和宣傳密切相關。在宋哲宗時,王迪了解到潮州話,將刺史殿後的韓文公廟遷到城南七裏,並專門請了聞名天下的蘇東坡題字。東坡由此寫下了《韓文公祠碑》,這是壹部千古佳作,並高度贊揚了韓愈,對潮州乃至全國都有很大影響。此外,歷代官宦對韓國的推崇和對韓國的學習,也是潮人崇拜韓愈的壹大原因。關於這壹點,著名學者饒宗頤在《宋代潮州的漢學》壹文中作了詳細而精辟的論述,莊壹清先生在其新作《宋代潮州》中也作了詳細的論述。我就不細說了。
眾所周知,漢的治潮惠政政策主要包括驅逐鱷魚、照顧農桑、贖奴婢、延師促學等。韓愈被貶潮州時,潮州正處於歷史發展的關鍵時刻。潮州自古以來遠離中原,脫離大山,交通不便,形成了壹個封閉的地理文化圈。唐·督郵《通典》雲:“五嶺以南,人雜,不知禮也...所以他們在漢朝經常放棄。”到了中華文明高度發達的唐代,潮州大部分地區還處於荒涼落後的狀態。因此,潮州成為當時放逐大臣和賓客的廢棄之地。唐代,在韓愈之前,許多中央官員如張、唐林、常懷德、、、常滾等都被流放到潮州。他們在壹定程度上把中原的文化習俗傳播到了潮州。當時的潮州地廣人稀,比較落後,但社會已經有了壹定的發展,文化教育也有了壹定的基礎。自韓愈被逐出潮州後,潮州的社會歷史加速發展。到了宋代,潮州人口迅速增加,從唐、元時期的10324戶,發展到北宋元、豐時期的74682戶,南宋淳、胡時期的135998戶。隨著人口的迅速增加,潮州的經濟和文化也得到了迅速發展,逐漸趕上了中原和江淮地區的發展水平。可見韓愈是在潮州歷史發展的壹個關鍵節點被貶謫到潮州的。當時潮州的歷史發展需要文明的火焰來燒掉蠻荒和落後,而韓愈這位代表中原文化的傑出人物,來潮州打拼和德化潮州恰逢其時。這是關於壹個歷史的因緣;韓國潮人的尊重,應該也離不開這份因緣。
第二,韓愈對潮州民間生活和潮州人群體心理的深刻影響。
現代民俗學認為,民俗作為壹種文化現象,不是個體的行為,而是社會普遍傳承的壹種時尚和偏好,民俗是壹種具有普遍格局的生活世界和文化生活。總的來說,民俗是壹種歷時性的文化創造和積累。壹個地區的風俗反映了該地區人們獨特的心理。現代民俗學思想為我們研究韓愈貶謫與潮州民間生活建構的關系提供了有益的啟示。韓愈對潮州生活世界的影響是多方面的。潮州市區有“昌黎路”和“昌黎小學”。人們給壹條道路和壹所學校命名絕非隨意,但它往往反映了命名者特定的文化心態。以韓愈命名,作為壹種民間文化現象,體現了潮人對韓愈的懷念和崇敬。昌黎路中段的潮州博物館前有壹座高聳的石牌坊。建於明嘉靖十七年(1538),廣場上的碑文為“昌黎舊治”“淩海名州”,既表達了潮人對韓愈的懷念和贊美。也因為文化名人韓愈的治潮而透露出潮人的驕傲。在潮州西湖公園涵碧樓後面的山坡上有壹座“韓晶亭”。亭主墻有“白鸚鵡賦”石碑,相傳為韓愈所書,清潮知府龍所刻。潮州北郊大堤旁還有“鱷魚祭祀臺”,等等。潮人以各種方式紀念韓愈,同時潮人自己的生活世界也增添了幾處景點和許多歷史文化內涵。
