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奶奶,割完麥插完糧”是我第壹次看到這句話。在老家,我不叫爺爺奶奶,也不插秧,而是割麥子。每當聽到布谷鳥叫,就意味著接下來的十天壹定是最忙的時候——收割小麥。
?在農村,很少有人對糧食漠不關心,四肢不勤快的人就更少了。每年這個時候,其實都不止這個時候。如果說我們在市區6點就已經在街上鍛煉了,那就很早了。那大概是因為我沒去過農村吧。在農村,這個時候出門,如果從家裏出發,到麥田結束,6點出發,坐火箭可能趕不上別人,因為他們4點就已經在地裏了。從早上去地裏,幹了壹天的大活,回家吃飯,然後繼續去地裏。但是他們什麽時候回家,要看太陽什麽時候下山。這是傳統的日出日落。那他們不覺得累嗎?這顯然是無稽之談。每天12小時以上的高強度勞動將持續半個月。那他們想要什麽?他們想手裏有飯吃,但又不慌。他們希望種瓜得瓜,希望子孫後代繁榮昌盛。在廣大的農村土地上,這群人世世代代堅守著這片耕耘豐收的熱土,他們給了所有統治者統治的基礎。沒有這份執著,妳就成了墻頭上的蘆葦——重而淺。
小時候不是“誰管”而是“小老鼠上了燈臺,偷油吃,下不去,讓小貓拿下來”;那時候,別說悲傷了,怎麽緩解呢?不是杜康,是吃和玩。
?每當小麥開花的時候,梧桐樹就盛開了。每壹朵梧桐花落下來並不稀奇,但是到了孩子手裏就會變得異常詭異。用腳對準花瓣的開口處,輕輕踩下去,讓空氣在裏面積聚,最後用力跺,“啪”的壹聲,以此類推,看誰跺的最多,聲音最大;玩累了,把剛落下的花撿起來,從花托上把花瓣分開,在花瓣根部咬壹口。這是梧桐的花蜜。小麥開花的這個時候大人們在幹什麽?此時正是播種花生,分別栽培棉花和辣椒的時候。跟著大人用勺子給這些幼小的幼苗澆水,也是每個孩子必備的技能。小麥開花的時候,就是灌漿期。當每壹粒麥穗裏都塞滿了漿和面條的時候,它還沒有被曬幹。這個時候有壹種美食,就是“遼麥”。生火,從別人的地裏拔壹把麥穗,放在火上轉圈烤,直到麥芒全部燒完,放在手心,麥皮退去。綠色和黑色的麥粒出現在妳的掌心,放在嘴裏咀嚼,香味撲鼻。最後,麥仁吃飽了,剩下兩個黑手掌和壹個黑嘴。
?風吹麥浪,金浪奔湧之時,也是學生當狀元之日;每年高考的時候,麥子都是壹生成熟,等待收割。在收割小麥之前,每家每戶都會平整壹塊土地,曬幹並堆放小麥。這是麥田。大人在田裏收麥子,孩子呆在家裏,幫大人做早飯。想吃什麽呢?此時早茬的黃瓜和豆角已經成型,黃瓜涼拌豆角,可謂美味;農忙季節,沒時間做饅頭。說起來容易,從家門口舀壹瓢麥子換壹些,壹家人天天吃好吃的大饅頭。這就是農民簡單而甜蜜的生活。易貨,壹種古老的交換方式,流傳至今。每天傍晚,遠處傳來“燒餅、油條、糖餅……”就足以讓人垂涎三尺,而且不需要錢買。在門口舀壹勺麥子,會帶回壹堆好吃的。以小麥為媒介交換的商品不僅是這些,還有大米、西瓜、蘋果...那時候好像沒有什麽好吃的,不是門口壹瓢麥就能解決的。
?農村的人都是魚龍混雜。天天東家長西家長短,壹說話就咬牙切齒,好像明天就能斷親了。不過我覺得農村的人比較團結,全村人都有事做,不管婚喪嫁娶還是其他事情。雖然有時候他們言不由衷,但在這壹刻,所有的矛盾都會被擱置壹邊,前所未有地團結起來,因為只有團結才不會被孤立和破壞。
?收割完小麥,就是小麥脫粒,意味著這個大忙季節即將結束。十幾年前,農村沒有比打谷機更先進的勞動工具了。壹座山的麥堆,打谷機走到哪裏,壹家的長輩分工,身強力壯的大叔們,在打谷機的另壹端,五六個人,不同的人繼續給機器加麥穗;打谷機的這壹頭,勤勞的大媽大媽不停地把麥粒從壹簸箕送到另壹簸箕;就在機器旁邊,我的成長中的表親,壹直在叉出麥稭...至於我們的爺爺奶奶,他們忙著照顧小孫子,看著他們的希望。當谷物被取出,曬幹,麥粒被送回倉庫,這個繁忙的季節就完美謝幕了。而是忙著進入下壹季,期待下壹季的收獲。
?我已經十幾年沒工作了。雖然不能說四肢不勤快,但我覺得四肢可能壹直在勤快。現在的我,和我壹樣從農村出來的孩子,早就習慣了朝八晚五。我仍然聽到布谷鳥的叫聲,但我沒有時間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