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是孔孟儒學的核心內容。仁即愛,可以看作是對原始質樸的人道主義觀念的闡發,為儒家慈善觀的形成奠定了理論基礎。
孔子設身處地,把寬容、善良視為“仁”,孟子則更註重解決人民疾苦、拯救生命,把關愛生命視為仁,把濫殺無辜視為非仁。從孔子的“仁者愛人”到孟子的“不忍之心”,儒家的慈善理論得到了逐步的豐富和完善。
民本思想是儒家思想的重要內容。孔子說:“如果妳是政治家,為什麽要殺他?子欲善,人欲善。”(《論語》。顏元》)還有壹句話:“修己以保民。”(《論語》。賢文》),“救救妳的愛人”。孟子明確主張“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孟子·惠亮·王上》)。荀子進壹步提出:“君、舟、庶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荀子。知望)。在儒家思想中,民本思想體現在社會慈善觀念上,就是主張君主以“利民”為主,實行仁政。這種思想延伸到社會生活中,成為歷代統治者實施各種惠民政策的文化基礎和思想淵源。
大同也是儒家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大同思想的形成與孔子主張財富平均分配,反對貧富懸殊有關。“《論語》。紀的《說文》說:“聞有國有家者,不因寡而患不均,不因貧而憂。蓋無窮,無寡,無傾。”在孔子看來,壹個穩定和諧的社會,財產的平均分配才是最重要的。壹切都壹樣,沒有貧富之分。只有這樣,大家才能和睦相處,才能做到“老人可以平安,朋友可以信任,少數可以懷孕。”(《論語·公冶長》)。這可能是孔子最初對大同世界的構想。後來,他詳細描述了令世人神往的大同世界:“人不僅親如至親,而且只有兒子和兒子,使他們老有所終,強有所用,年輕時有所長,寡孤獨病者有所養;男人有分,女人有回報。”後來,孟子還提出了“出入為友,守望相助,生老病死互相扶持”的理想社會(《孟子·滕文公上》),與孔子的“大同”理論相得益彰,構成了儒家大同思想的精髓。這個“天下為公”的偉大思想,在中國歷史上思想界影響深遠。
義利觀也是儒家文化中慈善思想的壹個方面。“《論語》。立人》:“君子義,小人利。”他又說:“君子義也。”真正的君子往往能在道德和利益之間做出無私的選擇,進而超越眼前的利益,成為道德的典範。有句話叫:“不義而富貴,於我如浮雲。”受儒家義利觀的影響,古代壹些儒家重義輕利,不求名利,致力於慈善事業。這也使得後來者,在義與利之間選擇時,真誠守信,舍利為義。比如明清時期,很多商人從小學習儒學,經商致富後,往往成為“儒商”。這壹時期,在徽商、晉商等著名商幫中,有這樣壹群仁義的儒商。他們捐錢成立俱樂部和行會,為貧病的同鄉提供慈善救濟,或服務社會,並積極參與災荒救助,促進了民間慈善事業的發展。佛教傳入中國後,形成了以善惡觀、人生觀為主要內容的中國佛教倫理思想,其中勸善論尤為豐富。
佛教認為,只有不斷地改造,才能做到赤子之心,才能有好的結果。所以佛教中有“十善十惡”、“三福”、“五戒”。在這些規章制度的指導下,自魏晉南北朝以來,佛教寺院及其僧人奉行不殺放生動物,修建放生池,成立放生社。布施不偷,設善堂,建義局。
佛教的行善方法也有自己的專門論述,比如“修福田”、“布施”。所謂福田,就是做好事就像農民在田裏播種,會有秋收,就是勸世人多做善事,多積功德,以後會有回報。所謂慈善,分為三種:金融慈善、法律慈善、無畏慈善。捐錢就是施舍財物,幫助有需要的人;法布施是教佛法,破迷開悟;無畏的付出是幫助他人避免恐懼,讓他們身心都感到舒適。