特別值得壹提的是,潮州有韓愈韓文公祠永久紀念碑。韓文寺建於宋真宗鹹平二年(999),南宋惜春十六年(1189)遷至寒山。幾經改修,至今已香火八百年。它是中國最古老、保存最完好的紀念韓愈的聖地。這座廟宇的建造和存在,作為壹種突出的民間現象,對潮州的生活世界產生了巨大的影響。這裏寄托了潮人的崇韓心理,也是觀光或歷史文化教育的絕佳場所。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的時代,潮人都喜歡去漢文公廟走壹走,看壹看,想壹想。這已經成為壹種潛意識的習慣,壹種風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該廟可視為潮州這座歷史文化名城的象征。凡是來潮州的國內外達官貴人和普通遊客,都要贊嘆壹番。
從上面的話可以看出,韓愈對潮州人的生活世界影響很大。但值得我們關註的是韓愈對潮州民間生活,尤其是潮州人心理建構的深層隱性影響。
美國現代社會科學著名學者薩姆納(1840 1910)有壹本書《民俗》。在他的理論體系中,有壹個最基本的概念:行為。他認為,在生活中,總有各種各樣的需求和希望被滿足。為了滿足需要,我們不得不采取某些行為。通過優化行為模式,容易形成個人習慣;而群體重復同樣的行為就形成了習慣。他指出,“每個人都從他人的經驗中受益,因此每個人都傾向於以被證明是恰當的方式行事。”最終,每個人都采用同樣的方式來達到同樣的目的。這樣,活動方式就轉化為壹種習俗,壹種集體現象。
韓愈對潮人的民間生活和群體心理建構的潛移默化的深刻影響,與其治潮政策有直接關系。
韓愈治潮政策的壹個重要方面就是驅鱷滅蟲。這對潮人的民間生活影響很大。殺鱷魚,殺害蟲,新舊唐書都有記載。《新唐書·韓愈傳》雲:“初越潮州,問民疾苦。他們都說惡溪裏有鱷魚,人民很窮,因為他們吃了他們所有的牲畜。幾天下來,我越看越覺得。讓它屬於季芹,把壹只羊和壹只海豚扔進小溪裏。”韓愈還寫過《鱷魚》和《如願以償》。“在許願的那個晚上,暴風雨震動了小溪,幾天後,水就幹涸了,向西移動了60英裏。潮水裏沒有鱷魚。”後人對韓愈祭祀鱷魚壹直有兩種不同的態度。壹些文人持批判態度。宋代王安石在《寄潮州王》詩中告誡時任潮州知府陸:“鱷魚不必動,疑民為奇。”明明說韓愈祭鱷魚是壹件“離奇”的事情。在隋唐佛教中,密友郭鵬認為韓愈簡直就是中國古代的堂吉訶德,上演了壹場“無聊的鬧劇”。相反,千百年來,越來越多的文人墨客、潮州知府、助理稱贊韓愈驅鱷。蘇軾肯定韓愈能“馴服鱷魚暴力”。⑥.明壹德年間,潮州知府羅伊稱贊韓愈“關懷孤獨,驅走邪氣”。清代滁州人周毓衡在《訪漢文公廟》詩中說:“驅鱷之文非異技,化民之詩亦是暖心”;.....至於潮州人和文人,更多的是欣賞和感激。當代潮州學者曾春安肯定,雖然無法以壹文根除鱷魚之禍,但韓愈驅鱷之舉具有積極意義,韓愈“身為貶謫官員,拋開個人之憂與不幸,為解除百姓之苦,剛壹上任便訴諸行動,其動機與行為在各種言語中自然會得到人們的肯定與贊揚。”因此,驅鱷行動成為宋代以後潮人敬韓的重要內容。清乾隆年間人李在《朝鮮祠堂詩》中寫道:“官尚刻鸚鵡二字,兒能背鱷魚二字。”這兩首詩顯示了韓愈祭鱷在潮州生活世界的廣泛流傳和深刻影響。在漢廟正殿東側的石柱上,刻有清代潮州知府羅的對聯:
造佛用了千言萬語,雪山壹片藍,從此儒家思想大行其道。
才八月官到,今天潮平島的鱷魚就把香火傳遍了瀛洲。
“香火遍瀛洲”壹詞,可見韓愈在潮人生活世界中的深遠影響。
韓愈治潮政策的另壹個重要方面是他非常重視文化教育。韓愈被貶潮州沒多久,就寫了《潮州請設鄉學》。在他看來,治理國家,“不如以德禮為主,輔之以政刑。”我老公要用禮,沒有壹個不是學校弟子的。”於是,他壹方面推薦地方俊彥趙德主持州學,壹方面又大力興辦鄉學。辦學經費不足時,韓愈“出十萬元籌資,集余糧為學生做飯”。幾十萬大致相當於韓宇8個多月的工資。也就是說,韓愈把自己8月辦潮州的工資全部捐出來辦學校。這是古代君子重義輕利之風的體現。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韓愈提倡學習,對後世優化選擇自己的行為產生了決定性的影響。蘇軾在《潮州昌裏伯韓文公廟碑》中說:“是朝三王王駿迪來守之州,凡養士治民者,當以公為師。”事實上,不僅王迪拜韓愈為師,宋朝所有來潮的官員都拜韓愈為師,擔任州刺史、縣令助理的官員也都拜韓愈為師。薩姆納指出:“習俗是由日積月累的壹致行動造成的。”⑩尊朝奉朝,以興學為第壹任務,確實已經成為壹種習慣,壹種自昌黎以來壹直處於潮頭的官員的集體現象。
韓愈設派,同時推薦地方俊彥主持州派。這也如同“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春雨,滋潤了潮人的群體性格。潮人以聰明、靈活、擅長做生意而聞名。在外人看來,潮人和中國的“猶太人”沒什麽區別。但是,如果對潮人的認識就此止步,那就片面了。只要深入潮人的生活世界,就能深刻感受到潮人性格的方方面面,尤其是潮人渴望學習崇文的風氣。追根溯源,這種好學崇文風氣的形成,直接得益於韓愈當年對學問的提倡。早在北宋時期,蘇軾就曾指出:“初朝之人,學無所知,以朝士趙德為師。至於這個,就叫支壹。”(1升).南宋時,潮州巡撫曾說,潮州文物之富,始於唐代,盛於宋代。“昌黎漢宮自隨儒學發展,故有所學風,而受益久矣。”(12).這些話清楚地揭示了,喜歡學習和寫作不僅是潮人的個人習慣,也是潮人群體行為和地域氛圍的壹種最優選擇。
潮州有八個所謂的景點,其中壹個叫“韓廟橡樹”。橡樹,又名韓牧,相傳為韓愈所植,今已不存,但“潮人欲羨人久,而迷人”(13)。自宋代以來,有壹個關於韓牧的有趣的民間傳說:韓祠橡樹花的豐富表明了潮文人的數量。宋代潮人王大寶的《漢穆贊》,記載了漢“帶頭”的神奇傳說:“(漢)春天開花,或紅或白,枝頭叢生,如桃形小。每值士議春官,國民取布爾登之吉,從舊來。少生四年,丁醜興盛,全城賞賜。幾個好消息下來,有三個人了,封面也比前幾個多了。跟著單子走,人多,多如牛毛。”這種民俗是韓愈以儒興化的直接果實。王大寶分析說:“公刺是壹個國家,花了300多年才培養出教師。秀才之風日盛,效果吉祥於木,情理之中。”這些文字表明,在韓愈的影響下,潮州形成了濃厚的愛文愛學的“士風”。南方世家王曾來潮州遊玩數日,第壹次建漢文公廟,第二次建宮衛,可以說是有學問的。有人因為讀了漢宮寫的趙子的詩,就用押韻發出“潮人比房屋更有詩意”的詩句,就是這種潮流的生動寫照。有記載說宋孝宗問王大寶:“潮州話的習俗是什麽?”而大寶呢,土地薄種松柏,家裏窮孩子讀書。尚仍然是“對的”(l4)這種渴望學習和仰慕文學的習慣壹直延續到了現代。我來湖南後在潮州生活了五年,深感潮州真的比其他地方更好學,更愛文學,更尊師重教。傳統的文學藝術,如詩歌、書法、繪畫等,在潮州民間有很深的根基,往往壹些貌不驚人的人也能隨便背誦韓愈的詩;而壹些個體戶老板往往能寫詩,會寫詩。壹位企業家不僅加入了中國詩歌學會,還為他出版了相當多的詩集。某壹地區的民俗及其群體性格,壹般都承載著具有數千年歷史的深厚文化資源。潮州的這種人文傳統,這種民俗,正是因為它延續了過去韓愈《興化》以儒家思想為主的古風,總讓人覺得有壹種深刻的歷史文化意蘊。