為了達到勸善移風易俗的目的,佛教提出了因果報應論,認為“因果報應有三種:壹是業障,二是善惡,三是苦樂;二代報,今生功課,來生果;三報之後,或者這輩子,就被幾百個學生錄取了。”這種因果輪回說的倫理啟示是:今生修善德,來生升天;今生作惡,來世墮入地獄。
慈悲的概念是佛教教義的核心。在梵語中,“善良”包含著純粹的愛,“悲傷”意味著憐憫和同情。對於信佛的人來說,要想成為聖佛,就要有慈悲心,用愛給別人快樂,用慈悲心讓人受苦。佛教還將慈悲擴展到無限,強調佛教徒要慈悲解脫輪回,離開三界,以義、悟、智、善善待壹切眾生,踐行“樂而苦”的義行,利益壹切眾生,以“慈悲喜樂”的四無量心善待壹切眾生,以寬廣的胸懷勸導世人發慈悲願望,拯救世界。
綜上所述,佛教在中國實際上是壹種勸人止惡向善,避惡向善的倫理宗教。它要求破除壹切惡,培養壹切善,即在慈善的倫理價值層面上規範人們的心理動機和行為傾向,促使人們在社會生活和個人生活中自省,克服私欲,去惡向善,培養高尚的人格情操。道教文化是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分支。道教文化典籍中蘊含著豐富的倫理思想,如“清凈無為”的人生哲學和“善罰惡、善惡有報”的道德觀念,成為中國古代傳統慈善事業發展的重要思想來源。
先秦道家思想的慈善淵源
老子作為先秦道家的創始人,對“善”與“惡”有著獨特的看法。在老子看來,“道”是天地萬物之源。它不可描述,不可預測,但它能適時賞罰好人,讓好人有福,惡人有難。由此,他提出地球要遵循“道”的規律,每個人都要善待壹切眾生。
《太平經》中的慈善理念
《太平經》的“擔責”理論成為後世慈善活動的基礎。“承擔責任”理論是在善惡報應論和天人感應思想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簡而言之,“擔責”說的是壹人作惡,貽害子孫;如果壹個人行善,造福子孫,那麽他受苦或受辱的範圍僅限於前五代。這為道家避惡行善提供了思想基礎。它認為,任何人的善惡行為,不僅本身是報應,而且會對後代產生影響;而人在這個世界上的命運,也是祖先行為的結果。如果祖先有過錯,後代也要承擔後果。生育範圍是:生育前五代,流動和後五代。《擔當論》也提出,壹個人若能做大事,積德大德,可免先人後患,造福後代;如果妳從不改邪歸正,諸神會根據妳的行為來獎賞善,懲罰惡。
唐宋時期道教的慈善觀
唐宋時期是道教的鼎盛時期。由於兩朝皇帝尊崇道教,為道教服務之風發展到極致,道觀幾乎遍布名山大谷。與此同時,湧現出孫思邈等著名道教學者,編纂了《道藏》、《太上歸經》等道教經典,豐富了包括慈善思想在內的道教思想寶庫。
唐代道士孫思邈在其影響深遠的醫學著作《千金要方》中提出,醫生既要有“人命為重,千金要貴”的醫德,又要有“壹心濟世”和慈濟救人的博愛之心。這種以藥救世的愛心思想,對後世建立惠民藥房、診所等慈善救助機構頗有啟發,使得民間好心人施舍藥品的善舉頻頻可見。《太上感應》是壹部由道教經典編撰而成的著名勸善書。它以命令神“過於優越於君主”的方式宣揚善惡報應,把各種善與惡列為人們趨善避惡的標準。中國近代慈善思想是在接受了西方社會慈善思想的壹些影響,吸收了中西兩種思想之後,形成的壹種符合時代要求,具有全新內涵的慈善思想。在近代中國的“西學東漸”浪潮中,西方的慈善福利觀念隨著先進的中國人對西方資本主義制度的介紹和學習而傳入中國。他們將近代西方資本主義慈善福利思想嫁接到中國傳統樸素的“大同”、“平均”等慈善思想上,使近代中國的慈善思想呈現出貫通古今、中西文化交匯的特點,走向現代化和制度化。