三、從人到神:韓愈在潮州的神化
蘇軾在潮州長裏泊韓文公祠碑中說:“潮人之事也,公也,飲食必祭,水旱疫必禱。”的確,早在宋代,韓愈就被潮人請上了神壇,結果韓愈的侄子因為護送韓愈的貢獻,成了之壹的韓湘子。韓愈不僅在士農工心目中享有崇高的地位,而且成為企業界崇拜的神。現存的蘇州潮州會館,矗立於康熙初年,上面寫著:“我的潮州會館...崇拜神聖的皇帝,天上的女神和觀音。我已在隔壁恢復購物,就不要在昌黎祭拜韓師傅了。”曾春安先生指出:“在商業機構中,拜關帝、拜天後、拜觀音比比皆是,但卻是潮州商人所獨有的。”(15)可見,在潮州民間世界,韓愈已經不再是壹個歷史人物,而是成為了壹個神話人物。神話是古代人類集體心理的文化載體,但在壹些特殊的歷史人文環境下,非神話時代也能產生新的神話。在中國神話家族中,將真實的歷史事實神秘化、神聖化是神話的壹個重要方面。很多歷史人物,比如秦朝的李冰,三國時期的關羽,宋代的嶽飛,包成等。,都被神秘化、神聖化,從人的地位上升到神的地位,成為祭祀崇拜的偶像和神話歷史人物。比如關羽,就是壹個歷史人物。由於他的忠、義、勇、剛等傳統特殊文化內涵,既滿足了人民群眾在生活世界中不可或缺的思想文化信仰的需要,也滿足了封建統治階級加強思想文化統治的需要。因此,在中國封建社會後期,關公從壹個歷史人物被提升為“武聖”、“關帝”。然而,與不同,韓在潮州話中成為壹個神話人物。關公成為神話人物,固然與下層民眾的崇拜分不開,但更重要的是因為歷代統治者出於統治的需要,不斷加封宣傳。韓文公之所以成為神話人物,主要是來自崇拜韓國的潮人的內心。毫不誇張地說,韓愈自從來到八千裏之外的潮州,已經成為潮人精神世界和民間世界裏的永恒之神。在歷代潮州人的生活世界中,韓愈驅鱷和許多與韓愈有關的民間故事被傳唱和不斷豐富,從而演化成非神話時代的新神話。這裏還有兩個例子:
1,“牽馬引堤”。相傳邪溪(今潮州韓江)兩岸沒有堤壩,時有洪水。韓愈到潮後,帶領百姓築堤。他先騎馬沿溪岸勘察地界,部下跟著馬,按他指定的路線插竹竿做標誌。到了山的盡頭,竹竿還沒用完就散在了山上。第二天,插竹竿的那段突然出現了壹個高大堅實的大堤。此後,洶湧的水流被堤壩和山勢阻擋,碼頭的山坡上長出了茂密的竹子,山的名字也改為“竹竿山”(16)。
2.八仙造祥子橋。祥子橋是中國四大古橋之壹。始建於北宋(1171),以“十八梭二十四洲”的“世界上最早的開合橋”而聞名於世。關於這座橋的修建,潮州流傳著壹個美麗的民間傳說:韓愈打死鱷魚後,邀請他的侄孫韓湘子和和尚廣濟,各從河堤的壹邊,競相在河中央修建壹座橋,工程順利。我不想在項目即將結束的時候因為某些原因停工,所以我不能在河中間建壹座橋。廣濟和尚只好請來十八羅漢,趕緊把碼頭建好。韓湘子叫了其他七個八仙道友來幫忙施法。何仙姑先折下幾朵蓮花,灑在江面上,轉眼變成十八梭船;曹國九拿出植板,放在梭船上當橋板;鐵拐李解下腰帶,將18艘穿梭船串在壹起,綁在東、西兩個石墩上,從而建造了壹座獨壹無二的大橋。(17)
德國現代著名哲學家恩斯特·卡西爾指出:“神話本身並不是許多原始的迷信和粗制的妄想。它絕不是亂七八糟的,因為它有壹個系統的或概念的形式。”(18)如果從理性的角度來看,神話可能是荒誕的。但對於產生這個神話的淳樸民間來說,這壹點也不荒謬,而是壹個嚴肅的事實。神話不是個人創造的,而是壹個民族群體或壹個地區群體的心理和觀念的呈現。族群或區域群體所信仰的神話內容,也是構成族群信仰或群體信仰的重要因素。本文所說的群體信仰是指壹個地域群體的意識形態、人生觀、世界觀的整體反映,也是壹種比個體宗教信仰更強大的地域* * *知識或* * *同構規則。群體信仰的產生不是由理性意識形成的,而是在長期的歷史經驗和文化傳統的積累中形成的壹種群體* * *壹致的觀念,它包含著壹種莊嚴的情感態度。把這種觀念和情感投射到生活世界,就會產生民俗和儀式,也會產生神話。(19)蘇軾說:任潮“篤信韓愈,思想深邃”。出於對韓愈深深的感激和崇敬,任潮把韓愈從人的角度神化,這反映了整個任潮的觀念世界和精神世界。潮州的民間生活也變得更加豐富多彩。潮人陳毅先生曾以詩歌的形式總結了韓愈這壹神化人物的幾個民間故事,充分表達了潮人對韓愈的崇敬之情:“都說判斷石引堤時有神,滿園春色以誠。漢曲千年留恩澤,社戲有因。”(20)
趙樸初舊《訪韓文公廟》說,韓愈“無愧南巡八千裏,得韓氏”。韓愈作為壹個貶謫大臣和貶謫客,能對潮州民間生活和潮州人的心理產生如此深刻和巨大的影響,確實是壹個有意義的話題。
附註
(1)趙德《序》,引自曾春安《韓愈在潮》,文物出版社,8月1993,1版。
②見《崇禎壹世饒潮汕地方誌集》,汕頭大學出版社,1996,1版。
③參見莊壹清《宋代潮州》,中山大學出版社,1版,1997年9月。
④參見高著《民俗文化與民俗生活》,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4年9月第1版。
(5)薩姆納寫《民俗》第1節,引自民俗文化和民俗生活。(6)參見潮州昌裏伯韓文公廟紀念碑。
(7)在潮州參加過曾淳安的韓愈。
(8)《韓愈全集校勘筆記》,潮州,請處壹所家鄉學校,四川大學出版社,7月1996,1版。
(9)宗儀饒《宋代潮州韓學》載《論宗儀饒的潮汕地方史》。
(l0)薩姆納《民俗》第8節引自《民俗文化與民俗生活》。(1l)見潮州昌裏伯韓文公廟碑。
(12)於《重建國家史》,引自韓愈《潮州話》。
(l3)宗壹世饒謹《潮州漢文公祠沿革考》附錄三《漢墓考》,見黃挺《潮汕地方史集》,宗壹世饒謹,汕頭大學出版社,1996,1版。
(14)永樂大典(卷5343)風俗勝於崇貴文集引用。
(15)見曾淳安《潮州韓愈》。
(16)潮州參與韓愈
(17)據陳毅《潮州雲記》。東方文化中心系列1995 65438+二月。
(18)恩斯特·卡西爾《論人》,上海譯文出版社,1985,1(二月)。
(19)這裏參考王小連寫的《中國的神話世界》第1章,作家出版社1版(1991三月)。
(20)參見《姜潮河上的煙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