在現代慈善事業中,大多數慈善家的思想仍然建立在中國古代“大同”和“平均”的傳統觀念上,他們在表達慈善思想時仍然使用這些傳統詞匯,但他們借鑒和融合了西方社會的壹些觀念。他們普遍認同西方的社會福利思想和制度,要求借鑒西方的制度和經驗。因此,中國近代慈善思想呈現出資本主義和現代化的特征。
從近代中國先進人士的思想中,我們可以大致歸納出近代中國慈善思想領域的以下幾個基本概念。
第壹,慈善是壹種公益事業,是政府的責任。幫助窮人是政府機構的正當職能,而不是出於同情。
第二,慈善事業要制度化,納入政府社會保障體系。
第三,民間慈善事業是慈善事業的中堅力量,是政府社會保障的重要補充。要大力促進其發展,加強對慈善機構的監管。
第四,要突破傳統的宗族、地域觀念,實現大福利、大慈善。慈善不應該分宗族、分地區、分國界。
第五,我們應該效仿西方,建立各種現代慈善機構,包括慈善學校和醫院。
中國近代思想的形成受到了西方社會慈善福利思想的影響。具體有三個方面:教會慈善、西方報刊、中國人的海外經歷。
教會在中國建立的慈善機構是中國人了解西方社會慈善事業最直接的途徑。鴉片戰爭後隨著外來宗教的滲透,壹些傳教士或教會在通商口岸和內陸地區設立托兒所、孤兒院、診所、醫院等護理和醫療慈善機構。在此影響下,壹些開明士紳和商人開始接觸西方人,開設西醫診所,並效仿教會育嬰機構開展育嬰業務。教會的賑災慈善活動也對中國的慈善事業產生了影響。近代的壹些大規模救濟,模仿了西方傳教士在中國設立賑災委員會的救災模式。
近代翻譯到中國的書籍中,有的介紹西方國家的歷史、地理、政局、民風、社情,涉及壹些慈善事業。這壹時期,外國人創辦的報刊大量報道了西方傳教士的慈善醫療、育嬰和賑災活動。這些書籍、報紙和期刊使中國人對西方國家的福利和慈善事業有了更清楚的了解。
19世紀中葉以後,中國人有了出國的機會,而且數量逐漸增多。他們把所見所聞寫成遊記,供國人流傳。這些遊記包含了各國現代慈善事業的信息。這些日記和遊記流傳到社會上,對中國新興的近代慈善事業產生了相當大的影響,加速了中國傳統慈善事業向現代化的轉型。現代中國的慈善事業是建立在社會主義基礎上的。隨著社會主義制度的建立和完善以及對社會主義認識的深化,其思想呈現出階段性特征,最終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慈善福利思想。
新中國成立初期,舊的福利救濟被視為“統治階級欺騙和麻醉人民的裝飾品”,舊的慈善應該被接受和改造。民間慈善應該被否定,政府應該是慈善的主體。隨著20世紀50年代末極左思潮和十年“文革”,國內慈善事業逐漸衰落,受到極大的否定。慈善被視為資產階級的糖衣炮彈,是地主階級的虛偽行徑,是所謂慈善家謀取名利的工具;慈善思想及其行為被視為另類,慈善被視為“抹黑社會主義”;人們深信社會主義可以解除人類的壹切苦難,根本沒有必要發展慈善事業。
1978十壹屆三中全會後,各領域開始撥亂反正,但慈善還是遇到了壹些阻力。然而,壹些人開始糾正他們對慈善的誤解和偏見。他們試圖將救災工作引入民間力量,主張大力發展民間慈善事業。20世紀80年代以後,理論界對慈善、慈善、人道主義有了新的認識,慈善得到了平反,清理了人們心中留下的模糊認識和偏見。政府也改變了態度,開始允許社會各界參與社會福利救濟。進入90年代後,有識之士認為有必要從福利型政府向主要依靠社會和民間力量的形式轉變。政府也明確認同和支持慈善事業的發展。慈善已經成為新的社會保障體系的有效補充,成為調節社會財富第三次分配的重要形式,成為構建和諧社會的重要力量。在政府和民間的共同努力下,慈善思想領域發生了深刻變化,慈善得到人們的普遍認同,慈善意識得到普及,民間慈善得到高度重視,中華民族優秀傳統美德逐步回歸。